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和辽人再起战火?

  如果此前一战败了,赵衻或许还要考虑一下。

  但这场战争的胜利,不仅收复了燕云十六州,还恢复了大宋军民的信心,即便是朝中的文官集团,之所以在和谈中对辽人处于弱势地位,愿意让出足够的利益停战,也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和他们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为了压制武官集团抬头。

  赵衻实在不知道耶律宗盛哪来的勇气,竟然敢说出这句话。

  他懒得回答,只是淡淡道:“孤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废话,你们想要停战,可以,景德元年签订的所有条约作废,你们每年要向我大宋纳银二十万两,绢四十万匹,以及牛羊马匹各五千头,还有现在我们占领的土地,也就是景州和欒州,也归我们大宋所有。”

  当年澶渊之盟,大宋向辽国缴纳的岁币是十万两和绢二十万匹,现在赵衻提出的条件比他们当年提出的还要多,而且多出了整整一倍,直接让辽人一方怒了。

  “赵衻你欺人太甚!”

  赵衻从来不会跟死人计较,他理都没理开口的辽人,对耶律宗盛继续道:“这些就是我们大宋停战的条件,若是你们辽人不答应,那咱们就接着打。”

  耶律宗盛脸色变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皇帝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败了,一个失败者哪有资格跟孤谈条件,孤看你们是脑子被打傻吧?”

  赵衻嗤笑一声,冷厉的眼神扫过一众大宋官员,最后将目光落在耶律宗盛身上:“我大宋立国六十年来,对你们辽人屡战屡败,以致士气蹉跎,国威沦丧,所以你知道孤之前为什么要打那一仗吗?”

  不需要耶律宗盛回答,赵衻便傲然道:“孤对你们辽人发动战争,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世人跟你们辽人,从此以后,宋辽之间,攻守易形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孤今日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明日就能横扫你辽人全境。”

  “狂妄!”

  赵衻瞥了眼开口的辽人,呵呵一笑,继续对耶律宗盛道:“梁王,知道本王在大宋被称为什么吗?当朝霍去病,冠军侯当年在匈奴境内纵横千里,横扫了匈奴人的祖宗圣地,冲到了你们异族人视为圣地的狼居胥山。

  孤自知不如冠军侯,但孤手下有百万将士,以百万将士之巨,孤也一样有信心横扫你辽国,今日是你们不答应我大宋的条件,孤便亲率百万大军去取,到时候孤要的就不是两州之地,而是你们整个辽国。”

  大宋的文官集团不想打仗,辽人比大宋更不想继续打下去,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上国书求和谈。

  现在遇见赵衻这么一个硬茬子,耶律宗盛和手下之人沉默了。

  说到底辽人,或者说异族,都是一群野蛮人,对待野蛮人,只有你比他更凶,他才会屈服。

  过了好一会,耶律宗盛才开口:“此事,我做不了决定。”

  “你做不了决定,那你来谈什么,浪费孤的时间。”赵衻冷哼一声:“孤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若三个月之后,我大宋没收到你们送来的岁贡和乞降国书,孤将视你们辽人放弃了此次两国和谈,到时咱们边关再见。”

  说完,赵衻转身就走,只是走了没两步,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停了下来。

  “哦,对了,孤记得上次和谈,你们辽人杀了我大宋的使臣,那今日你们也留下一些人吧,你们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就多杀一倍好了。”

  随着赵衻话音落下,一群手持兵刃的士卒直接冲进了四方馆,朝一群手无寸铁的辽人劈砍了下去。

  “住手!”

  柯政一声大喝,可进来的士卒都是赵衻亲卫,又岂会听他的命令。

  而辽人一方,当然不可能束手被杀,当即进行了反抗。

  赵衻并没有着急走,站在门口看见辽人还敢反抗,直接命令道:“除了耶律宗盛之外,不管是谁,只要敢阻拦,都给孤宰了。”

  一场血腥的杀戮在四方馆中上演,不仅杀得辽人一方只剩下耶律宗盛一人,还顺便杀了几个大宋的官员,就连柯政都差点被赵衻的亲卫给杀了。

  这绝对是大宋建国以来,对文官集团最大的迫害。

  但除了柯政和少部分官员上奏之外,根本没有人敢附和。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这位刚坐上储君之位的太子殿下跟太祖、太宗,以及现在的官家完全不一样,那是真的会对他们文官下死手。

  说杀就杀。

  更关键的是,官家赵恒的态度,仅仅只是在口头骂了太子两句,就忙着去准备泰山封禅的事情去了。

  很显然,官家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再加上太子殿下手里又握兵百万,只要是头不铁的,都不会再给赵衻找麻烦。

  至于辽人那边,在得知消息之后,自然是异常愤怒。

  宋人长期以来的软弱,让辽人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宋人,当然无法能容忍他们使臣被杀,更不可能赵衻的条件,所以有不少辽国官员都提出了开战。

  但就像赵衻说的一样,宋辽之间已经攻守易形了,而且现在还是冬季,不适合辽人作战,耶律隆绪自然不会同意立即和大宋开战。

  重点:立即。

  换句话说,耶律隆绪是同意和大宋开战,只是要等到来年开春再说,毕竟赵衻的条件,整个辽国都不可能答应,哪怕他们辽国是战败国。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辽国整军准备开春的国运之战时,耶律隆绪突发恶疾死了,成了真正的辽圣宗,辽国也因此发生了内乱。

  最终耶律宗盛成功上位,成为了辽国的新皇帝,但这场皇位之争的内斗,也让辽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根本无力再对大宋起兵锋。

  于是到了乾兴三年开春之际,辽人送来了岁币、牛羊,以及乞降书,让大宋朝野一片震动。

  赵衻的声威也因此再次拔高,远远超过了官家赵恒,曾经弹劾赵衻的官员,都纷纷称赞起他来,俨然有拥立他为帝,让赵恒成为太上皇的趋势。

  对此,赵恒并没有在意,自觉远超太祖和太宗的他,现在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安排人去接管景州和欒州之后,就带着妻妾儿女和一部分官员去了泰山,将国事全都扔给了赵衻处理。

  除了赵恒去泰山封禅和辽国上贡这两件大事之外,朝堂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故,当了好几年宰相的萧钦言,终究是上了年纪,在日夜操劳和连番打击的情况下,身体渐渐不支,病倒了。

  萧钦言这一病倒,朝局自然起了不小的变动,不过好在赵衻大权在握,很快将萧钦言带来的影响压了下去,但对于萧府来说,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萧府的几个公子哥,除了萧谓之外,现在还能活着,都是因为萧钦言的地位足够高,否则早就被流放了,而萧谓这几年虽说上进了不少,但也就是矮子里拔高个儿而已,放眼东京根本算不得出彩,未来成就有限,更别说萧谓才出仕两三年,现在只是个小官,根本撑不起萧府的门楣。

  萧钦言也一直担心萧府的未来,也一直都在拉拢顾千帆,尤其是在他重病之后,更是迫切的想要顾千帆回归萧家。

  但可惜,顾千帆去年年尾被调往了边关,让他有力都无处使,只求能见儿子最后一面。

  好在弥留之际,萧钦言终究是等来了让他最自豪的儿子。

  顾千帆看着床榻上,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的萧钦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他对萧钦言的感情十分复杂,毕竟是亲生父亲,若是没有一点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萧钦言回京之后的很多所作所为,都对顾千帆有利,即便他知道萧钦言为何如此,心里依旧颇为感动。

  可他接受不了萧钦言的做法,也从未想过回归萧家,他只会是顾家的顾千帆。

  看着顾千帆那一脸复杂的样子,萧钦言老怀欣慰,仿佛一下浑身都有劲了,言语之间根本不像重病垂死的老人。

  “千帆,不必悲伤,人都有意思,为父活到这般程度,已经心满意足,不枉此生。”

  萧钦言倒是看得开,他这一生,起起落落,所有的经历早就将他精神和意志磨练的非比寻常,即便是面对死亡,他也能坦然接受。

  因为父子之间复杂的关系和情感,让顾千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真的没希望了吗?”

  萧钦言坦然笑道:“没希望了,不过没关系,足够了,为父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萧家,你应该明白。”

  顾千帆点点头:“我明白,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已经有所安排,不过那几个孩子……唉,你也知道,成不了什么事,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你弟弟,如果将来遇到了困难,你若是方便的话,就照拂一下,若是不方便,那就是他们命该如此,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一切以你自己为重。”

  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萧钦言还是很了解的,如果不是真的没期望,他又怎么可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顾千帆身上。

  “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是我最有出息的儿子,可你当年入皇城司,终究对你的名声有太大的影响,未来只怕会走的艰难,一开始你就走错了路啊。”

  听着萧钦言的感慨,顾千帆默然不语,他自然也清楚此事,不过他从未后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最重要的是,他靠着在皇城司的功劳,不仅完成了他的心愿,让亲生母亲获封诰命,入了顾家族谱,得享香火,而且还得到了太子的看重。

  “你不必为我担忧,我现在很好。”

  萧钦言点点头:“嗯,所幸太子和官家不一样,他对武人的态度,倒是给了你一个机会,你现如今虽然在边关,远离朝堂,但朝局变幻莫测,你一定要保持警惕。

  我知道你不喜党争,但不参与党争,在朝中也要有朋友,独来独往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且你和我的关系,太子对你只怕……”

  萧钦言顿了一下,有些愧疚道:“总之,是我拖累了你,你现如今在边关为将,一切都要小心,我已经安排……”

  话没说完,顾千帆打断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殿下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萧钦言哑然失笑,知道自己劝不了顾千帆,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千帆,你现在已有一子一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下一个孩子,他姓萧。”

  看着萧钦言那期望的目光,顾千帆沉默了许久后才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

  萧钦言欣慰的笑了,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紧紧抓住了顾千帆的手。

  “千帆,谢谢!”

  顾千帆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萧钦言没多少时间了,再想到萧钦言此前提到赵衻的话,为了让萧钦言走的安心,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将自己和赵衻的关系说了出来。

  “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暗中投靠了太子殿下,所以你不用担心太子殿下会对我做什么,今后只要萧谓他们不惹事犯法,我会尽力照看他们的。”

  对于顾千帆早就投靠了赵衻一事,萧钦言还真不知道,陡然听闻这个消息,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随后,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欣慰和骄傲。

  似乎感觉到什么,他松开了顾千帆的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爹……”

  顾千帆终究还是喊出了这一声爹,只可惜萧钦言已经听不见了。

  萧钦言好歹也是当过宰相的人,就是死的时候也是堂堂尚书,朝廷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

  不管他为官期间的名声如何,该给体面还是要给,该追封的也要追封,否则寒的就不是萧府的心,而是朝中文武的心。

  追赠冀国公、中书令,谥号僖懋,这是朝廷定下的基调。

  僖:小心畏忌曰僖;质渊受谏曰僖;有罚而还曰僖;刚克曰僖;有过曰僖;慈惠爱亲曰僖;小心恭慎曰僖;乐闻善言曰僖;恭慎无过曰僖

  懋:以德受官曰懋;以功受赏曰懋。

  盖棺定论十六个字就是:以德受官,以功受赏,乐闻善言,恭慎无过。

  简单来说,就是萧钦言是一个上不误国下不误民,谨慎无过的一代名臣。

  虽然“僖懋”只是平谥,但对于萧钦言来说,这其实已经是一个极高的赞美了。

  起码在赵衻看来是如此,然而赵恒和刘婉却不太满意,最终给了萧钦言一个美谥——文穆。

  说来也是巧,这个谥号正好跟萧钦言在历史上的原型王钦若死后的谥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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