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 第七百六十章 郝氏鬼祸

小说:我在异世封神 作者:莞尔wr 更新时间:2025-11-20 16:02:26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第七百六十章

  郝定珠的笑容有片刻的僵滞。

  但此人如姜,老而弥辣,只片刻功夫,他便笑呵呵的道:

  “家里后辈子孙不肖,竟惹得帝京来使多跑一趟,实在是有罪、有罪。”

  他说完,转头向身侧的人看了一眼,身侧的郝氏族人立即捧了一大托盘上前:

  “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

  同山县送礼成风,以黄金开路是旧习,郝定珠说这话时甚至并没有丝毫尴尬,而是坦然的揭开了盖在托盘上的布,露出下方金灿灿的金子。

  赵福生看了一眼,这一堆黄金数量倒真不少,捧金的大汉使了全力,挽起的衣袖露出双臂上的肌肉。

  但这里是鬼域,先办正事要紧。

  她摆了摆手,示意曹固去处理这事儿,接着看向郝定珠:

  “郝老爷,听说你族中发生了鬼祸?”

  她单刀直入,直将郝定珠问得一时僵住。

  看来黄金没有打动眼前的驭鬼者。

  郝定珠眼皮一翻,看向了秦咏春,心中暗自思索着是不是此人一路使坏,在这位帝京来使耳畔说了什么对郝家不利的消息。

  “大人,此事说来复杂。”他说了一句废话,又偷偷看了一眼曹固。

  只见曹固眼观鼻、鼻观心,竟似是对此事表露出一副坐壁上观的态度,倒令郝定珠心中有些迟疑。

  他今年想送个郝氏子弟进镇魔司,此前一直在打点曹固,双方关系亲近,以往见面,曹固对他颇亲热,今日这模样,想必这位帝京来使不好糊弄。

  郝定珠想到这里,心中一慌,再看向曹固时,便透露出些许央求之色。

  曹固微不可察的点头。

  赵福生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交换神情,也不出声点破。

  “先往里走,边走边说。”曹固想起以往郝定珠上贡的好处,硬着头皮出声:

  “郝老爷,这位赵大人可是认真办案的,你休要颠三倒四,有什么说什么,且你家那个惹祸的小子也叫出来,大人一问便知。”

  他这话已经如明示提醒。

  郝定珠松了口气,当即道:

  “一定、一定。”

  众人一路往祠中前行,赵福生在进府之时,也在观察四周气息。

  这里的建筑已经上了年头,可许多地方却有新装潢的影子。

  面黄肌瘦的人远远的抱柱偷看,不敢上前,怕玷污了大人们眼睛。

  路途中,郝定珠似是想清楚了,主动佝偻着身体跟在赵福生左右,说道:

  “赵大人,其实此次事件,实属小老儿御下不严。”他道:

  “事情起因已属家丑,此前不好外扬,但赵大人光临寒舍,也不敢隐瞒。”

  “家里有个后生,是我堂弟的儿子,”郝定珠道:

  “我堂弟早年也是提灯人,十几年前不幸去世,留下孤儿寡母,我怜悯他们,对这小子多加照顾,哪知这小辈不懂事,这次捅出这么大篓子。”

  赵福生皱了下眉。

  郝定珠眼角余光一直在盯着她看,一见她神色,立即就知道她已经心生不快,忙就不再东拉西扯,说道:

  “大人,原本是这样的。”

  此人也极精明,又会察言观色:

  “小老儿的这名侄儿——”他提起侄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像是想叹气,又强行忍住:

  “这孩子从小没爹,当年他爹对家里有功,所以我从小也将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五年前,我将他送入上京,拜了名师学习,哪知这孩子没学好,去年回来,书没读成,继承不了他曾祖的风采,反倒带了个女人。”

  郝定珠道:

  “这事儿就是这女子引起的。”

  他提到此处,眼中露出怨恨。

  赵福生问他:

  “这名女子来历有问题?”

  郝定珠摇头:

  “她是晋遗老师的女儿。”郝定珠道:“晋遗在上京时吃住老师家,这小姐与他没有避嫌,便日久生情。”

  他悔恨的道:

  “真是不知羞耻。”

  赵福生听到此处,便大概明白了:

  “两人生了儿女私情,约定互定终生?此次你的侄儿回乡,便将她带了回来?”

  “对。”

  郝定珠提起这事儿,有片刻的失控,但他很快又调整了心态,挤露出笑意:

  “我跟大人实在投缘,说着说着竟跑了题,这女子迷住了晋遗的神智,让他做事糊涂。”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话题转回慈溪路郝家所属的鬼案上:

  “晋遗是去年十二月带着这女子回来的,不久之后,家里就出了事。”

  “出了什么事?”赵福生顺势问。

  郝定珠道:

  “她的脸烂了。”

  说话的功夫间,众人已经进入内庭。

  郝家是同山县大地主之一,虽说不是格外显赫,但宗祠也修得气派无比,规矩十足。

  郝家发迹的时间并不长,家族人丁是近十几年发展起来的,明显孩子较多。

  赵福生一路行来,能看到仆从前呼后拥一群或抱、或牵着一两个孩子。

  照理说孩子多意味着新希望,可这里却有种压抑、沉重的氛围,这些孩子脸上并没有天真笑意,反倒目光呆滞,像是丢魂失魄的,越发增添了这座宅子的阴森感。

  “脸烂了?”赵福生挑眉看向郝定珠,他点了点头:

  “一块一块的皮肤掉了,像是斑驳的铜锈。”

  郝定珠难掩厌恶: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不吉祥的东西。”

  之后这女子的皮肤溃烂了,便以面纱遮面,后面这皮肤病越演越烈,随即便以帏帽遮头。

  郝定珠身侧一个老者也跟着道:

  “藏头露尾,见不得人。”

  有了这两人带头说话,其他人也跟着接嘴:

  “后面烂得更厉害,便不再出门。”

  “据她屋里侍候的下奴说,每天不敢进她屋中打扫,到处是皮。”

  ……

  赵福生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这种厉鬼法则倒与狗头村案有些相似之处。

  “总而言之,这个女人越变越怪异,大家都不敢靠近她,我跟晋遗提出,找人将她送回帝京家里——”郝定珠叹了口气:

  “晋遗答应了。”

  庞知县听得又惊悚又害怕,缩着脑袋不敢吱声。

  赵福生问道:

  “后来顺利送回去了吗?”

  郝定珠摇头:

  “没有。”

  郝晋遗不知与她说了什么,据她屋里侍候的下人说,她变得十分可怖,大家不敢接近她。

  唯有地位低贱的乡奴每天替她送饭菜、洒扫,出来都嫌晦气,想方设法的拜灯神。

  “不久后她就死了。”

  郝定珠一脸头痛的道:

  “后来收殓尸体还老费劲了。”

  说到此处,郝家人面容上露出惊恐之色。

  赵福生心中一动:“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时,众人已经走至内庭中,一道门槛出现在赵福生面前,郝定珠弯腰伸手来虚托了一把,嘴里恭维道:

  “大人小心脚下。”话音一落,他才低声道:

  “大人,她身体轻飘飘的,像纸糊的。”

  郝定珠似是嫌这话晦气,快速说完了,才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出了这个事儿,我们也没法了。”

  像这样的门阀世族,出了这样的诡异事件,他都不敢上报,深怕令镇魔司的人反感,因此便准备将人处理了。

  “也不好大张旗鼓,便打算找个地方下葬。”

  郝家备了薄棺,但怪事就在这时又发生了。

  “尸体装进棺材后,八个壮年小伙子都抬不动。”

  郝定珠身旁一老头儿低声道:

  “真是邪了门儿了。”

  薄棺不是什么上好棺木,两个人便能抬起。

  女人死后身体被掏空,只剩了一具空壳尸体,轻飘飘的——按照郝定珠的话来说,像具纸人似的。

  两者都轻,照理说找四个人抬棺足够了,可郝家人无论请了多少壮年小伙,一个都无法将棺材抬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面容枯瘦的老头儿道:

  “这真是请人容易送人难,家门不幸——”

  他刚这样一说,立即遭到了郝定珠喝斥:

  “老八,你说的是什么浑话呢,我郝家满门运势,怎么就不幸了?”

  郝老八被他一瞪,面露惧容,连忙双手揣进袖中,解释道:

  “是晋遗被迷了神智,弄回这么一个祸害。”

  ……

  从两兄弟的对话中,赵福生听出来了郝家事件的始末:郝定珠的侄儿在上京读书时,喜欢上了恩师的女儿,回晋州时将其拐回家族中。

  这女子没有得到郝家长辈的喜欢,据郝定珠所说,她似是水土不服,最终身患怪病而死。

  女子死后出现怪象。

  尸体内部被蛀空,仅剩外层皮囊——不对,外层皮囊也没有了,因为郝定珠说她生前就在大量掉皮。

  这种非同一般的死法,与狗头村案相似,可狗头村案中的替身鬼虽说也剥皮,可没有出现掏人内脏的行为,且人死后尸体也并没有变成空架子,这是两者之间不同之处。

  赵福生一心二用,心中想着事,嘴上又问:

  “既是棺材出现怪象,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事儿的?”

  郝定珠提起这事儿心中满是冤苦:

  “大人垂怜,这样的事,家里还有个提灯人的。”

  郝家也养了一个提灯人。

  可在郝定珠看来,这提灯人的作用在于威慑,而非真是引鬼的。

  众所周知,同山县世家门阀要想达到大地主的级别,其与一般上户之间的差距,除了财富、人口及家宅、奴仆的区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大地主的家中俱都豢养了提灯人。

  每个区域有提灯人在,便意味着能镇守安宁。

  哪里出现了邪异事件,无须上报镇魔司,提灯人提灯往那邪异处一走,将邪祟引开,这事儿便完了。

  自此百姓安居乐业,不受鬼祸所苦。

  但这种引鬼只是做做样子——实际真正在郝定珠掌权以来,其领域之内发生的邪异事件并不多。

  许多事只是百姓无知,再加上世家大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有时故意弄出风声,再让人装模作样提灯一走,以此增强自身威信。

  百姓不明就里,一些事件以讹传讹,便也要上报郝府,中间走个过场,不明不白的就过了。

  偶尔真有厉鬼复苏,那么也是要提灯人出马的,这就要死人了。

  但各家损失一个提灯人可是大事,若是来年没有续上,便意味着这一家族这一年丧失了庇护。

  郝家自己都是从秦家手里咬下了大块肥肉,深知没有庇护的后果。

  如此一来,郝晋遗带回了一个女子,给郝家惹了大祸,令郝家出现了‘案子’,偏偏这‘案子’不敢上报镇魔司:如若上报,必受镇魔司喝责、厌恶;

  如若不报,那么郝家就得自己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意味着郝家有可能要损失提灯人——在这样的关键时刻,郝家献祭金矿,为的就是增加一个提灯人,增强自身实力,若是损失一个提灯人,岂非竹蓝打水一场空?

  所以郝定珠其实近来日子异常难过,心中将自己的侄子是恨毒了。

  偏偏这孩子不省心,他不知为何,竟敢将这案子捅到了帝京。

  帝京反馈的消息一传回,郝晋遗作为这桩鬼案相关人,郝定珠一时间也把他奈何不得,至今只能将他软禁在家中。

  说到这里,郝定珠面露阴郁之色,转头看向身侧的老头:

  “老七,把二哥家的孩子叫出来吧。”

  这一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扭头看向赵福生时,露出了笑容:

  “大人,后来我们家提灯人在前头引路,棺材就抬起来了。”

  赵福生若有所思:

  “我对提灯人的引鬼之事不大了解,这算邪异事件解决了吗?”

  她说话时看向秦咏春及张显圣。

  二人点了点头。

  虽说与郝家人嫌隙,可同为提灯人,秦咏春并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撒谎,他说道:

  “大人,按照以往规则,要是出现了邪物,提灯人进入邪域中,只消这么一走,邪异立消,且灯笼上出现怪异,这事儿便算解决了。”

  只是提灯人非驭鬼者,本身是靠鬼灯才敢冒险行事,一旦事成,十有八九要遭鬼灯反噬。

  赵福生好奇问:

  “反噬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秦咏春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反噬后,前一任提灯人,可能会成为后一任灯的灯笼。”

  他这样一说,赵福生就明白过来了。

  同山县每年灯祭,其灯具材料来源于‘乡奴’或各大世族门阀供奉。

  但各地主家要想供奉一盏鬼灯,那么这灯也得自己做,做完后去镇魔司的主灯‘点火’——也就是变相的请鬼回家,作为镇家之鬼伥,同时招个鬼伥看得顺眼的‘鬼奴’(提灯人)侍候着。

  待这一任提灯人死了,被剥皮抽骨,化为下一盏鬼伥寄身之所,又寻找新的鬼奴。

  ……

  赵福生将话说得直接,众人不敢反驳,便只好陪着笑,算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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