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满室哄笑。

  小女孩将拨浪鼓摇得“嘭嘭嘭”响。

  屋外突然开始飘起雪,细碎雪絮纷飞而落,沾在门槛上,转瞬就化了,只留下一点极淡的湿痕。

  满室的喜悦欢愉声中,夏桉缓缓走出了门外。

  这个可是初雪。

  大雪从天际铺过来,将府院染成朦胧的白。

  树上枯枝很快缀成了玉簪,连院角的枯花残茎,都被雪裹着成了毛茸茸的银条。

  美得让人心里充盈。

  夏桉伸手接下一片雪花,心想老天在这一刻都在为苏府助兴。

  苏氏也走了出来,拉起了她的手:“怎地出来站着?”

  “母亲怎么也出来了。”

  苏氏道:“母亲觉得,今日的一切,就像是从前梦里的事。”

  夏桉道:“母亲怎能这样想,这才是外祖父一家本来的生活不是吗?

  苏氏抿唇点头:“是啊,若是当年没有遭奸人陷害,苏府原本就是应该这般祥和昌盛。”

  “所以啊,母亲别说什么梦不梦的,眼下只不过是所有的事情都走向正轨罢了。”

  苏氏点头:“虽然迟了十九年,但是,苏府依然还是从前的苏府,这就很好了。”

  里头有孩童惊奇地喊道:“下雪了,下雪了,下雪了。”

  孩童们都一股脑地冲了出来。

  高兴地在院子里跑跳。

  大人们也忍不住走出了正厅,一起站在大雪中谈笑着。

  夏桉握紧了苏氏的手,与她相依欣赏这眼前的雪景。

  -

  这个月,夏桉的月事还是如期而至,孩子还是没有来。

  心里失望也是有的。

  但她如今心态已经坦然了许多。

  他们做了最好的准备,但有些事情,还是应该顺应天命。

  现在宝宝不来,一定是老天觉得还不是时候。

  腊月十九,是盛枷的生辰,他们认识了两年,这还是二人在一起后迎来的第一个生辰。

  听甘妈妈讲,盛枷这些年从来不过生辰。

  大多时候,都是借口忙公务,躲过这一日。

  其他人想给他过,也找不到他人。

  偶尔在这一天,他会回府里给国公夫人上炷香,吃一碗她煮的长寿面,这已经算是最有仪式感的时候了。

  其实夏桉心里也有共鸣。

  她从前在府里,夏媛和夏舒纬的生辰,魏金花都会大操大办,但到了她这里,顶多就是午间多了一碗素面。

  好在小娘心灵手巧,每年生辰都会给她绣一个小礼物,让她不起眼的生辰里总有一抹小惊喜。

  自小到大,她对生辰也是不甚有向往。

  过往,他和盛枷在一定程度上,都活在被乌云笼罩的命运中。

  如今,她有了他,他也有了她。

  彼此都挣脱开了命运的枷锁,找回了该有的宿命。

  从此以后。

  每一个生辰。

  他们都要隆重地过。

  这日早晨,夏桉为盛枷更衣时道:“再有三日,就是夫君的生辰,夫君可是想好要如何过?”

  “生辰?”盛枷停了两息,道:“在府中用一碗长寿面就很好。”

  “就一碗长寿面?”

  盛枷目光落在夏桉的脸上:“重点是,夫人给准备的。”

  二人成婚这么久了,盛枷每每看向夏桉的眼神,还是含着化不开的情愫。

  夏桉其实也习惯了,因为她到现在看盛枷的目光,也单纯不到哪里去。

  时常有种将他塞进自己荷包里,直供自己欣赏的冲动。

  “既然夫君没有什么要求,那为妻就随意看着办了。”

  盛枷无所谓道:“好。”

  盛枷是真的不甚在意这些,且夏桉若是要大张旗鼓地操办,府里早就忙乎起来了。

  如今府中一切都如常地平静,想必她也只想安静地过。

  对盛枷来说,这个生辰的确是不同的。

  他有了夏桉,母亲的仇也报了,身体里七岁的那个苦痛的自己,也已经走了出来。

  即便这样,于他来说,他的生辰只要夏桉一个人就足够了。

  -

  用了早膳,夏桉将盛枷送到澜居门口。

  夏桉目送着盛枷上了马车,笑着朝他笑盈盈摆摆手:“夫君慢走。”

  见马车走远了,夏桉方拎起裙摆进了府:“快,开始吧。”

  笑话,怎么可能随便地过?

  她可是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划了,半个月前定下的方案,七日前已经开始在府中做着各种准备了。

  澜居的府门一关。

  阖府的下人均仿佛打了鸡血一样,陷入一片忙碌。

  该去房间里扎彩带的扎彩带,该去整理鲜花的整理鲜花。

  该去准备彩灯的准备彩灯。

  该去买烟花的买烟花。

  厨房的人去往各个菜市,定宴随用的各种稀珍食材。

  清风醉也趁机将专门为宴会准备的酒水全部送进府里。

  琥珀负责准备宴会邀请来宾客的各个回礼。

  仙芝还将宴会用得上的醒酒汤、暖炉、披风、碳炉等也都全部考虑到了,安排专人去筹备。

  小翠则将宴会上的用具,如古琴、笔墨纸砚、舞剑、投壶、棋盘以及孔明灯,挨个地准备妥当。

  管家则带着人布置各处场地。

  夏桉上了忘尘楼顶,宴席就定在了忘尘楼上,她要筹划好场地东西的摆放。

  随便,是不可能随便的。

  必须要大操大办才行。

  今年,明年,往后每一年,他的夫君生辰都必须得办得像模像样。

  羡煞旁人。

  只要有她在,盛枷的生辰就不可能随便过过。

  还有,盛枷这些年肯定没少往外送各种礼物。

  生辰礼啊,大婚之礼啊,庆贺之礼啊,这个时候不收回来,更待何时?

  -

  忙乎了一上午,夏桉中午回屋休息时,重又将自己给盛枷准备的生辰礼拿出来端看。

  琥珀进屋时带来一个消息。

  “夫人,听说今日早晨,三皇子回京了,将流民之事的罪魁祸首也带回来了。”

  夏桉闻言,眉眼挑了挑。

  “是吗?那倒是好,流民终于可以回家了。”

  “是啊,若是离得近的,说不定还能赶上回家过年节。”

  夏桉想了想,道:“这些人回去这一路,少不得需要干粮,让粥棚的人在他们临行前,多准备些干粮发给他们。”

  “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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