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行说:“是啊,我今天心里太乱了,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好了,张先生,你快去吧。”

  张北行点点头,说:“我把这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你放心,这是我们自己的国主,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看好她的。”

  张北行这才离开,但他没马上走。

  得先看看赵无极有没有问题。

  过了几分钟,他偷偷溜回来。

  从窗户看,赵无极一直守在那儿,虽然坐着,但身姿挺拔,像个将军。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多虑了,但愿真是多虑了。

  这才放心离开。

  当然,他搭了辆出租车,还是如坐针毡。

  要是赵无极真有问题,说不定刚才只是在演戏。

  等自己到了地方再动手。

  要是这样,自己可就鞭长莫及了。

  他虽然不想把人想得这么坏,但最近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防。

  他又感到惶恐不安,坐立难安。

  司机问他怎么了。

  “没事,你开你的车。”

  可司机是个话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去金沙滩。

  就算是约会,也可以去旅馆啊。

  张北行很反感。

  “不是跟你说了吗?开好你的车,你问这么多干嘛?”

  司机这才不敢说话了。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了。

  “兄弟,你不会是去那儿想不开要自杀吧?”

  张北行彻底无语了。

  “我告诉你,我是去谈笔大生意,但这生意有点见不得光,只能跟朋友在那儿商量,你别问了行不行?”

  司机笑了笑。

  经过这个小插曲,张北行好像忘了自己的烦恼,一直望着窗外,看着这朦胧的夜色。

  心情稍微好受了些,还是好好欣赏一下这美丽的夜色吧。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不是在附庸风雅,而是希望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一些。

  半小时后,张北行终于抵达了约定地点。.

  然而,这里竟空无一人,而他又无法与对方取得联系。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此等候,找了个地方坐下,随后拨通了赵无极的电话。

  “张先生,你已经到了吗?”

  “赵无极,我想和你视频通话。”

  张北行解释说,这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以防有人对他不利。

  当然,他也明白,对方可能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

  赵无极表示没问题,但万一对方不同意呢?

  “不同意再说吧。”

  赵无极便答应了,随即与张北行添加了好友。

  其实,张北行这么做,是为了查看医院的情况。

  很快,两人便连上了视频。

  赵无极同时告知,医院一切正常,让张北行放心。

  同时,他也看到张北行所处之地,只有一个路灯,其余地方一片漆黑。

  张北行说,那人至今未到,或许得等到凌晨两点。

  赵无极说,他已打电话调派了几名士兵,在医院病房门口守候。

  张北行认为,直接在病房内等候即可。

  若在走廊等候,定会引人注目。

  此事可能会闹得沸沸扬扬,也会让其他病人家属感到不适。

  “确实如此,张先生,还是你考虑得周全,我竟忽略了这一点。”

  两人一直视频通话,虽然沉默了一会儿,但都在注视着对方。

  赵无极自然明白张北行的用意。

  张北行其实还是对他心存疑虑。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几名士兵进入了病房。

  赵无极让张北行放心。

  张北行笑了笑,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笑了。

  终于到了午夜两点,却仍无人现身。

  张北行心想,难道真被耍了?

  赵无极说:“张北行先生,时间已到,你等的人怎么还没来?”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赵无极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派几名士兵到附近巡查。

  看看是否有什么蹊跷。

  “不必了,如果真有危险,人多也没用,我自己能应付。”

  赵无极见张北行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言。

  “好了,赵将军,你守好医院就行,我这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张北行心想,如果对方真耍了他,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谁。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半小时过去了,那人仍未出现。

  张北行正准备离开,忽然感到肚子不适。

  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解决。

  此处空旷无垠。

  张北行心想,随便找个角落就行。

  然而,当他解决完,正要离开时,却看到一辆面包车迅速驶来,停在了他刚才坐的地方。

  张北行立刻上前,注视着那人。

  那人对照手机照片,确认身份。

  “你就是张北行吗?对不起,我来晚了。”

  张北行看到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充满亲和力。

  他原本以为,来者或许是个彪形大汉,甚至蒙面人。

  对方的打扮,实在让他大跌眼镜。

  见四下无人,张北行怒斥道:“你这是何意?信是你写的吗?”

  他拿出信件。

  对方点头。

  “没错,是我写的,我姓谢,叫我谢先生即可。”

  “我不管你叫什么,你说最晚两点到,现在几点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谢先生注意到张北行的手机仍在视频通话。

  “张先生,你在和别人通话吗?”

  “怎么了?我和别人通话,会影响我们谈话吗?”

  “不会,不会影响。我本很守时,今天有些特殊情况,在赌场被扣下了。”

  他说自己去赌博,结果输了,没钱付账。

  经过一番交涉,他联系亲戚付了钱,才得以脱身。

  “张先生,我本很有诚意,没想到初次见面,就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请你原谅。”

  他恭敬地向张北行鞠躬。

  这一幕,让张北行瞠目结舌。

  瞧见张北行一脸诧异,那男子竟笑了起来。

  “张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该是个面目狰狞的恶汉?”

  “少废话,有话快说,说完我还得赶路。”

  谢先生从车里掏出一包烟,问张北行抽不抽。

  “不是让你快说吗?我忙着呢。”

  “不过,我可不是白说,你得付钱,不然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张北行气得不行,心想这人怎么不在信里说清楚,或者留个联系方式?

  “你这是找死!”

  张北行真想一拳打死他,但转念一想,还得靠他提供线索呢。

  “好,你说个数,但想敲诈我,门都没有。还有,我给了钱,你要是敢说假话,信不信我弄死你?”

  “放心,我不多要,五十万就行。”

  林国的物价和九州帝国差不多。

  “你说什么?五十万?我路上本来想多要点,但想想也不能趁人之危,你说是吧?”

  对张北行而言,五十万不算什么。

  但他必须确认消息准确,不然不就成了冤大头?

  估计对方也是吃准了他为了那三个女人,愿意掏这个钱。

  “当然,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不急。”

  说完,谢先生就抽起了烟。

  直播间那头,赵无极也在琢磨,这人到底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给点钱也无妨。

  谢先生一根烟抽完,张北行还是无动于衷。

  “喂,我让你考虑,你也不能没完没了啊,到底怎么想的?”

  “我问你,这线索是你自己知道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张北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小子,别想骗我,你根本没线索。”

  谢先生摇头。

  “怎么可能?我真有线索,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死在这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张北行冷冷警告。

  “你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的手段,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

  那男子吓得连忙举手。

  “你想干什么?我真不是想敲诈你,就是想赚点钱,而且我给你提供的消息绝对有用。”

  张北行看出他言辞闪烁,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

  “我给你三分钟,要是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北行松开手,因为就算放了他,他也跑不了。

  此刻的谢先生没了刚开始的兴奋,满脸惊慌。

  几秒钟后,他终于开口:“张北行,我跟你说实话,这消息真是犯罪分子故意让我告诉你的,他说这样我就能拿到一笔钱。”

  接着,他说自己家里急需用钱,才出此下策。

  终于说了实话。

  “那你说说,你和犯罪分子什么关系,他到底是谁?”

  “不行,这个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觉得你说得对,毕竟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完,张北行把银针扎到他额头上。

  他痛得大叫起来,在这深夜格外刺耳。

  张北行说道:“其实你不该一个人来,应该多带几个人,这样还能有人保护你。”

  但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人多了也没用,来了也是受罪。”

  谢先生在地上打滚。

  张北行又调侃道:“还有,你不该把我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这样就算求救也没人理你。”

  接着又说:“当然,就算人多了也没用,我照样能收拾你们。”

  赵无极和几个士兵看到张北行收拾谢先生,都感到很开心。

  赵无极对张北行特别欣赏,还不断在大家面前夸奖他。

  当然,张北行通过视频都听到了。

  片刻之后,谢先生扯着嗓子喊道:“求你饶了我吧,我不要钱了,只求留条命,让我赶紧走。”

  这时,张北行突然察觉到周围有人。

  不远处有棵大树,树干粗壮,足以藏人。

  大概自己刚才对付那家伙时,有人趁机溜了过去。

  “我已经发现你了,最好立刻滚出来。”

  张北行大声喝道。

  可那人就是不现身。

  张北行便径直朝那棵大树走去。

  树后的人也慌了神。

  终于,张北行快靠近时,那人走了出来,双手高举。

  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矮小。

  他对张北行说:“是有人派我来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原谅你?那就看你老不老实了。”

  “小谢,还是把实情说出来吧。”

  那男子看到小谢这副模样,心痛不已。

  “是啊,老聂,我愿意说实话,求他放了我。”

  老聂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张北行。

  张北行说:“那你先把实情说出来。”

  老聂叹了口气。

  他说一旦说出实情,自己会失去很多东西。

  但为了让小谢不再受苦,他愿意说。

  小谢这才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他们的手段对付别人管用,可偏偏遇到了张北行。

  老聂说:“昨天那个女人其实在手上涂了某种毒。她假装调戏水丽丽,把手放在水丽丽的裤子上,毒就发作了。”

  至于是什么毒,他也说不清楚。

  不过这种毒很奇特,只对女人有效,对男人毫无作用。

  所以,凡是和那女孩在一起的女人,最终都遭了殃。

  而真正要对付的是水清黎。

  张北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怪不得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她是黄城州长的妻子。”

  黄城就是林国的国都。

  老聂本身也是国主府的工作人员。

  他不希望水清黎继位。

  更不希望那片海岛归九州帝国。

  所以他必须用这种手段。

  他老婆是制毒高手,事情就这么办成了。

  老聂说,他是州长手下的工作人员。

  所以州长夫人派他来侦查。

  至于小谢,是城主的亲弟弟。

  但他游手好闲,又嗜赌如命。

  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想赶紧筹钱。

  他本想找哥哥和嫂子借钱。

  可两人都不借给他。

  嫂子出了个主意,让他来找张北行。

  老聂说:“放心,我们已经告诉你了,就算你知道凶手是谁,也没办法。因为这种解药,你研制不出来。”

  张北行冷冷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们没必要骗你。”

  张北行最终让小谢恢复了正常。

  小谢就像脱了一层皮。

  “老聂已经告诉你答案了,你看你是不是该给我点钱?”

  张北行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受的罪还不够,还敢问我要钱?”

  老聂劝小谢别说话了。

  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张北行让对方送自己去医院。

  “不行啊,张先生,我不顺路,没法招待你。”

  眼看着张北行又要动手。

  谢先生说:“好,好,我送你去。”

  大家都觉得很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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