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宋的都城,又称临安府,今浙江杭州。

  就位置本身,已经南的不能再南了,毕竟再继续往后撤,就要到海上去了。

  而作为皇城的大内,又建在临安府最南边,背靠凤凰山,呈现一种易守难攻的山林型宫殿群。

  想要到达临安,面见皇帝,即便从临境的西夏走,也要几乎横穿整个南宋国境。

  然而,在面对西夏王强硬到完全不给任何转圜余地的成吉思汗却干脆的同意了不允许带骑兵孤身穿过南宋国境的条件。

  使者送回了铁木真的原话。

  “我带着诚意而来,愿赠上良驹千匹,不过是想要见见尔国的皇帝问些事情,并无主动宣战之意。”

  他显得温驯无害,友好善良的简直真像是来朝见的。

  ——如果他的铁骑没有虎视眈眈的守着南宋和西夏交界的所有边境的话。

  不过这对南宋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与金朝多年的周旋之中,南宋皇帝别的不好说,这种方面的抗压能力还是多少有些的。

  不如说还是这样交谈方式更让他们感到诡异的安心。

  ——大抵这次又要多出些血了。

  南宋从君到臣心中都下意识萌生出了这个想法。

  只是朝中主管财政的大臣们难免心中咯噔一声,颇觉忧愁。

  实在是前些年才大出了一波血,便是富庶如宋,而今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又一波盘剥了。

  至于如何出的血,究其原因,大抵还要说到四年前铁木真刚刚建立大蒙古国,称汗‘成吉思’的那一年。

  恰好,那一年是南宋最后一次试图硬气的挺直了腰杆子找金朝麻烦。

  那事儿吧,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一个叫韩侂胄的主战派宰相力排众议,对金宣战,史称‘开禧北伐’。

  宋朝呢,似乎总是玩儿不腻背刺的戏码,‘开禧北伐’尚未彻底展开,其中一位重要将领便原地造反,自己称王了。

  宁宗赵扩急急忙忙的启用彼时已经71岁的辛弃疾,结果辛弃疾还没启程就气急攻心病死了。

  又没多久,领头的韩侂胄也遭到政敌史弥远的暗杀。

  史弥远砍下了他的脑袋,装进盒子里卑躬屈膝的送去给金朝道歉,签订了又一屈辱巅峰‘嘉定和议’后,才勉为其难得到金朝的原谅。

  事实上,这场闹剧打从一开始对金朝来说就纯粹是连皮毛都没剐蹭到。

  南宋这边自己个儿唱念做打,戏台班子又搭又拆,金美美享受道歉,恰好缓解一下刚被北边邻居铁木真欺负了一把的郁气。

  自然,这个时空因为赵匡胤的意外介入,让金朝南边这个提款机邻居多了些莫名的忌惮,起初还谨慎的表示也没给他们添什么麻烦,道歉赔礼就不用了。

  倒是南宋这边自己多诚惶诚恐,害怕因此激怒了金朝,非要把这个钱赔出去了才肯安心。

  弹幕又是一阵点点点刷了过去,无言胜有言。

  【就是说,家人们,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个赵大要是知道了恐怕得气的脑溢血(微笑)】

  【这叫什么,这叫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辛弃疾啊呜呜呜辛弃疾啊呜呜呜呜!!】

  【牢宋真是造孽啊,到底有多少名臣将相被糟蹋了他们才算是满意!!】

  天幕前各朝本还因为画面变动多有沉思,余光瞥到这条弹幕顿时精神了起来。

  “什么?什么名臣将相?”

  又有一个他们没听说过的名臣将相?!

  天幕你敢提你倒是敢放出来让大家抢一抢啊!

  不少皇帝见弹幕只是一闪而逝,不由得遗憾的啧叹一声。

  “看来并非此人主场,我等也无法通过只言片语了解更多啊……”

  “啧,小气巴拉的捂着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天幕单独开一个名臣将相篇,好让那些不得志的大才有个归宿啊!”

  有人不要,但也有多的是人愿意抢着要呢!!

  ……

  另一边,铁木真如约将铁骑大军都留在了西夏境内,令‘四獒’‘四骏’驻守,只点了两百人以作护卫。

  使臣盘算了一下,估摸再怎么样两百人又能掀起什么大浪?太咄咄逼人万一铁木真翻脸要打他们了怎么办?

  至于铁木真身边跟着的三个瞧上去和善无害的三个五旬老者,压根就没在使臣的盘算范围内。

  一行人穿过黄河、长江,一路朝着临安府而去,李世民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难看,几次欲言又止都被他给黑着脸忍下了。

  ——兄弟的王朝,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直到眼瞅着连河南都横跨过去,还要继续向南进发,李世民终于忍不住了。

  “还没到?!这条路是去都城的?!”

  使者吓了一跳,莫名其妙。

  “对、对啊……”

  “洛阳、开封都在这附近,一个四面环山易守难攻,一个临近长江地势开阔,我记得且都是足以有做都城资质的风水宝地吧?”

  朱元璋抽了抽嘴角,不忍直视的偏了下头。

  刘邦也颇有些一言难尽,“老赵这子孙辈真是混的够有出息的……”

  铁木真为中原景色所惊奇,尤其到了粮食大省河南,四处瞧着那将将收割过只余短短一茬的麦田。

  “这些……都是种来可以吃的粮食?”

  那使者顿时顾不上李世民莫名其妙的发作,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铁木真因此生出侵略欲。

  “是、是,我们这里地窄人多,不如草原辽阔,百姓们大多在各自的一亩三分地种些植物粮食来果腹。”

  李世民黑着脸冷哼了一声,“谁跟你地窄人多呢?中原大地向来地大物博,粮食产量高时养活数万万人都轻松的很!”

  使者表情一裂,惊恐的看了他一眼,连忙去瞧铁木真的脸色。

  见铁木真只是若有所思的叹服,并未有什么贪婪之色才狠松了口气。

  朱元璋在一旁瞧着,除了无言以对的揉了揉眉心之外,叹气都叹不出来。

  刘季摸着下巴,不知何时掐了把麦种若无其事的对着太阳端详,然后挺自然而然的就揣进怀里了。

  及至临安府,宁宗赵扩虽然被朝臣们劝诫过不要显得太过殷勤,但还是早早整顿好朝服,率百官在皇城门前迎接了。

  一支风尘仆仆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

  为首的四人面容微倦,鬓发霜白,俨然沾染了许多风霜。

  从草原一路风雨不停的跨过沙漠、戈壁、山坡、丘陵、黄河、长江……一路及至烟雨江南。

  这一程太漫长也太过艰难,纵然有朋相伴缓解了路途中的疲倦和艰辛,但那份一直被刻意抑制的悲痛仍然在抵达目的地,远远的望见雕梁画栋的南宋宫城时,汹涌的爆发了出来。

  在今年冬天,他们同时失去了两个伙伴。

  尽管也许是他们命数已尽,尽管他们隔着千百年的时空,但仍然要拼尽一切为死的不明不白的朋友讨一个或许没有结局的真相。

  ……

  铁木真是突然动手的。

  等到宫城禁卫军反应过来,皇帝和群臣中的一部分已经在铁木真及其随行精骑的控制中了。

  宁宗赵扩吓白了脸,腿软的站都站不稳。

  “别、别杀朕!!朕给你钱,朕可以给你很多钱!!你要什么?!要这宫城?!朕全都愿意给你!!”

  嘈杂哗然的喊叫和刀枪齐出的闶阆声中,铁木真把手中长刀往宁宗赵扩的脖子上又压了压,舔着嘴唇露出一个凶悍血腥的笑容。

  “都别动。”

  那引着铁木真来的使臣几乎要吓得晕厥过去了,震惊而又不敢置信道。

  “你、你你你你!这怎么可能?!你们长途奔袭过来,怎么可能还会有力气与禁军纠缠?!!”

  疲军是没有战斗力可言的。

  这也是使者在路上基本上对铁木真这一批人放下警惕的原因。

  主要是铁木真表现得太过友善无害,而他们又确实一直都在赶路,铁木真那边似乎比他还急,中途歇脚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这样的情况下,又不过区区两百人,能做什么呢?

  铁木真笑了起来。

  “哦?看来你们确实没有与草原骑兵交战的经验。”

  他慢条斯理的在宁宗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蒙古骑兵,最擅长的就是远途奔袭作战,我挑出来的这一批,恰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外,铁木真确实是好奇,歪着头扫过一众没有防备心的朝臣和宁宗赵构,虚心求教。

  “不过,你们到底是为何敢直接站在宫门口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迎接一批手中持械的、敌我不明的军队呢?”

  两百人算什么军队?!

  使臣崩溃的想要晕厥过去。

  他千算万算,其实铁木真最擅长的反而是小基数队伍作战。

  两百人,不多。

  但对于早期的铁木真来说,这个人数的队伍,便足以让他初步有了在草原上应对一切危机的底气了。

  刘季和李世民朱元璋三人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知为何又想叹气了。

  铁木真还在心平气和的徐徐威胁。

  “不过,尔等放心,我无意与宋为敌,也不会杀你们的皇帝,只是来问一件事情罢了。”

  南宋群臣:…………

  你刀倒是先从皇帝的脖子上下来再说这话呢?!!

  铁木真话音一转,扫了一眼逐渐聚集过来的禁卫军,又说。

  “希望尔等还是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毕竟我的军队还在你朝边境虎视眈眈,我的‘四獒’‘四骏’都不是脾气好的,恰好我与金朝也算有点交情,若我有什么闪失,保证一月之内你南宋宫城易主,这种事想必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吧?”

  南宋群臣这回是真的想集体晕厥过去了。

  宁宗赵扩绝望的软成一瘫面条,高举着双手哆嗦着急急忙忙回他的话。

  “你、你有什么想问的,朕若是知道,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一阵沉默袭来。

  想必对任何人来说,刀架在脖子上时,时间都是过的极其缓慢的。

  对宁宗赵扩来说,这时间何止是缓慢,简直就是煎熬。

  直到他有点精神崩溃,才听到一道压抑着的,低沉的嗓音闷如惊雷的传了过来。

  “你的祖先——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是如何死的?”

  宁宗赵扩纵然是率先做好了各种准备,甚至金库的藏匿地点位置都背了一遍——却仍然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一刹那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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