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曾后悔？”在城墙上站着的时候，肖音遥望着下方战乱问道。
“悔。”秦天罡不知他问的是什么，只是神色颇为复杂的应道。
她望着下方血流成河，望着刀光剑影，望着一个个的人被刺中胸腔，不甘地倒下。
其余人还是在这种几乎绝望的处境下继续做出攻击，不做逃兵，一步也不退缩。
川城只有这么一大块地方，若是士兵退了，那便彻彻底底败了。
败了，川城的百姓就遭殃了。
就像是……早些年，华国被入侵，无数的前辈被机枪扫射，惨死敌手。
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整个世界，都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就像是……活下来的人，亲眼目睹那一场屠杀，一生一世都活在噩梦中不得安稳。
那是一场劫难，屠杀一般的劫难，而类似的劫难，在另一个世界，又一遍地发生着。
发生着……
秦天罡清楚地知道，川城向来擅长守，而如今，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出城去战，用肉身挡在普通平民百姓之前。
而且必须想方设法要将投石车停下来，不然，川城怕是就毁在了这里。
蝴蝶效应多可怕，她在闲的无聊画下图纸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那图纸竟然会化为利器，成为攻城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肖音问她悔吗？
她从未有一刻像今日这般后悔。
她悔，悔于锋芒毕露，悔于当军师，悔于占着秦玄阳这具躯壳不放。
悔于自身实力不足，无法去阻拦面前一切残局的发生。
悔于在这个时代待了将近一年时间，还是这般弱小，微不足道。
“嘭！”一块石头砸向城墙。
城墙巍峨不动。只余了些许微颤。
易初白神色动了动，向冬十三招手耳语两句，随后瞥向肖音秦天罡二人。
这般情形，他们二人还在这里谈天说地？
不过说起来，这种庞然大物究竟是怎么维持这般攻击力的？
竟然比起他炎国的‘战象’也不遑多让。
“今日应当只是一个下马威，之后秦国肯定会派人来谈。”秦天罡没有注意到易初白的情绪，她心中五味杂陈，却那一刹那的冲动过后，心中就只剩下了冷静。
此刻的她已经不用为了躲避投石费尽心思了。
因为下方的军队已经打作一团，暂时拖住了投石车。
投石车这才停了下来。
投石车距离城墙较远，出城与他们战斗的人便也距离很远。
眼中所见，皆是兵刃相接，血流成河。
如肖音所说，他在城墙中加入了攻击机关，所以外来人绝对不能靠近强攻，因此站在城墙上，依旧无法被战乱所波及。
可怕的恰恰是站在城墙上的人不会被战乱所波及，因为其余的武器，全部都无法做到那般的射程。
投石车的存在，完全碾压了这个时代的所有远程攻击工具。
即便是川城的弩箭，也无法阻碍到投石车半分。
“嗯？”肖音闻言转头，青涩的容颜中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她。
“你若是信我的话，便派人去找寻此次领战的将领，我会与他谈，可保川城短时间内无忧，秦国不再来犯。”秦天罡看着他依旧稚嫩的面容，有几分不忍，却依旧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可惜，玉佩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她在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身上有一块玉佩。
但是当时因为躲避着刺客的追杀，就不小心给丢了。
如今看来，那块玉佩估计也会代表着她的身份，丢了真有些可惜。
“你？”肖音不自觉犹疑地看向她。
她凭什么这般笃定地说，要与秦国将领谈。
凭什么笃定地说可保川城无忧，秦国不再来犯。
凭什么？
“是。”秦天罡依旧没有动摇半分地点点头，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望着下方他们打斗。
她必须要知道，投石车的图纸是怎么落到秦国手中的。
秦国本就好战，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如今又是得了这一种几乎可以称为‘神器’的存在。
固若金汤的川城在投石车面前，也损失惨重。
城内惨叫连连，城外血流成河。
在几十年前，秦国便是远远超出祁国的存在，之后祁国送了质子给秦国，但背地里却仗着秦国疏忽，一边讨好着秦国，一边大加掠夺周围城镇。
随后兵力国土迅速的增长，秦国得到消息太晚。
而那时，祁国已经与秦国有了一战之力。
两国在那时便彻底撕开了表面的和平，之后，掀起的便是长达十年的战争。
如今，秦国征战，却不去打祁国，为何会奔着川城而来。
这背后，又究竟隐藏了什么？是否，她那个亲爱的弟弟，已经知道她身在川城，刺杀不成，想要正面攻击？
秦天罡直视着肖音，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肖音忽然便眉眼弯弯地笑了，神色颇为意味深长地开口，“既然先生都这般说了，肖音哪有不听从的道理。”
她松了一口气。
随后肖音招招手，似乎在叫一个人一般。
“庆松，按照先生的话去做。”
他神色如常地说道，眼中笑意却越发深刻，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反应。
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个人究竟到什么程度，才会被触怒，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肖音心底有些几近疯狂地想要试探，即便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可他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在那一恍惚之间，秦天罡怔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在这种情形还能笑了出来。
随后，那人鬼魅的身影几乎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对着肖音拱手应道，“属下领命。”
秦天罡反射性地对如此鬼魅的身影感到熟悉，随后抬头看他一眼，面色立即变得难看几分。
眼前的人何其熟悉，几乎是刻在骨中烙印一般熟悉。
他在救了她的那天起，她就深深记住了这个人，记住他极其灵活的身形，记得他很是容易害羞，却又任劳任怨从不推卸责任。
水道啊，原来你在川城久久未曾出现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川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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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下方血流成河，望着刀光剑影，望着一个个的人被刺中胸腔，不甘地倒下。
其余人还是在这种几乎绝望的处境下继续做出攻击，不做逃兵，一步也不退缩。
川城只有这么一大块地方，若是士兵退了，那便彻彻底底败了。
败了，川城的百姓就遭殃了。
就像是……早些年，华国被入侵，无数的前辈被机枪扫射，惨死敌手。
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整个世界，都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就像是……活下来的人，亲眼目睹那一场屠杀，一生一世都活在噩梦中不得安稳。
那是一场劫难，屠杀一般的劫难，而类似的劫难，在另一个世界，又一遍地发生着。
发生着……
秦天罡清楚地知道，川城向来擅长守，而如今，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出城去战，用肉身挡在普通平民百姓之前。
而且必须想方设法要将投石车停下来，不然，川城怕是就毁在了这里。
蝴蝶效应多可怕，她在闲的无聊画下图纸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那图纸竟然会化为利器，成为攻城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肖音问她悔吗？
她从未有一刻像今日这般后悔。
她悔，悔于锋芒毕露，悔于当军师，悔于占着秦玄阳这具躯壳不放。
悔于自身实力不足，无法去阻拦面前一切残局的发生。
悔于在这个时代待了将近一年时间，还是这般弱小，微不足道。
“嘭！”一块石头砸向城墙。
城墙巍峨不动。只余了些许微颤。
易初白神色动了动，向冬十三招手耳语两句，随后瞥向肖音秦天罡二人。
这般情形，他们二人还在这里谈天说地？
不过说起来，这种庞然大物究竟是怎么维持这般攻击力的？
竟然比起他炎国的‘战象’也不遑多让。
“今日应当只是一个下马威，之后秦国肯定会派人来谈。”秦天罡没有注意到易初白的情绪，她心中五味杂陈，却那一刹那的冲动过后，心中就只剩下了冷静。
此刻的她已经不用为了躲避投石费尽心思了。
因为下方的军队已经打作一团，暂时拖住了投石车。
投石车这才停了下来。
投石车距离城墙较远，出城与他们战斗的人便也距离很远。
眼中所见，皆是兵刃相接，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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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川城的弩箭，也无法阻碍到投石车半分。
“嗯？”肖音闻言转头，青涩的容颜中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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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因为躲避着刺客的追杀，就不小心给丢了。
如今看来，那块玉佩估计也会代表着她的身份，丢了真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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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凭什么这般笃定地说，要与秦国将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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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肖音招招手，似乎在叫一个人一般。
“庆松，按照先生的话去做。”
他神色如常地说道，眼中笑意却越发深刻，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的表情，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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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那人鬼魅的身影几乎瞬间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对着肖音拱手应道，“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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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何其熟悉，几乎是刻在骨中烙印一般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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