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这话一出,

  厅中众人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徐载靖的脸上。

  只瞧了两眼,谢氏便笑着点头:“母亲说的是,任之是黑了些!”

  徐载靖环顾众人,拱手笑道:“母亲,大嫂,二嫂!”

  说着,徐载靖又朝众人摆手:“咱们是在家里,铮铮,你和大嫂二嫂就别站起来了。”

  “是,官人。”柴铮铮笑道。

  说话间,荣飞燕和明兰已经笑着朝徐载靖福了一礼。

  此时,孙氏已经走到了徐载靖近前。

  仰着头扫视了两眼徐载靖,孙氏道:“瞧着还瘦了些!靖儿,你这脸上怎么还晒破皮了?”

  听着孙氏的话语,柴铮铮抿嘴,低头喝起了饮子。

  荣飞燕心疼的说道:“母亲,还不是官人他”

  看着徐载靖扫视过来的目光,荣飞燕丝毫不惧,道:“他非要在烈日下和麾下的士卒站着,磨练所谓的军心,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明兰蹙眉,同样责怪又心疼的看着徐载靖点头附和:“嗯嗯!”

  孙氏闻言,蹙眉看着徐载靖说道:“这些事情自有军中校尉负责,你一个郡王,这般亲力亲为干嘛?”

  徐载靖没有辩解,笑道:“是,母亲,儿子省的,以后不会这样了。”

  说着,徐载靖扶着孙氏的胳膊,将她扶回罗汉椅。

  经过荣飞燕和明兰身边时,徐载靖斜了眼两人一眼,眼中满是‘今晚你们等着’的神色。

  随即,荣飞燕和柴铮铮一样端盏喝饮子,明兰则害羞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

  这时,屏风旁有个小身影走了出来。

  小短手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站在自家母亲身边的人之后,宁梅笑着喊道:“五哥哥!”

  随后,宁梅边喊边走,边朝徐载靖张开了小手。

  徐载靖朝前走了两步,弯腰一把将宁梅从地上抄起来后,接了个轻抛。

  从地上瞬间飞到空中的宁梅,不禁边笑边欢呼了起来。

  闹了一会儿后,罗汉椅上的孙氏说道:“宁儿。”

  搂着徐载靖脖子的宁梅会意,赶忙甜甜的叫人:“大嫂,二嫂,三嫂,飞燕嫂嫂,明兰嫂嫂。”

  屋内众人纷纷笑着点头。

  晚些时候,下衙的载章,上完课的兴代、兴仲以及清仪也来到了厅堂中。

  坐在上首的孙氏,看着热闹的厅堂,心中不禁感触良深。

  陪着孙氏用了晚饭,徐载靖这才带着夫人们离开国公府。

  游廊下,

  众人在灯笼光中朝外走着。

  柴铮铮挽着孙氏,荣飞燕挽着谢氏,明兰和大姐姐华兰一起在最前面走着。

  徐载靖和载章在落在了后面。

  “三哥你想外放?”徐载靖略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家兄长。

  载章颔首:“是,河北东路棣州有个司理参军的官职”

  徐载靖摆手低声道:“三哥,还是算了吧!我在京中给你谋个职位。”

  “父亲带着大哥在西北,我和铮铮她们分府别住,你要是再带着华兰嫂嫂赴任,母亲跟前就没人了。”

  载章:“我也知道,但兴代和兴仲他们在母亲跟前,我在不在的,倒也没什么。”

  “诶!”徐载靖摆手:“孙子和儿子怎么能一样。”

  载章低声笑道:“如何不一样?”

  徐载靖眼神明亮的看着载章:“三哥,母亲是因为我们兄弟,这才疼爱兴代他们的。”

  “而且”徐载靖看了眼绕着灯笼飞的飞蛾道:“陛下雄心壮志,将来北方说不定会乱起来,到时我可能也要带兵离京!虽说棣州远离前线,但”

  “三哥你先在京中历练一二,也算帮我和大哥在母亲跟前尽孝!更何况,华兰嫂嫂她还要生二胎,你离开了,她身边没人总是不好的。”

  “等北方事情结束,将来不愁没有去处的。”

  听着徐载靖的话语,载章心中丝毫没有不舒服,只是轻轻点着头:“也好。”

  兄弟二人说着话,快走了两步后,追上了孙氏等人。

  深夜,夜凉如水,

  郡王府,荣飞燕院儿。

  浴房内亮着明黄色的灯烛。

  帐幔被人撩开。

  头发被汗浸透的荣飞燕,迷迷糊糊娇软无力的躺在徐载靖怀里。

  徐载靖抱着荣飞燕走到了浴桶边。

  单手试了试水温后,徐载靖直接抱着人跨进了浴桶中。

  坐下后。

  “哗啦!”

  猛然间进了两个人,浴桶里的水朝外漫去。

  “呀——”

  被温水一浸,荣飞燕一下清醒了过来。

  “官,官人,我我自己洗。”

  徐载靖侧眼看着肩膀上的齿痕,摇了下头,说道:“不行!”

  荣飞燕也看到了自己留下的齿痕,脸颊瞬间变得有些发红。

  就着烛光,看着眼前的徐载靖,荣飞燕忽然笑了起来。

  没等徐载靖发问,荣飞燕的手指便滑到了徐载靖的脖根,随后又指了指徐载靖的上臂。

  “官人,你身上都成两个颜色了。”

  荣飞燕说话时,徐载靖伸手帮她捋了下脸颊附近的头发:“烈日炎炎,晒多了自然变成这样。”

  “嗯。”荣飞燕微笑点头。

  和徐载靖对视一眼后,荣飞燕笑道:“官人,你看什么呢?”

  徐载靖笑道:“今日才发现,和前几年夏天见到你时相比,飞燕你的脸色变好了许多。”

  “是么?”荣飞燕惊讶道。

  徐载靖肯定点头。

  “之前一直用治苦夏的方子”荣飞燕又道。

  徐载靖笑看着荣飞燕:“那你变好,你官人我有没有功劳?”

  荣飞燕抿着嘴:“我不苦夏,和官人你有什么关呀!”

  似乎是感觉到了水里的什么东西,荣飞燕眼中一慌,看向徐载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荣飞燕本就相貌极美。

  此时这般媚色天成的眼神。

  直接让徐载靖将她抱了起来,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

  “官,官人,我,我有话要和你说。”荣飞燕撑着徐载靖的胸膛急声道。

  徐载靖深呼吸了一下:“说。”

  荣飞燕咬了下嘴唇。

  徐载靖呼吸变的急促了一些。

  “官人,你胳膊和胸前的肉,似乎瘦了些。”荣飞燕说着还用葱指捏了两下。

  “哼。”徐载靖冷哼了一下。

  “官唔!”

  某位贵女的嘴唇被人堵住。

  “哗啦——”

  “哗啦——”

  浴房中,浴桶里的水开始朝外荡了出去,弄湿了浴房里的地面。

  转过天来。

  “姑娘,醒醒。”听着耳边的呼唤声,伏在枕头上的荣飞燕刚想摆手,就感觉自己胳膊无力手腕发酸。

  “别叫了,我起不来了。”荣飞燕有气无力的说道:“让官人他去铮铮姐姐那儿用早饭吧。”

  听着荣飞燕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凝香心疼的看了眼荣飞燕身上的诸般痕迹后应了声是。

  从卧房中走出来,凝香看着捧着荣飞燕衣服走来的细步,低声道:“细步姐姐,你先别进去了,再让姑娘睡一会儿吧。”

  “主君折腾到什么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细步闻言面色稍有些尴尬的点了下头。

  “盼着姑娘她早日怀上吧。”凝香低声道。

  看着细步疑惑的眼神,凝香道:“这样主君就不会这么无所顾忌的折腾了。”

  细步闻言很是认可的点着头。

  七月初七,

  七夕佳节。

  中午太阳当空时,月亮便悄悄的露出了头。

  阳光下,

  繁华的街道旁,不少青楼正店的彩楼门前,摆着各色精致不吝工本的磨喝乐,颇有些攀比争风头的意思。

  青楼正店门前的街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各色谷板、水上浮的买卖,就靠着这几日大卖。

  太阳落下天黑之后,天气凉快了许多,空中的月亮也愈发的明亮。

  汴京城中依旧喧嚣,

  相较别日,

  今夜的汴京城比往日要明亮些。

  原因便是,今夜不论高门大户还是普通百姓,院子里都会亮上几支蜡烛。

  高门大户院子里立着乞巧彩楼,彩楼前的供桌上摆着香炉、瓜果时蔬、书本、针线等各种乞巧用品。

  普通百姓家里则简略些,直接搬出一张桌子,摆些吃食以及针线即可。

  郡王府后院,

  建好不久的华丽乞巧楼前,

  香案上的香炉中,三根线香被夜风一吹,头上的红点便亮了许多。

  摆着各色东西的厚重供桌前,柴铮铮跪在厚实的蒲团上,双手合十的祈祷着。

  祈祷完后,柴铮铮在云木和拂衣的搀扶下站起身,走了两步后就被徐载靖接手过去,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柴铮铮习惯性的护着小腹,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跪在蒲团上的荣飞燕和明兰。

  忽的,

  柴铮铮心有所感的仰头看向了站在身旁的徐载靖。

  又看了眼祈祷的荣飞燕和明兰,柴铮铮用眼神示意徐载靖离自己近些。

  一直看着柴铮铮的徐载靖会意,躬身凑近了些。

  柴铮铮随即低声耳语道:“官人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徐载靖笑了笑,凑到柴铮铮耳边道:“看到此景,让我想起岳母大人和我说的事儿了。”

  “母亲她和你说什么了?”柴铮铮道。

  徐载靖一笑:“说某位姑娘,七夕乞巧的时候,总会在乞巧楼中供奉魁星,还喜欢用”

  话没说完,徐载靖的嘴便被羞涩的柴铮铮用手捂住。

  “不许说了。”柴铮铮‘威胁’道。

  徐载靖笑着点头。

  很快,荣飞燕和明兰也站起身,笑着来到了柴铮铮附近坐下。

  荣飞燕和柴铮铮说话时,明兰仰头看了眼徐载靖:“官人,你怎么不坐下?”

  徐载靖看着明兰笑着摇头:“我不累。”

  明兰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了下嘴后眼神羞涩的点头:“哦。”

  两人说话时,青草和云想走到了蒲团前,缓缓跪下后低声祈祷着。

  等青草等四人祈祷完,又是柴铮铮等人的贴身女使。

  徐载靖没有故意去偷听,但他还是听到了细步和凝香祈祷荣飞燕早有些有孕的碎碎念。

  千里共明月。

  汴京北方,

  数千里外,

  北辽南京析津府行宫,

  按照北辽宗室夏捺钵惯例,应该去北辽庆州避暑的耶律隼并没有离开。

  此时耶律隼正站在乞巧楼前,看着前面闭眼祈祷的亲姐姐。

  “白马仙人保佑.”

  听着姐姐的祈祷,耶律隼仰起头,看向了晴朗的夜空明月。

  仰头的动作,也让耶律隼的鬓角出现在了烛光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耶律隼的鬓角居然隐约有些许银白的发丝。

  从夜空中收回视线,看着乞巧楼中雕工颇好的‘白马仙人’,耶律隼有些无力的摇了下头。

  看着亲姐姐正在进行最后的叩拜,耶律隼赶忙上前,将姐姐扶了起来。

  待耶律英起身,这才看到她鼓鼓囊囊的大肚子,显然是有孕多时了。

  “你们拜一下吧。”起身的耶律英摆手道。

  “是。”

  周围的宫女赶忙躬身道。

  看了一会儿宫女们祈祷,耶律英带着弟弟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路上,

  耶律隼低声道:“姐,刺杀了泰赤乌部的头领,真能瓦解蒙古金国结盟?”

  耶律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

  直到进了宫殿,耶律英这才说道:“本想驱狼吞虎,没想到最后虎狼一窝要吃我们。”

  耶律隼叹了口气:“还是之前积弊太多,病重难返而已。”

  耶律英点头,解释道:“隼,刺杀泰赤乌部的头领,只为了让札答兰部能在诸部中更有话语权罢了。”

  “如此一来,也能多为你争取些好处。”

  耶律隼蹙着眉头:“姐,宗室之中九成是目光短浅的鼠辈,只抱着自己的生意、草场、不撒手,几无忠义之辈!”

  “蒙古诸部,如今也成了尝过血肉的虎狼。”

  “既然如此,朕觉着,不如.”

  “不如?”耶律英看着弟弟,质问道:“你真当大周皇帝那般胸怀宽阔?之前的连番刺杀若是落在你身上,你可会原谅始作俑者?”

  “有我在札答兰部的位置,以后再怎么样,也能保护住你的性命。”

  “若是去了大周,你又会是什么下场?”

  耶律隼一时无言。

  “你宫里的那几个汉家女子,你尽快让她们怀上。”

  “血脉相连后,你和汉人世家的关系定会更进一步,再加上我朝宗室剩余的菁华,将来不失一个南院大王的位置。”

  “是,姐姐。”

  “嗯。”

  姐弟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回了各自寝殿。

  耶律隼寝殿,

  看了眼殿前的乞巧楼前供桌上的小鞋小帽子,耶律隼不禁露出了笑容。

  殿内,

  耶律隼看着站在轻纱后身姿曼妙容貌秀美的女子,惊讶道:“你还没睡。”

  说着,耶律隼便走到了这女子身边,扶助了同样大着肚子的女子。

  “陛下没回来,臣妾睡不着。”

  “方才可乞巧了?”

  “嗯。”

  说着话,耶律隼挥退了宫人。

  进到殿内,耶律隼低声和女子说了方才和姐姐的对话。

  “陛下,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姐姐.他终究是札答兰部的可敦,肚子里的也是札答兰部令稳的孩子。”

  “听陛下说,蒙古诸部和金国已经达成盟约,再是如何,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有退路的。”

  “可”

  女子说着,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不会的,那是我亲姐姐。”说着,耶律隼松开了扶着女子的手掌,继续道:“况且,以后还会有析津府汉人世家的支持.”

  “陛下!”女子不禁加大了声音:“我娘家人都是精明的,如何会看不清未来的局势!”

  “南边的大周收复了白高,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西边的蒙古部落又和大周买卖做的红火!若是”

  耶律隼摇头:“等天冷了,大周不是我们的对手。”

  女子劝道:“可是陛下,大周士卒已经有了棉甲,我们却要花银钱买!真等到天冷了,谁打过谁还说不定呢!”

  “陛下,您和大周闻名的卫国郡王是旧识,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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