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羁者安格拉斯率领着一支由八十八尊嗜血狂魔组成的死亡小队，悍然冲向了那尊正在肆意挥洒毁灭的凯恩化身。
在刚刚出发的时候，安格拉斯的心中甚至还存在着一丝幻想：或许这个凯恩化身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样子货，它在释放了第一次攻击之后，力量应该会直线衰减。
毕竟在它看来，这个所谓的凯恩化身，只不过是昔日那个伪神的碎片聚合在一起后，所缔造出的怪物，它没有道理持续不断的战斗。
但是当它越靠近凯恩，就越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恐怖的神威，甚至让它产生了一种正在直面恐虐的错觉。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血手凯恩和血神恐虐都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它们同样司掌战争、鲜血、杀戮的权柄，同样暴躁易怒，嗜战如命。
或许细微的不同之处在于，恐虐其实并没有像凯恩这般的“人性化”，祂更接近于一种由无数情感汇聚产生的概念实体。
而凯恩所拥有的复杂性，则远远超过恐虐。
这位灵族的战神曾经疯狂的迷恋猎神库诺斯的妻子爱莎，会和铸造之神瓦尔定下约定以一百把最好的宝剑换取对爱莎的宽容处理，也会因为预言之神莉莉丝的警告而对艾达灵族生出灭绝之心，更会以大欺小谋杀灵族领袖艾达尼什。
正因为凯恩谋杀了艾达尼什，这触犯了神王阿苏焉的底线，祂诅咒凯恩的双手会永远滴血，以提醒其曾经犯下的罪恶，这才有了血手凯恩之名。
安格拉斯心乱如麻，它在距离凯恩化身尚有一段安全距离的虚空中停下，鼓起全部的力量，发出了震彻星海的咆哮。
“伪神！凯恩！你这可悲的，破碎的古老残魂！
看看你，只能在边缘屠戮弱者，也配自称战争与杀戮之神？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谋杀的懦夫！”
“你的时代早已终结，如今是血神恐虐的纪元！祂才是战争与鲜血权柄唯一的主宰！
你，不过是被时代抛弃的可怜虫，一块勉强拼凑起来的碎片，也敢在吾主真正的领域内狂吠？！”
安格拉斯越骂越感觉豪情万丈，它挥动着手中庞大的血色巨斧，指向凯恩的脑袋，极尽嘲讽。
“来啊！可悲的失败者，若你还有一丝身为战神的尊严，就来追逐我吧！让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熔炉，什么才是荣耀的流血！”
“还是说，你只敢欺凌弱者，面对血神真正的冠军，你便怯懦了？！你这无胆的鼠辈，连直面吾主光辉的勇气都没有吗？！”
连安格拉斯都感觉自己的文采突然好了许多，这些说辞好像突然出现在它那满是肌肉的大脑里，只需要顺着念就能够完整的释放出来。
这些话语全都精准的落入凯恩化身的耳中，刺激着那极度敏感狂躁的神经。
尤其是对“失败者”、“怯懦”、“卑鄙谋杀”、“不敢直面恐虐”的指控，更是瞬间点燃了凯恩心中那桶本就沸腾的怒火！
“你！怎！敢！！”
凯恩化身那燃烧着血焰的双眸，瞬间锁定了安格拉斯。
它感受到了安格拉斯身上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绝对属于恐虐的恶臭气息，这气息比周围任何恶魔都要强烈。
新仇旧恨与此刻的羞辱交织在一起，让凯恩彻底暴走！
它立刻放弃了周围那些“微不足道”的恶魔杂兵，那远比行星更为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
凯恩手持末日哀嚎，如同一颗血色的复仇之星，径直朝着安格拉斯冲来，那纯粹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让安格拉斯瞬间亡魂大冒！
嗜血狂魔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把凯恩给惹恼了。
“拦住它！不惜一切代价！”安格拉斯急切地咆哮着，自己则头也不回地朝着恐惧之眼最深处的方向疯狂逃窜，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那些跟随而来的嗜血狂魔们，尽管内心也充满了对凯恩的恐惧，但对安格拉斯的命令和对违令惩罚的畏惧，还是驱使它们悍不畏死地迎向了凯恩化身。
然而，它们的勇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凯恩甚至没有特意瞄准，只是如同驱赶蚊蝇般，将手中的末日哀嚎随意地向前一挥。
一道横贯虚空的血色剑芒扫过，那些强大到足以凭借一己之力在凡人世界掀起血雨腥风的嗜血狂魔，连同它们燃烧的战意和坚固的黄铜铠甲，在同一瞬间齐齐湮灭。
凯恩化身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它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正在拼命逃窜的红色光点。
它要将这个敢于亵渎它，身上还散发着仇敌气息的蝼蚁，连同它背后的主子一同碾碎！
安格拉斯将速度提升了到极限，自从它诞生以来，还没有这般仓皇的逃窜过。
但它能感觉到，身后那毁灭性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凯恩的速度远超它的预估。
照这个趋势，它根本不可能在抵达恐惧之眼核心前，摆脱凯恩的追杀。
“完了！”
安格拉斯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溺死在绝望之海中，再逃下去，只会被从背后轻易斩杀，这又犯了血神的忌讳。
从背后被杀死，这毫无疑问是懦弱逃兵的死法。
而以这种屈辱的死法倒下，那无疑是比战死更为难以接受的后果。
它猛地转身，发出一声混合着绝望与最后疯狂的怒吼，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到手中的血色巨斧之中。
那巨斧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朝着追击而至的凯恩化身，劈出了它生涯中最强，也是最后的一击！
“为了血神！！”
凯恩化身甚至都懒得回应，末日哀嚎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与安格拉斯的巨斧轰然对撞。
在亚空间能量充沛的恐惧之眼内，安格拉斯的的力量确实得到了极大增幅，这一击甚至短暂地抵住了末日哀嚎的力量。
但也仅仅是短暂一瞬，凯恩化身即便是由众多的碎片拼凑而成，那也是“神”级的存在。
安格拉斯那凝聚了它全部力量和信念的血色巨斧，在末日哀嚎的面前，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再无还手之力。
紧接着，剑锋毫无阻碍地落下，从安格拉斯的头顶切入，势如破竹地将其庞大的恶魔之躯，从头到脚整齐地劈成了两半！
恐虐首席大魔，无羁者安格拉斯，甚至连最后的哀嚎都未能发出，那被劈开的两半身躯便在血色烈焰中剧烈燃烧、膨胀，最终炸成了漫天飞溅的恶魔血肉与破碎的灵魂残片。
若是血神不想动手将它拼凑回来，安格拉斯或许需要在亚空间中等待漫长的时间，才能将自我重塑。
凯恩化身看都没看安格拉斯消散的位置，它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恐惧之眼更深处，那里，恐虐令人战栗的死亡气息如同灯塔般明显。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它发出一声迫不及待的咆哮，就要继续深入，去找恐虐本尊算账！
一直隐藏在维度间隙中暗中观察的笑神嬉高奇，此刻心中大叫不好。
祂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凯恩的仇恨如此强烈，凯恩比以前还没脑子，竟然真要去硬撼恐虐本尊。
在恐惧之眼核心，四神的主场，哪怕这个凯恩化身再强，也绝无可能是恐虐的对手。
祂费尽心力，牺牲了众多主教才唤出的这张底牌，眼看就要白白浪费在送死上。
就在嬉高奇一咬牙，准备再次吸引凯恩注意力，将其引向其他恶魔大军时。
异变陡生！
只见在凯恩化身前往恐惧之眼深处的道路上，一阵剧烈的亚空间涟漪荡漾开来，紧接着，一支由多种风格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突然从涟漪中跃迁而出。
而这支舰队，正是历经苦战，从斩首珞珈战场撤离归来的黎曼鲁斯、伏尔甘与科拉克斯所率领的混编舰队。
他们自从凶险万分的战场上脱离之后，便一直在全速前进，回防卡迪亚防线。
但是在亚空间中，时间和空间本身就是极度混乱的，当他们终于赶到卡迪亚防线时，战争早已经进展到了下一个阶段。
黎曼鲁斯等人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的所在位置，探查周围的敌情，就看到一尊散发着令人感到恐惧气息的血色巨人，正好拦在他们的航道的正前方。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扫描阵列反馈，哪怕依靠着自己的肉眼，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一尊凶神正在迅速逼近。
巨人手中那柄仿佛能斩裂星河的巨剑，以及其毫无理智，纯粹毁灭的杀意，让刚刚来到这里的原体们顿时感觉到了极度的威胁。
这种感觉，甚至比不久之前他们较量过的比拉克更为骇人。
“帝皇在上！那是什么鬼东西？！”狼王在舰桥上失声惊呼道。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不是来帮我们的就对了！”科拉克斯尖叫道，他的本能在疯狂的催促自己马上躲开，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越远越好。
“那是凯恩，是艾达灵族神话传说中的战神，这家伙不是早就死掉了吗，为什么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
伏尔甘倒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在和搞毛二哥深度交流后，他也借此了解了许多关于兽人、灵族以及古圣的往事。
灵族和兽人这两个种族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虽有着极深的渊源，却因为历史原因保持敌对关系，搞毛二哥几乎是用一种极其幸灾乐祸的方式向伏尔甘提到过凯恩。
在搞毛二哥的眼中，灵族所谓的万神殿乌泱泱的一大群神明，但是凋零起来一死就死一大片，反倒是祂们兽人的神明虽然只有两个，但却一直屹立不倒，并且还越发的强大。
这样比较之下，哪个种族的神更为优秀，已经不言自明。
笑神嬉高奇暗道不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让杀红了眼的凯恩化身，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这支帝国至关重要的援军，连同三位原体给一剑劈了，那乐子可就太大了！
人类和灵族刚刚建立的脆弱联盟瞬间就会瓦解，整个卡迪亚防线都可能因此崩溃，而且那个正在坐镇卡迪亚的帝皇，说不定会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
“不对……这时机……太巧了！”
笑神猛然警觉，一股熟悉的，被阴谋算计的感觉萦绕在脑后。
“是奸奇！是那个蓝鸟杂碎在暗中操控命运丝线，祂把鲁斯他们的舰队引导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制造这场误会，想要借凯恩之手重创帝国援军！”
就在嬉高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准备立刻现身干预，甚至考虑是否要硬抗凯恩一击来转移其注意力时。
火龙之主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舰队已经来不及转向逃离，再犹豫片刻所有的战士都得死。
伏尔甘猛地闭上眼睛，调动全身的waaagh能量，疯狂的呼唤着脑海中搞毛二哥的虚影。
原体那庞大的身躯因全力催动waaagh能量而微微颤抖，这种独属于绿皮兽人的力量太过狂暴，伏尔甘的身体甚至都开始短暂的出现了兽人化的趋势。
“搞哥！毛哥！”
“俺碰到了灵族的战神凯恩，这个瘪犊子想要以大欺小，毁了你们选中的皇帝！”
“凯恩想要打断这场伟大之waaagh！它正在毁掉一切！”
“既然它不讲武德，那你们就要俺揍它！让这个尖耳朵的老东西知道，谁才是最能打的神！绿皮之神比灵族之神更为强大！”
绿皮兽人一族虽然好狠斗勇，但不代表它们就没脑子。
绿皮一向喜欢兵对兵、将对将，灵族战神都出手了，兽人之神自然也不会坐着看热闹。
搞毛二哥没有犹豫，立刻就回应了伏尔甘的呼唤。
原体周身骤然浮现出无比狂暴刺眼的绿色光芒，那是最纯粹的Waaagh能量涌动的体现。
在这一刻，仿佛整个银河所有正在战斗、正在嚎叫、正在憧憬着更大战争的绿皮兽人都心有所感，一齐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Waaagh能量。
这些能量跨越了无尽时空，汇聚成无形的洪流，通过伏尔甘这个独特的节点，疯狂涌入这片宙域！
“轰隆隆——！！！”
虚空仿佛被两只无形的巨手强行撕裂，在人类舰队与凯恩化身之间，两团比恒星还要耀眼的绿色能量骤然爆发。
绿色能量迅速凝聚塑形，化为了两尊顶天立地，充满了最原始暴力与狡黠智慧的庞大身影。
搞哥和毛哥，两尊强大的兽人之神从遥远的兽人局域网中，降临了自己的意志和力量。
搞哥的体型甚至比起凯恩化身更为庞大，无尽的肌肉犹如山脉般隆起，释放出让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压迫感。
而毛哥的体型比起搞哥稍小，但却更为的瘦长，祂一出现就隐匿了自己的存在，悄悄的摸到了凯恩化身的后方等待偷袭的时机。
“哟哟哟，一个亮闪闪的红皮豆芽神？！”
搞哥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音如同无数座活火山同时爆炸。
“俺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凯恩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这么拉了？”
“你还是没有变，当初以大欺小艾达尼什，现在还是在以大欺小俺们选出的伏尔甘皇帝。”
“敢欺负俺们罩着的小子？！那就先吃俺一记大嘴巴子！”
话音未落，搞哥那如同小行星般巨大的手掌，以与庞大身躯不符的惊人速度，狠狠地扇向了凯恩化身的脸。
本来两者之间还相隔着相当遥远的一段空间距离，但是搞哥的攻击完全不讲道理，“俺寻思你必定被抽中”的规则之力直接抹除了其中的距离。
“啪——！！！”
一声响彻虚空的巨响炸裂，凯恩化身那燃烧着血焰的头颅被这突如其来，力道万钧的一巴掌打得猛地一偏，身体也是顺着力量的方向栽倒。
凯恩化身那充斥着纯粹杀戮意志的简单思维，瞬间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自从它“重生”以来，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性的攻击？
就在凯恩化身因这记耳光而出现短暂僵直的瞬间，一直潜伏在后的毛哥动了。
“嘿嘿，红皮豆芽神，看棒！”毛哥发出奸诈的低笑，手中的巨型狼牙棒带着阴险的弧线，瞄准了凯恩化身相对薄弱的膝盖后方，狠狠地敲了上去。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凯恩化身那庞大的身躯再度一个踉跄，两腿一弯，差点跪倒在虚空之中。
它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手中的末日哀嚎胡乱地挥向身后，却只劈散了一片毛哥留下的绿色残影。
搞哥和毛哥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在前面正面硬刚，利用俺寻思之力不断的变化出各种武器，诸如巨锤、战斧、甚至是一把专门用来对付小虫子的苍蝇拍，狂风暴雨般砸向凯恩。
而另一个则在周围神出鬼没，专挑刁钻角度进行阴险的偷袭和干扰，让凯恩根本就无法拿出全部的注意力，去对付威胁最大的搞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凯恩化身空有毁灭性的力量，但其战斗方式却过于直接而缺乏变通。
面对这两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战斗风格既野蛮到极致又狡诈到极点的兽人神祗，一时间竟被打得手忙脚乱。
凯恩化身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上不断爆开绿色的能量火花和血色的烈焰碎屑。
它的仇恨目标在“恐虐”、“笑神”之后，又牢牢地锁定了“搞哥”和“毛哥”，混乱的怒火在它简单的意识里燃烧，反而让它更加难以集中力量。
而一手让凯恩化身复苏的嬉高奇，虽然躲在暗处看着凯恩被混合双打看的热闹，但祂也是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凯恩化身和搞毛二哥停下来。
它们都是对抗混沌的重要力量，就这样在这里内耗，实在是太过浪费可惜。
祂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神明的仪态了，直接跨越空间出现在原体们所在的旗舰上。
黎曼鲁斯、科拉克斯和伏尔甘都是感觉眼前一晃，忽然就蹦出来一个打扮奇装异服的巨型小丑。
“来不及解释了！”笑神直接大声吼道。
“火龙之主，那凯恩化身是我族牺牲了众多英魂才召唤出的底牌，是用来对付混沌的，不是来打自己人的，趁现在搞毛二哥拖住了它，带着你们的舰队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伏尔甘瞬间明白了嬉高奇的意思，也清楚了本来应该死透的凯恩化身，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
如果一切都是灵族的手笔，那就解释的通了。
他看了一眼舷窗外那三尊搅在一起的庞然大物，立刻明白笑神的建议的确是中肯的。
“立刻撤退！”伏尔甘毫不犹豫，立刻和黎曼鲁斯还有科拉克斯一起发出指令。
“全体舰队！立刻撤离这片区域，不要回头！”
黎曼鲁斯虽然对那搞毛二哥和凯恩化身间的战斗极其好奇，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科拉克斯更是早已将隐匿系统开到最大，渡鸦的舰队如同融入阴影般开始悄然撤退。
庞大的帝国舰队，趁着搞毛二哥缠住凯恩化身的宝贵时机，迅速调整航向，将引擎功率推到极限，朝着卡迪亚防线核心区域疾驰而去。
看着帝国舰队迅速远离，嬉高奇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但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那愈发激烈的神明混战就让祂的头疼瞬间加剧。
搞哥又是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凯恩化身的胸甲上，打得后者一个趔趄，猩红的神血如同岩浆般喷溅出来。
毛哥则趁机一棒子再次敲在凯恩的脚踝上，祂是真的一门心思猛踹瘸子那条好腿，盯着一个位置穷追猛打。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凯恩化身就要耗尽所有力量了。”嬉高奇急得直跳脚，祂那身华丽的小丑服都因为情绪激动而色彩紊乱。
祂很清楚自己不是擅长战斗的神明，直接冲上去拉架，最大的可能是被这三个杀红眼的家伙顺手一起扬了。
凯恩现在完全被怒火支配，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而搞毛二哥虽然同样难以沟通，但至少兽人还保留着一定的逻辑，或许还能讲讲道理？
祂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避开战场中央狂暴的能量乱流，将声音传递到那两尊绿色的庞大身影附近。
“伟大的搞哥！睿智的毛哥！请暂且停手！听我一言！”
“这尊凯恩化身是我们艾达灵族付出巨大代价唤醒，用以对抗混沌大敌的武器，它与二位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在此内耗，只会让亚空间的那些邪神看笑话啊！”
然而，面对笑神的呼喊，搞哥和毛哥仿佛充耳不闻。
搞哥正忙着用一柄凭空出现的，巨大到夸张的绿色链锯剑对着凯恩化身猛砍。
而毛哥则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末日哀嚎的扫击，一边试图用一根带着倒刺的绳索去套凯恩的脖子。
“二位兽人之神，混沌才是我们所有秩序存在的大敌！此刻在卡迪亚，无数的恶魔正在肆虐！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力量！”
嬉高奇不死心，继续喊道，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然而回应祂的，是毛哥随手弹出的一颗巨大的，黏糊糊的绿色鼻屎，逼得笑神不得不狼狈地瞬移躲开。
“哈哈哈！这红皮豆芽神手感不错！”搞哥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完全无视了嬉高奇的话语，“俺还没揍过瘾呢！”
嬉高奇心中一片冰凉，罕见的涌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祂在戏耍和玩弄别人，但是碰到这两个根本拒绝沟通的兽人之神，祂是真没什么办法。
跟兽人讲战略、讲大局观，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困难。
就在嬉高奇几乎要放弃劝说，准备硬着头皮介入时，战局却突然再度发生了变化。
在刚刚出发的时候，安格拉斯的心中甚至还存在着一丝幻想：或许这个凯恩化身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样子货，它在释放了第一次攻击之后，力量应该会直线衰减。
毕竟在它看来，这个所谓的凯恩化身，只不过是昔日那个伪神的碎片聚合在一起后，所缔造出的怪物，它没有道理持续不断的战斗。
但是当它越靠近凯恩，就越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恐怖的神威，甚至让它产生了一种正在直面恐虐的错觉。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血手凯恩和血神恐虐都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
它们同样司掌战争、鲜血、杀戮的权柄，同样暴躁易怒，嗜战如命。
或许细微的不同之处在于，恐虐其实并没有像凯恩这般的“人性化”，祂更接近于一种由无数情感汇聚产生的概念实体。
而凯恩所拥有的复杂性，则远远超过恐虐。
这位灵族的战神曾经疯狂的迷恋猎神库诺斯的妻子爱莎，会和铸造之神瓦尔定下约定以一百把最好的宝剑换取对爱莎的宽容处理，也会因为预言之神莉莉丝的警告而对艾达灵族生出灭绝之心，更会以大欺小谋杀灵族领袖艾达尼什。
正因为凯恩谋杀了艾达尼什，这触犯了神王阿苏焉的底线，祂诅咒凯恩的双手会永远滴血，以提醒其曾经犯下的罪恶，这才有了血手凯恩之名。
安格拉斯心乱如麻，它在距离凯恩化身尚有一段安全距离的虚空中停下，鼓起全部的力量，发出了震彻星海的咆哮。
“伪神！凯恩！你这可悲的，破碎的古老残魂！
看看你，只能在边缘屠戮弱者，也配自称战争与杀戮之神？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谋杀的懦夫！”
“你的时代早已终结，如今是血神恐虐的纪元！祂才是战争与鲜血权柄唯一的主宰！
你，不过是被时代抛弃的可怜虫，一块勉强拼凑起来的碎片，也敢在吾主真正的领域内狂吠？！”
安格拉斯越骂越感觉豪情万丈，它挥动着手中庞大的血色巨斧，指向凯恩的脑袋，极尽嘲讽。
“来啊！可悲的失败者，若你还有一丝身为战神的尊严，就来追逐我吧！让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熔炉，什么才是荣耀的流血！”
“还是说，你只敢欺凌弱者，面对血神真正的冠军，你便怯懦了？！你这无胆的鼠辈，连直面吾主光辉的勇气都没有吗？！”
连安格拉斯都感觉自己的文采突然好了许多，这些说辞好像突然出现在它那满是肌肉的大脑里，只需要顺着念就能够完整的释放出来。
这些话语全都精准的落入凯恩化身的耳中，刺激着那极度敏感狂躁的神经。
尤其是对“失败者”、“怯懦”、“卑鄙谋杀”、“不敢直面恐虐”的指控，更是瞬间点燃了凯恩心中那桶本就沸腾的怒火！
“你！怎！敢！！”
凯恩化身那燃烧着血焰的双眸，瞬间锁定了安格拉斯。
它感受到了安格拉斯身上那浓郁到令人作呕，绝对属于恐虐的恶臭气息，这气息比周围任何恶魔都要强烈。
新仇旧恨与此刻的羞辱交织在一起，让凯恩彻底暴走！
它立刻放弃了周围那些“微不足道”的恶魔杂兵，那远比行星更为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
凯恩手持末日哀嚎，如同一颗血色的复仇之星，径直朝着安格拉斯冲来，那纯粹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让安格拉斯瞬间亡魂大冒！
嗜血狂魔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把凯恩给惹恼了。
“拦住它！不惜一切代价！”安格拉斯急切地咆哮着，自己则头也不回地朝着恐惧之眼最深处的方向疯狂逃窜，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那些跟随而来的嗜血狂魔们，尽管内心也充满了对凯恩的恐惧，但对安格拉斯的命令和对违令惩罚的畏惧，还是驱使它们悍不畏死地迎向了凯恩化身。
然而，它们的勇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凯恩甚至没有特意瞄准，只是如同驱赶蚊蝇般，将手中的末日哀嚎随意地向前一挥。
一道横贯虚空的血色剑芒扫过，那些强大到足以凭借一己之力在凡人世界掀起血雨腥风的嗜血狂魔，连同它们燃烧的战意和坚固的黄铜铠甲，在同一瞬间齐齐湮灭。
凯恩化身的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顿，它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正在拼命逃窜的红色光点。
它要将这个敢于亵渎它，身上还散发着仇敌气息的蝼蚁，连同它背后的主子一同碾碎！
安格拉斯将速度提升了到极限，自从它诞生以来，还没有这般仓皇的逃窜过。
但它能感觉到，身后那毁灭性的气息正在急速逼近，凯恩的速度远超它的预估。
照这个趋势，它根本不可能在抵达恐惧之眼核心前，摆脱凯恩的追杀。
“完了！”
安格拉斯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溺死在绝望之海中，再逃下去，只会被从背后轻易斩杀，这又犯了血神的忌讳。
从背后被杀死，这毫无疑问是懦弱逃兵的死法。
而以这种屈辱的死法倒下，那无疑是比战死更为难以接受的后果。
它猛地转身，发出一声混合着绝望与最后疯狂的怒吼，将全部的力量灌注到手中的血色巨斧之中。
那巨斧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朝着追击而至的凯恩化身，劈出了它生涯中最强，也是最后的一击！
“为了血神！！”
凯恩化身甚至都懒得回应，末日哀嚎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与安格拉斯的巨斧轰然对撞。
在亚空间能量充沛的恐惧之眼内，安格拉斯的的力量确实得到了极大增幅，这一击甚至短暂地抵住了末日哀嚎的力量。
但也仅仅是短暂一瞬，凯恩化身即便是由众多的碎片拼凑而成，那也是“神”级的存在。
安格拉斯那凝聚了它全部力量和信念的血色巨斧，在末日哀嚎的面前，如同玻璃般寸寸碎裂，再无还手之力。
紧接着，剑锋毫无阻碍地落下，从安格拉斯的头顶切入，势如破竹地将其庞大的恶魔之躯，从头到脚整齐地劈成了两半！
恐虐首席大魔，无羁者安格拉斯，甚至连最后的哀嚎都未能发出，那被劈开的两半身躯便在血色烈焰中剧烈燃烧、膨胀，最终炸成了漫天飞溅的恶魔血肉与破碎的灵魂残片。
若是血神不想动手将它拼凑回来，安格拉斯或许需要在亚空间中等待漫长的时间，才能将自我重塑。
凯恩化身看都没看安格拉斯消散的位置，它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恐惧之眼更深处，那里，恐虐令人战栗的死亡气息如同灯塔般明显。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它发出一声迫不及待的咆哮，就要继续深入，去找恐虐本尊算账！
一直隐藏在维度间隙中暗中观察的笑神嬉高奇，此刻心中大叫不好。
祂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凯恩的仇恨如此强烈，凯恩比以前还没脑子，竟然真要去硬撼恐虐本尊。
在恐惧之眼核心，四神的主场，哪怕这个凯恩化身再强，也绝无可能是恐虐的对手。
祂费尽心力，牺牲了众多主教才唤出的这张底牌，眼看就要白白浪费在送死上。
就在嬉高奇一咬牙，准备再次吸引凯恩注意力，将其引向其他恶魔大军时。
异变陡生！
只见在凯恩化身前往恐惧之眼深处的道路上，一阵剧烈的亚空间涟漪荡漾开来，紧接着，一支由多种风格舰船组成的庞大舰队，突然从涟漪中跃迁而出。
而这支舰队，正是历经苦战，从斩首珞珈战场撤离归来的黎曼鲁斯、伏尔甘与科拉克斯所率领的混编舰队。
他们自从凶险万分的战场上脱离之后，便一直在全速前进，回防卡迪亚防线。
但是在亚空间中，时间和空间本身就是极度混乱的，当他们终于赶到卡迪亚防线时，战争早已经进展到了下一个阶段。
黎曼鲁斯等人还没来得及确认自己的所在位置，探查周围的敌情，就看到一尊散发着令人感到恐惧气息的血色巨人，正好拦在他们的航道的正前方。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扫描阵列反馈，哪怕依靠着自己的肉眼，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一尊凶神正在迅速逼近。
巨人手中那柄仿佛能斩裂星河的巨剑，以及其毫无理智，纯粹毁灭的杀意，让刚刚来到这里的原体们顿时感觉到了极度的威胁。
这种感觉，甚至比不久之前他们较量过的比拉克更为骇人。
“帝皇在上！那是什么鬼东西？！”狼王在舰桥上失声惊呼道。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不是来帮我们的就对了！”科拉克斯尖叫道，他的本能在疯狂的催促自己马上躲开，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越远越好。
“那是凯恩，是艾达灵族神话传说中的战神，这家伙不是早就死掉了吗，为什么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
伏尔甘倒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在和搞毛二哥深度交流后，他也借此了解了许多关于兽人、灵族以及古圣的往事。
灵族和兽人这两个种族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虽有着极深的渊源，却因为历史原因保持敌对关系，搞毛二哥几乎是用一种极其幸灾乐祸的方式向伏尔甘提到过凯恩。
在搞毛二哥的眼中，灵族所谓的万神殿乌泱泱的一大群神明，但是凋零起来一死就死一大片，反倒是祂们兽人的神明虽然只有两个，但却一直屹立不倒，并且还越发的强大。
这样比较之下，哪个种族的神更为优秀，已经不言自明。
笑神嬉高奇暗道不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是让杀红了眼的凯恩化身，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这支帝国至关重要的援军，连同三位原体给一剑劈了，那乐子可就太大了！
人类和灵族刚刚建立的脆弱联盟瞬间就会瓦解，整个卡迪亚防线都可能因此崩溃，而且那个正在坐镇卡迪亚的帝皇，说不定会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
“不对……这时机……太巧了！”
笑神猛然警觉，一股熟悉的，被阴谋算计的感觉萦绕在脑后。
“是奸奇！是那个蓝鸟杂碎在暗中操控命运丝线，祂把鲁斯他们的舰队引导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制造这场误会，想要借凯恩之手重创帝国援军！”
就在嬉高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准备立刻现身干预，甚至考虑是否要硬抗凯恩一击来转移其注意力时。
火龙之主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舰队已经来不及转向逃离，再犹豫片刻所有的战士都得死。
伏尔甘猛地闭上眼睛，调动全身的waaagh能量，疯狂的呼唤着脑海中搞毛二哥的虚影。
原体那庞大的身躯因全力催动waaagh能量而微微颤抖，这种独属于绿皮兽人的力量太过狂暴，伏尔甘的身体甚至都开始短暂的出现了兽人化的趋势。
“搞哥！毛哥！”
“俺碰到了灵族的战神凯恩，这个瘪犊子想要以大欺小，毁了你们选中的皇帝！”
“凯恩想要打断这场伟大之waaagh！它正在毁掉一切！”
“既然它不讲武德，那你们就要俺揍它！让这个尖耳朵的老东西知道，谁才是最能打的神！绿皮之神比灵族之神更为强大！”
绿皮兽人一族虽然好狠斗勇，但不代表它们就没脑子。
绿皮一向喜欢兵对兵、将对将，灵族战神都出手了，兽人之神自然也不会坐着看热闹。
搞毛二哥没有犹豫，立刻就回应了伏尔甘的呼唤。
原体周身骤然浮现出无比狂暴刺眼的绿色光芒，那是最纯粹的Waaagh能量涌动的体现。
在这一刻，仿佛整个银河所有正在战斗、正在嚎叫、正在憧憬着更大战争的绿皮兽人都心有所感，一齐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Waaagh能量。
这些能量跨越了无尽时空，汇聚成无形的洪流，通过伏尔甘这个独特的节点，疯狂涌入这片宙域！
“轰隆隆——！！！”
虚空仿佛被两只无形的巨手强行撕裂，在人类舰队与凯恩化身之间，两团比恒星还要耀眼的绿色能量骤然爆发。
绿色能量迅速凝聚塑形，化为了两尊顶天立地，充满了最原始暴力与狡黠智慧的庞大身影。
搞哥和毛哥，两尊强大的兽人之神从遥远的兽人局域网中，降临了自己的意志和力量。
搞哥的体型甚至比起凯恩化身更为庞大，无尽的肌肉犹如山脉般隆起，释放出让人胆战心惊的恐怖压迫感。
而毛哥的体型比起搞哥稍小，但却更为的瘦长，祂一出现就隐匿了自己的存在，悄悄的摸到了凯恩化身的后方等待偷袭的时机。
“哟哟哟，一个亮闪闪的红皮豆芽神？！”
搞哥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音如同无数座活火山同时爆炸。
“俺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凯恩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这么拉了？”
“你还是没有变，当初以大欺小艾达尼什，现在还是在以大欺小俺们选出的伏尔甘皇帝。”
“敢欺负俺们罩着的小子？！那就先吃俺一记大嘴巴子！”
话音未落，搞哥那如同小行星般巨大的手掌，以与庞大身躯不符的惊人速度，狠狠地扇向了凯恩化身的脸。
本来两者之间还相隔着相当遥远的一段空间距离，但是搞哥的攻击完全不讲道理，“俺寻思你必定被抽中”的规则之力直接抹除了其中的距离。
“啪——！！！”
一声响彻虚空的巨响炸裂，凯恩化身那燃烧着血焰的头颅被这突如其来，力道万钧的一巴掌打得猛地一偏，身体也是顺着力量的方向栽倒。
凯恩化身那充斥着纯粹杀戮意志的简单思维，瞬间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自从它“重生”以来，何曾受过如此侮辱性的攻击？
就在凯恩化身因这记耳光而出现短暂僵直的瞬间，一直潜伏在后的毛哥动了。
“嘿嘿，红皮豆芽神，看棒！”毛哥发出奸诈的低笑，手中的巨型狼牙棒带着阴险的弧线，瞄准了凯恩化身相对薄弱的膝盖后方，狠狠地敲了上去。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凯恩化身那庞大的身躯再度一个踉跄，两腿一弯，差点跪倒在虚空之中。
它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暴怒的咆哮，手中的末日哀嚎胡乱地挥向身后，却只劈散了一片毛哥留下的绿色残影。
搞哥和毛哥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在前面正面硬刚，利用俺寻思之力不断的变化出各种武器，诸如巨锤、战斧、甚至是一把专门用来对付小虫子的苍蝇拍，狂风暴雨般砸向凯恩。
而另一个则在周围神出鬼没，专挑刁钻角度进行阴险的偷袭和干扰，让凯恩根本就无法拿出全部的注意力，去对付威胁最大的搞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凯恩化身空有毁灭性的力量，但其战斗方式却过于直接而缺乏变通。
面对这两尊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战斗风格既野蛮到极致又狡诈到极点的兽人神祗，一时间竟被打得手忙脚乱。
凯恩化身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上不断爆开绿色的能量火花和血色的烈焰碎屑。
它的仇恨目标在“恐虐”、“笑神”之后，又牢牢地锁定了“搞哥”和“毛哥”，混乱的怒火在它简单的意识里燃烧，反而让它更加难以集中力量。
而一手让凯恩化身复苏的嬉高奇，虽然躲在暗处看着凯恩被混合双打看的热闹，但祂也是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凯恩化身和搞毛二哥停下来。
它们都是对抗混沌的重要力量，就这样在这里内耗，实在是太过浪费可惜。
祂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神明的仪态了，直接跨越空间出现在原体们所在的旗舰上。
黎曼鲁斯、科拉克斯和伏尔甘都是感觉眼前一晃，忽然就蹦出来一个打扮奇装异服的巨型小丑。
“来不及解释了！”笑神直接大声吼道。
“火龙之主，那凯恩化身是我族牺牲了众多英魂才召唤出的底牌，是用来对付混沌的，不是来打自己人的，趁现在搞毛二哥拖住了它，带着你们的舰队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伏尔甘瞬间明白了嬉高奇的意思，也清楚了本来应该死透的凯恩化身，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
如果一切都是灵族的手笔，那就解释的通了。
他看了一眼舷窗外那三尊搅在一起的庞然大物，立刻明白笑神的建议的确是中肯的。
“立刻撤退！”伏尔甘毫不犹豫，立刻和黎曼鲁斯还有科拉克斯一起发出指令。
“全体舰队！立刻撤离这片区域，不要回头！”
黎曼鲁斯虽然对那搞毛二哥和凯恩化身间的战斗极其好奇，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科拉克斯更是早已将隐匿系统开到最大，渡鸦的舰队如同融入阴影般开始悄然撤退。
庞大的帝国舰队，趁着搞毛二哥缠住凯恩化身的宝贵时机，迅速调整航向，将引擎功率推到极限，朝着卡迪亚防线核心区域疾驰而去。
看着帝国舰队迅速远离，嬉高奇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但祂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那愈发激烈的神明混战就让祂的头疼瞬间加剧。
搞哥又是一记重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凯恩化身的胸甲上，打得后者一个趔趄，猩红的神血如同岩浆般喷溅出来。
毛哥则趁机一棒子再次敲在凯恩的脚踝上，祂是真的一门心思猛踹瘸子那条好腿，盯着一个位置穷追猛打。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凯恩化身就要耗尽所有力量了。”嬉高奇急得直跳脚，祂那身华丽的小丑服都因为情绪激动而色彩紊乱。
祂很清楚自己不是擅长战斗的神明，直接冲上去拉架，最大的可能是被这三个杀红眼的家伙顺手一起扬了。
凯恩现在完全被怒火支配，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而搞毛二哥虽然同样难以沟通，但至少兽人还保留着一定的逻辑，或许还能讲讲道理？
祂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避开战场中央狂暴的能量乱流，将声音传递到那两尊绿色的庞大身影附近。
“伟大的搞哥！睿智的毛哥！请暂且停手！听我一言！”
“这尊凯恩化身是我们艾达灵族付出巨大代价唤醒，用以对抗混沌大敌的武器，它与二位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在此内耗，只会让亚空间的那些邪神看笑话啊！”
然而，面对笑神的呼喊，搞哥和毛哥仿佛充耳不闻。
搞哥正忙着用一柄凭空出现的，巨大到夸张的绿色链锯剑对着凯恩化身猛砍。
而毛哥则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末日哀嚎的扫击，一边试图用一根带着倒刺的绳索去套凯恩的脖子。
“二位兽人之神，混沌才是我们所有秩序存在的大敌！此刻在卡迪亚，无数的恶魔正在肆虐！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力量！”
嬉高奇不死心，继续喊道，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
然而回应祂的，是毛哥随手弹出的一颗巨大的，黏糊糊的绿色鼻屎，逼得笑神不得不狼狈地瞬移躲开。
“哈哈哈！这红皮豆芽神手感不错！”搞哥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完全无视了嬉高奇的话语，“俺还没揍过瘾呢！”
嬉高奇心中一片冰凉，罕见的涌上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祂在戏耍和玩弄别人，但是碰到这两个根本拒绝沟通的兽人之神，祂是真没什么办法。
跟兽人讲战略、讲大局观，简直比对牛弹琴还要困难。
就在嬉高奇几乎要放弃劝说，准备硬着头皮介入时，战局却突然再度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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