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吧。”原本沈修齐的手下都已经绑好了李秀阳要送走，没想到此刻荆明德忽然开口。
沈修齐自然是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了荆明德，毕竟要不是乔落棠的话，他对于荆明德根本不会如此客气。
荆明德无论怎么说还是杀手组织的人，由他送李秀阳去天牢实在是叫沈修齐很不放心。
大概也是猜到了沈修齐沉默里的意思，荆明德补充道：“若是四皇子不放心同去就是了，我的确是要见张光辅，因为他毕竟是我们的雇主，我要给个交代。”
听到荆明德的话，沈修齐忽然想起荆明德他们也是重要的人证，于是趁机谈下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条件是你要作为证人证明张光辅收买你们刺杀皇上和奉昭。”
“可以。”荆明德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那我们先走。”沈修齐回过头对沈奉昭和乔落棠说道。
“我们也回府去了，有什么情况再派人通知我们吧。”沈奉昭点点头道。
“五弟的伤有劳弟妹了。”沈修齐其实并不需要嘱咐，不过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好和乔落棠告别。
“自然。剩下的事劳烦四哥了。”乔落棠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淡笑道。
“走吧。”沈修齐让两个手下押送着李向阳，他则和荆明德走在后面。
乔落棠扶着沈奉昭一瘸一拐慢慢走出门，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分别之时沈修齐和荆明德都悄然朝后面望了一眼。
……
天牢里，张光辅靠在墙角，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同时又在等待着消息。
如果沈奉昭被杀的话，就算是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也一定会有风声的吧，无论如何他这个始作俑者都会被人唾弃的吧。
可是等了好久又好久，张光辅的耳边除了自己的低声自语之外，只能听到老鼠啃噬枯草的动静。
张光辅闭上了眼睛，杀不掉沈奉昭，自己也起码毒害了珍妃吧。他不愿意去想自己这次如此缜密的计划最后会一无所得。
哪怕只是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吃到苦头，也可以让整个皇族陷入不幸。让他们对自己的痛苦起码有一点点的感同身受。
张光辅的计划其实并没有为自己的私心，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也是为什么他到最后也是选择扶持沈修齐。他厌弃皇帝，也厌弃沈奉昭，但是却也没有改朝换代的意思。
忽然，天牢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其中一人显然是和张光辅一样的囚徒，每走一步，脚上的镣铐就会发出声响。
张光辅并不想去门边看看此人是谁，反正估计是自己的手下之一吧，也许是张柬之也说不定呢。可是出乎张光辅的意料，几人的脚步声最终止在了张光辅的牢门外。
“张光辅，你看看这是谁。”
听到沈修齐的声音，张光辅慢慢地扭过头去——穿着囚服的李秀阳并没有让他感到太过吃惊，反而是站在沈修齐身后的荆明德让他忍不住站起身，几步扑向了门边。
“你！你！”张光辅从间隙中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荆明德的衣领，他已经出离愤怒说不出话来了。
“丞相大人。”荆明德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您托付的任务五常门未能完成是实在抱歉。您先前所支付的酬金我们会全数归还到府上。”
“谁要管那点儿钱啊！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张光辅看着眼前荆明德大概也猜到荆明德是站在沈奉昭和沈修齐那边的了。
“丞相误会了，我们五常门是收钱办事，从来都不是您的人。谈不上忠诚也谈不上背叛。”荆明德垂着眼冷冷答道。
“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吗？啊？”张光辅气得吹胡子瞪眼，唾沫乱飞，“说，他们给了你多少啊，难道我给不起吗？”
“丞相大人，是明德欠了一条命，无论丞相花多少钱明德都不可能违逆自己恩人的心意。”荆明德始终保持了冷静的态度，而沈修齐听到荆明德的这话反倒露出了有兴趣的表情。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你们杀手还有感情？还知道报恩呢。真是笑话，哈哈哈哈！”张光辅尖利的笑声在天牢里回响着。
“杀手没有感情，但是江湖人士必须讲一个义字。”荆明德此时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不相称的温柔。
“行吧行吧。”张光辅摇着头笑着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所以说，皇帝没死，沈奉昭没死，珍妃也没有疯？”
“丞相大人，小的对不起你。”李秀阳听到张光辅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牢门前，“小的没有用，是小的没用。”
“罢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们什么。”张光辅此时的冷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李秀阳。
“好了，把人带走吧。”沈修齐吩咐狱卒将李秀阳带去另一边的囚室关押起来。
转眼，张光辅的囚室外只剩下了沈修齐和荆明德。
“张光辅，你的造反之罪证据确凿，即便父皇不醒，奉昭也会以太子之名降罪于你。”沈修齐看着囚室里毫无反应的张光辅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
“知道了。”没想到张光辅却只是淡淡地回应，“老夫早有心理准备。”
“是吗？”沈修齐一声冷笑，“你们全家都已经做好了被诛九族的准备？”
听到沈修齐说出“诛九族”三个字，张光辅一瞬间又想起了张觅柔的笑靥，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的心疼。可是瞬间张光辅便合上了双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沈修齐也不再多说，和荆明德一前一后离开了天牢。
“柔儿，我的柔儿……”等沈修齐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张光辅却忽然爆发般地哭了起来，含含糊糊中喊着张觅柔的名字。
张光辅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造反计划居然会失败，更加不敢去想此刻被自己囚禁在家中的张觅柔接下去可能连再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的机会也没有了。
原本为了她，可是转头便害了她。
“是为父不中用，我连累了柔儿……”年过半百的张光辅在昏暗的囚室里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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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齐自然是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了荆明德，毕竟要不是乔落棠的话，他对于荆明德根本不会如此客气。
荆明德无论怎么说还是杀手组织的人，由他送李秀阳去天牢实在是叫沈修齐很不放心。
大概也是猜到了沈修齐沉默里的意思，荆明德补充道：“若是四皇子不放心同去就是了，我的确是要见张光辅，因为他毕竟是我们的雇主，我要给个交代。”
听到荆明德的话，沈修齐忽然想起荆明德他们也是重要的人证，于是趁机谈下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条件是你要作为证人证明张光辅收买你们刺杀皇上和奉昭。”
“可以。”荆明德连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那我们先走。”沈修齐回过头对沈奉昭和乔落棠说道。
“我们也回府去了，有什么情况再派人通知我们吧。”沈奉昭点点头道。
“五弟的伤有劳弟妹了。”沈修齐其实并不需要嘱咐，不过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好和乔落棠告别。
“自然。剩下的事劳烦四哥了。”乔落棠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淡笑道。
“走吧。”沈修齐让两个手下押送着李向阳，他则和荆明德走在后面。
乔落棠扶着沈奉昭一瘸一拐慢慢走出门，全然没有注意到在分别之时沈修齐和荆明德都悄然朝后面望了一眼。
……
天牢里，张光辅靠在墙角，嘴里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同时又在等待着消息。
如果沈奉昭被杀的话，就算是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也一定会有风声的吧，无论如何他这个始作俑者都会被人唾弃的吧。
可是等了好久又好久，张光辅的耳边除了自己的低声自语之外，只能听到老鼠啃噬枯草的动静。
张光辅闭上了眼睛，杀不掉沈奉昭，自己也起码毒害了珍妃吧。他不愿意去想自己这次如此缜密的计划最后会一无所得。
哪怕只是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吃到苦头，也可以让整个皇族陷入不幸。让他们对自己的痛苦起码有一点点的感同身受。
张光辅的计划其实并没有为自己的私心，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这也是为什么他到最后也是选择扶持沈修齐。他厌弃皇帝，也厌弃沈奉昭，但是却也没有改朝换代的意思。
忽然，天牢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其中一人显然是和张光辅一样的囚徒，每走一步，脚上的镣铐就会发出声响。
张光辅并不想去门边看看此人是谁，反正估计是自己的手下之一吧，也许是张柬之也说不定呢。可是出乎张光辅的意料，几人的脚步声最终止在了张光辅的牢门外。
“张光辅，你看看这是谁。”
听到沈修齐的声音，张光辅慢慢地扭过头去——穿着囚服的李秀阳并没有让他感到太过吃惊，反而是站在沈修齐身后的荆明德让他忍不住站起身，几步扑向了门边。
“你！你！”张光辅从间隙中伸出手去，试图抓住荆明德的衣领，他已经出离愤怒说不出话来了。
“丞相大人。”荆明德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您托付的任务五常门未能完成是实在抱歉。您先前所支付的酬金我们会全数归还到府上。”
“谁要管那点儿钱啊！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张光辅看着眼前荆明德大概也猜到荆明德是站在沈奉昭和沈修齐那边的了。
“丞相误会了，我们五常门是收钱办事，从来都不是您的人。谈不上忠诚也谈不上背叛。”荆明德垂着眼冷冷答道。
“是我给你的钱不够吗？啊？”张光辅气得吹胡子瞪眼，唾沫乱飞，“说，他们给了你多少啊，难道我给不起吗？”
“丞相大人，是明德欠了一条命，无论丞相花多少钱明德都不可能违逆自己恩人的心意。”荆明德始终保持了冷静的态度，而沈修齐听到荆明德的这话反倒露出了有兴趣的表情。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你们杀手还有感情？还知道报恩呢。真是笑话，哈哈哈哈！”张光辅尖利的笑声在天牢里回响着。
“杀手没有感情，但是江湖人士必须讲一个义字。”荆明德此时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不相称的温柔。
“行吧行吧。”张光辅摇着头笑着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所以说，皇帝没死，沈奉昭没死，珍妃也没有疯？”
“丞相大人，小的对不起你。”李秀阳听到张光辅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牢门前，“小的没有用，是小的没用。”
“罢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们什么。”张光辅此时的冷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李秀阳。
“好了，把人带走吧。”沈修齐吩咐狱卒将李秀阳带去另一边的囚室关押起来。
转眼，张光辅的囚室外只剩下了沈修齐和荆明德。
“张光辅，你的造反之罪证据确凿，即便父皇不醒，奉昭也会以太子之名降罪于你。”沈修齐看着囚室里毫无反应的张光辅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
“知道了。”没想到张光辅却只是淡淡地回应，“老夫早有心理准备。”
“是吗？”沈修齐一声冷笑，“你们全家都已经做好了被诛九族的准备？”
听到沈修齐说出“诛九族”三个字，张光辅一瞬间又想起了张觅柔的笑靥，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的心疼。可是瞬间张光辅便合上了双眼，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沈修齐也不再多说，和荆明德一前一后离开了天牢。
“柔儿，我的柔儿……”等沈修齐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张光辅却忽然爆发般地哭了起来，含含糊糊中喊着张觅柔的名字。
张光辅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造反计划居然会失败，更加不敢去想此刻被自己囚禁在家中的张觅柔接下去可能连再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的机会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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