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一路跟着沈奉昭他们到了城门口,见着那两兄弟还在那心中便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妙了。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随便找了几个人就来演戏。

  果然,两人面对沈奉昭的问话虽说是中规中矩,但是到底还是漏出了些破绽,最后见着沈奉昭带着笑意离开,小赵对自己的安排就更加不放心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马上回去找沈修齐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等到小赵回来的时候,沈修齐正在书桌前写字,一时之间小赵也变得有些说不出口话了。“四爷,那边的安排……”

  沈修齐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抬头问了一句,“如何?”

  “失败了。五皇子好像已经发现了是我们安排的人,此刻他已经回到赏味阁了。”咬了咬牙,小赵闭上眼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沈修齐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安排明明就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他既然没有自己亲自去看,那肯定也判断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现在再谈追责的事情也来不及了。

  “四爷,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小赵也意识到了自己是犯了大错了,此刻挽回也来不及了,只能希望沈修齐还有新的办法。

  “怎么做?呵,看来是天意吧,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你去告诉落棠,奉昭可能已经发现她的踪迹了。”

  “是,四爷……”

  沈修齐突然变得丧气起来,瘫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目光盯着自己刚刚才写的那几个字,但是却没有一丝神采。

  小赵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沈修齐还是在乔落棠答应要嫁给沈奉昭的时候,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安慰到自己的主子。

  ……

  “叩叩叩——”

  乔落棠正在看着赏味阁这几日的账本,谁知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时之间,她倒是有些慌乱。等到冷静下来,她又忙粗着嗓子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小赵。”响起的是一个平淡清冷的声音。

  乔落棠皱了皱眉,往日小赵对自己可是能避则避的,怎么今日会突然来找自己了。莫非,是沈修齐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通知自己?

  这么想着,乔落棠马上就回复道,“快进来。”

  小赵进门后,又仔细看了看周围,尤其是楼下正对着的沈奉昭那间房。确定没有人看到自己进来以后,这才迅速地把门关上了。

  乔落棠略带疑惑地问道,“可是四哥让你来找我的?”

  小赵先是朝着乔落棠行了一礼,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小赵并不是像平时那般随意地行了个礼,今日的礼倒是像极了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所以,乔落棠的脸色马上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就好像是想起了自己从前经历过的那些伤心事。

  “小赵,你这是什么意思?”乔落棠强憋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小赵行完了礼,不再迟疑了,“是,四爷让我告诉你:五皇子可能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

  “什么?”乔落棠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会知道的,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小赵顿了一顿,没有把具体的事情说出来,“不知道。总之,五皇子应该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但是他应该还没有彻底确定,不然也不会还忍得住不来找您。”

  乔落棠的身子突然就软了,手中的账本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隐藏得够好,就可以不被发现。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避开沈奉昭了,结果还是躲不过要被他发现的命运。

  “那四哥可是有什么办法……”

  小赵面带为难之色,“其实四爷已经想过办法了,只是后来还是被五皇子识破了,所以……”

  “我明白了,那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乔落棠虚晃着身子,扶了扶身旁的木桌。

  小赵其实心中也有些觉得对不起乔落棠想要解释,但是想到沈修齐的前程还有他和乔落棠剪不断的关系,他也不得不再做一次小人了。

  “是,还请乔姑娘今日别再出门了,另外十七姑娘每日来给您化妆的事儿可千万不能省去了。”

  “好,我明白了。”

  乔落棠一听这话,马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许,就是因为前几日自己偷懒没有化妆,这才让沈奉昭得到了蛛丝马迹吧?

  ……

  沈奉昭既然已经知道了乔落棠没走并且也认为这赏味阁的店主就是乔落棠,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确认他的猜测了。

  天就快要黑了,他在刚回来没多久的时候就让小李继续出去盯着自己对面楼上的一间房——四楼的“潋滟”房间。

  因为这间房除了楼层不同之外,恰好和自己的房间是相对着的。若是乔落棠真的想要观察自己的话,这无疑是最佳选择。

  她在楼上,他在楼下。

  乔落棠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沈奉昭进出房间的情况,但是沈奉昭却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楼上还有人在盯着他。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乔落棠从来都偏爱三点水偏旁的字,而那层楼的所有房间明明都是以植物为名的,唯独那件“潋滟”与众不同。这倒是很符合乔落棠的性子。

  只是因为这事儿千万不能让乔落棠发觉了,所以小李这一去就出去了好几天。

  幸好,等到小李回来的时候,他总算是带来了好消息。

  小李手脚麻利地进了沈奉昭的房间,然后将门带好,“王爷,属下这几日到对面的屋顶上待了许久,一直盯着‘潋滟’那间房,发现那间房确实有些古怪。”

  “哦?”沈奉昭一个激动,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李细细地报备了自己这几日观察到的事情,“属下注意到,每天早上天还没亮透,总会有一名女子进来赏味阁,而且是直奔‘潋滟’那间房去的,等到她出来的时候,里面的人才会到窗边透透气,但是却从来没有彻底将窗户打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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