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婉无视他看向岚修:“别理他,你还有没有什么好用的药了?”

  “没有,我确实有盒药膏是清凉消肿的,但是涂在脖子外面似乎也没什么用。”

  “唉,知道了。”

  岚婉失望的回了声话,伸手摸了摸蓝泽宸的额头,真是难办,还咳嗽,还浑身都红,还发热?

  这家伙果然像千金小姐,体质都这么与众不同。

  “泽宸,真是抱歉,我没考虑到水下去了之后人怎么回去,你再坚持一下,前面的路要平坦很多,竹筏应该可以撑上一阵子,那边就离咱们暂住的山不远了。”

  “嗯……咳咳!”

  他现在连发一个音都不行了,实在是好痒好痛。

  夏侯琛看了看带着面具的岚修,又看了看蓝泽宸,这二人的背影竟有些地方出奇的相似,那种孤寂又倔强的神秘感,嗯!应该很容易看对方不顺眼!

  有这样两个能力出色人在岚婉身边,对自己今后的路将会是极大的阻力,决不能让他们和睦共事。

  “岚婉,你的这个侍卫我怎么从未见过,可是你新寻得的心尖儿宠吗?

  都说安宁王蓝泽宸是咱们京城王朝的第一美男子,要我看,他二人还真就有一拼。

  岚婉,你说你喜欢谁更多一些?”

  蓝泽宸听到此话目光也看向前面的岚修,他并无任何特殊的反应,依旧正常的走着路,那他是什么意思?

  这人确实跟自己不对付,他是对岚婉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他想去看看身边岚婉的表情,可是又不好意思看过去,万一撞上她的眼神怎么办?

  “我喜欢的人多了,有什么用处吗?”

  岚婉居然回头看了夏侯琛一眼,

  “岚修的确是我喜欢的人之一,但是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喜欢的人很多,蓝泽宸,方擎澜,官鸣……我还说我喜欢魏素呢!你看他那样子有哪一点像喜欢我吗?”

  众人听到此处:我的天!这个岚婉不得了啊!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其中某几人竟同时一惊,其他人都可以理解,怎么还有魏素?

  魏素: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我?

  我怎么没发现这个奇怪的郡主喜欢我?

  不用什么人回答,岚婉清亮的声音继续开口,

  “喜欢,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很多时候,它会让我做许多多余的事情,不过没关系,我这人并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什么东西就算再喜欢,不该拿的,我绝不会多动一根手指。

  当然,多看几眼还是有必要的,有助于鉴别品质,曾长见识。”

  夏侯琛愣愣的看着岚婉灿烂的笑着与他说了这么几句话,然后自然从容的转过身去,一手拉着蓝泽宸的手,一手去牵前面岚修的手。

  在这样四周皆是泥沼的地方,没有任何的景调渲染,可就是刚刚那样一个丝毫没有恨意、厌恶、一张毫无杂念的天真的笑脸,

  一个挺直而劲瘦的背影,伸着两只纤长的手,牵着两个明显看对方不顺眼的男人,一步一步蹒跚着向前走去,那三个人的背影,竟出奇的散发着唯美。

  ——

  夏侯琛竟然笑了,

  原来……

  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她只当这些人是哥哥……

  小岚婉,你是我见过的,最纯真,最无邪的女孩子……

  但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感情……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

  谢谢你……喜欢过我……

  “呵呵!喂!岚婉!既然你不要,给我呀!本王的王府里别的没有,温床软榻,皮鞭儿、铁链儿、小辣油儿……

  刺激着呢!你想好了留谁后表现的明显些,本王到时可就不客气了!”

  虽然自己的话并没有直接挑起二人之间的矛盾,那个岚修看起来也明白岚婉的态度,不过蓝泽宸可就不一定了。

  他已经被夏侯清明这个皇帝拉进了他设的这场天下的棋局里,在下棋的可不只他蓝泽宸,包括自己,包括方擎澜,都有可能当局者迷。

  只要他不是和岚婉一样是夏侯清明的人,那局势就会好掌控太多。

  ……

  岚婉的两只手捏了捏手中牵着的手,

  “你们别理他,据传言,他夏侯琛的确是好男色的,但他与你们说,只是想激怒你们罢了,他的本性虽然野性很重,但一定不是这种邪佞的人,口舌之快罢了。”

  二人没有回音,不过三个人走,果然比两个人要快上一些,其它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

  于是,距离前面的高山下有田埂的田地还剩三分之一的距离时,三五个小队的男人们,别扭的互相牵起了对方的手。

  一串串,如蚂蚁过江一般,渺小的在这片广袤的黑色泥沼间砥砺前行。

  ……

  很快,天便黑了,

  然而他们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在这样的地方,任你的轻功再怎么卓绝也无济于事。

  不过好在已经走到原来有定锦州的百姓耕种的土地上,踩着原来田埂的地方走,比之先前要好上太多了。

  但即使路好走了些,对于青唐城主唐宁来说,也早就已经达到了体力的极限,累昏之前,他的眼睛还看着岚婉的背影:

  这个小女子果然身大力不亏,坚强的很哪……

  终于,一行人筋疲力竭的爬上了定锦州夹岸的高山上,来到了蓝泽宸早晨出发的地方。

  岚婉扶着蓝泽宸进了他的小茅屋,而蓝泽宸也终于撑不下去,昏了过去,岚婉连忙架住他,将他扶到小炕上,靠在怀里。

  幸亏这里留有驻军,有人早已在茅屋里烧好了小炕,备好了热水,不然恐怕更惨。

  “魏素,去带领侍卫们休息,给玉王爷他们也安排个住处。”

  “是,王妃。”

  随然魏素真的很不能理解一个山那边的王爷过来和自家王爷抢地盘,自己为什么还要好生安顿他们,但是王爷现在似乎不舒服,还是不要多嘴,与她吵架了。转身退出了门外。

  恰在此时,岚凤却进来了,在狭小的房间里站定,环顾四周简单的格局。

  岚婉连忙开口,:“岚修,你的伤怎么样?抓紧在这里疗完伤吧!我不会打扰你。”

  “不必,我留在这里是给他搓澡的。”

  岚婉:?

  看着眼前同样疲惫的岚凤,还有他浑身的冷漠之气,明显是又想起了过往的记忆。

  你来给他搓澡?你不是来给他扒皮吧?

  “……岚修,你自己还没去洗,你先忙活自己吧!这里我可以。”

  岚修吃惊的看着她:“你?岚婉殿下,你哪里伺候过别人,况且还是个男人?你不方便。”

  “可是你比我更不方便,

  大哥哥,我知道……因为萱姐的事,你和他之间的恨意和纠葛根本无法化解,别说给他洗澡了,你就是给他倒杯茶恐怕都做不到。

  不需要你为难自己,如果你觉得我不合适,让他的侍卫进来也是一样的,快去自己洗个澡疗伤去吧。”

  岚婉清亮的声音让面具下的岚修目光一滞,他听到了两个不该听的字,漠然转身出去。

  直接忽略了岚婉为了安慰他特意做出的笑脸。

  ……

  岚婉低头看着昏过去的蓝泽宸犯了难,这该如何是好?

  伸手搭向他的脉腕,倒是还有呼吸,只是确实急促了些,又伸手掀开他的衣领看了看,

  “???

  这……这脖子也太粗了,看来不找他是不行了……”

  “找谁?岚婉是想找本王吗?”

  岚婉抬头,看见茅屋门口处站着一身泥污的夏侯琛,此时换了一副嘴脸,没那么不正经,也没那么邪。

  他还是塞外男人那种打扮,也还是充满野性视觉的那张脸,只是似乎身上的毒雾淡了下来,没那么危险了。

  “是,你既然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又是姬霈麟的师兄,自然会知道怎么治,”

  岚婉淡淡的声音等待回复,但是求人的话,对他,似乎还是有些说不出口的。

  “……我欠你一个人情。”

  “是吗?这么好说话,那,一言为定。”

  夏侯琛笑着扔给岚婉一个小瓷瓶。

  “这是可以治疗他过敏反应的药,剂量不能过大,首服两粒,明日起,早中晚各一粒,后日起早晚各一粒。”转身准备离去。

  岚婉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露出深思:“他现在这样……该不会是你下的毒吧?”

  夏侯琛驻足,回头眼睛一弯,“岚婉觉得是我吗?”

  岚婉也与他对视着:……

  半晌

  “你的确有能力这么做,但应该……不是你,可你又是如何正巧有治疗这种病症的解药的?”

  “既然岚婉相信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做的,那其他的事情就没必要解释了。”

  夏侯琛刚向门外迈了一步,脖子上就被交叉着架了两把剑,

  “玉王爷,实在抱歉,没得到答案之前只能让他们对你无礼了。”

  “呵呵!”

  夏侯琛再次转回身,看向里面同样脏兮兮的岚婉扶着倚在她肩上的蓝泽宸,目光平淡却不容置疑的看着他,等待他给的答案。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一定会过敏呢?

  这样的理由,你会相信吗?”

  岚婉:“我不信你会给我第三个理由吗?”

  夏侯琛的手指摸上架在他肩上的长剑:“呵呵,你已经帮我想了,第二个理由是吗?”

  岚婉平淡的声音和平淡的表情让夏侯琛觉得此刻的她分外精明:“并不是,第一个原因是你故意下毒,第二个是你自己说的,第三个,我想听到玉王爷说出的准确答案。”

  “如果我说了,你还会欠我这个人情吗?”

  “……会。”

  只一声,只一字,但是对于夏侯琛来说,这个准确的答复已经足够了。

  “蓝泽宸的母亲在未出阁之前,也曾研习过苗疆的蛊毒之术,只是因为后来太过急功近利,遭到了毒物的反噬。

  毒素在她身体里留下了隐患,一直便是这个样子,后来据说有苗医将其治愈,但是毒素可以随母体遗传给下一代。

  而且,他们的皮肤一旦接触毒物蛇虫经常出没的地方,或者接触到地下阴暗潮湿的湿毒之气,依然会有反应。

  很凑巧的是我师傅就知道这种病症的解法,并且传授给了我。

  本来这次平原之争,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可以说的上是稳操胜券,不仅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他,而且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他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我自然便可以一举两得,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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