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见呆愣住的妹妹妹夫,哈哈大笑出声。

  刘季重重咳嗽两声,把三郎从秦瑶身后拉出来。

  三郎下意识抬手护住头,又引得秦封哈哈狂笑。

  刘季无力的看向秦瑶,娘子,管管你哥啊!

  秦瑶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不过看刘季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还是把三郎护头的手拿了下来,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听听阿爹要说什么。

  刘季难得认真的教育起孩子来,弯腰看着三郎的困惑的大眼,说:

  “你想种地也可以种地,但不能不读书。”

  三郎不解:“为什么?”

  刘季道:“你若是读书,你就可以选择以后是考科举,或是去种地。”

  “但你若不读书,以后就只能去种地。”

  “一个是有得选,一个是没得选,你说该选哪个?”

  三郎突然激动举手,“我选第三个,我想和四娘去女苑上学!”

  刘季巴掌抬起:“我特爹!”

  “算了算了。”秦瑶把孩子拉到饭桌前摁下,示意他老实坐着,别再刺激他爹。

  心里对平日里看起来总是缺心眼的三郎,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这娃不但缺心眼,思维也很跳脱。

  不过男孩子去女苑上学的难度,应该和女孩想去私塾上学的难度差不多——几乎没可能。

  秦瑶也看出来了,范家私塾很不得家里三兄弟喜欢。

  “要不明年重新给他们找个私塾吧?”

  晚饭后,秦瑶卧室内,她靠在床上,被窝里暖着手炉,一边看话本子,一边出声问。

  秦瑶的狐狸披风最近穿得太勤快,不知什么时候撕破了个口子。

  刘季正对灯缝补,嗯了声,“这种大事,娘子定夺即可。”

  这手中的狐狸皮披风缝了半天也没什么明显进展,刘季有点崩溃,“明日非得穿这披风不可吗?”

  秦瑶头也没抬,答道:“是的,非它不可,我明天要去长公主府。”

  又到了年前总结算的时候,这季的‘草纸’还没送呢。

  这几日忙着去丁老爷家和萧容娘家、前夫家送年礼,长公主府的已经拖得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就该过年了,她可不想去公主府上吃年夜饭。

  “你到底行不行啊?”秦瑶察觉某人的暴躁,不信任的看过去。

  “我本来打算让阿乐缝补的,你非得自信的抢过来说你可以,这披风上用的是提花缎面,要一根丝一根丝挑的,你别给我缝坏了!”

  这可是她明天去公主府的牌面。

  刘季一挺胸膛,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娘子你且等着吧,缝不好我把手剁下来给你泡着吃!”

  秦瑶:“.”

  盯着刘季看了一会儿,缝补得十分认真的样子。

  本想收回视线,眼睛好像有点挪不开。

  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风情。

  秦瑶觉得自己可能真是饿了,居然觉得这会儿的刘季有点诱人。

  “好了!”

  刘季放下针线,提起那件狐狸披风,抬起头,满面得意的笑着朝她望过来。

  烛火突然闪烁一瞬,火苗骤然亮了一节。

  那张好看的脸有种被放大的感觉,清晰呈现在眼前,可见脸上浅绒、浓密卷翘的睫毛、突出的喉结、脖上跳动的青筋。

  秦瑶眼睛眯了起来,只觉得耀眼得有点过份。

  “娘子你试试,保管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刘季提着披风走到床前,示意她起来试试这披风。

  秦瑶掀开被子下床来,刘季立马帮她把披风盖上,转到她身前,低头为她系上系带。

  秦瑶微仰起头,就能看到长长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梁,泛着粉光的唇。

  屋子里并不热,但认真干活的人可能容易发热。

  刘季唇边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自己浑然不觉。

  秦瑶抬起手指,轻抹了一下,指腹顺手划过那两瓣唇,很快撇到他的衣领上。

  全然不顾惊愕抬起的那双眼,一本正经说:“你出汗了。”

  刘季忍着唇上强烈的痒,还有颤得厉害的心,“.哦。”

  为她系带的两只大手被冻住一般,不会动了。

  秦瑶勾勾手指。

  刘季小心靠近,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低垂的眸里闪动着不敢置信和期待。

  “啪”的一声,不重不轻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刘季根本不设防,整个身子都偏到一旁去,脚下一踉跄,才发觉自己居然激动得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秦瑶摸了摸披风,满意点点头,脱下放在床边架子上,挥挥手,“缝好了就走吧,我要睡了。”

  说完,爬回床上,盖上被褥,就要睡去。

  刘季难以置信的转回头,把他搞得心潮澎湃的,结果就这?

  秦瑶挑着眉,笑得恶劣。

  刘季呼吸肉眼可见的急促起来,胸前剧烈起伏,气的!

  他想放点狠话,比如什么老子迟早把你给治得服服帖帖之类的。

  可惜,话都滑到舌尖了,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秦瑶笑:“晚安。”

  刘季气急的脸色肉眼可见融化下来,娘子跟他说晚安哎!

  可恶!

  突然就、就没那么气了。

  “那、那娘子你也晚安。”某人十分没骨气的软了声调,冲她羞赧一笑,捂着怦怦跳的心退下了。

  门合上,刘季靠在门框上,摸摸自己的脸和唇,娘嘞,烫得能烧开水。

  他真是恨啊,恨自己没出息!

  人家只是说了句晚安,他就心软得一塌糊涂了。

  他真是悔啊!

  刚刚就该扑上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了都不冤!

  还有,秦瑶这个死婆娘,她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一晚,刘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会儿蒙在被子里脸红扑扑。

  一会儿抱着被子,心扑通扑通狂跳,咬着被角认真回想。

  刚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把这婆娘迷得差点破功想对他上下其手。

  可想了一宿,也没想出来他到底干了什么。

  就缝个衣服而已,应该不至于吧?

  那要不试试,以后多多在她面前缝衣裳?

  可家里现在富裕得很,根本没有破衣裳给他缝呀。

  刘季又苦恼了。

  但很快,鸡鸣时分,他腾的从床上爬起来,冲进阿旺的屋里。

  在阿旺惊悚的目光下,刘季撕烂了他身上的衣裳,并扒走。

  衣裳被扒走的阿旺呆滞三秒,劫后余生般长舒一口气。

  看来大老爷只是抽风,并不是看上了他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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