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考试铃声响起。

  各大学校考场内,学生们低头做题。第一场——

  语文!

  试卷到手,仔细一瞅——

  哦哟,完了。

  难度比平时做的卷子高啊!

  早听说上一届题简单,老师们就猜测他们这一届题八成会很难,果然应验了。

  那个作文。

  呵~

  他们都不想说。

  写完八百字都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偏题!

  那个啥~

  出题老师你出来一下,来,万千学子想跟你发生点故事(事故)!

  两个半小时考完,学生们带着一张麻木的脸走出校园大门。

  舒姣着重看了眼班上那俩语文拉胯的孩子,脸色一般般,看样子问题不是很大。

  她也没多问,带着孩子回去歇了。

  下午考数学。

  这个她一点不操心。

  悠哉游哉的在车里刷视频,看着网上一年一度关于高考语文卷作文题目的分析和讨论,不禁轻啧一声。

  【欧阳修:就你们还想上大学?】

  【考完了,卷子质量很好,答题卡很有质感,笔尖顺滑,写字流畅,监考老师态度很好,考场睡眠质量很不错,明年再来。】

  【曹雪芹:略施小计,你们就没了?】

  【为什么关注作文?废话。别的我也不会啊。理直气壮.ipg。】

  【难吗?哪里难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难度好不好?觉得难的,回去反思一下这三年有没有努力……】

  “别说,网友里果然有很多有趣的灵魂。”

  舒姣看他们把语文试卷来回分析,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颇觉有些好笑。

  三点,考试铃响起。

  看着试卷上那一道道题,看着那一串串熟悉却又陌生的数学专用名词,学生们开始头晕眼花。

  不是?

  这对吗?

  老师,你们骗人,说好前五道送分题呢?这分送哪儿去了!

  你快把分送回来啊!

  尤其是自己搁那无处下笔的时候,考场里其他考生“唰唰唰”的翻卷声和写草稿的声音,那才真叫做“呕哑嘲哳难为听”!

  刺耳!

  极其刺耳!

  五点,考试结束。

  学生们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出考场,脸上的笑给人一种很命苦的感觉——

  出题老师在吗?

  没别的。

  问个地址,他们想给出题老师送点儿锋利的小特产。

  “老爹,我可能要复读了。”

  “啊——!语文出得难也就算了,数学怎么还这么难?今年各大大学是不想收学生了吗?”

  “你考得咋样?”

  “还行,也就做了前五道。”

  “后面呢?”

  “听天由命了。”

  学生们一窝蜂的出来,耳边全都是吐槽抱怨声,压力大的孩子见到在外等自己的父母,一时都没忍住哭出声来。

  太欺负人了。

  不带这么为难学生的!

  舒姣见状,眉尾高挑,看着9班的学生一个个走出来,脸色好像还挺平静。

  “咋样?”

  她问了句。

  “还行吧。比老师你之前出的那套周考卷简单多了。”

  “要说难还真不至于,主要是计算量大。我估计能有个140左右。”

  “最后那道大题出得确实有点儿技巧,我没时间了,就只写了步骤,答案没来得及算,估计要扣两分。”

  “俺也一样。”

  一群学生嬉皮笑脸的,好像高考只是寻常考试一样。

  浑身上下都透着散漫劲儿。

  舒姣听完这些话,心里也有底了。

  “得了,收拾收拾,明天考外语。尤其是某几个啊,我不想点名,都给我注意点儿。”

  “平时是不让你们抄,但这是高考,咱别那么死板,能瞥到也是你们的本事。”

  “考试之前,英语老师给你们总结的蒙题小技巧,今晚上回去都再复习复习……”

  英语这玩意儿咋说呢?

  舒姣只能说,她真的尽力了。

  有些学生,不会就是不会。昨晚背得好好儿的,早上就忘,记忆不超过七小时。手段用尽,她也只能把那几个娃的英语拉到七十。

  多一分都是煎熬。

  这玩意儿,比数学还难教!

  舒姣是真的没辙了。

  它是真吃天赋。

  像余尽欢、徐梦瑶那几个有天赋的,仅凭语感就能在对单词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将完形填空做对九成。

  你说说,这上哪儿说理去呢?

  隔天上午,考物理/历史。

  估摸着题不简单,瞧瞧都把学生们考成什么鬼样子了?

  下午的英语,应该不是很难,至少离开校门的学生一个个不再是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第三天,化学、地理、政治、生物分开考。

  那天下午,肉眼可见的这群学生们精气神都回来了。

  题难不难不知道,他们是解脱了。

  成绩好不好不知道,高兴了再说!

  “芜湖!!!”

  “啊——老子要在家里连打三天游戏!”

  “结束了!妈,你宝贝女儿要吃海鲜自助!”

  一个个冲出校门的样子,活似峨眉山的吗喽。

  当然,也有那表情微妙的,似乎已经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复读了?

  考完后不久,舒姣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小心翼翼的询问她9班学生的成绩怎么样?

  今年校长的业绩,可就全看9班了。

  另几个尖子班,加起来能上一本的,估计都没有9班多。

  “还行吧。”

  舒姣看了眼群里,学生们自己估出来的分数,“基本都是六七百,不出意外的话,状元应该在我们班。”

  “真的?”

  校长惊喜不已,“你确定吗?”

  舒姣:“嗐,成绩没出来哪能确定?只是有概率罢了。”

  “有概率也好啊!”

  就他们那学校,去年高考考上一本的都屈指可数,考上清北的一个没有。

  现在可能会空降一个状元下来,校长没笑抽过去就已经很克制了,“那等成绩下来,你一定要最先告诉我。”

  “行。”

  舒姣随口应着。

  他们这,一般高考成绩25号出来。

  在高考完,出成绩前的这段时间里,学生们的日子一般都会过得相当舒服,然后等着25号过生死关。

  考完那天,舒姣邀请9班的学生们出门吃了一顿大餐。

  听学生们鬼哭狼嚎,声泪俱下的哭诉在她手底下遭的罪,舒姣面不改色的又给他们一顿忽悠。

  然后挨个儿加上他们的联系方式。

  吃完就溜了。

  没两天,学生们就刷出了她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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