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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拉弥赞恩·卡洛西尼阁下在穿衣镜前瞪大了眼睛拖长了音调。
“加百列·赛斯！”
他高声嚷道，“是撕肉者战团的那个加百列·赛斯吗？！”
“千真万确，我的大人。”
海伯利昂的声音从一旁的投影中传来，灰骑士首席预言者面容沉静，年轻英俊，是那种会让赛里斯人望之心生好感的可靠青年模样。
佩图拉博BC斜睨着这位最近往四伯（？）这里跑动得十分殷勤的灰骑士，一旁的桂冠白鸽正在埋头梳理羽毛——鸽子最近似乎觉得自己又行了很多，偷偷摸摸没少去奇怪的地方打架。
但佩图拉博BC也懒得管他。
老东西有自己的爱好也没什么，只要别可劲霍霍孩子们的钱——啊不是，只要花的是他自己的货币，黑白花恶魔大君才懒得管那么多，拉弥赞恩没想到，他就不会多管闲事。
笑话！难道有人会嫌工作太少自己加班？
“他真的答应来我这里……呃，效命了？”
“同样千真万确，大人。”海伯利昂用一种压抑着喜悦的共情语气说道，“作为我们与圣血天使初步协议达成的庆祝，但丁指挥官已经批准了这件事，而加百列·赛斯与在巴尔幸存的数十名撕肉者都将登上您的座舰，与您一同离开。”
拉弥赞恩的眉梢嘴角已然压不下去，喜气洋洋地搓着手，嘴脸犹如在赛博跳蚤市场捡了个超级大漏并且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多角度全方位料理不幸被他弄到手的物件的宅宅。
——德行！你看看这德行！为什么必须时刻盯着他不能让这个家伙按照自己的念头自由发展？这就是为什么！他绝对为了自己的奇思妙想搞得出什么莱昂蒙面兜帽吊带袜天使军团和伏尔甘低胸礼服黑珍珠这种事！
——光是想想这种可怖至极的画面就让佩图拉博BC的狗脸完全皱成了一团，堪比一口吃到了涂满芥末的三文鱼——该说不说，珍珠月的三文鱼是不是到最佳捕捞季节了……？
就在边境牧羊犬开始畅想肥美的新鲜三文鱼出现在他饭碗里的这会儿，拉弥赞恩已经让玛格纳速速去准备新的套房、训练室与私人军械库。
“嘿嘿嘿嘿……这可是加百列·赛斯啊……在42K能弄到的最有韵味的特殊角色之一了……嘿嘿嘿嘿，被踢出规则又如何，还是老版的装饰和特色带感……玛格纳，请记得还要给他准备大量随身跟拍的无人机蜂群……”
“朕必须直言，”鸽子说，“撕肉者？你的品味真的有点问题，圣血天使的圣血卫队那群金灿灿的朕觉得才是有品味的象征。”
“……那还是老圣血卫队与万年前他们的装甲装饰品味更符合我这种中老年人的爱好。新的圣血卫队……呃，我不想做一些不礼貌的评论，只希望等会儿我们降落后我能看到一些令人感到心动的东西吧。”
趁着拉弥赞恩走向门口的时候，头戴桂冠的鸽子非常疑惑地询问佩图拉博BC。
“圣血卫队的外形在最近八千年以来有过明显的新老更替吗？”
牧羊犬坐在自己的无畏驾驶座里看了祂一眼。
“想想贝利萨留·考尔在这个时代横空出世的原因吧。”
————————
“大导师们对于你向撕肉者许诺出去的那些船只和装备的看法不是很高兴。”
在天命钢铁号上分配给灰骑士们的驻地中，临时担任海伯利昂副手的马卡迪尔说，这位擅长念动力护盾与攻击的灰骑士是海伯利昂本人专属小队的成员之一。
“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们收到了许多对于让我们的铸造世界蒂莫斯额外增加订单的抱怨。”
“我猜肯定有瓦尔丹的抱怨？”
海伯利昂正站在原地，面前同样有一面镜子，他的礼服款神盾终结者一如既往，与其他灰骑士一样，保持着未上油漆镀层的陶钢原色，只是被擦得十分洁净。
但作为礼仪盔甲，这一套动力甲的表面镌满了某种未知文字、特利森蒂语与高哥特语的符文，它们凹陷的表面被融化的耀金、月银以及其他魔力材料填满，与他身上的恶魔名典、灵能兜帽上镶嵌的水晶回路、黄金光环一道保护着这位预言者。
“第一大导师作为军械库管理者肯定会抱怨，但第二与第六大导师同样颇有微词。”
“不用管他们。”海伯利昂说，“如果我们在这里什么事情都要听他们说的话那什么都干不成。我只想知道至高大导师与冠军大厅的意思。”
“至高大导师的意思是，那些动力甲和装备都是小问题，只是需要改装成适应非灵能者的款式略微要花点时间。以及，虽然我们在蒂莫斯的船坞尚有八艘未命名的巡洋舰随时可以下水，但我们自己目前也很需要大量虚空舰艇在银河各处出击，他认为你应该考虑先交付三至四艘给撕肉者们就足够了。”
“那战斗驳船呢？”
马卡迪尔耸耸肩，“你要听原话吗？”
“嗯，原话是什么？”
他的战斗兄弟清了清嗓子，岔开腿站好，圣物匣晃动着拍打着他腿甲上的陶钢。
随后他的口中发出了另一个雄浑、充满学识感又富有力量的声音。
“海伯利昂！你这个混账败家子！你知道你许出去的东西在如今值多少珍贵的时间！我们的家底也是攒了几千年攒下来的！崽卖爷田不心疼你等着那位大人回来削你吧！”
首席预言者闻言倒是笑起来。
“所以他还是答应了。替我向至高大导师发去我最真挚的谢意，马尔，辛苦了。”
“嗯哼，如果你能屈尊亲自进行星语通讯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辛苦地当传声筒了。”
“那我可就没办法找到理由躲开另外几位大导师的呱噪了。”
海伯利昂将最后一枚内置力场的战绩荣誉纹章仔仔细细地在肩甲前方扶正，退后一步左右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
“行了，你很帅了，海伯利昂兄弟，如果不是我们不能在泰拉宫廷露面的话，你准保能替我们收到一大批女爵们捐的香火钱与黄金宝石圣物匣。”
“我只是外交职责在身，必须打理自己。我可没有你和索西斯那么天生的英俊。”
“这话我会转告他的。”
马卡迪尔笑了，索西斯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二者同在灰骑士服役，同样被选入了海伯利昂的小队，只是索西斯更擅长使用武器和突击作战，马卡迪尔会在后方使用念动力保护他。
“我在三分钟后就要去与拉弥赞恩大人他们汇合。”
海伯利昂开始朝门口走去，“替我转告至高大导师，就说幸不辱命，我自告奋勇作为他们十分缺乏的外交人员、以及送上的礼物这两件事都让拉弥赞恩大人非常高兴，我们现在应该可以被划入天命钢铁号的影响范围内了。”
“你确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告诉他我会在稍后趁拉弥赞恩大人最高兴的时候提出让我们作为智库人员入驻这里的占卜大厅，此事已算成了九成了。”
马卡迪尔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虽然……但拉弥赞恩阁下会答应吗？毕竟这可是佩图拉博大人的船，严格来说，而且他也没有那么清楚我们与那位大人的渊源吧？”
“我们接下来的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海伯利昂打开门，转过身，预言者的双眼中燃烧起了明亮的蓝色光芒。
“首要是确保当那位大人带着不知数量的失落者们回来的时候，占卜大厅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必将让我们古老而失落的兄弟们迅速接受我们的训练方式与战团守则，同时，我们必须充实这里的力量，确保占卜大厅不会被那位共选牧师过多染指——他已经有了礼拜堂，我们必须替那位大人确保占卜大厅。”
“其次，如果索西斯能在这次被算作这条船上的额外成员，那么他与其他人命中注定的死亡或许就能以另一种形式让我们不那么遗憾。我可以为了那位大人忍着不适去努力学习外交、社交、应酬、吹捧、巧言令色和其他与我们的清净苦修根本背道而驰的东西；同样也会为了我个人的目标这么做，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马尔，我会确保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他兄弟的名字与曾经经历过的那种哀恸欲绝的情绪在马卡迪尔的脸上划过一道破碎的裂痕，但灰骑士立即收拾起了心情，神色变得更为坚定。
“你是对的，海伯利昂。我们所有人都欠你一份情。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而放弃做自己，答应我，不要让那个纯净的灰骑士海伯利昂迷失在追逐目标的执拗之中，好吗？”
马卡迪尔的脸孔显得有一丝伤感，“他们的牺牲是原本注定的光荣结局，你想要为他们铸就的是第三条崭新道路上的幻梦，如果无法做到，至少让我们还有你。”
灰骑士预言者的冷漠面孔柔和下来。
“当然。”他点点头，走进门外的光里。“我会让你们的功绩永世长存，但我同样也要试着在这个有可能性的宇宙里将你们的人生续写下去。”
“哪怕只是多了一点点。”
————————
三个标准时之后，一架古老而骄傲的风暴鸟，银灰色的机身上涂着帝皇天鹰与颅骨徽记，出现在巴尔的苍穹中。
在一架灰骑士雷鹰的伴随下，风暴鸟在帝国暗面摄政但丁为首的一行人瞩目中缓缓降落在刚刚修建完毕的新天使堡的平台上。
尽管首席智库墨菲斯顿已经用自己的毕生所有为这次会面的可靠和必要性做了担保，而身为审判庭特殊部队的灰骑士海伯利昂也已经先行降落在巴尔与但丁以及至高牧师、至高圣血祭司等重要人物会晤，但心有疑虑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毕竟——严格来说在接受了不屈舰队的资源与命令后，继续私会第三方此事已经可以算是在讨逆修会的红线上反复横跳——或者其实在一开始但丁没有让人把墨菲斯顿与海伯利昂轰杀的时候就已经过了这条红线。
考虑到但丁刚刚受封的暗面摄政头衔，这便未免会更让人顾虑和浮想联翩。
顺便说一句，灰骑士们目前在帝国架构中名义上隶属于审判庭的圣锤修会，与讨逆修会、攘外修会其实貌合神离，深知其中关窍的但丁是因此才同意接见海伯利昂的。
比如至高牧师阿斯托瑞斯就不是很赞成这次会面。
他认为罗伯特·基里曼作为目前唯一行走在银河之中的活着的帝皇的儿子，毋庸置疑对于其他人有着天然更高等级的指挥权，因此，他们理应与这可疑的来访者划清界限。
甚至于，至高牧师合理地严格质疑这些人冒用他们基因之父名义的真实意图。
对于许多牧师来说，进行一万次的圣言录布道与战团光荣历史、对基因之父光辉事迹的讲述，可能都不及让罗伯特·基里曼亲自现身一分钟来的有力。
——磨破嘴皮子说圣迹到底是没有一万年前传说中的人物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来的震撼的，更何况基因原体的外形配置天生就卓尔不群，超凡脱俗，与布道之类的活动简直是一拍即合。
但作为活了一千五百年的战士与指挥官，但丁则另有自己的考量。
这位暗面摄政绝非对于罗伯特·基里曼与他带来的原铸之子们有什么不满，他老了，而且很累，但丁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最终沉眠的准备。
墨菲斯顿带来的口信确实令人震撼，可圣血天使经历过的对原体化身的期待也不是一两次了。
对这位战团长来说，最有力的证明是巴尔深处存放着圣吉列斯遗体的金棺依然毫无动静。
但在听到那句“你还不能下班”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恍惚：圣吉列斯那优美悦耳的声音再一次伴随着回到人世间的痛苦掠过他的耳边。
“对不起，儿子。你还不能休息。还不能。活下去。但丁，活下去。”
“大人？但丁大人？”
呼唤声唤回了但丁的神智，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风暴鸟打开的舱门坡道顶端。
随后，第一个身影在那里出现。
“什么——？！”
拉弥赞恩·卡洛西尼阁下在穿衣镜前瞪大了眼睛拖长了音调。
“加百列·赛斯！”
他高声嚷道，“是撕肉者战团的那个加百列·赛斯吗？！”
“千真万确，我的大人。”
海伯利昂的声音从一旁的投影中传来，灰骑士首席预言者面容沉静，年轻英俊，是那种会让赛里斯人望之心生好感的可靠青年模样。
佩图拉博BC斜睨着这位最近往四伯（？）这里跑动得十分殷勤的灰骑士，一旁的桂冠白鸽正在埋头梳理羽毛——鸽子最近似乎觉得自己又行了很多，偷偷摸摸没少去奇怪的地方打架。
但佩图拉博BC也懒得管他。
老东西有自己的爱好也没什么，只要别可劲霍霍孩子们的钱——啊不是，只要花的是他自己的货币，黑白花恶魔大君才懒得管那么多，拉弥赞恩没想到，他就不会多管闲事。
笑话！难道有人会嫌工作太少自己加班？
“他真的答应来我这里……呃，效命了？”
“同样千真万确，大人。”海伯利昂用一种压抑着喜悦的共情语气说道，“作为我们与圣血天使初步协议达成的庆祝，但丁指挥官已经批准了这件事，而加百列·赛斯与在巴尔幸存的数十名撕肉者都将登上您的座舰，与您一同离开。”
拉弥赞恩的眉梢嘴角已然压不下去，喜气洋洋地搓着手，嘴脸犹如在赛博跳蚤市场捡了个超级大漏并且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多角度全方位料理不幸被他弄到手的物件的宅宅。
——德行！你看看这德行！为什么必须时刻盯着他不能让这个家伙按照自己的念头自由发展？这就是为什么！他绝对为了自己的奇思妙想搞得出什么莱昂蒙面兜帽吊带袜天使军团和伏尔甘低胸礼服黑珍珠这种事！
——光是想想这种可怖至极的画面就让佩图拉博BC的狗脸完全皱成了一团，堪比一口吃到了涂满芥末的三文鱼——该说不说，珍珠月的三文鱼是不是到最佳捕捞季节了……？
就在边境牧羊犬开始畅想肥美的新鲜三文鱼出现在他饭碗里的这会儿，拉弥赞恩已经让玛格纳速速去准备新的套房、训练室与私人军械库。
“嘿嘿嘿嘿……这可是加百列·赛斯啊……在42K能弄到的最有韵味的特殊角色之一了……嘿嘿嘿嘿，被踢出规则又如何，还是老版的装饰和特色带感……玛格纳，请记得还要给他准备大量随身跟拍的无人机蜂群……”
“朕必须直言，”鸽子说，“撕肉者？你的品味真的有点问题，圣血天使的圣血卫队那群金灿灿的朕觉得才是有品味的象征。”
“……那还是老圣血卫队与万年前他们的装甲装饰品味更符合我这种中老年人的爱好。新的圣血卫队……呃，我不想做一些不礼貌的评论，只希望等会儿我们降落后我能看到一些令人感到心动的东西吧。”
趁着拉弥赞恩走向门口的时候，头戴桂冠的鸽子非常疑惑地询问佩图拉博BC。
“圣血卫队的外形在最近八千年以来有过明显的新老更替吗？”
牧羊犬坐在自己的无畏驾驶座里看了祂一眼。
“想想贝利萨留·考尔在这个时代横空出世的原因吧。”
————————
“大导师们对于你向撕肉者许诺出去的那些船只和装备的看法不是很高兴。”
在天命钢铁号上分配给灰骑士们的驻地中，临时担任海伯利昂副手的马卡迪尔说，这位擅长念动力护盾与攻击的灰骑士是海伯利昂本人专属小队的成员之一。
“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们收到了许多对于让我们的铸造世界蒂莫斯额外增加订单的抱怨。”
“我猜肯定有瓦尔丹的抱怨？”
海伯利昂正站在原地，面前同样有一面镜子，他的礼服款神盾终结者一如既往，与其他灰骑士一样，保持着未上油漆镀层的陶钢原色，只是被擦得十分洁净。
但作为礼仪盔甲，这一套动力甲的表面镌满了某种未知文字、特利森蒂语与高哥特语的符文，它们凹陷的表面被融化的耀金、月银以及其他魔力材料填满，与他身上的恶魔名典、灵能兜帽上镶嵌的水晶回路、黄金光环一道保护着这位预言者。
“第一大导师作为军械库管理者肯定会抱怨，但第二与第六大导师同样颇有微词。”
“不用管他们。”海伯利昂说，“如果我们在这里什么事情都要听他们说的话那什么都干不成。我只想知道至高大导师与冠军大厅的意思。”
“至高大导师的意思是，那些动力甲和装备都是小问题，只是需要改装成适应非灵能者的款式略微要花点时间。以及，虽然我们在蒂莫斯的船坞尚有八艘未命名的巡洋舰随时可以下水，但我们自己目前也很需要大量虚空舰艇在银河各处出击，他认为你应该考虑先交付三至四艘给撕肉者们就足够了。”
“那战斗驳船呢？”
马卡迪尔耸耸肩，“你要听原话吗？”
“嗯，原话是什么？”
他的战斗兄弟清了清嗓子，岔开腿站好，圣物匣晃动着拍打着他腿甲上的陶钢。
随后他的口中发出了另一个雄浑、充满学识感又富有力量的声音。
“海伯利昂！你这个混账败家子！你知道你许出去的东西在如今值多少珍贵的时间！我们的家底也是攒了几千年攒下来的！崽卖爷田不心疼你等着那位大人回来削你吧！”
首席预言者闻言倒是笑起来。
“所以他还是答应了。替我向至高大导师发去我最真挚的谢意，马尔，辛苦了。”
“嗯哼，如果你能屈尊亲自进行星语通讯的话，我就不会这么辛苦地当传声筒了。”
“那我可就没办法找到理由躲开另外几位大导师的呱噪了。”
海伯利昂将最后一枚内置力场的战绩荣誉纹章仔仔细细地在肩甲前方扶正，退后一步左右打量了一番镜中的自己。
“行了，你很帅了，海伯利昂兄弟，如果不是我们不能在泰拉宫廷露面的话，你准保能替我们收到一大批女爵们捐的香火钱与黄金宝石圣物匣。”
“我只是外交职责在身，必须打理自己。我可没有你和索西斯那么天生的英俊。”
“这话我会转告他的。”
马卡迪尔笑了，索西斯是他的双胞胎兄弟，二者同在灰骑士服役，同样被选入了海伯利昂的小队，只是索西斯更擅长使用武器和突击作战，马卡迪尔会在后方使用念动力保护他。
“我在三分钟后就要去与拉弥赞恩大人他们汇合。”
海伯利昂开始朝门口走去，“替我转告至高大导师，就说幸不辱命，我自告奋勇作为他们十分缺乏的外交人员、以及送上的礼物这两件事都让拉弥赞恩大人非常高兴，我们现在应该可以被划入天命钢铁号的影响范围内了。”
“你确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告诉他我会在稍后趁拉弥赞恩大人最高兴的时候提出让我们作为智库人员入驻这里的占卜大厅，此事已算成了九成了。”
马卡迪尔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虽然……但拉弥赞恩阁下会答应吗？毕竟这可是佩图拉博大人的船，严格来说，而且他也没有那么清楚我们与那位大人的渊源吧？”
“我们接下来的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海伯利昂打开门，转过身，预言者的双眼中燃烧起了明亮的蓝色光芒。
“首要是确保当那位大人带着不知数量的失落者们回来的时候，占卜大厅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必将让我们古老而失落的兄弟们迅速接受我们的训练方式与战团守则，同时，我们必须充实这里的力量，确保占卜大厅不会被那位共选牧师过多染指——他已经有了礼拜堂，我们必须替那位大人确保占卜大厅。”
“其次，如果索西斯能在这次被算作这条船上的额外成员，那么他与其他人命中注定的死亡或许就能以另一种形式让我们不那么遗憾。我可以为了那位大人忍着不适去努力学习外交、社交、应酬、吹捧、巧言令色和其他与我们的清净苦修根本背道而驰的东西；同样也会为了我个人的目标这么做，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马尔，我会确保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他兄弟的名字与曾经经历过的那种哀恸欲绝的情绪在马卡迪尔的脸上划过一道破碎的裂痕，但灰骑士立即收拾起了心情，神色变得更为坚定。
“你是对的，海伯利昂。我们所有人都欠你一份情。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而放弃做自己，答应我，不要让那个纯净的灰骑士海伯利昂迷失在追逐目标的执拗之中，好吗？”
马卡迪尔的脸孔显得有一丝伤感，“他们的牺牲是原本注定的光荣结局，你想要为他们铸就的是第三条崭新道路上的幻梦，如果无法做到，至少让我们还有你。”
灰骑士预言者的冷漠面孔柔和下来。
“当然。”他点点头，走进门外的光里。“我会让你们的功绩永世长存，但我同样也要试着在这个有可能性的宇宙里将你们的人生续写下去。”
“哪怕只是多了一点点。”
————————
三个标准时之后，一架古老而骄傲的风暴鸟，银灰色的机身上涂着帝皇天鹰与颅骨徽记，出现在巴尔的苍穹中。
在一架灰骑士雷鹰的伴随下，风暴鸟在帝国暗面摄政但丁为首的一行人瞩目中缓缓降落在刚刚修建完毕的新天使堡的平台上。
尽管首席智库墨菲斯顿已经用自己的毕生所有为这次会面的可靠和必要性做了担保，而身为审判庭特殊部队的灰骑士海伯利昂也已经先行降落在巴尔与但丁以及至高牧师、至高圣血祭司等重要人物会晤，但心有疑虑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毕竟——严格来说在接受了不屈舰队的资源与命令后，继续私会第三方此事已经可以算是在讨逆修会的红线上反复横跳——或者其实在一开始但丁没有让人把墨菲斯顿与海伯利昂轰杀的时候就已经过了这条红线。
考虑到但丁刚刚受封的暗面摄政头衔，这便未免会更让人顾虑和浮想联翩。
顺便说一句，灰骑士们目前在帝国架构中名义上隶属于审判庭的圣锤修会，与讨逆修会、攘外修会其实貌合神离，深知其中关窍的但丁是因此才同意接见海伯利昂的。
比如至高牧师阿斯托瑞斯就不是很赞成这次会面。
他认为罗伯特·基里曼作为目前唯一行走在银河之中的活着的帝皇的儿子，毋庸置疑对于其他人有着天然更高等级的指挥权，因此，他们理应与这可疑的来访者划清界限。
甚至于，至高牧师合理地严格质疑这些人冒用他们基因之父名义的真实意图。
对于许多牧师来说，进行一万次的圣言录布道与战团光荣历史、对基因之父光辉事迹的讲述，可能都不及让罗伯特·基里曼亲自现身一分钟来的有力。
——磨破嘴皮子说圣迹到底是没有一万年前传说中的人物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来的震撼的，更何况基因原体的外形配置天生就卓尔不群，超凡脱俗，与布道之类的活动简直是一拍即合。
但作为活了一千五百年的战士与指挥官，但丁则另有自己的考量。
这位暗面摄政绝非对于罗伯特·基里曼与他带来的原铸之子们有什么不满，他老了，而且很累，但丁原本已经做好了迎接最终沉眠的准备。
墨菲斯顿带来的口信确实令人震撼，可圣血天使经历过的对原体化身的期待也不是一两次了。
对这位战团长来说，最有力的证明是巴尔深处存放着圣吉列斯遗体的金棺依然毫无动静。
但在听到那句“你还不能下班”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一阵恍惚：圣吉列斯那优美悦耳的声音再一次伴随着回到人世间的痛苦掠过他的耳边。
“对不起，儿子。你还不能休息。还不能。活下去。但丁，活下去。”
“大人？但丁大人？”
呼唤声唤回了但丁的神智，他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风暴鸟打开的舱门坡道顶端。
随后，第一个身影在那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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