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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是家，阿波洛斯。它不单单只是圣血天使的母星，它也是圣吉列斯的家，是我们所有圣吉列斯之子的家。如果失去了巴尔，我们就失去了精神中最后一处可以回去的地方，最后一处站在悬崖边会想要回头归去的地方。失去了巴尔，我们的躯壳将很快会被我们自己的仇恨、愤怒与永恒饥渴燃烧殆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去挽救巴尔，阿波洛斯，并非因为但丁的召唤。不是因为巴尔需要我们，是我们需要巴尔。”
——撕肉者战团长，加百列·赛斯
————————
撕肉者长子阿斯塔特在一处僻静的空舱室内按照各自队伍的职责站好，他们统一由至高牧师阿波洛斯带领，去掉身着死亡连黑甲的人之后，他们一共四十六人，有一个五人小队被至高牧师派出去充当侦察兵并“抓一个舌头”回来为他们带路。
当然，在目前的巴尔名册上，撕肉者们其实远不止这点数量——罗伯特·基里曼带领不屈舰队早前在巴尔之战结束后的拜访，除了为圣血天使带来了原铸技术与带有圣吉列斯基因的新兵外，也为撕肉者带来了足足一千名原铸撕肉者阿斯塔特，使得这支战团在数个世纪以来第一次达到了满编连队的规模。
考虑到在经历了惨重的数次大战、违心的舍弃与巴尔战役后，长子撕肉者阿斯塔特目前只剩下这里的四十八人，阿波洛斯心中的一个方面其实非常能理解赛斯那种近乎恐慌的被扼紧喉咙感与对此带来的对基里曼与原铸们的应激。
——假如这些以极限战士基因原体的名义被投放到他们战团中、在贝利萨留·考尔的冷冻仓里接受战团自己根本无从监督的洗脑手术流程的所谓“撕肉者新兵”在进入他们的船只与修道院之后真的打算做些什么“改变”的话……
尽管阿波洛斯对赛斯、自己与老兄弟们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他也知道面对如此悬殊的人数差异，他们充其量只能拖延，对最终的结果多半将会无能为力。
因此，这次登舰与疑似脑子也被洗得不太正常的（在阿波洛斯看来）沃伦·查拉卡接洽的事务里，他们只带上了所有的撕肉者老兵，把他们自己的战斗驳船维克图斯号和装满了他保存下来的那些死亡连成员的死亡之罩等舰艇统统留给了那群原铸撕肉者。
当然，他也完全可以把此事包装为“对新来者的无比信任的行为”，但事实是不是赛斯的小心思里还有份拉外援打内部的小九九只有赛斯自己知道，阿波洛斯很多时候也只能猜测战团长的心思。
“都走到了这一步，希望他能放下身段做到让那个混蛋商业蛀虫满意吧……”
牧师咕哝着，同时呼叫着被他们派出去的同伴。
片刻之后，扭曲模糊的回应出现在通讯频道中。
这条船太大了，阿波洛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船体内部。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该死的有钱混球肯定贿赂了审判庭获得了不止一个好处，比如在自己的私人舰艇上非法使用异形技术改装内部空间。
而且它的结构似乎看起来像是按照帝国最古老的舰艇制式制造，但又有很多地方根本走不通，而且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着的船员——又一个非常异端的迹象，那群审判庭的灰皮子是瞎了吗！就在眼前的异端都不抓！
——当然，如果海伯利昂在这里听到的话，他会微微一笑，表示，们666号战团是圣锤修会的，你说的活儿属于讨逆修会和攘外修会，我们圣锤修会可以管当然也可以不管，手伸太长是审判庭内斗的常见理由。
这条船上甚至连一般舰船中常见的路边机仆终端神龛都欠奉，根本无法获取有效路线信息。
他们也撕开过几处舱壁钢板，发现后面排布的线路与管道整齐到了一种他们觉得动了其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会引起超级大动静的程度，而那些巡逻机兵他们倒是远远见过几回，但看着那些重武器与力场发生器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在巴尔之战目睹了如此之多的牺牲和死亡后，阿波洛斯目前只想带着战士们喝点新鲜的血，并不想让战士们在这里送命。
总之，这条船与他们经历过的任何地形都完全不一样：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每条虚空舰艇上都有的机仆防腐剂和各种泄露的管道液的化学气味，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参考之处。
他们的狩猎小队出师未捷差点迷路，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到一起，于是阿波洛斯重新思考了计划，派出一支由情绪最为稳定的战斗兄弟组成的侦察小队，负责去找个凡人——找个任何活着的人。
“这条鬼东西到底是靠什么在如此高效的运作的？！”牧师喃喃道，“帝皇与圣吉列斯在上，这条船跟该死的幽灵船一样！”
“咱们死了之后会加入这条船的幽灵行列嘛牧师？”
哈拉赫尔，这位第一连的冠军甩动着他巨大的武器，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你把盔甲涂上黑色之后还能变成幽灵，哈拉赫尔，那么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把这件事告诉我，这会让祖菲亚斯高兴不少的，毕竟那样他船上就会多出一大帮子鬼魂和他聊天了。”
阿波洛斯毫不避讳地谈起这些在某些血天使子团中讳莫如深的话题。
毕竟，撕肉者从很久之前保有的死亡连数量就一向多得离谱，以至于他们专门分出一艘与太平间无异的巡洋舰来装载他们沉睡的、大量的死亡连成员。
而作为撕肉者牧师，隐修会的每个成员其实都很擅长引动黑怒并哄骗那些陷入黑怒的兄弟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作战——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阿波洛斯在战斗、无礼和暴脾气方面完全可以跟赛斯一较高下，正如赛斯在但丁面前挑衅一样。
但智库兄弟巴尔希埃尔不这么想，撕肉者智库龇出犬齿，蓝色的寒霜闪电在他的灵能头箍水晶周围跳跃，他示意哈拉赫尔不要说话。
“怎么了巴尔希埃尔？”
“这地方可能真有些东西存在，不要随随便便开口开玩笑。”
“真有吗？那我还真想知道幽灵有没有幽灵血液可以给我喝一口？你说那玩意儿会不会像什么冰冻饮料的口感？说不定很解渴。”
“……”智库兄弟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很想把还在乱开玩笑的冠军封到冰块里去。
————————
“怎么了玛格纳？”
战团长办公室里，终于在摁住赛斯之后准备“说服”他的拉弥赞恩好奇地看了眼看起来完全没有异状的玛格纳。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分神？”
“并没有。感谢您的关心。大人。”
这位身穿多恩金甲、佩戴多恩死亡面具、高度疑似帝国之拳原体但又说自己叫玛格纳的存在在这句话中对这位“超有钱但变态“的行商浪人”使用的可怕代词与敬词让被捆住动弹不得的赛斯完全处于瞳孔地震的状态。
圣吉列斯啊！帝皇啊！您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帝国如此可悲的现状吗？！区区一个如此贪婪扭曲的商人也能爬到帝国顶端让伟大的英雄们对他屈膝！这疯狂的宇宙！疯狂……的仇恨……愤怒……让我……
奇怪。怎么虽然很生气但到现在还没有那种要陷入永恒愤怒想要战斗和撕咬的感觉？这儿太冷了吗？
“好的，好的，麻烦你把赛斯战团长放在椅子上摆正……啊对对对，就这样，嗯，你摁住他肩膀一点……在他听完我说的话之前不要放开他。”
那对着金甲的手的主人点点头，双手犹如千斤磐石般将赛斯牢牢地摁在座椅上。
“当然。此外我建议不要提前撤去他嘴里的堵塞物，直到确信他不会朝着你吐口水之后。”
“好建议。谢谢，玛格纳。”
行商浪人笑着点了点头，并把注意力重新转回赛斯身上。
“那么首先……你是否对我们墙壁上的这根羽毛有很多疑问？赛斯战团长，让我……们的这位长者，凯铎莫长者来为你解释一下它的来历和传承情况。我相信玛格纳把你捆起来也是为了你能平心静气地听我们说完，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根美丽而圣洁的羽毛已经被连着整个静滞神龛送到了办公桌上，随后赛斯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那只随随便便伸进静滞力场将它拿起来的无畏铁手。
如果目光能化为武器，那赛斯此刻已经将对方的这只胳膊细细剁成了金属臊子。
“首先。”那台无畏微微冷哼一声，“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这不是纳西尔·阿密特制作的圣物匣里的那根！”
“哦，那根啊。”行商浪人饶有趣味地说，“他认错了吗？不过根据图书馆的记载，那根羽毛的相关传说也有点扯淡的，谁会在泰拉围城天使守内城的那种激烈战斗强度下想到要在底下伸手接住天使的一根羽毛然后立刻放进静滞力场啊？”
“这就是我要说的——那根羽毛在圣血天使的传说中号称从未落地，但因为是战斗时从圣吉列斯身上掉落的，所以它上面沾染了一抹血迹——”
无畏的头盔上那对传感器目镜朝着他闪烁着光，赛斯总觉得对方在讥讽，但没有证据——这台无畏的异端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银色颅骨是基里曼的子嗣，呵，他就知道！
“——但我们这根羽毛上面根本没有血迹。睁开你的傻狗眼睛看清楚了！”
随着蔑视者无畏的厉喝，赛斯身后的那位沉默的巨神也把他的身体转向了羽毛。
被提醒了这件事的撕肉者这才能定下神来，强迫自己把目光拉远，再次细细地打量这根圣物。
它依然洁白、优雅、纤细而高贵，散发着能让任何最为狂怒地圣吉列斯之子立即安定下来的玄妙微光。
赛斯将目光移向羽毛的末梢：在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条细细的、飞溅形成的血迹，就像最好的红宝石细链一样环绕着洁白的羽枝。
“！”
凯铎莫是对的，这根羽毛上没有任何血迹存在过的痕迹——赛斯急切地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近乎贪婪地扫视着这根羽毛的每一部分完美而高贵的细节——没有，没有证据表明是这群人偷走圣吉列斯之血而留下了这根羽毛。
如果这个行商浪人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收集的话，他就绝不会这么做，赛斯很确定，只有凝固了那一瞬间未落地的鲜血的羽毛才有如此之高的价值，像这样取出来让血液落地受到丝毫污染都会严重损失它。
“……”他的两只眼睛肯定发生了明显的神情变化，因为无畏显然注意到了。
“看清楚了？意识到了你干了多蠢的事了？你这傻狗！”
无畏咆哮着，甚至将那片羽毛挥舞着直接贴到变得惊恐万分的赛斯的鼻端——圣吉列斯之血啊！你不要把它拿过来！我的鼻尖皮肤会碰到它的！会弄脏它的！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拿它！
然后一股淡淡的、甚至带着一点奇怪的甜与水果香气的气味从羽毛上传入了赛斯的鼻孔，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鼻尖被什么柔软纤细的东西扫到了而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之后，无畏终于大慈大悲地收回了胳膊，把羽毛又丢回了静滞神龛。
“我们现在能平和地谈谈了吗？加百列？有关于你和你的战团成员之后在我这里的工作内容之类？”
行商浪人笑容可掬地说。
赛斯呆愣了片刻，麻木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冰蓝色眼睛的凡人开始滔滔不绝地列举他在这里的岗位职责与待遇时，赛斯心不在焉，其实只做了一件事。
他死死地盯住了行商浪人面前那杯喝了一半的雷卡咖啡。
——那里面某种配料的香气与刚刚那根圣吉列斯羽毛上从内部散发的特殊水果香气——几乎完全一致。
“巴尔是家，阿波洛斯。它不单单只是圣血天使的母星，它也是圣吉列斯的家，是我们所有圣吉列斯之子的家。如果失去了巴尔，我们就失去了精神中最后一处可以回去的地方，最后一处站在悬崖边会想要回头归去的地方。失去了巴尔，我们的躯壳将很快会被我们自己的仇恨、愤怒与永恒饥渴燃烧殆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去挽救巴尔，阿波洛斯，并非因为但丁的召唤。不是因为巴尔需要我们，是我们需要巴尔。”
——撕肉者战团长，加百列·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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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肉者长子阿斯塔特在一处僻静的空舱室内按照各自队伍的职责站好，他们统一由至高牧师阿波洛斯带领，去掉身着死亡连黑甲的人之后，他们一共四十六人，有一个五人小队被至高牧师派出去充当侦察兵并“抓一个舌头”回来为他们带路。
当然，在目前的巴尔名册上，撕肉者们其实远不止这点数量——罗伯特·基里曼带领不屈舰队早前在巴尔之战结束后的拜访，除了为圣血天使带来了原铸技术与带有圣吉列斯基因的新兵外，也为撕肉者带来了足足一千名原铸撕肉者阿斯塔特，使得这支战团在数个世纪以来第一次达到了满编连队的规模。
考虑到在经历了惨重的数次大战、违心的舍弃与巴尔战役后，长子撕肉者阿斯塔特目前只剩下这里的四十八人，阿波洛斯心中的一个方面其实非常能理解赛斯那种近乎恐慌的被扼紧喉咙感与对此带来的对基里曼与原铸们的应激。
——假如这些以极限战士基因原体的名义被投放到他们战团中、在贝利萨留·考尔的冷冻仓里接受战团自己根本无从监督的洗脑手术流程的所谓“撕肉者新兵”在进入他们的船只与修道院之后真的打算做些什么“改变”的话……
尽管阿波洛斯对赛斯、自己与老兄弟们的战斗力很有信心，但他也知道面对如此悬殊的人数差异，他们充其量只能拖延，对最终的结果多半将会无能为力。
因此，这次登舰与疑似脑子也被洗得不太正常的（在阿波洛斯看来）沃伦·查拉卡接洽的事务里，他们只带上了所有的撕肉者老兵，把他们自己的战斗驳船维克图斯号和装满了他保存下来的那些死亡连成员的死亡之罩等舰艇统统留给了那群原铸撕肉者。
当然，他也完全可以把此事包装为“对新来者的无比信任的行为”，但事实是不是赛斯的小心思里还有份拉外援打内部的小九九只有赛斯自己知道，阿波洛斯很多时候也只能猜测战团长的心思。
“都走到了这一步，希望他能放下身段做到让那个混蛋商业蛀虫满意吧……”
牧师咕哝着，同时呼叫着被他们派出去的同伴。
片刻之后，扭曲模糊的回应出现在通讯频道中。
这条船太大了，阿波洛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船体内部。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该死的有钱混球肯定贿赂了审判庭获得了不止一个好处，比如在自己的私人舰艇上非法使用异形技术改装内部空间。
而且它的结构似乎看起来像是按照帝国最古老的舰艇制式制造，但又有很多地方根本走不通，而且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着的船员——又一个非常异端的迹象，那群审判庭的灰皮子是瞎了吗！就在眼前的异端都不抓！
——当然，如果海伯利昂在这里听到的话，他会微微一笑，表示，们666号战团是圣锤修会的，你说的活儿属于讨逆修会和攘外修会，我们圣锤修会可以管当然也可以不管，手伸太长是审判庭内斗的常见理由。
这条船上甚至连一般舰船中常见的路边机仆终端神龛都欠奉，根本无法获取有效路线信息。
他们也撕开过几处舱壁钢板，发现后面排布的线路与管道整齐到了一种他们觉得动了其中任何一个都有可能会引起超级大动静的程度，而那些巡逻机兵他们倒是远远见过几回，但看着那些重武器与力场发生器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在巴尔之战目睹了如此之多的牺牲和死亡后，阿波洛斯目前只想带着战士们喝点新鲜的血，并不想让战士们在这里送命。
总之，这条船与他们经历过的任何地形都完全不一样：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每条虚空舰艇上都有的机仆防腐剂和各种泄露的管道液的化学气味，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参考之处。
他们的狩猎小队出师未捷差点迷路，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到一起，于是阿波洛斯重新思考了计划，派出一支由情绪最为稳定的战斗兄弟组成的侦察小队，负责去找个凡人——找个任何活着的人。
“这条鬼东西到底是靠什么在如此高效的运作的？！”牧师喃喃道，“帝皇与圣吉列斯在上，这条船跟该死的幽灵船一样！”
“咱们死了之后会加入这条船的幽灵行列嘛牧师？”
哈拉赫尔，这位第一连的冠军甩动着他巨大的武器，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你把盔甲涂上黑色之后还能变成幽灵，哈拉赫尔，那么你一定要记得回来把这件事告诉我，这会让祖菲亚斯高兴不少的，毕竟那样他船上就会多出一大帮子鬼魂和他聊天了。”
阿波洛斯毫不避讳地谈起这些在某些血天使子团中讳莫如深的话题。
毕竟，撕肉者从很久之前保有的死亡连数量就一向多得离谱，以至于他们专门分出一艘与太平间无异的巡洋舰来装载他们沉睡的、大量的死亡连成员。
而作为撕肉者牧师，隐修会的每个成员其实都很擅长引动黑怒并哄骗那些陷入黑怒的兄弟顺着他们的意思来作战——没人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阿波洛斯在战斗、无礼和暴脾气方面完全可以跟赛斯一较高下，正如赛斯在但丁面前挑衅一样。
但智库兄弟巴尔希埃尔不这么想，撕肉者智库龇出犬齿，蓝色的寒霜闪电在他的灵能头箍水晶周围跳跃，他示意哈拉赫尔不要说话。
“怎么了巴尔希埃尔？”
“这地方可能真有些东西存在，不要随随便便开口开玩笑。”
“真有吗？那我还真想知道幽灵有没有幽灵血液可以给我喝一口？你说那玩意儿会不会像什么冰冻饮料的口感？说不定很解渴。”
“……”智库兄弟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很想把还在乱开玩笑的冠军封到冰块里去。
————————
“怎么了玛格纳？”
战团长办公室里，终于在摁住赛斯之后准备“说服”他的拉弥赞恩好奇地看了眼看起来完全没有异状的玛格纳。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分神？”
“并没有。感谢您的关心。大人。”
这位身穿多恩金甲、佩戴多恩死亡面具、高度疑似帝国之拳原体但又说自己叫玛格纳的存在在这句话中对这位“超有钱但变态“的行商浪人”使用的可怕代词与敬词让被捆住动弹不得的赛斯完全处于瞳孔地震的状态。
圣吉列斯啊！帝皇啊！您睁开眼看看吧！这就是帝国如此可悲的现状吗？！区区一个如此贪婪扭曲的商人也能爬到帝国顶端让伟大的英雄们对他屈膝！这疯狂的宇宙！疯狂……的仇恨……愤怒……让我……
奇怪。怎么虽然很生气但到现在还没有那种要陷入永恒愤怒想要战斗和撕咬的感觉？这儿太冷了吗？
“好的，好的，麻烦你把赛斯战团长放在椅子上摆正……啊对对对，就这样，嗯，你摁住他肩膀一点……在他听完我说的话之前不要放开他。”
那对着金甲的手的主人点点头，双手犹如千斤磐石般将赛斯牢牢地摁在座椅上。
“当然。此外我建议不要提前撤去他嘴里的堵塞物，直到确信他不会朝着你吐口水之后。”
“好建议。谢谢，玛格纳。”
行商浪人笑着点了点头，并把注意力重新转回赛斯身上。
“那么首先……你是否对我们墙壁上的这根羽毛有很多疑问？赛斯战团长，让我……们的这位长者，凯铎莫长者来为你解释一下它的来历和传承情况。我相信玛格纳把你捆起来也是为了你能平心静气地听我们说完，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根美丽而圣洁的羽毛已经被连着整个静滞神龛送到了办公桌上，随后赛斯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那只随随便便伸进静滞力场将它拿起来的无畏铁手。
如果目光能化为武器，那赛斯此刻已经将对方的这只胳膊细细剁成了金属臊子。
“首先。”那台无畏微微冷哼一声，“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这不是纳西尔·阿密特制作的圣物匣里的那根！”
“哦，那根啊。”行商浪人饶有趣味地说，“他认错了吗？不过根据图书馆的记载，那根羽毛的相关传说也有点扯淡的，谁会在泰拉围城天使守内城的那种激烈战斗强度下想到要在底下伸手接住天使的一根羽毛然后立刻放进静滞力场啊？”
“这就是我要说的——那根羽毛在圣血天使的传说中号称从未落地，但因为是战斗时从圣吉列斯身上掉落的，所以它上面沾染了一抹血迹——”
无畏的头盔上那对传感器目镜朝着他闪烁着光，赛斯总觉得对方在讥讽，但没有证据——这台无畏的异端味道已经越来越浓了，银色颅骨是基里曼的子嗣，呵，他就知道！
“——但我们这根羽毛上面根本没有血迹。睁开你的傻狗眼睛看清楚了！”
随着蔑视者无畏的厉喝，赛斯身后的那位沉默的巨神也把他的身体转向了羽毛。
被提醒了这件事的撕肉者这才能定下神来，强迫自己把目光拉远，再次细细地打量这根圣物。
它依然洁白、优雅、纤细而高贵，散发着能让任何最为狂怒地圣吉列斯之子立即安定下来的玄妙微光。
赛斯将目光移向羽毛的末梢：在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条细细的、飞溅形成的血迹，就像最好的红宝石细链一样环绕着洁白的羽枝。
“！”
凯铎莫是对的，这根羽毛上没有任何血迹存在过的痕迹——赛斯急切地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近乎贪婪地扫视着这根羽毛的每一部分完美而高贵的细节——没有，没有证据表明是这群人偷走圣吉列斯之血而留下了这根羽毛。
如果这个行商浪人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喜欢收集的话，他就绝不会这么做，赛斯很确定，只有凝固了那一瞬间未落地的鲜血的羽毛才有如此之高的价值，像这样取出来让血液落地受到丝毫污染都会严重损失它。
“……”他的两只眼睛肯定发生了明显的神情变化，因为无畏显然注意到了。
“看清楚了？意识到了你干了多蠢的事了？你这傻狗！”
无畏咆哮着，甚至将那片羽毛挥舞着直接贴到变得惊恐万分的赛斯的鼻端——圣吉列斯之血啊！你不要把它拿过来！我的鼻尖皮肤会碰到它的！会弄脏它的！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拿它！
然后一股淡淡的、甚至带着一点奇怪的甜与水果香气的气味从羽毛上传入了赛斯的鼻孔，在他意识到自己的鼻尖被什么柔软纤细的东西扫到了而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之后，无畏终于大慈大悲地收回了胳膊，把羽毛又丢回了静滞神龛。
“我们现在能平和地谈谈了吗？加百列？有关于你和你的战团成员之后在我这里的工作内容之类？”
行商浪人笑容可掬地说。
赛斯呆愣了片刻，麻木地点了点头。
在这个冰蓝色眼睛的凡人开始滔滔不绝地列举他在这里的岗位职责与待遇时，赛斯心不在焉，其实只做了一件事。
他死死地盯住了行商浪人面前那杯喝了一半的雷卡咖啡。
——那里面某种配料的香气与刚刚那根圣吉列斯羽毛上从内部散发的特殊水果香气——几乎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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