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剑眉轻蹙,问道:“朕观神女天姿神秀,娴雅知礼,所行亦是正道,所言亦是正事。”

  “神女若是想要见朕,为何不上书请见,反而深夜鬼鬼祟祟入朕行幄?这.似乎非是知礼之事吧?”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紧盯着神女,又接着说道:“还有,神女乃巫山神女,何以来此云梦大泽?巫山距离此处,相隔还是有些距离的。”

  巫山神女听闻此话,面色微微一红,那红晕恰似天边瑰丽的晚霞,温柔地挂在巫山之巅。此刻映在她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脸颊上,更添几分娇柔,美得愈发动人心魄。

  她又是盈盈一拜,姿态优雅,身姿柔美好似扶风轻柳,回道:“回陛下,妾身本体在巫山,如今天地元气稀薄,妾身不能随意妄动,只可元神短暂出游。”

  “且阴神薄弱,又远离巫山,一则白日阳气太盛;二则陛下麾下虎贲人员太多,精神饱满士气昌隆,军伍煞气太盛;三则白日人员众多,妾不想引起骚动。故而只能深夜来访,期待与陛下梦中相会,失礼之处,万请陛下海涵恕罪。”

  嬴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眼中满是理解之色,表示明白神女的难处。

  她暗自犹豫了一下,贝齿轻咬下唇,接着小声说道:“妾身前来云梦泽,一来是想要询问方才之事,二来则是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她神色郑重说道:“请陛下莫要自云梦湘山而行,可绕路而行,若硬要直行,必有灾殃,非舍弃重宝,不足以保平安。”

  嬴政眼睛眯了一瞬,笑着说道:“请神女细说。”

  巫山神女轻启朱唇,缓缓说道:“陛下可知这湘山之名为何而来?”

  嬴政目光专注,道:“请细细道来。”

  这女子轻叹一声,只是轻轻一叹,声音却似从悠远的山谷传来,这一声普通的叹息都几乎要让人跟着心碎,好似天山雪梅的花瓣都跟着叹息纷纷飘洒落下。

  “帝尧有二女,一名娥皇,一名女英,此二女同嫁帝舜。帝舜晚年,九嶷山有九恶龙于湘江戏水玩乐,时常引发洪水。然而九龙强悍凶厉,常人无法阻止,当时羿已然逝世,而大禹王又正于中原治水,也无暇分身,故而帝舜只得亲自出手。”

  “帝舜亲自出手斩杀了九条恶龙。然而,他年事已高,经此一役,劳累过度,随即也驾崩于苍梧之野,就葬于九嶷山。”

  “那九条恶龙虽死,可还有怨气龙魂尚存,只是帝舜当时已经无力彻底化除这九条恶龙的怨气煞气,遂将这九龙残魂投入了云梦泽镇压,借助洞庭湖水汽之力来压制。”

  “帝舜驾崩后,娥皇女英奔丧而至,悲痛欲绝,血泪洒落,化就湘妃竹,二人痛不欲生,最终投入洞庭追随帝舜而去,后来这山便被唤做湘山。”

  “只是娥皇女英殉情之举,却引发了不妙的后果。娥皇女英的悲哀怨气和九条恶龙的怨气煞气混在了一起,但凡遇见强盛凶煞之力,便极容易被惊动,引得风雨大作。”

  “云梦泽平常风平浪静,然而若是遇见这狂风骤雨,便会掀起惊涛骇浪,危险至极。”

  “陛下一行护卫万余人,虎贲皆百战精锐,任意一人皆是杀气十足,这一万多百战精锐汇聚在一起,可谓煞气冲天。若乘舟渡湖,必然会勾动那潜藏在湖底的煞气,使得天地间风云变色,风雨飘摇。”

  “届时陛下之銮驾皆在水上,一行人众,可谓危险无比。”

  嬴政皱了下眉,又接着问道:“又何以说舍重宝可得安宁?”

  这女子回道:“那娥皇女英毕竟是帝舜之妻,其殉情而死,可悲可叹,可怜可敬,后人为其立庙供奉,也消散了许多悲哀怨气。”

  “而那九条恶龙之怨气龙魂在机缘巧合之下,和这洞庭水汽缠在了一起,再难彻底杜绝,经常兴风作浪,祸害苍生。后被大禹王派一青蛟镇守,这青蛟被大禹王封为洞庭龙君,专门镇压这九龙怨气。”

  “这青蛟性情温和,寻常不会兴风作浪,若是怨气引动风雨,这青蛟也会出手制止。但若是见陛下遇难,这青蛟狡黠,必然会借机要挟,恩图回报。陛下若不以重宝祭祀,他绝不会轻易出手相助。”

  嬴政听闻此话,心中大喜,还有这好事?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最近那白蛟挺乖的,表现也都挺好,若是放他的精血,必然耽搁白蛟化龙,如今有别的耗材,真是再好不过了!

  抓了这青蛟,何止是能放血啊,定要给他彻底吃干抹净了喽!

  好哇好哇,这可是大禹王那时候留下的青蛟,这么多年下来,怎么也应该无限接近真龙了,拿来炼丹的效果肯定比那走捷径的白蛟还要好。

  而且理由充足得很,老龙不忠于职守,还敢趁火打劫天子,对他下手,那是天经地义!

  可是随即嬴政心中一惊,想到不对之处。洞庭湖这宝地,人杰地灵,必然是有龙脉的,这青蛟在这都两千年了,不可能不笑纳。哪有蛟龙顶得住龙脉的诱惑?

  两千年下来,即便是水磨功夫,也能融入龙脉了。而且一条青蛟就能压制九条孽龙的怨气煞气,这蛟也必然是气运深厚,修为高超的,两千年过去,按道理不该还没化龙啊。

  嬴政问道:“多谢神女前来相告,只是朕有一事不解。”

  神女轻声细语道:“陛下请说。”

  嬴政说道:“这洞庭龙君还只是蛟而非龙?”

  这女子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说来话长。”

  “在大禹王令他镇守此地的时候,他便已经将近化龙,在大禹王的帮助下融入了洞庭龙脉,后来也确实化龙了。”

  “但是之后少康来找他求要龙气龙脉,大禹王待他有大恩,他不能不给,给了之后顿时元气大伤,直接从龙退成了蟒。”

  “并且从那时起,孽龙的怨气煞气趁着洞庭龙脉之力被取走,青蛟元气大伤之际,趁机兴风作乱。青蛟无奈之下,只好用残存的龙脉镇压孽龙煞气。”

  “他与龙脉融为一体,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持续消耗下来,直到如今才又修炼回来,虽然重新成蛟,可距离化龙依旧还遥遥无期。”

  “如今天地元气越发稀薄,靠自身之修炼也是愈发艰难。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若有危难,这青蛟必然会趁机偷取陛下的龙气大运以助自身。”

  嬴政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心中大骂,这龙废了。

  怪不得呢,就是条狗,两千年下来,也能上天吃皇粮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被少康用过一次了。又经历这么多年的持续性消耗,现在龙脉还没养好,根本没法再给大秦续运了,它自己都不够用,处于血亏状态,毫无多余的气运了。

  随即心思一转,想着废物利用,宰了算了,用来炼丹。

  这老东西趁火打劫,已有取死之道!

  不对,还不能宰。

  这九孽龙的恶魂煞气还在,除非彻底到了末法时代,要不然洞庭湖还要靠这青蛟镇着。

  彼其娘之,真是可恶。

  嬴政暗自盘算,不行打他一顿出口心中恶气吧,放点血也行,放点血应该问题不大。

  笑话,朕真龙天子,怎么可能避他小小一条青蛟?更何况前仇还没报呢!

  不过这巫山神女好好的来提醒自己干什么?跟她不熟啊,自己可没编排过和她的谣言。

  嬴政紧接着说道:“多谢神女为朕解惑,神女为朕预警危难,朕万分感谢。只是神女远在巫山,为何对这云梦大泽之事如此清楚?”

  巫山神女又是微微一笑,这笑容实在是娇艳动人,笑得嬴政心中又是一阵荡漾。

  “这是因为妾身与这青蛟是老相识了,他是被大禹王派到这里镇压这九条恶龙煞气,妾身也有任务。”

  “昔年大禹王治水,在巫山斩杀了十二条恶龙,那些恶龙的怨魂同样难散。妾身身为巫山之女,大禹王遂委托妾身于巫山镇压那十二恶龙。”

  嬴政恍然大悟,说道:“神女的本体莫不是因为需要镇压十二孽龙的怨气,才不便离开巫山?”

  实则心中一凛,眼前这娇柔的神女,怕是没表现得那么柔弱。

  眼前的神女看着一副不能打的样子,可未必真不能打。

  巫山神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也不只是因为如此,这几千年下来,怨气早就消磨的差不多了。只是如今天地元气越发稀薄,本体也越发艰难,只能时常沉睡才好。等到天地元气彻底沉寂,那就只能靠自身积蓄的实力,深度沉睡勉强扛过去了。”

  “原来如此。”嬴政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这神女,神还怪好嘞,问啥说啥,和气质还真是相符。娴雅温淑之贵女,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不过嬴政心里也是狠狠一揪,她说的和自己感受到的一样,这几年黑龙也越来越嗜睡了。

  等到末法时代,黑龙想必也只能靠沉睡才能扛过去了。

  刘季可以斩杀蛟龙,哪怕是刚化龙最虚弱的蛟龙,其中一个原因大概也是化龙之后没有天地元气让他恢复,化龙反而消耗巨大,故而被天命在身的刘季给办了。

  嬴政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如此一来,那延寿的丹药怕是够呛了。

  不对不好

  嬴政心中思绪急转,暂且放下杂念,接着说道:“有劳神女相告,多谢神女恩情,只是朕有一事不解。”

  “神女与朕素不相识,朕更是曾做下失礼之事,神女为何如此诚心尽力待朕?朕实是受之有愧。”

  此时嬴政对这女子的身份,已经信了一半了,一小半。

  巫山神女微微侧首看向一旁,白皙如雪的鹅颈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小声道:“妾身在巫山早就听闻陛下之圣名,想要寻陛下一询帝父和小妹之事。后陛下扫平天下烟尘,还六合太平安定,让万民得以安居乐业,妾身久景仰之。”

  “只是妾身只能元神相游,并且只能在大河之水相连之处巡游。那咸、神都之地龙气太盛,又无大江之水相连,仅凭如今之天地元气,妾身实在难以前去。”

  “恰逢陛下南巡,妾身这才能谒见陛下圣容,真乃妾身万幸也。”

  嬴政心里暗暗出了一口气,果然,统治的艺术必须是时时刻刻高举大义,树立仁德圣君的形象啊。

  人憎狗厌的货色,哪怕是不对付你,那也肯定离你远远地,又怎么能像现在?这不主动送上门了嘛。

  嬴政含笑道:“原来如此。”

  他微微感慨,眼中满是真诚,“能得见神女天容,亦是朕之万幸。”说着对着巫山神女温柔一笑,神情极为亲近。

  巫山神女根本不敢直视嬴政的目光,只是垂着螓首,那如墨的长发似瀑布般垂下,让人看不清她娇容上的神色。

  她犹豫了一二,语气越发轻柔,还有些难以启齿,侧首看向一旁,小声道:“妾身与那青蛟虽然熟识,但是有关修行之事,妾身不好插口,只好前来禀告陛下防范,绕路必是可保无虞。”

  “今日得见陛下神威,那青蛟若是对陛下心怀不轨,定是以卵击石,无论陛下是否绕路,妾身也会去劝告青蛟不要自误。妾身请陛下宽恩,也饶恕青蛟一时糊涂,他镇守此地,也是不易,修行艰难,也是苦楚,万请陛下宽恩。”

  嬴政对瑶姬温柔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神女既然开口,朕岂能不允?请神女放心,朕原本也无他意。这青蛟镇守云梦大泽多年,于百姓而言,既有苦劳也有功劳,朕不会怪罪他的。”

  瑶姬柔柔一笑,好似百花齐放,美眸之中带着感激,“万谢陛下隆恩,妾身一定劝青蛟循规蹈矩,恭敬侍奉,感念陛下圣恩。”

  嬴政只是温柔笑笑,并未多言,瑶姬不敢直视嬴政笑颜,侧首一旁,小声说道:“陛下,妾身此来,也是有一事想求陛下相助。”

  嬴政大手一挥,豪迈说道:“神女为百姓镇守孽龙千秋万代,劳苦功高,朕心中钦佩不已。如今神女但凡有所请求,朕必然应允,又何谈相求?无论何事,神女但说无妨。”

  巫山神女又拱手拜了一拜:“妾身微末之功,不足言表,万谢陛下恩典。”

  她顿了一顿,抿了抿娇艳欲滴的红唇,这才轻声说道:“昔年楚国怀王熊槐,其据汉中,而欲谋取巴蜀。适时除楚国欲谋取巴蜀之地,适时大秦亦是如此。”

  “当时天下大势,东齐、西秦、南楚三国最盛,而能得巴蜀之国,唯有秦楚两国。”

  “当年熊槐欲暂且安定东齐之心,于齐地高唐与齐王会盟,他于高唐散布谣言,说是.”

  她说到这里,面色微红,轻哼一声,接着说道:“说是妾身主动入梦与之相会,自荐枕席。”

  “妾身虽只是一小女子,可是久于巫山享受百姓供奉,也保一方安宁,略有虚名。那熊槐不知羞耻,不顾女儿家名节,为取巴蜀之地,借妾身之名,以壮大他自己之声势,为的都是他自己之野心。”

  巫山神女皱了皱柳黛,娇声道:“妾身本名女尸,因妾身早夭,亡于姑媱山。吾父炎帝神农氏,取草为妾身重塑身躯。帝父为妾身重新取名为瑶,因妾身为炎帝之女,亲友皆称瑶姬。”

  “帝父为救妾身,取巫山地脉,引大江之水,将妾身本体将养于巫山,故妾身亦是巫山之女。因受一方供奉,亦被人尊称巫山神女。”

  瑶姬说到这里,气的轻轻跺了跺脚,“吾父视妾身为美玉,妾身生前早夭,亦是云英未嫁。妾身乃炎帝之女,又岂是放荡无礼之人?”

  说道这里,瑶姬紧皱了一下眉头,重重哼了一声,只是她本性娇柔,哪怕动怒,也是温温柔柔的柔美模样。此时这小女儿模样,更是看得嬴政心湖一片荡漾。

  她嗔怒道:“可恨那熊槐,为一己之私,不顾帝父名声,亦是坏我名节!巫山在蜀,高唐在齐,巫山与那高唐,相距何止数千里,妾身本体难动,只靠阴神,又如何去得?”

  瑶姬微红着脸又啐了一口,“况且,妾身也看不上熊槐那人。”

  “他常于云梦泽游玩,妾身也暗自见过一二,熊槐其人骄横,不明贤才,远君子而近小人,常有利令智昏之举,最后落得客死他乡,非贤君、明君,强君也。”

  “更何况,听闻,听闻他还有胡臭。”说到这里,瑶姬面色略有嫌弃,微微皱了皱小巧琼鼻。

  嬴政点头道:“原来如此,楚怀王确实不过中人之姿,朕读宋玉之赋,亦是曾有疑惑,以楚怀王其人,竟然也能得神女青睐否?况且巴蜀之地的巫山神女,前往齐地之高唐,这也未免确实太远了些。”

  “那神女之意,莫不是请朕为神女澄清名节?”

  瑶姬连连点头,面露喜色,急忙说道:“陛下圣明,正是如此。”

  “其年,只是熊槐造谣,这也不算什么。毕竟没几年,巴蜀尽归于秦,熊槐没了得巴蜀之望,此事慢慢也就不了了之,妾身也不当回事。”

  “反正凡夫俗子之谣言,妾身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时间久了,自然消散无踪,偶有传闻,也不过几人闲谈。”

  “可是,嗨呀!”说到这里,瑶姬又是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并且没忍住,玉手握拳在空中锤了一下。

  嬴政已然明白原因,眨了眨眼,心中暗道,这神女确实挺倒霉的。

  果不其然,瑶姬接着说道:“谁知道那楚国又出了一个文采不亚于屈子的大文豪,宋玉。”

  “楚襄王乃楚怀王之子,那楚襄王还不如他父亲,最为荒淫无道,生活淫逸侈靡,不顾国家政事。宋玉为了劝谏楚襄王,就拿着当年的一点谣言,作了《高唐赋》进行劝谏。”

  “嗨呀!这可害苦了妾身,那宋玉才华斐然,所做赋词,天下传抄,注定流传万世,可妾身之名,就.”说到这里,瑶姬又跺了跺脚,满脸委屈无奈。

  “妾身之清名,尽毁于一旦了啊。”

  瑶姬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接着说道:“可是妾身自身又难以随意出游,难以去寻那宋玉。后来好不容易等来那宋玉来了云梦泽,妾身故而托梦与他,让他为妾身澄清名声,他又作了一篇《神女赋》。”

  瑶姬又重重叹息一声,娇嗔埋怨道:“这些文人就是拖沓,妾身让他为妾身澄清名声,可他又写的这、这、唉,完全忽略了重点,虽是夸赞了妾身几句,可他也完全没把话说明白。”

  嬴政轻笑出声,刚笑出来便感觉不合适,又赶紧收敛了笑意,正色说道:“那宋玉乃是楚王之臣,他又怎好直言先王的忌讳之事?也只能从另外一个方面为神女开脱了。”

  瑶姬微微仰头,轻启朱唇,悠悠地轻叹一声,柳眉轻轻皱起,眉眼中满是无奈之色:“陛下圣明,妾身也明白此理,故而不曾强求。那宋玉原本也是无心之失,若要他直言先王之事,无疑是将他置于死地。妾身早已是死去之人,倘若为了这区区名声,再害人性命,实为不善。”

  “可如今楚国已灭,天下尽归陛下一统,那宋玉现今仍在人世,而妾身受限于自身状况,无法亲自前去寻他。今日有幸得见陛下圣容,斗胆烦请陛下下一道诏令,让那宋玉将事情的原委说个明白。”

  嬴政心里暗自算了一下,宋玉确实还没死,只是怕也快了,估摸着明年便要与世长辞了。

  这神女来得可真是恰到好处,要是再晚个两年,这口黑锅她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甩掉了。

  嬴政在心中暗自咂舌,感慨道,这世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文豪啊,一根笔杆子,毁人名声千秋万世啊。

  幸好现在全天下的笔杆子都握在朕的手里!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秦时明月之政,秦时明月之政最新章节,秦时明月之政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