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如风之强,许之秋已经在云海仙宗修行的这段时间里切实感受到他的恐怖影响。35xs

  几经诸多不知真假的传说渲染,董如风的光辉形象已如神灵一般印刻在宗门弟子的脑子里。

  如此凶悍之人在玛雅帝国中的实力榜上也不过排在第十,尚没有到那种一骑绝尘,会当凌绝顶,藐视天下的地步。

  二十年前道池之巅的论道之战,换来禅宗余脉二十年与世无争的平稳,让以道定修的禅宗思想得以延续传承。

  时间匆匆过去十六年,依然恍若隔日,第二次的道池之巅辩道,不知董如风是否会再次现身,力挽狂澜?

  “他当年为什么只换取禅宗二十年平稳,而不是更久?”许之秋想不明白,心中泛起无数看似可笑的问题。

  “强大如斯的董如风,也不过才排名帝国实力榜第十吗?”

  来到云海仙宗的少年总习惯性地仰望天空,目前的他还无法想象真正的强者有着怎样恐怖的威慑和影响。

  “帝国实力榜,按照有记载地战绩排名修行者的实力,董如风此生只经历一场正名之战,不巧踩着那名扶桑浪人。”胤尘将脑袋缩回了刻碑崖,深怕这话被扶桑浪人听了去:“道池之巅辩道名扬天下,一指断苍山击败扶桑浪人奠定自己的实力地位,董如风这一战倒是为自己解决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许之秋不解其意地问道:“什么是不必要的麻烦?”

  “禅宗一脉仅剩咱们云海仙宗这一丁点香火在传承,道池之巅一战让得道宗九大高手落败蒙羞,这要得罪多少人?”胤尘说起故事满脸激动表情,深感自豪道:“据说道池论道之战过后,其他三大宗门挑战者如过江之鲫,都快把云海仙宗的门槛踏平了,道宗高手无数,岂能容忍被禅宗一人抢了风头。”

  “是啊,人一旦处在风口浪尖,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想要拍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却鲜有人看到那被盖下去的风浪会带着不甘接二连三地在浪头上汹涌挣扎。

  说到底,强者遭人羡慕仰望,同样也会招来嫉恨。35xs

  “董如风一战击败当时帝国排名第十位的扶桑浪人,成功使自己跻身第十位强者,将那扶桑浪人甩在身后,让那些试图挑战董如风,为自己宗门争些颜面的挑战者只得打消冲动的念头,掂量自己的实力。”

  想要挑战董如风,那就得击败排名第十一位的扶桑浪人。

  扶桑浪人留在荒园刻碑崖十多年,帝国强者榜单便一如既往地稳定,一直没有分毫变化。

  近些年传闻扶桑浪人在刻碑崖上有所顿悟,实力增进不少,四大修行宗门高手心中又死灰复燃的挑战现象偶有发生,不过最后在几次动静不大,甚至可以用“无声无息”来形容的搏斗,都被扶桑浪人轻而易举化解,算是得到了一些佐证。

  至于那些挑战者是何如潜入荒园刻碑崖,六座灵台的长老还未弄清原因,那些人就被不堪其扰的扶桑浪人打得逃之夭夭。

  再后来,荒园管制得到了掌控,扶桑浪人再也没有被外来潜入的挑战者滋扰,一心扑在凿壁刻碑上,修为反而增进得更加离谱。

  满足了自身好奇,并与许之秋分享扶桑浪人的惊奇发现后,胤尘离开了刻碑崖:“下一次道池之巅论道,禅宗必须要派出一名弟子,如果董如风不出现,那就只有咱们师父亲自出马了。”

  “师父闭关不出的原因,就是为了下一次的道池之巅的论道?”许之秋来到云海仙宗,从未听过师父的大名,只知道暗地里,宗门弟子都嘀咕一声“阎老鬼”。

  “咱们师父是那种要么坐定无声,那么出关惊天下的疯子。”胤尘的目光满含期待:“无论最后是谁出场,都注定掀起一阵被世人传颂的狂潮。”

  阎老鬼与董如风是禅宗仅存的两大高手,一个被人称之为疯子,一个以狂徒之名闻名于世,都是道宗眼中“怪胎”的代表。

  闻言,许之秋瘪嘴道:“想见师父他老人家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胤尘嘿嘿一笑,尴尬中颇显无奈,要是许之秋知道自己的守峰人身份根本就是胤尘擅自主张,压根没有得到阎老鬼同意,估计会当场气绝身亡。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执着少年,耸耸肩膀,从刻碑崖上跳了下来,落在一处磐石之上。35xs

  望着许之秋反常的举动,胤尘忙问道:“你想做甚,在这里入定冥思?”

  许之秋闭目,调整吸纳呼率道:“我想知道道藏经文反过来理解,凝神冥思会是个什么结果?”

  “疯子!”这一近乎疯狂的举动引来胤尘当场跳脚:“许之秋,你是不是疯了?”

  “我很好奇道藏的解法。”许之秋是那种一旦有想法就会义无反顾去实践的人。

  胤尘一改往日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性格,认真提醒许之秋道:“人寻一道定修行,倘若意志不坚,盲目寻求第二道,会招致雷劫焚身!”

  “麻烦师兄替我守关。”已经闭目尝试凝神的许之秋淡然笑之。

  心神在静心片刻后随即入定,灵识在冥思状态以神游之态飞向太虚。

  盘坐在巨石之上的许之秋,平稳有序的调节着呼吸,双手搭在盘膝交错的膝盖关节前,两只手微完成一个圈,大拇指抵扣,吐纳出腾腾浊白之气。

  一脸无奈的胤尘守护一旁,在许之秋的执着面前,他的提醒起不到任何悬崖勒马的作用,尚未完成筑基修为,灵力没有稳固,继而寻求另一种道,不但充满未知的危险,还会引来恐怖雷劫。

  “早知道就不将扶桑浪人的秘密告诉你了。”胤尘十分担心许之秋会沉迷其中迷失心智,心中懊恼不已。

  事到如今,一切都迟了。

  在意念的催动下,强大的灵流透过少年结实的肌肉,形成乳色灵气。

  灵气起初淡薄如雾,飘缭在少年的四周,在灵流不断从身体中释放的过程中,变得浓密如尘霾,激起周围山石隐隐颤动。

  灵识飘离身体,以肉眼不可觉察的方式快速飞向浩瀚无垠的星海。

  有了前几次冥思经历,许之秋现在对这一过程轻车熟路,很快飘临至星海漩涡上空。

  这一次,他没有迫切地将身体置身于星海漩涡之中,而是以静默的姿态俯瞰漩涡的运行。

  意识深处,许之秋将道藏经书中研读过的内容以倒叙的方式由意识中过滤,重新推演。

  道之两仪,衍生四象,黑白颠倒,相互吞噬,又以首尾相连的方式运行,周而复始。

  这是最初的道法演变,也是道的雏形。

  冥思至深,许之秋的心神意识中蹦出无数道藏经文的内容,那些冗长晦涩的文字在他脑中一一浮现,以难以想象的排列方式损耗着少年心力,透支身体灵力。

  冥思伤神,损耗灵力。

  灵识飘荡星海漩涡上空,感应着漩涡运行的规则,意念深处冥思星空倒转,万象叠逆的景象。

  “道之两仪,黑白为什么不可以逆转?”

  许之秋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越来越难看,汗水将脸颊与衣服全部打湿,身体没有达到承受极限,他不会选择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这是许之秋在许家沟养成的执着信念,任何困难险阻都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灵力不稳的情况下寻求第二道,是极其冒险的举动,无数被冠以“天才”的少年曾经折戟于这种疯狂探索,最后落得心魔控道,迷失自我,不得不留在荒园刻碑崖刻《静心咒》,以求心静无杂念,正心身。

  胤尘低头看着大汗淋漓的许之秋,他在云海仙宗还未见过比许之秋更拼命执着的同龄人,眼里对许之秋的赞赏情绪越来越浓的同时,忧虑也随之浮现在脸上。

  如果阎老鬼能够看到这个场面,一定会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徒儿而感到欣慰,许之秋在用生命寻道,寻那道藏经文中被人忽视的一种可能。

  许之秋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即便自己已经寻得一道,他事后依然进行一次检验才放心,不是太过小心翼翼,而是希望触类旁通,通一眼而奔江河,不拘泥于小局,不满足于现状,但也不无止境的贪婪。

  是啊,人是矛盾的。

  天道运行的准则为什么不矛盾?

  为什么是顺行?

  为什么不能逆行?

  漫天星辰汇聚的海洋,光辉无限,其中蕴含无数灵力和能量,牵动着无垠天际细微玄妙的波动,引动群星在无数道若有若无的惯性牵引下不停运行。

  这就是天,这就是万事万物运行的准则。

  首尾相顾,阴阳迭衰。

  没有永远的强,也没有永远的弱。

  这师姐是矛盾的结合,矛盾并立构成了玄妙无比的道!

  灵识在星海中是渺小的,规行的漩涡中心,众多星辰围绕一颗火红的巨大行星运行,星辰的表面正在猛烈燃烧,向四周喷吐火焰。

  许之秋在前几次置身星海漩涡中并未发现这颗诡异的喷火巨星,火焰以凝固的形状煅烧,能量无限,给人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灵识在靠近喷火行星时感到一丝不安,环绕周身的乳色灵气在灵识靠近的过程中化成三元血气,像一个护盾紧贴灵识而存在。

  三元血气如滴入沙漠中的水滴,在灼热的火光炙烤下,化作肉眼可见的白灵。

  胤尘吓得汗水淋漓,小声喊道:“许之秋,放弃吧!”

  “没有必要拿生命开玩笑。”

  灵识忽然在某一刻被巨大的喷火行星闪动的红光刺激,心神深处得到奇怪的灵力感召,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会有不同的答案!”

  天是如此,道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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