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舒纬来到翰林院时,于成仁已经到了,正坐在桌案边翻看史书。

  夏舒纬进入公务房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若无其事地在自己的桌边坐下。

  有同僚问于成仁:“诶,于大人,今日你不去藏书阁整理资料了?你的那一大摞书卷呢?”

  于成仁:“藏起来了。”

  夏舒纬心神一顿。

  那同僚笑了一下:“藏起来了?嘿,莫非是怕我们偷看不成?放心吧,翰林中人,这点品格还是有的。”

  于成仁也笑了笑:“我原也以为,咱们翰林院里都是这世上最清高、最有独见之人,对别人的见识那都是不屑一顾的。可奈何,我昨日收到了一张奇怪的字条。”

  “字条?”

  “有人提醒我,让我小心我的手稿,说有人要窃取。”

  那同僚眸子一凛:“竟有这等事?这是造谣呢吧?我跟你我,我对你的那些东西可觉无窃取之心,我没有那个闲心思啊,我自己的论点都还证不过来呢。”

  于成仁道:“嗨,我自是也相信大家,可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他瞥了眼夏舒纬,“你说是吧?夏侍读?”

  夏舒纬面色一暗,随即道:“于大人保护自己的学术成果,无可厚非。”

  于成仁眼含讥诮:“你也觉得,不会有对我的东西图谋不轨是吧?”

  夏舒纬沉默片刻,努力故作平静:“我觉得,我们翰林院的同僚,还是值得信任的。于大人倒也不必太过紧张。我要准备去宫里为陛下讲书了,就先行一步了。”

  说着,他抱起书卷,走出了办公房。

  夏舒纬被于成仁问地心神不稳,昨日竟有人给他递了字条?

  而恰巧昨夜,他又做了那般举动。

  如何这样巧?

  这当中,难道是有人在作怪?

  不应该,他昨天也是临时起意,又没有人住在他肚子里,提前知道他的心思。

  想想于成仁刚刚盯着自己的眼神,令他心里有些发虚。

  看着像是别有意味。

  莫非,他知道了自己昨夜翻他桌子的事?

  -

  临近婚期,夏姝和苏氏日日都为夏桉大婚做着各种准备。

  这段时日,喜鹊和琥珀也忙得紧。

  一开始是喜鹊张罗着要为夏桉护肤、养气色。

  后来琥珀从一些妈妈婆子们口中听到了一些常识,也跟着喜鹊一起忙乎。

  夏桉每日汤水喝着,面膏敷着,补品吃着,鲜花牛乳浴泡着,足不出户,每日的行行程也是满满当当。她感觉自己真真要被这两个丫头养成了软娇娘了。

  那皮肤嫩的,似是一捏就能捏出水来。

  这一日,更是离谱。

  晚上沐浴之后,夏桉刚在床上躺下,她们二人神秘兮兮进了屋子,然后将门栓在里面紧紧拴上,之后手背放于身后,眸光狡黠地来到夏桉的床前。

  喜鹊道:“姑娘,成婚之前,你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课要做?”

  夏桉披散绸缎般的长发,侧卧在榻上,无奈问道:“还差了什么功课啊?我是成婚,不是成佛,差一点就差一点吧。”

  “就因为不是成佛,这一步才紧要地很。”

  说着,她和琥珀兴奋地对视一眼,然后双双将身后藏着的物件拿了出来。

  夏桉定睛看了看。

  喜鹊手上:《春画》

  琥珀手上:《风月图》

  夏桉呆了一瞬,随即心里一阵苦笑。

  她一度怀疑这两个丫头是不是被她给养歪了。

  喜鹊见她不语,道:“姑娘,我听妈妈们说了,这叫知己知彼,非常的有必要研究一二。”

  琥珀道:“妈妈们还说了,看了这个,婚后会多子多福的。”

  夏桉合眼轻叹一声:“拿走,这个我真不用。”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将夏桉的反应看做是她羞涩,不好意思。

  她们直接将书放于榻上,然后将帘帐为夏桉合上。

  “姑娘不必不好意思,奴婢们在外头替姑娘守着,姑娘尽管大胆的研究。”

  接着,就听到她们二人匆匆出了屋门,将屋门从面前关上。

  夏桉看了看那两个惹眼的书名,无奈地将两本书往床尾推了推,随后,又用脚往下蹬了蹬,然后抽了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

  准备顺势就寝了。

  心想着,她这边如此筹备,也不知盛枷那边忙成了什么样子。

  -

  雍国公府这边。

  澜居如今已经重新修缮得差不多了。

  里面的陈设也已经全部换了新的。

  虽然是分院别住,但乔氏毕竟还是府中主母,总归还是要出面操持。

  那日,她特地派嬷嬷从国公府挑了一批下人要分派到澜居去做事。

  却被那边全都拒了回来。

  说是那边的下人,盛枷已经找了一批的。

  国公府的人便不用了。

  乔氏与那嬷嬷对视一眼。

  这家伙倒是做得绝。

  下人没有安插进去,但其他事情她还得操持。

  花了几日的时间,她同甘妈妈一起,将喜房布置完毕。

  这日晚间下值后,盛枷回到了澜居。甘妈妈高兴地带着他看了新布置的喜房,问他可否满意,是否还有什么短缺的,还可以补上。

  看着布置得整整齐齐的喜房,盛枷道:“辛苦妈妈,有您操持,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甘妈妈道:“你再仔细看看,毕竟是婚姻大事,半点马虎不得。别到了新婚夜,新娘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盛枷道:“她不会的。”

  甘妈妈道:“你比如说,那德昭县主夏天是喜欢盖蚕丝纱的被子,还是喜丝绸的被子。这被子若是不舒服,夜里是有可能影响睡眠的。”

  盛枷闻言,顿了顿:“这个也有讲究?”

  “那是啊,你是男子,你不知道,女子天生皮肉娇气些,还是要了解清楚的为好。”

  盛枷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倒也不急,离婚期还有几日,你明日差人去问问就来得及。”

  但明日,他和程鸽要出趟城。

  -

  夏桉侧卧在榻上要入睡,忽而听到后窗有不轻不重的叩击声。

  她缓缓睁开眼,听着那声音的响动,手臂支撑着身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撩开帘帐,穿上鞋子下了地。

  为了让她看书学习,那两个丫头屋内还给她燃着烛火。

  烛光下,夏桉见后窗此时印出一个清晰的男子轮廓。

  高大、棱角分明,连搭在窗棂上乌寒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夏桉眸光亮了亮,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窗户。

  见了窗外的男子,面露惊喜之色:“你怎么来了?”

  此时,夏桉身上只着了一身柔软地珠光色里衣,一头长长的秀发如瀑般垂在耳后,面容莹白美丽,是盛枷从未见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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