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日,大年初五,天气晴。

  某小群里。

  呼吸内科谭原:“@重症医学科梁耀元:梁教授,消息已经落实了,我们医院骨科方教授那篇文章已经发表了,就是发在CAA上的第一篇临床试验论著。”

  “网上已经见刊发表了!~”

  “梁哥你发个信息问一下方教授什么时候有空啊?方教授也回医院有半年了,闷着声搞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给他发了信息但没有回应,是不是因为我是新来的啊…”

  这是昨天晚上临时组建的小群,是中南医院青年科研俊杰中的佼佼者私下里拉成的“讲师团队”!

  风湿免疫科谢筱:“我也约了方教授的时间,不过方教授暂时也没给回复。”

  呼吸内科谭原:“筱姐,你的信息方教授也没回啊?那是有点离谱了啊。”

  “固然方教授近些年发的文章不少,但筱姐你是和方教授水平最接近的…这还是年假期间…昨天晚上没空,今天总得有空了吧,现在都是下午了。”

  重症医学科窦月月:“梁教授今天在值班,估计在忙着,没时间出来。”

  “@呼吸内科谭原:也不用着急吧,现在才2号,假期还有这么几天,就算要邀请方教授来分享经验,也得等到工作日后。”

  “要发这种文章,估计方教授团队最近都累得够戗,如今好不容易歇停,把工作手机直接停掉都十分可能。”

  “去年我和方教授也照过几次面,倒不觉得是非常高傲的人呢……”

  窦月月和谭原两人,都是去年刚‘飞升’到讲师群里的青年一辈,年纪可能与方子业差不多,可论起资历都差了些。

  窦月月和谭原两人在群里面这么聊着时,忽然核医学的龙超飞由潜水冒泡:“卧槽,重磅消息,重磅消息,我刚刚托了一个前辈打听方教授的消息,被狠狠地diss了一顿。”

  “@重症医学梁耀元,@风湿免疫科谢筱:梁教授,谢教授,近期别打扰方教授了,方教授肯定排不出来档期。”

  “绝对可靠的消息——王院长都在准备随时给方子业作课题配手,二十四小时随时开机待命。”

  “二十四小时随时开机待命!”

  呼吸内科谭原:“???”

  重症医学科窦月月:“???”

  风湿免疫科的谢筱加了一行文字:“夸张了吧……”

  能拉进小群里面的,虽都是青年一辈的科研小能手,可比起王兴欢教授这样的成熟教授的履历,还是略逊的,毕竟年纪不同。

  王兴欢教授可不仅仅只是教授,而且还是杰青、长江学者,那积累、资历、技术、社会地位都是要比方子业稍高的。

  能够带队泌尿外科成为国家重点专科科室的王兴欢院长,二十四小时待命?

  一直没说话的梁耀元终于说话了:“刚刚有个病人的状态有点波动,我过去看了一会儿。”

  “@核医学龙超飞,具体什么情况,可以详细说一说么?”

  “如果方教授的事情真的比较关键的话,我们就不要冒昧打扰了。”

  方子业也是中南医院里的青年一辈,也肯定是非常突出的人才,早就被拉进了青年科研讲师群里,只是大家没有打扰。

  如今方子业忽然发表了一篇超一流梯队期刊的文章,大家去请方子业来分享一下经验无可厚非。

  科研的本质就是为了交流,将自己的发现以期刊杂志的方式公开出去,分享也是一种交流,互通有无,取长补短。

  可龙超飞虽然年纪轻,却也不会乱说话。

  王兴欢院长都会随时准备给方子业配成助手的课题,必然小不了!

  龙超飞回:“梁教授,具体的事情我自是没有打听到的,但我问了我舅舅,给他解释了我找方教授的意图,希望我舅舅可以帮个忙…,约着一起吃个饭…”

  “但我舅舅说,让我最近不要打扰方教授,不然方教授发毛了,就算是他也会很麻烦。”

  “而且还听说,方教授之前开了一台手术,中途又放弃了,最近一直在搞研究……”

  重症医学科梁耀元提到了关键点:“我们医院的哪位教授是你舅舅啊?”

  龙超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运动医学的薛翔教授,各位老哥大姐,暂时帮我保密一下啊。”

  “我舅舅不喜欢我拿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

  龙超飞进群许久,从来没有吐露过这层身份,想来不是关键时刻,是真的不会乱说的。

  重症医学科窦月月回道:“龙医生你还是二代啊?以后起飞了请给我留一根腿毛……”

  谢筱:“同上,免复制。”

  谢筱又说道:“@重症医学科窦月月,小窦,话说,你是不是带我起飞的速度比龙医生还更快一些啊?”

  龙超飞赶紧道:“月姐,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这里至少还需要掩饰一下,您是演都不需要演的啊……”

  窦月月虽然才刚入群,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站稳了自己的立场后,连院长都敢怼的主。

  关键是,她不管是科研底蕴、科研产出,还是专业操作以及专业相关课题的参与度都很厚重。

  虽然这个年纪比不上教授和部分优秀的副教授,可比起一般的资深主治丝毫不差。

  更关键是,窦月月还年轻啊,重症医学科的主任俨然是把她当成了主任种子培养的……

  重症医学科窦月月:“学医已经这么累了,在临床已经演得够疲惫了,在其他时候还要演的话,那我不如去横店闯算了。”

  “我可能性子比较急,有什么就说什么,希望各位哥哥姐姐不要介意。”

  “@风湿免疫科谢筱:别啊,筱姐,你和佳姐都是我的偶像……”

  风湿免疫科谢筱:“要是段佳还继续在校的话,在履历上倒是有机会媲美物理学院那边的那些变态。”

  “nature,还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难发的……”

  由汉市大学药理系毕业的段佳,本科毕业之后就去了华国科学院魔都药物研究所,先后发表了《Nature》和《Nature Neuroscience》,这种履历,直接支撑她成了博士生导师……

  这一项成就是在22年左右完成!

  可在人才济济的汉市大学,这依旧不是先例,物理学院里有一个变态,早就发表了《Nature Materials》,《Nature Communications》和PRL这样的物理学顶刊。

  直接被破格提拔为教授以及博士生导师,那一年的他,也才二十八岁……

  龙超飞调皮了一下:“所以CAA是比较好发的嘛?所以方教授是年纪大了么?”

  龙超飞一句话直接把小群干沉默了五分钟。

  看到五分钟时间都没人再说话,龙超飞又赶紧道:“大哥大姐们,小弟错了……”

  “我的意思是,方教授太牛了,华国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篇CAA,而且还不是综述,这含金量还是太高了!”

  风湿免疫科谢筱:“龙超飞你很会说话,但下次还是别这么说了。”

  “这要是截图传了出去,别人只会误会我嫉妒方教授再进行过分解读……”

  谢筱自己的履历放出去也是可以碾压一片人的。

  JAMA主刊和Nature子刊,在医学领域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强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支撑谢筱圆梦什么杰青不是问题。

  可比起单纯通过医学专业的论文发表在综合型的Nature主刊,谢筱自认为,段佳发的期刊难度更高。

  至于CAA?

  发表难度应该比Nature还要高,不然不至于国内这么多年来,没有独立的团队能成功发表。

  再加上一个CAA上首创性的临床研究课题,这种突破,不言而喻。

  呼吸内科谭原:“话说,各位老大,你们应该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比起CAA的论文,方教授去年横断肿瘤科研几个月的事件,不应该更牛一些嘛?”

  “这是彻底修改了基本逻辑的东西啊……”

  “通讯单位虽然是同济医院,可唯一的通讯作者就是方教授,这很说明问题的。”

  “同济医院怎么可能轻易将这种性质文章的通讯作者转让给我们医院的方教授?”

  谭原的话一出,众人再次沉默。

  作为医学相关的科研人员,他们如何不知道修正了医学肿瘤科研基本方法的难度和含金量。

  甚至,作为科研人员,只要是能够修正基础的东西,不管是哪一种,含金量其实比临床试验都更高,难度也更大。

  越是高端的东西,越集中于基础领域,一旦动摇,就是地动山摇,依托于此的一切都需要进行重新修正……

  很久之后。

  重症医学科梁耀元:“今年估计有一些老师注定要陪跑杰青了。”

  “方教授却还这么年轻……”

  风湿免疫科谢筱:“我觉得很有可能,今年方教授非常可能是杰青、长江一条龙。”

  核医学龙超飞:“我刚刚查了一下,最年轻的长江是二十九岁,最年轻的杰青是三十五岁……”

  “方教授想要刷新最年轻的长江是没机会了,但杰青的年纪下限,肯定会再一次被刷新。”

  “你说最年轻的长江记录是多少岁?”呼吸内科谭原。

  龙超飞直接把搜索截图发了出来。

  上面显示——

  数据权威性:记录来源于权威媒体(如微信公众平台、科技新闻网站)及高校报道,内容一致性强。

  结论:王欣然是当前公开报道中最年轻的长江学者(29岁),其成就和年龄纪录具有较高权威性支持。李卫东:31岁成为首批“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之一(1998年计划启动初期),来自兰州大学化学系。

  重症医学科梁耀元喟然一叹:“/泪奔,和这些人一比,我是十级残废……”

  “华国很大,果然是人才济济……”

  “……”

  动物试验室里!阳光澈透进落地窗玻璃。

  方子业与廖镓二人并行往实验室内部走,到了一半,廖镓忽然转过头,小声问道:“子业,这玩意儿,有机会冲一冲诺么?”

  方子业听了,也不由肩膀一耸。

  方子业当然懂廖镓所说的意思,冲一冲诺,可不是冲什么咖啡。

  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是医学界最高的学术成就奖,诺贝尔奖也是全世界最高学术成就奖。

  方子业摇头:“应该到不了,我也不知道,就算要到,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方子业从来不敢去奢望这种东西,因为它距离方子业还很远。

  现实不是网络,不可能真的出现那种,我拿了诺贝尔奖能不能保研这样的“操蛋”段子。

  可以这么说吧,你要真得了诺贝尔,哪怕是华国最牛逼的高校华清大学或者京都大学,都会把你直接供起来,哪怕你再无学术成就,你都是最牛逼的,你可以横着走……

  只要你不为非作歹,你对着封疆大吏公开喷一喷他们不作为,也不会有啥事儿。

  因为要拿诺贝尔奖,首先你得有能拿它的成就,哪怕你只是拿一个和平奖,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惹得起你了……

  廖镓要自嘲说:“倒是我扯远了,那个玩意儿比院士都更靠缘分,不想这么多吧。”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如果说哪个科研人员从来没有梦想过自己可以拿下诺贝尔奖,那都是虚伪了。

  只是别说是诺贝尔了,一般的高校奖项,想要拿下来都很难很难,基本上也就是百分之十不到的几率。

  然后再放眼全国,更要放眼全世界同代。

  而诺贝尔则是需要你纵横上下数十年的成就才有机会……

  “那个东西,更讲究的是原创性,特别是理论提纯的原创性,我们现在的这个,目前只属于是操作提纯。”

  “机会不大的。”方子业道。

  “但也不是没机会!”廖镓的语气笃定,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方子业。

  动物试验室里,某操作间中,聚着不少穿着隔离衣的大龄青年和普通年龄青年。

  之所以要如此区分,是青年的定义年龄跨线还是太广了。

  方子业走进后,入目皆是熟人。方子业一一扫过,并且叫人——

  分别是来自神经康复科的廖维静教授,神经内科的张建军教授、梅瑸教授。

  泌尿外科的王兴欢教授与张子谦副教授。胃肠外科的阳国良教授与熊斌教授。

  手外科的刘煌龙教授,骨科的宫家和教授,关节外科的杜新展教授。

  脊柱外科的张全教授、王鸥教授。

  他们皆在室内,心无旁骛地看着神经肌动仪,方子业与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也太过于投入而显得有些‘爱搭不理’!

  实则是,比起与方子业的寒暄,他们更加在意家兔的‘恢复’情况。

  方子业一一“拜会”后,并未‘打扰’,而是也加入到了人群中慢慢等候。

  操作已然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以及、持续性的刺激,等待后续的结果了。

  廖镓的心态也平和无比,认真地看了一眼方子业后,内心中冒出来一句话。

  当你足够优秀时,你的身边全都是‘好人’!

  如果这句话不成立的话,先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和能力。

  这句话算夸大,却也不算夸大。

  如今算是什么时间?

  春节假期,大年初五。

  室内除了他以及泌尿外科的张子谦、神经内科的梅瑸外,其余皆是教授。

  哪怕是这些教授的亲戚,在这个时间点想要邀请他们帮忙干点体力活,只是邀请其中一人,恐怕教授们也不是愿意的。

  更别说是没有特殊关系的外人了。

  但是。

  今天,大年初五,朋友圈都在广迎财神,庆祝自己即将开工的时候,方子业把他们都摇来了。

  甚至于,不是方子业主动摇的,而是他们主动打了方子业的电话,主动要参与进来。

  难道是他们没有邀约吗?

  没有亲戚要走么?

  没有他们的直系领导要拜访?

  没有自己的儿女要陪伴?

  都不是。

  廖镓如今的年纪,如今的成就,尚且有自我实现的梦想,更别论这些人了。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希望自己可以通过科技报国!!!

  中南医院的教授,早已经可以通过自己的薪资收入达到汉市级别的‘小财富自由’!

  吃喝拉撒出行等,基本上可以处于前百分之一级别,固然赶不上一些亿万富豪,但工作多年后,说千万的身价完全不为过。

  于此……

  自己也是因此而来的,自己在大年初三的时候,就从第一次去拜访的老丈人家里溜了,从新婚的老婆房间里跑了过来。

  廖镓此刻心情非常清楚,有时候,并不一定要把举世瞩目的突破挂在头顶,哪怕只是参与,只是见证,只是贡献,也会让你有一种自足感……

  人间当世,没有几个人,没有几次事件,是足以让你觉得此生无憾的,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那就是永远……

  廖镓很确信,这一次的课题,足以担得起此生无憾四个字。

  廖维静教授是神经康复科的教授,也是目前中南医院神经康复科唯一的正高,他双手摩挲着,拇指关节与食指往复开合。

  “国内目前已经有团队猜测,通过微创手术在脑与脊髓间搭建“神经桥”,采集、解码脑电信号,给特定神经根进行时空电刺激,让瘫痪者再次掌控自己的肢体。”

  “这项研究,目前已经进入了临床研究阶段,目前的结果暂时未知,但据之前学术交流中的预示,这项技术应该是可行的。”

  “但是,‘神经桥’技术,还是属于概念型说法,它的本质在于采集、解码脑电信号之后,再次对神经根进行电刺激……”

  “相当于是引水绕堵渠!”

  “之前还有基础课题显示,对大脑皮层中的某些特定通路进行电刺激,可以重新启动已经闭合的神经通道。”

  “相当于是放水冲堵渠。”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则是,直接将电刺激由大脑皮层下放到具体的神经节段,通过微电流刺激,以求重新激活闭合但可能修复的通道。”

  “这是直接在原地通堵渠。”

  “绕不如通,冲不如通……”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腰1脊髓中的腰1神经的部分功能可以修复,患者就有很大地概率重新恢复小便或者大便的功能。”

  泌尿外科的张子谦教授闻言点头应道,目不转睛地开始背书:“是的,廖教授,副交感神经进入S2~S4脊髓,运动支经盆神经及盆神经丛而达膀胱及后尿道平滑肌。交感神经进入T11~L2脊髓,运动支经椎旁交感神经节、主动脉神经丛、骶前神经丛分为左右腹下神经而达膀胱三角区、颈部、后尿道、前列腺及精囊。”

  “体神经进入S2~S4脊髓,运动支经阴部神经分布至尿道外括约肌、肛提肌、坐骨海绵体肌、球海绵体肌及肛门外括约肌。”

  “排尿的生理过程主要受副交感神经控制……”

  张子谦的背书很快被打断:“别说话,刚刚好像是逼尿肌主动收缩了一下!~”

  “拉回去放大!~”王兴欢的双目瞪圆,对着屏幕上指了指。

  负责行神经肌电图监测的梅瑸副教授马上操作仪器,而后开始倒退截面,开始放大局部。

  要进来团队,而且方子业与廖镓在节前就已经搞出了点门道,这几天,参与的所有人都在疯狂地恶补相应的基础知识。

  因此,此刻的梅瑸副教授的神色格外兴奋,一边看向张建军神经内科的张建军主任,像个发现玩具的小孩一样卖宝:“张主任,王院长,逼尿肌收缩了。”

  “尿道内括约肌松弛了,这是副交感神经的作用!~”

  “骶2~4脊髓的骶副交感神经核——经2~4骶神经——盆内脏神经——盆丛——膀胱丛。释放的乙酰胆碱作用于M型胆碱能受体,逼尿肌会收缩,尿道内括约肌相应松弛……”

  与此同时,泌尿外科的张子谦副教授在被打断了背书后,他给平瘫下来的小兔兔在做“换尿布”的操作。

  这一次,要着重观察的就是家兔是否存在主动的各项功能,是否主动排尿,虽然无法区分,可一旦尿了出来,就得更换掉,方便下一次再观看……

  如果可以证实每次主动收缩都会导致尿液间续排出的话,就可以大胆地推测,家兔的排尿过程是主动的。

  尿液呈淡黄色,量不是很多……

  可张子谦副教授此刻却兴奋不已,比给他孩子换尿片还要更加激动,差一点就忍不住直接嗅一嗅“骚味儿”!

  “应该是尿液!~”张子谦非常谨慎地回道。

  “但依旧无法直接判定是否为主动排出。”

  “之前,我们已经证实了家兔的尿液排出,与主动功能无关,是膀胱达到一定极限后,漏出来的。”

  “因为逼尿肌没有…”

  张子谦的唠叨再次被打断:“先不说话。”

  打断张子谦的依旧是王兴欢教授,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逼尿肌的主动运动波形。

  但这一次没有尿液排出。

  很正常,排一次尿原理上是要排空的,怎么可能想尿就能尿出来……

  这种逼尿肌的主动收缩,在正常人中,乏善可陈,每个人每天都会收缩很多次。

  可在被截瘫处理后的家兔中?

  “就是主动收缩!~”

  “脊髓局部精准电刺激,是可以激活神经根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引出桥接!~”

  “点对点的电刺激……”王兴欢欲言又止。

  有效!

  这种治疗方式,比起所谓的收集大脑皮层的信号然后重新转码,更让患者像个人样儿。

  研究手段的进步,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地往前靠的。

  只是,王兴欢虽然兴奋,可脊柱外科的张全老教授依旧泼了一盆冷水:“王院长,这是脊髓穿刺术,不是腰椎穿刺。”

  医学中常用的“脊髓穿刺”,严格来说,都不是脊髓穿刺,就只是脊髓液的引流术,只是穿刺到脊髓腔,放出一部分的脊髓液出来做检查,然后立刻封堵。

  方子业操作的,则是在开放视野下,直接将超细针尖扎进了患者的脊髓里面去!

  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真的,你TM敢扎啊?

  王兴欢的喉结上下耸动了足足七八次,此刻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脊柱外科和神经外科的领域,本就属于他的“相对专业盲区”,原理他能懂,但是敢操作的,除了方子业外,目前站着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行!~

  放眼全国,敢像方子业这么疯狂的,也估计没有了!

  “只可惜还没有彻底通。”梅瑸副教授说道。

  “这才多久?”张建军主任看了梅瑸一眼。

  “国外的其他团队刺激持续半年,这才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要他直接通了。”

  “你是想证明国外的团队是废物还是什么?”

  “我们可以自强,也不能如此自傲了……”

  每个华国人肯定都有一个华国人人如龙的梦想,可若因此而小瞧其他国家或者其他色系的人,那么也就太过肤浅。

  天下之大,天才辈出。

  不是华国才可以出人才,每个国家,每种肤色的人群,都会出产天才。

  米国也有科研废材,米国、英国的科研团队中,比华国很多人资质更低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在诸多因素的加持下,别人的氛围更好,所以出了天才就更容易激发,也更容易留下来。

  这样的氛围,才是要学习的,而不是一味地自傲……

  “方教授,你怎么看?”王兴欢看向方子业。

  方子业此刻心情有点好,很想说一句我睁开眼睛看,但想到说这句话有可能真会被打。

  方子业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眯了眯眼睛后道:“我还是觉得,先从单点、单区域逐渐开始为好,这一次的试验,不用试验太多。”

  “等会儿我们再去验证一下是否通过刺激神经根逆向地激活脊髓内神经通道的有效性。”

  “如果逆行刺激也有同样效果的话,那么,神经根微电流刺激术的安全性会比脊髓穿刺刺激的安全系数高很多。”

  “通过这个试验,我们目前只能得出,通过局部脊髓穿刺刺激,是有机会重新激活神经通道的。”

  方子业的表述非常谨慎,也只能谨慎。

  科研的本质就是在谨慎、科学的情况下,一小步一小步,扎扎实实地推进科学技术,而不是一步直接想着登天。

  可以想着最后的预期效果。

  但预期是预期,所有人都可以有预期,真正要做的,还是脚踏实地!

  听到这里,张全老教授看了王鸥一眼,微微垂了垂眼皮,说:“方教授,如果你信我的话,可以把神经根区域的刺激逆向通路激活的操作交给我。”

  “你和王鸥继续在这里对其他区域进行穿刺电刺激试验!~”张全建议。

  作为神经外科的教授,张全不说暴露神经根跟玩儿似的,但这么多年的操作经验,他暴露出神经根,那也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操作并不复杂,在他操作射程的靠中心偏心点位置。

  “那就辛苦张教授了。”方子业点了点头,道谢。

  一个团队如果要精密合作的话,自然就有人要证真,有人去证伪,有人证效,有人去证无效。

  目前的团队人数不算少了,可依旧分配不出来太多的小团体。

  毕竟试验还才刚开始!~

  张全教授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摇人。

  目前,课题已经有了启动点,那么他就可以大张旗鼓地带着自己的团队去做其他的分支任务了。

  参与,不只是参与成功亚组有成就感!

  团队任务的每条分支都要人去做,自己科室的王鸥是第一个支持方子业胡闹的人。

  他吃最肥的肉,理所应当。

  不说张全完全没想过取代王鸥,只是如今的方子业可不需要给他太多脸面,再加上有这么多教授都在场。

  他作为脊柱外科的主任,吃相太难看的话,以后也不好混。

  “L1神经根如果可以完全恢复的话,截瘫患者从原理上来讲,是可以直接主动坐起来的!~”

  “这就是一项比较重要的突破了。”

  “而且,腰1脊髓节段以下,神经支配区域太广,也不好一次性地处理太多。”

  张建军教授给方子业拆析完后,又建议道:“方教授,既然我们先搞了小便的运动功能,不妨后续再从感觉功能区域下手……”

  方子业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在临床的那个病人,我和他探讨的一期功能再造,就是坐起、小便、大便感觉功能之一。”

  “本来我打算的是神经转位术,以其他神经替代阴部神经,扭转大便和小便的主动支配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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