市刑侦总队,审讯室。

  林帆瘫坐在铁椅上,双手被手铐固定在桌案上。

  那个曾经自诩为艺术家的男人彻底垮了,眼神空洞,嘴里只剩下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他骗我……他骗我……"

  李建国坐在他对面,桌上摆着厚厚的案卷。

  “林帆,你已经全部交代了。七起命案的作案手法,时间,地点,还有你所谓的动机,都有完整的录音记录。”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林帆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狂热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死灰。

  “我只是想……想让他看到我的艺术……”

  “证明艺术应该是什么样。那些人的死……是为了更高层次的美。”

  "艺术?"李建国的拳头在桌案上重重一砸,"七条无辜的生命,被你当成了什么狗屁艺术的垫脚石!"

  “你不是艺术家,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李建国揉了揉刺痛的眉心,只剩下彻骨的疲惫与厌恶。

  二十年刑警生涯,他见过太多穷凶极恶之徒,但像林帆这样,把杀戮当成艺术,把受害者当成创作素材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扭曲已经超出了人性的底线。

  “带下去吧。”李建国起身,不再看他一眼,“等着法院的判决书。”

  ……

  一天后,陈明的公寓。

  连续的高压让他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窗外阳光灿烂,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紧急防御任务“毒蛇的凝视”完美完成!】

  【任务贡献度:SSS级!】

  【奖励结算:生命值+3年,解锁指定防御性技能【危机预警】(被动)!】

  巨大的收获让陈明精神一振,死亡的阴影终于消散。

  手机响了,是李建国打来的。

  “小陈,怎么样?休息得还好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轻松了不少。

  “挺好的,李队,案子那边都处理完了?”

  “结了,林帆全招了,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李建国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为了保护你,我们对外宣称是通过技术手段和传统侦查锁定的罪犯,将你的作用完全隐去了。”

  “但这件事在警队高层内部引起了巨大震动,你的档案已经被列为最高机密,今后如果有类似的案件,可能还会需要你的协助。”

  陈明沉默片刻:“我明白。”

  挂断电话,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那种如影随形的窥伺感消失了,他终于能做回一个普通演员。

  ……

  《权宦》剧组。

  当陈明重新出现在片场,原本嘈杂的角落安静了片刻,几道目光汇聚过来,又迅速移开。

  导演张海快步走了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小陈,状态怎么样?能拍戏吗?”

  “没问题,张导。”陈明点点头,“我们开始吧。”

  剧组里关于他“背景深不可测”的传言愈演愈烈。

  虽然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连续停拍加上隐约的风声,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年轻演员绝不简单。

  没人再敢找他麻烦,连之前总爱挑刺的马德华,都主动过来打招呼。

  “小陈,之前是我眼拙了。”马德华略显尴尬地伸出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陈明礼貌地和他握手:“马老师客气了,都是为了戏好。”

  拍摄重新开始,陈明完全沉浸在魏忠贤这个角色中。

  经历了与真正疯子的对峙,他对角色的理解更加深刻。

  新技能【危机预警】的被动,让他对镜头和周围环境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表演愈发得心应手。

  ……

  就在一切看似都回归正轨的时候,网络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帖子。

  一个名为"瓜田李下"的娱乐论坛里,一篇帖子被悄然置顶,标题极具煽动性。

  【深扒!《权宦》剧组深夜惊魂,陈明与连环杀人案不得不说的秘密!】

  主楼内容用一种故作神秘的知情人口吻写道:

  “本人是影视城资深群演,那晚《权宦》拍夜戏,说是清场,结果呢?我亲眼看见外面停着不止一辆警车!后来剧组直接停工好几天,说是设备问题,骗谁呢?圈内都传疯了,说跟最近那个连环案有关,你们品,你们细品!”

  帖子附着一张极远处偷拍的,布满噪点的照片,只能勉强看到警示灯的红色轮廓。

  一开始,这篇帖子还只是小范围讨论。

  “假的吧?为了博眼球什么都敢编?陈明怎么可能跟杀人案扯上关系。”

  “楼上别太天真,娱乐圈水深着呢,无风不起浪。”

  “虽然图很糊,但那晚确实有警察在影视城附近设卡,我开车路过看到了。”

  很快,随着几个营销号的下场转发,风向彻底失控。

  帖子虽然被剧组公关发现后迅速删除,但已经太晚了。

  “陈明”,“权宦剧组”,“连环杀人案”这几个词条被悄然关联起来。

  嗅觉敏锐的娱乐记者们开始四处打探,试图挖出更劲爆的内幕。

  剧组的休息室里,陈明刚刚结束一场戏的拍摄,坐在休息室里刷着手机。

  屏幕上的评论让他眉头越皱越紧:

  “演技太真实,演活了变态,结果引来了真正的变态?”

  “细思极恐,该不会是陈明入戏太深,真的做了什么吧?”

  “听说警方已经把他的作用隐去了,这背景得多硬啊?怪不得能空降《权宦》。”

  看着这些似是而非的猜测,陈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虽然林帆这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疯子已经被清除,但一个更难缠的敌人出现了。

  这一次,敌人不是躲在阴暗角落的疯子,而是无孔不入的媒体和网络舆论。

  林帆只有一个,抓住了就结束了。

  可网上这些嘴,有千千万万张,怎么堵?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可能变成他们口中新的靶子。

  陈明关掉屏幕,看着镜中那个身着暗紫色蟒袍的自己。

  魏忠贤一生都在与人斗,与朝堂斗,与天下悠悠之口斗。

  看来,想当一个安稳的演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镜头前的表演只是基础,镜头外的战场,才是真正的试炼。

  陈明深吸一口气,刚要将手机放下,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

  是副导演王哥的电话。

  他一接通,对方焦急的声音就冲了过来

  “小陈,出大事了。你快上网看看,网上炸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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