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的回信经田晋中之手送到大上清宫,张静清依然没有拆开信封看里面的内容,但他问了一嘴田晋中。

  田晋中也不瞒着,巴拉巴拉的就说了个遍。

  张静清得知了信上的内容,以及张之维的回复,沉思了片刻。

  其实信上的内容后,即便是他,也觉得有几分可行性,但成功率并不高,或许可以赌一把。

  但既然自家徒弟都不想去赌,张静清也就不多想了,张之维的行事作风比他激进的多,但这么激进的他,却没有大动作,那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随后,信又通过正一观转送到了秘画门的信使手上。

  得到回信,信使立马拆开信封,把里面回信的内容,通过檄青手段传递给窦汝昌。

  窦汝昌收到回信,看着“时机未到”四字,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通过檄青告知无根生。

  “时机未到?”

  看了张之维的回信,无根生倒是没有生气,但心里却是有些不解。

  “关外都要丢了,还时机未到,那究竟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

  他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张之维的想法。

  这些年,张之维的实力越发强大,旗下天通教会的势力也在不断的扩张,但相比之前,张之维的行事作风却在不断的收敛。

  “他觉得不可能成功吗?”

  “或者说……他站得高,看得远,看到了我所不能看到的风景?”

  无根生心里纳闷,虽然张之维无心插手,但他已经带人到了这里,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搏一搏。

  “掌门,刚收到消息,以高家为首的名门正派过来了,也要相助马将军对付倭寇。”谷畸亭推门而入说道。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无根生说道。

  “嘴上说好消息,但你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笑容啊!”谷畸亭说道。

  “因为小天师不来了。”无根生说道。

  谷畸亭也是心里一惊,有些难以置信道:“真不来了?大耳朵还在这儿呢。”

  “真!”无根生说道。

  谷畸亭说道:“可我用内景算过,虽然小天师身上的因果很大,只算出来了一团烈日般的火球,但通过一些旁击侧敲,还是得到了一些结果,他应该会参与此事才对。”

  无根生说道:“你刚不是说了吗?大耳朵还在这里,真遇到事,他应该会插手,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不太可能大动干戈,除非……”

  “除非什么?”谷畸亭连忙问。

  “除非时机到了。”五无根生说道。

  “时机到了?”哪个时机?这一次,还是下一次?”谷畸亭问。

  “这谁知道呢!?”无根生说道,“不管是哪个,我们都拼一把吧,看能不能拼出一个时机来。”

  这时,又有人进来:“掌门,马将军有请。”

  无根生点了点头,起身前往指挥部。

  在那里,他见到了高家主和铁刹山的郭道长。

  两人正和马将军谈笑风生。

  高家主和郭道长都是在东北这旮瘩混的,以前大帅还在的时候就认识。

  对他们,马将军不像对全性那么忌惮,一来就得到了他的高标准接待。

  “高先生,郭道长,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全性的义士,无根生无兄弟,是来帮咱们对付倭寇的,上次对付汉奸张大麻子,他们可是……”

  马将军开始介绍起来,他以前混过江湖,知道两方不对付,仇深似海,可以说根本没办法调节。

  他也不打算做什么和事佬,说这话的意思呢,就是想告诉高家主和郭道长,全性是来对付倭寇的,外敌当前,先把仇恨放一放,打完了倭寇,你们想怎么打都可以。

  高家主和郭道长等人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发难,他俩审视着无根生。

  这就是全性掌门无根生,和传说中的形象一点也不一样啊!……两人心里暗道。

  无根生在江湖上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物,各种传闻很多,但有用的信息很少,只知道有很多全性妖人服他,在加入全性之前和小天师关系很好。

  至于他手段如何?消息并不多,但大家都一致认为应该非常的强大,毕竟能让全性妖人信服,没点本领在身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他还和小天师交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小天师走的近的人,就没有弱的。

  高家主和郭道长朝着他点了点头,没有给无根生脸色,但也没过多交流。

  无根生也没有自讨没趣,若是平时,他可能不介意结交一下,但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随后,几人商量了一下作战计划,这是一场防守战,不能太激进,而且面对的是倭寇的精锐部队,必须要慎重。

  马将军以嫩江桥为核心,在北岸构建纵深防御体系,布置了三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是江桥北岸前沿阵地,他要在这里布置一个团的兵力,埋设地雷并破坏桥面来阻敌。

  第二道防线在大兴站至榆树屯铁路沿线,他在这里布置了两个骑兵旅,负责机动策应。

  第三道防线是三间房至昂昂溪,这里也有一个旅的兵力固守,形成40公里纵深防御。

  三道防线的总兵力加起来一万三千多人。

  第一道防线是阵地战,成千上万的枪林弹雨之下,一般的异人在这种战斗中难以起到什么作用。

  甚至如果没有护身手段的话,稍有冒头就容易死于不明的枪击之下,不会比普通人好上太多,把异人安排到这里,那就太浪费资源了。

  所以,无论是全性异人还是正道异人,都被安排在第二道防线的两个机动骑兵旅。

  为避免他们有矛盾,两队人分属不同的骑兵旅,分别由高家主和无根生指挥。

  “好了,战术就是这样,各位应该明白了吧?”马将军问。

  “明白了!”

  众军官纷纷回应道。

  马将军继续道:“对于这次的战斗,我在这说一个四字方针。”

  “一是占高地:利用地形优势设伏。”

  “二是诱深入:放敌进入射程后反击,别给老子开空枪。”

  “三是抓战机:敌溃退时拼死猛追。”

  “四是近歼敌,百米内才准开枪,确保火力杀伤效率。”

  “明白!”

  一众军官大声说道。

  “好,明天一早,去阵地誓师。”马将军说道。

  每逢大战,必有誓师,这能激励士气、明确作战目标和任务、增强团队凝聚力等等。

  这次对付倭寇自然也不例外。

  很快,第二天到来,马将军在几个异人的守护下,来到了前线。

  看着前线士兵们一张张忐忑不安的脸,他一步向前,沉声说道:

  “各位弟兄们,马上就要和倭寇对上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不怕!”

  士兵们声音震天。

  “哈哈哈哈,”马将军大笑道:“你们不怕,但老子怕啊,怕的老子当晚就多吃了几团包饭压压惊。”

  听得马将军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这么严肃的场合,也不禁引起了一阵轰笑。

  马将军倒是没笑,他一脸正色道:

  “其实吧,都要和人玩命了,能不怕?!但怕为什么要来?!”

  “因为这片土地,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有我的家,有我的田地,有我的亲人…”

  马将军没有来一段气派的文言文,而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短长,但下面的众人却是呼吸渐渐沉重。

  是啊,最高长官都下令不打了,如果不是对脚下的土地爱的深沉,他们又怎么会违抗命令,聚集在这里呢?!

  刚才,他们虽然声音震天的喊着不怕,但人非草木,明天就要去博生死,而且敌众我寡,除了全性那帮狂徒之外,谁要说一点都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我的家就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马将军红着眼睛大声道,“来这里与那些狗曰的倭寇拼命!”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们这些当兵的都不拼命,我们的地就会被倭寇抢走,如果我们不拼命,我们的妻女就会被倭寇污辱,如果我们不拼命,死了都没脸见列代祖宗!”

  马将军面目狰狞,怒吼道:“兄弟们,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手里有田地吗?”

  不少人回复有,这个时候的东北,相比较关内的人,拥有田地的占比高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闯关东。

  “你们有妻儿老小么?”马将军又问。

  “有!!”

  众人齐声高呼。

  马将军踱步道:“你们身边有兄弟姊妹么?”

  “有!!!”

  马将军朝天举枪:“有武器么?”

  “有!!!”

  众人也跟着举枪。

  “你们裤裆里有卵子吗?!马将军拍了拍下身。

  “有有有!!!”众人喊声震天,群情激愤。

  马将军喝道:“咱们有卵子,不做没卵子的事,干他狗娘养的。”

  “干他狗娘养的!”

  “干他狗娘养的!”

  众人高声喊道。

  随后,马将军把高举的手枪收了起来,子弹有限,得打到倭寇们的头上,可不能朝天空放。

  后方的无根生和谷畸亭对视一眼,虽然马将军这话有点糙,但三言两语,还真把将士们的士气给激发出来了。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马将军取出一张纸,开始对照着念道:

  “咱们黑省将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跟与倭寇决一死战……”

  “有死无退,弹尽则白刃见……”

  “此身可殉国,此地不可失!”

  众人跟着喊道:“此身可殉国,此地不可失!”

  “好嘛,原来这才是誓词!”谷畸亭小声道:“这誓师大会,接下来是哪步来着?”

  无根生说道:“是官兵刺血盟誓,我们也要一起的!”

  紧接着,马将军以及几个旅长率官兵割指沥血入酒,万人共饮。

  士兵高呼:“头颅可断,血可流,江桥不让!”

  不仅仅是前线,后方的鹤城亦是群情激愤。

  省立一中教室内,学生抡起铁锤砸碎玻璃窗,女生以旗袍内衬包裹碎片制成“玻璃炸弹”,要和倭寇拼命。

  校长在喇叭里悲呼:“课桌变棺木,课本化纸钱,此乃中华最后一课!”

  街道上的募捐台,老乞丐孙瘸子带着破碗里的四十七枚铜钱,来道募捐台,高喊道:

  “老朽讨饭三十年,今买一粒子弹杀寇!”

  …………

  …………

  很快,倭寇总攻的时候到了。

  零下三十度的嫩江江畔。

  江面早已冻成结实的坚冰,凌冽的寒风之中,倭寇的先头部队,第二师团的装甲车,喷吐着煤烟缓缓逼近。

  桥岸,黑省守军的雪壕中,卫队团士兵赵连义,用麻绳将12颗手榴弹捆于胸前,笑对战友:

  “倭寇坦克来,爷给它开膛!”

  镇守阵地的徐团长,展开三米白布,以血书写着:“生过江桥者,非男儿,我身即界碑!”

  旗升刹那,北风狂啸,卷雪如纸钱漫天。

  很快,倭寇临近了,他们以五辆装甲车开路,重机枪子弹泼水般扫向阵地,打得冻土碎冰四溅。

  守桥的徐团长沉默如石,直至敌军踏上桥面百米内,才骤然爆发出怒吼:

  “打!”

  “轰隆隆!”

  地雷阵轰然炸响,埋设在地下的自制炸药,将倭寇的装甲车掀翻,履带在火光中断裂扭曲。

  敢死队从侧翼雪沟跃出,将手榴弹和灌满煤油的酒瓶砸向坦克的观察窗。

  轰隆隆的爆炸声中,烈焰裹着黑烟吞噬坦克。

  …………

  “前线已经交上火了,掌门,我们什么时候上?”

  零下几十度的天里,一个打着赤膊的光头大汉,骑在马上,咧嘴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无根生看了一眼旁边的吴旅长,摇头道:

  “不急,还没到时候,这只是先头部队,现在上,杀的不痛快,放长线,钓大鱼,等倭寇大部队到了,咱们杀个痛快。”

  ……

  ……

  另一边,高家主等正道人士所在的骑兵旅也在蛰伏。

  张怀义和一些其他的无根生的正道朋友,本来是跟着无根生一起的。

  但高家主和郭道长带着大量正道异人来帮忙,他们自然不好继续再跟无根生了,也都进了高家主的队伍里。

  战场作战,张怀义还是第一次,他看着远方升起的浓烟,心里想着若师兄在这里,又会如何进行?

  紧接着,他心里一紧,猛地扭头,就见雪林之中,一道黄色身影一闪而逝。

  “黄大仙,”看向不远处的那一脸虎样的大胖妞:“是她的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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