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从柳大爷家里出来,不禁对他们口中的顾将军起了好奇之心,没想到顾将军竟然是京城人氏。

  顾子远?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呢?

  姓顾的?就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嫡母的手帕交,上官讳的亲生母亲顾姨母姓顾,可顾姨母也不是京城人。

  顾姨母出生于一个落败的世家,家族势微。

  顾姨母的父亲为了攀附宁王,便把她送入了宁王府做妾。

  顾姨母虽美貌,却心高气傲,不愿为人妾室,和宁王的关系并不和睦。

  这也导致上官讳出生后便不受宁王喜爱,不过好在宁王子嗣单薄,仅有的几个儿子只有上官讳一人长大成人。

  上官讳也争气,年少时便在边关屡立战功。

  后来更是直接越过宁王的准允,得当今陛下赏识,被钦赐为了宁王世子。

  上官讳曾说,她将会是他唯一的世子妃,他的后院也只会有世子妃一人,绝不另纳妾室。

  兮谨一边思索着往日种种,一边心事重重地往兰儿家走。

  正是正午时分,兰儿家却门窗紧闭,兮谨上前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动静。

  兮谨猜想她们母女可能是不在家,便打算傍晚再来。

  兮谨转身往家走,可还未到家门口,便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不少人,稷儿也在其中。

  稷儿看到兮谨回来了,连忙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谨姐姐,你去哪里了?你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她家里没人,能出什么事?

  兮谨走近了几步,听到自家院子里传来了痛苦的喊叫声。

  兮谨快步推门进去,看到自家院子里一个身着花哨锦衣的男子正被谢洛设置的机关捆绑着。

  而狗子谢谢正毫不留情地撕咬着那人,那人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兮谨,兮谨,你可算回来了。”那男子看到兮谨,连忙哭喊着叫她,“你快给我松绑,我快被这狗咬死了。”

  “你是何人?”兮谨自问不认识这人,他怎会识得她?

  可看这人确实被谢谢咬得不轻了,便喊了谢谢住口。

  “兮谨,我是陈富贵,是你富贵哥儿呀!你怎可这般无情,我们昨日还一张床上睡过,你今日怎么可以装不认识我呢?”

  陈富贵话音一落,围在院子外的人群顿时爆发了一阵唏嘘声。

  这谢洛媳妇儿竟是这般不守妇道的人吗?谢洛不在家,她竟然勾搭别的汉子睡觉?

  “陈富贵?”兮谨冷眼看着面前的人,“我不认识你,你休要攀咬我!”

  “兮谨,是你叫我来的呀,你说谢洛不在家,你一个人孤独寂寞,叫我来陪陪你!”

  陈富贵尽管痛得龇牙咧嘴,还是攀扯着兮谨:“你说你喜欢胭脂,你看我还给你准备了胭脂呢!”

  兮谨看了他手上廉价的胭脂,冷嗤了一声,回头问稷儿:“稷儿,你可认识这个陈富贵?”

  兮谨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陈富贵,也从未和他结怨,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她家?还企图污蔑她的清白。

  “这个陈富贵说他是村长夫人的内侄,来村里有些时日了,上回他还对我姐姐动手动脚呢!”

  稷儿小脸都气鼓鼓的,要不是怕姐姐丢脸,他一定立刻上去戳穿他。

  “谨姐姐,你一定要给他点颜色。”

  兮谨心中一凛,强压着心中怒意,转身进了里屋。

  “哎,兮谨,兮谨,你给我松开啊!我可是你的富贵哥呀!”陈富贵见兮谨不理他,哀嚎起来。

  兮谨转身拿了一个樟木小箱子从里屋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箱子打开来,里面是满满当当的胭脂水粉。

  “天呐。”院门外的众人看了兮谨的脂粉水粉,纷纷惊讶极了,“平日里可没见谢洛媳妇儿用脂粉啊!她这脂粉可比镇上铺子里的品种还要多啊!”

  兮谨俯身看着陈富贵,冷凝道:“你说,我向你讨要胭脂水粉?你看我这里缺哪种?”

  “我不用不代表没有,夫君送我这般多,我为何还要贪图你这点破烂货?”兮谨满是底气地质问道。

  “是啊,如果我家那位给我准备这么多脂粉,我哪还看得上别人的。”人群中有妇人羡慕地附和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呢,反正你在床上时便是同我讨要脂粉。”陈富贵一口咬定自己的说法。

  “若是我叫你来的,我如何会出门不在家中,我今日去了王氏还有柳大爷家送艾柱,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兮谨继续说道。

  陈富贵眼珠子转动着:“许是我听错了,你说的可能是午后。”

  兮谨看了陈富贵一眼,继续冷冷地道:“我这院中数日前就设置了机关,你若是常来,又为何会不知?还有我家的狗难道也不认识你?”

  “我们以往都是在村口那破房子里幽会的,你家谢洛那么厉害,要不是你勾着我,我还真不敢来呢!”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勾着你?你有哪点比得上谢洛?”这个陈富贵长得倒还算白净,可要真和谢洛比,那可真是差远了。

  陈富贵看了人群中一眼,挺起了胸膛:“因为我是平民呀!你说谢洛始终是个罪犯,便想跟着我。”

  兮谨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人是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管她怎么说,他都要死死攀咬她,多说无益。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怕我夫君有所误会,你就绑着吧!等我夫君回来了,自有分晓。”

  兮谨并不惧怕陈富贵的攀诬,她有信心,谢洛一定会相信她!

  “哎,你……”富贵见兮谨竟然不为所动,换做寻常女子,这时候不是应该哭哭啼啼,以死明志嘛。

  “我怎么了?我没做过的事,我可不怕,只是不知道当着我夫君的面,你还敢不敢说方才的那些话。”

  “我……”陈富贵自然听过谢洛的大名,春树可是被谢洛打得好几天起不来床。

  见兮谨这副雷打不动的样子,陈富贵下意识地往人群里看了看,眼里流露着求助目光。

  兮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石聆音正慢慢退出人群:“石小姐,何不留下将事情看完呢?”

  石聆音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慌乱道:“你偷汉子,我有什么好看的!”

  “哦,原来石小姐没兴趣啊!我怎么听说这个陈富贵是你表兄呢?”

  兮谨佯装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你稀罕我家谢洛,所以才让你家表兄来攀诬我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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