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恶风骤起,速度极快。

  骆一航比它还快。

  猛然拧身,侧头。

  眼角余光扫到竟是一只穿着登山靴的大脚。

  骆一航右手快若闪电,在大脚踹上自己之前,刁住脚腕。

  顺势回旋抡出。

  那只脚,带着后面的一个人,直接被抡出悬崖。

  高声惨叫着,从悬崖外面又抡回来了,转了一大圈,飞起来砸在身后树干上。

  砰!

  惨叫戛然而止,变作一口鲜血喷出。

  接着咚的一声。

  贴着树干滑下,摔在地上。

  悄无声息。

  骆一航这才看清,躺地上的是弗雷德那个沉默寡言的保镖。

  这家伙有意思啊,竟然打算把骆一航踹悬崖下面去。

  到底怎么他了,这么大恶意?

  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还是把他孩子扔井里了?

  明明不认识嘛……

  啪叽。

  边上又响了一声。

  骆一航扭头一看,弗雷德摆了个别扭的鸭子坐姿势瘫软在地,脸蛋煞白。

  虽然他本来就挺白的,现在是吓得都发灰了。

  牙齿打颤,全身都在颤,颤巍巍开口道:“他……他死了么?”

  骆一航笑着摇摇头,回答道:“没有。”

  说完走到那个保镖跟前,蹲下身。

  挥拳照着他胸口重重一击,然后往旁边一让。

  噗~~

  那人又是一口黑血喷出。

  骆一航转头,冲着弗雷德笑道:“现在是死了。”

  弗雷德恐惧刚平复些,刚想站起来,还没起来呢,一听这话,啪叽又瘫下了。

  接着……

  骆一航有时候也挺烦自己五感太灵敏。

  捏着鼻子冲他挥挥手,“没事喝那么多水干嘛,也不知道控制点,到远处待着去!”

  弗雷德听着骆一航语气不善,都快哭了,“控……控制不住……”

  冒出几个词赶紧闭嘴,也不敢再辩解,连滚带爬远远的挪开。

  原来瘫的那地留下一摊水痕。

  离远了也不管用啊。

  “唉。”骆一航叹口气,又对着弗雷德和颜悦色,“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我怎么会杀人嘛,我又不是坏人。”

  弗雷德已经被骆一航这一会儿凶恶,一会儿和善的态度给吓懵了。

  和善的时候更吓人啊。

  骆一航一笑,他就想尿。

  即便是现在他离着骆一航已经挺远的了,也没被捆着,想跑随时可以跑。

  但他不敢。

  全身都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刚才在悬崖边上,他保镖在背后要把骆一航踹下去的时候,他在侧面就看见了。

  当时就吓了一跳。

  没成想骆一航竟然没死,竟然单手抓着保镖脚腕就给抡出去了。

  他的保镖可是个二百多斤的大块头,带着挡子弹的。

  在骆一航手里轻飘飘跟纸人一样,飞出去的时候身子都平的。

  骆一航单手抓着他抡,竟然没撒手,转了个圈。

  跟扔铁饼似的,撒手之后扔出去好几米远,砸在三米多高的树上。

  这还是人么??

  这也太吓人了……

  ——

  其实骆一航是真没想吓唬他。

  说的也都是实话。

  骆一航真没弄死这个保镖,弄死了还咋问话啊。

  他第一口喷血,那是撞树上撞出来的,掉地下晕了。

  第二下,是骆一航担心他被撞出内伤,给他活血化瘀呢。

  虽然,可能早了点吧。

  不重要,反正是弄醒了。

  这时候没反应,装死呢。

  装的还挺像。

  探鼻息都不喘气了。

  摸胸口也摸不到心跳。

  掐人中拧腰眼翻眼皮,一点反应都没有。

  技术不赖啊。

  要是一般人,见此情景真以为自己杀人。

  心一慌,脑子一乱。

  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没想起来毁尸灭迹,没准就被他逃过了

  可骆一航是一般人么?

  不是啊。

  心跳虽然摸不着,但血液流动在骆一航五感察觉之下,清晰着呢。

  骆一航再拍拍他脸蛋,喊了几声,“醒醒,醒醒,别装了。”

  还没反应。

  “我可提醒你了啊,我知道你在装死,别怪我下手狠。”

  这句话说完。

  骆一航伸手摸着他左肩膀,嘎巴就把胳膊给卸了。

  “啊~~”保镖疼的一声惨叫。

  “啊~”弗雷德吓得跟着一声惨叫,觉着裤裆里又有一股暖流。

  骆一航皱皱眉,扭头瞅了弗雷德一眼,没说什么。

  但就在骆一航扭头的功夫。

  那保镖从身后抽出匕首抬手就捅。

  骆一航都没回头,捏着他手腕嘎巴又给卸了。

  保镖又是一声惨叫。

  这回叫的叫的那叫一个凄惨,悠长。

  扑啦啦林子里的鸟都被吓跑了。

  骆一航这才回过身,轻声笑道:“再叫把你腿也废了。”

  嘎~~

  清净了。

  保镖死死咬着牙,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哎,识时务者为俊杰。”骆一航欣慰的点点头。

  伸手把他拎起来,就跟拎个布娃娃似的。

  还给他翻过来,好奇的在他身上摸索。

  “你在哪儿藏的刀子?……哦,屁股后面这有个夹层,还挺隐秘,怪不得没注意……你是早有准备啊。”

  找到了他的小秘密,骆一航也就没了兴趣。

  又给他翻过来。

  翻过来一看,嚯,好像是压到他被卸掉的手腕了,给他疼的脑门上的汗哗哗往下流,跟洗了个澡似的。

  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出。

  “真听话。”骆一航十分欣慰,微笑着拍拍他肩膀。

  一没注意又拍到他被卸掉的左胳膊上,给这保镖疼的啊,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骆一航松开手,还想道个歉来着。

  算了,不重要。

  “现在你可以出声了,我问,你答,听明白就点点头。”

  保镖赶紧点头。

  长出了一口气。

  龇牙咧嘴的真难看。

  “你知道剧烈疼痛多久会休克么?”骆一航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保镖愣了一下,没想到骆一航没问他的身份,受谁指使,问的却是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但也没敢反问,赶紧回答:“根据疼痛程度不同,几分钟到几小时不等。”

  骆一航对此回答很满意,“专业知识不错。”

  “第二个问题,你现在的疼痛程度,多长时间会休克?十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

  保镖傻呆呆的不敢回答,根本不知道骆一航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骆一航继续追问,“探讨一下学术问题嘛,你说我要是再给你身上开几个洞,你距离休克时间是会延长还是缩短呢?”

  这保镖已经毛了,哪有在自己身上,拿自己的伤,还是你给弄的伤探讨学术问题的。

  你是魔鬼啊,魔鬼!

  保镖已经崩溃了,哭喊着:“我什么都说,所有的都告诉你!”

  骆一航揉揉鼻子,觉着自己也挺变态的……

  但是呢。

  该问的还得问。

  “你说休克之后,多长时间自己能醒?比方说你吧,是能醒过来,还是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是脑死亡,还是变植物人呢?”

  “你说人能疼死么?比方说你吧,你要是疼晕过去,我把你弄醒,你再疼晕过去,一遍一遍的,最后会疼死么?”

  “我还真没见过疼死的人呢。”

  说着骆一航又从边上撅下根细细的树枝,真的很细,就跟织毛衣的针那么细。

  然后撸起保镖的袖子。

  这回注意了,是他被卸掉手腕的那根,尽量没碰他已经肿的跟猪蹄似的部位。

  撸起他袖子,露出皮肤之后。

  骆一航拿起细树枝,噗~~在他胳膊上戳了个洞。

  血哗的就流出来了。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保镖还以为要给他放血上刑呢,吓得死命的扭。

  还挣扎着要爬起来。

  俩胳膊都废了也不知道怎么起的。

  骆一航伸手一按,他就动不了了。

  骆一航还宽慰他:“别担心,就是看看你血小板含量怎么样,伤口能不能快速愈合,一个小洞而已,死不了的。”

  保镖……保镖还能怎么样,他只能信任啊,也不再挣扎了。

  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血还真的不流了。

  本来也就是一个小洞嘛,跟针扎了似的,即便不包上,流血也能自己止住。

  骆一航拿着小棍,笑容特别灿烂。

  喃喃自语道:“原来这还真能戳破啊,挺好,真挺好用的。”

  说着说着,骆一航缓缓看向保镖,笑容更加灿烂,“哎,你说我要是多戳几个洞,就比如在你肚子上吧,一圈一圈的,你肚皮会不会变成花洒啊?”

  “你觉得水压大不大?能喷多远?”

  “诶它还能自己停么?还是劲太大就停不下来了啊?”

  一边说着,骆一航一边还拿树枝在他肚皮上比划。

  语气特别好奇,特别真诚,可有期待感了。

  “花洒??花洒……”保镖开始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东西。

  等他听明白之后。

  嘎的一声,晕过去了。

  骆一航随手一锤他被卸掉的那条胳膊。

  “啊~~”的一声惨叫,立马又醒了。

  骆一航还挺不高兴,“跟你说事呢,睡什么睡。”

  保镖已经被折磨的魔怔了。

  他被掐着脚脖子扔出悬崖的时候就已经快吓死了。

  这现在骆一航的态度又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好像在动刑,更像个科学怪人要拿他做实验。

  心理的折磨比肉体折磨还吓人,还不如上刑呢。

  明明他骨头也不硬,混口饭吃,没打算送死。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都说……都说……”

  保镖又被整崩溃一次,喃喃着就知道叨咕这一句。

  骆一航觉着现在应该是真老实了。

  开口问道:“你刚才装死是什么技能?心脏怎么不跳?”

  “瑜伽。”保镖老老实实回答,“用力扩张胸腹肌肉,提高腹压,减少静脉血回流,使心率减缓。有风险,时间长会真的死。”

  嚯,还挺多才多艺啊。

  看着五大三粗的,还会瑜伽。

  “你还会什么?”骆一航接着问。

  “格斗、枪械、开锁、跑酷、跳伞、攀岩、潜水……”保镖一个一个跟报菜名似的,说了老长一串。

  他会的这些东西,怎么听着不像保镖,倒像个间谍。

  “你是什么身份?”

  “佣兵,也是盗贼。”

  是个贼啊,那就对了,用得上这些手艺。

  不过看他这体型,两百多斤也能当贼么?

  嗯,应该不是入室盗窃的小偷,不是骆一航去年拿手抓饼拍下来的那种。

  没准是电影里演的那样,抢银行闯保险库的大贼。

  “谁派你来的?”

  “红狼。”

  红狼?不是阿尔诺么?

  “红狼是谁?”

  这次保镖摇头了,“我不知道,红狼只是个代号,我没见过他,他每个月给我二十万美元,让我去给安托万·阿尔诺当保镖。”

  不用骆一航问,这保镖把他的来历主动就给说了。

  但是安托万·阿尔诺?

  这个名字挺熟悉啊,老阿尔诺的大儿子。

  “红狼为什么花钱让你做安托万的保镖?”

  “安托万和红狼要通过我进行联系,他们两个人不见面。另外我要每周向红狼报告安托万做了什么,这件事安托万不知道。”

  嚯,还玩碟中谍。

  中间过一到手,万一哪边出纰漏了,这家伙就是被扔出去的替罪羊呗。

  算起来还是安托万比较惨,人家红狼那边从头到尾都没露面,他身边都被安排上监工了。

  “那你为什么又成了弗雷德·阿尔诺的保镖?”

  “半个月前被安托万安排跟着弗雷德。”

  “你的任务?”

  “安托万的命令是盯着您和阿尔诺的交易内容,每天向他汇报;找机会弄到您的秘密,什么都行,可以用任何手段。红狼的任务是……是……”

  保镖没敢说。

  “是什么?”骆一航沉声追问。

  保镖努力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是找机会除掉您。事成之后会给我五百万美元。”

  “哈~”骆一航笑了一声,“所以你就打算把我踹下悬崖?还真是简单粗暴。”

  保镖低下头,沉默不语,不敢与骆一航对视。

  “为什么要除掉我?”骆一航再问。

  保镖摇摇头,“不知道,他……他没说。”

  “除了要干掉我,还让你干掉谁?”骆一航继续追问。

  保镖疯狂摇头,“没了,没有别人。”

  骆一航笑了笑,轻声说:“我不信。”

  “真没了,真的没有!”保镖高声叫喊。

  骆一航继续笑着,又一次轻声说道:“我不信。”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嘎巴一下把他右边肩膀又给卸了。

  “啊~~”保镖痛苦惨叫,眼泪鼻涕流的满脸都是,哭喊着,“真没有啊,真的没有……”

  骆一航这才相信是真没别人了。

  叹了口气,咋偏偏盯上我了呢。

  另外还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我只会拆,不会装,你忍着点。”

  保镖:……

  忍着呗,还能咋办啊。

  ——

  这边暂时问的差不多了。

  但是不能偏听偏信嘛。

  骆一航站起身,又去到弗雷德待的那地。

  过来一看。

  呦,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弗雷德直挺挺倒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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