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毛利小五郎这副死不认错的模样,就像一把火,把毛利兰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点燃了,让她气得浑身微微颤抖,

  毛利兰杏目圆睁,刚要再开口狠狠斥责自己那个不成器的爸爸,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像个背景板一样默默“吃瓜”的柯南,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里,就好似一块巨石“咚”地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毛利兰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唰”地一下扭头,恶狠狠地瞪向柯南,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大声质问道:“柯南!你笑什么?”

  在毛利兰心里,自家那个不争气的老爸,固然平日里就总是色眯眯的,只要一见到漂亮女性,就挪不开眼不假,可某个总是爱出风头的高中生侦探,也绝非什么“善茬”。

  以前,她可没少撞见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青梅竹马偷偷往女孩子裙底瞄,甚至还有过未经人家同意,就直接伸手去摸女孩子手的事。还有,上一次在温泉乡里,若不是她家男朋友白夜及时阻拦,恐怕某个小鬼头真的会不管不顾地闯进女池里……

  想到这些,新仇旧恨就像煮沸的开水,在她心里咕噜咕噜地翻涌上来,让她越想越气。

  “小兰姐姐,我没笑……真的!”柯南被毛利兰这凶狠的眼神一瞪,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他赶紧捂住嘴巴,拼了命地强压着笑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无辜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眨巴眨巴看着毛利兰,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这熊熊“怒火”一下子烧到自己身上。

  此刻的他,肠子都悔青了,心里直埋怨自己,早知道就该死死憋住那声笑,这下可好,平白无故成了毛利兰怒火的发泄对象。

  毛利兰柳眉倒竖,胸腔里的怒火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要冲破喉咙:“还敢狡辩!你明明就在笑,而且根本就没停过!”

  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一下,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像连珠炮一样说道:“还有,你以为我忘了之前的事?上次在水族馆,是谁踮着脚鬼鬼祟祟往人家女孩裙子底下看?还有去温泉乡那一次,要不是白夜拦着,你是不是还想光明正大地闯到女池里,去偷窥我还有那些女客?”

  她一边说,一边步步逼近,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让柯南感觉后背直冒冷汗,仿佛自己被一头凶猛的、蓄势待发的母狮给死死锁定了。

  柯南被吓得不轻,连连摆手,慌乱中往后退了两步,只听“咚”的一声,后背狠狠撞上桌角,疼得他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忍不住直咧嘴:“那、那都是误会!我当时真的是在观察线索!”

  只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辩解的话语,在毛利兰熊熊燃烧的怒火面前,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样,苍白得毫无说服力。

  说话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毛利小五郎正像个没事人一样躲在一旁,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着乐呢。这一幕,可把柯南气得直咬牙——都怪这不靠谱的大叔,自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到处惹是生非,现在倒好,他自己屁事没有,他这个纯粹看热闹的,反倒成了替罪羊。

  “观察线索?观察到人家手上去了?”毛利兰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冷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尖锐,“从男池‘观察’到女池?你这观察线索的方式,可真是‘别具一格’啊!”

  她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讽刺,继续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还有那次在百货公司,你硬说要帮人家找丢失的戒指,结果趁机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在海滩上盯着比基尼女郎看得脖子都快歪了,这也是观察线索?柯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糊弄?”

  她步步紧逼,每走一步,柯南就像个小可怜一样往后缩一点,直到退得后背紧紧贴在桌角,再也无路可退。

  柯南后背死死贴着桌角,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绞尽脑汁,在脑海中疯狂搜索着能让自己摆脱困境、自圆其说的理由,可面对毛利兰咄咄逼人的质问,那些想好的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得苍白无力得很。

  余光里,毛利小五郎正捧着茶杯,肩膀抖动着憋笑,杯中的茶水也跟着晃出了嘲讽的涟漪。他气得耳尖都发烫了,却又根本不敢直视毛利兰眼中那像汹涌波涛一样翻涌的愤怒:“那、那次是在查案!我真的在找线……”

  “够了!”毛利兰突然像爆发的小火山一样,伸手抓起沙发上的靠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过去。靠垫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惊得柯南条件反射般本能地抱头。可柔软的靠垫在即将触及他头顶的时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骤然改变方向,擦着他的发梢,“噗”地落在了地毯上——她终究还是心软收了力道:“每次都说是查案?找线索?每次都有借口!你当我是傻子吗?”

  毛利兰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你知道吗?我昨天还跟园子说,虽然柯南有时候很调皮,但本质上是个好孩子。”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一阵微风,稍不留意就会被忽略,“结果今天就……”她的声音突然低落下去,带着浓浓的委屈和被辜负信任的哽咽,“我还以为你和爸爸不一样……没想到……”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看着毛利兰眼中闪烁的泪花,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突然觉得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难受得厉害。

  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那些总是打着“查案”旗号的行为,给小兰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鼓起勇气说道:“小、小兰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边说着,他高高举起双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投降状,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不想被我骂而已!”毛利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可眼眶已经微微泛红。“柯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不是因为你做了那些事,而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每次都找借口,每次都试图蒙混过关!”

  毛利兰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直直地刺进柯南的心脏,疼得他眉头紧皱。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兰眼中的失望像潮水一样越来越深。

  就在气氛紧张得像要爆炸的时候,一旁的毛利小五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好像闹大了,赶紧像个救火队员一样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小兰,别跟小孩子计较嘛。柯南他还小,不懂事……”他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暗自庆幸,多亏柯南这小家伙转移了火力,不然的话,现在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人可不就是自己了嘛。

  嗯,决定了,看在某个小萝卜头今天替他挡了灾的份上,以后对方在案发现场要是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就稍微少用几分力气揍对方吧!

  “爸爸!你还护着他!”毛利兰眼眶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屈与愤怒在眼底像暴风雨一样翻涌。“每次都是这样,出了事就想糊弄过去!”

  “还有爸爸你……”话音未落,毛利兰猛地转头,眼中的怒火“唰”地一下烧向了自家老爸,“别以为刚才你偷窥女生裙底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眼看着这怒火又要烧回自己身上,毛利小五郎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连忙朝一旁的白夜疯狂使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白夜老弟,快救救我,不然我可就惨了!”

  白夜接收到信号,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按住毛利兰紧绷得像石头一样的肩头,指腹隔着柔软的针织衫,温柔地摩挲着,轻声说道:“好了,小兰。叔叔只是看到街上有人,一时没忍住,他也不是故意的。柯南呢,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就别生他们的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调侃,“毛利大叔,下次可别这样了,不然小兰真的要被你气哭了。”

  就冲毛利小五郎这幅不靠谱的样子,也难怪不管毛利兰怎么费尽心思地撮合,各种制造“偶遇”,都没办法让他和妃英理复合了。

  换做是他,要是处在妃英理的位置上,他怕是也不愿意和毛利小五郎这样的人共度余生啊!

  毛利小五郎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嘿嘿,我这不是职业病嘛,看到不认识的人就下意识想要打量一番。小兰,别生气啦,爸爸下次注意。”

  柯南也赶紧凑过来,仰着肉嘟嘟的小脸,信誓旦旦地保证:“小兰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不会再做那些让你生气的事情了!”

  “希望你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毛利兰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默契配合,一个装可怜,一个打哈哈的模样,紧绷的嘴角终于微微松动了一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可不饶你们!”

  自家男朋友都上来好言“劝说”了,她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

  而且,她总不能真的和自己的爸爸,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彻底翻脸吧!

  只希望经过了今天这件事情,这两个人能真的收敛一下自己那不着调的性子,别再干出类似今天这样让人又气又恼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毛利小五郎果断“啪”地一下立正站好,右手高高举过头顶,行了一个夸张得不能再夸张的军礼:“报告小兰长官!毛利小五郎郑重承诺,从今天起,目光所及之处唯有案件线索!”

  柯南也是像模像样地连连保证道:“小兰姐姐,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要是再犯,你就罚我一个月不许吃零食!”

  毛利兰咬着嘴唇,努力绷住表情,可看着眼前三个活宝——父亲满脸搞怪的傻笑,柯南可怜巴巴的模样,还有白夜温柔又无奈的眼神,心里的怒火不知不觉就熄了大半。她没好气地瞪了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一眼,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要是再敢偷看女孩子,爸爸你的烟酒什么的,还有柯南的所有零食,统统没收!”

  “遵命!”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对视了一眼,再度夸张地敬了个礼,这滑稽的一幕逗得毛利兰终于破涕为笑,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白夜趁机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往前带了带,温柔地说道:“好了,气也生完了,咱们也该去吃饭了,听说附近开了一家寿喜锅店,牛肉涮三秒裹蛋液最是嫩滑。”

  “寿喜锅!”毛利小五郎瞬间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领带歪歪斜斜的,像一阵风一样往门口冲,嘴里还大喊着:“我要吃三盘霜降牛肉!柯南,走!帮叔叔占座!”

  “等等我!”柯南像只欢快的小狗一样撒欢地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毛利兰无奈地摇了摇头。白夜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在她耳边低语:“其实柯南今天也算立功了——要不是他转移火力,你这会儿怕是要把大叔新定制的西装口袋都揪破。”

  “哼,谁要撕他的西服……”毛利兰脸颊微微泛红,轻哼了一声,却主动反扣住他的手。

  夕阳的余晖像一层金色的纱,温柔地洒在街道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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