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守护一个破庄园3年,完全没兴趣。

  现在只想把江禾逸绑起来,捆在树上,尾巴一甩,来回在他身上抽。

  谜语人滚出安纳!

  “与其让我守护庄园,不如保护你3年。”艾蕾菈维抓住重点。

  “我没那么脆弱。”

  “我承认你的实战能力很出色,但满打满算就是个小小3阶,遇到拼魔力的高阶魔法师,还想着能近身?”

  江禾逸两手一摊:“那又怎样,死就死了,让你永远没法知道真相,睡醒了都要捶地,嘻嘻~~~”

  艾蕾菈维浑身红得冒烟,脚下的湿地一片焦黑。

  哎呀,游戏里怎么没发现逗丢人巨龙这么有趣。

  哦,原来是有薄荷和蕾妮在,大家想要作弄人都会优选这两位。

  艾蕾菈维忽然不气了,眼神直愣愣地,像是魂飞天外。

  好一会,她看向焦黑的地面,若有所思。

  “保护庄园?哼哼。”

  她在原地转着圈踱步,使劲踩了踩脚下硬化的土地。

  “这里有什么?”

  “天然的超距传送法阵,直通另一个大陆。”

  “……”

  “……”

  夜风中,艾蕾菈维独自凌乱。

  好一会,她用力“哈”出了声。

  并非哈气,而是疑惑。

  几乎是一瞬间,她冲到了江禾逸身前,两手揪着脖领子,就把他拽得脚尖离地。

  此刻的她眸子亮如明日。

  “之前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这你就随随便便说出口了?”

  江禾逸本身也没想藏,如果不提前说明,以艾蕾菈维锻造装备时的粗糙,难保不会龙息洗地,伤及法阵本身。

  这可是安纳大陆上唯一一个能直通德维兰的双向法阵。

  艾蕾菈维半天时间受到的震撼,比出生以来都多。

  突然间有人带着自己喜欢的小零食造访,言谈中提及过往能精准说出外人绝不可能知晓的秘密。

  随意掏出许诺卷。

  现在更是无勘探,定位奇观。

  作为九阶巨龙,她尚且感应不到超距传送法阵的存在,现场也没有挖掘痕迹,江禾逸凭什么做到?

  “你的表现简直就像是……先知。”

  “那你可以这么认为。”江禾逸无奈道。

  “可先知不该对过去也那么了解……我真的不明白了。”

  艾蕾菈维松了江禾逸的脖领子,揉着眉角,再次原地转圈踱步。

  “别思考,也别纠结,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江禾逸再次强调,“我们认识。”

  艾蕾菈维凝视着那双澄澈的眸子。

  “真的是在梦里吗?可我……真的不记得你。”

  “会想起来的,只是不是现在。”江禾逸笑道,“我们一起度过了一段不错的时光,你帮助我们完成了许多成就。”

  江禾逸笑着拿出了剩下两张许诺卷,塞到了她的手里。

  艾蕾菈维已经没力气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大呼小叫了。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有些缺氧。

  “我们真的是朋友,这可以作为证据。”

  攥着许诺卷,好一会,她抬起头。

  “明白了,我什么都不问。”

  艾蕾菈维用力揪下一片尾巴上的龙鳞,沾着血,拍在江禾逸手心。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如果要行走安纳,拿着它,有大人物想为难你,拿出来让他们看看。”

  江禾逸离开后,艾蕾菈维反复咀嚼着他曾说过的话。

  “梦里……见过吗?”

  “我到底帮过你什么?”

  想破脑袋,仍是一头雾水。

  后半夜,小心翼翼沿着江禾逸标识处向下挖掘,超距天然传送法阵的纹路令她怔到了天亮。

  “真的是……先知?”

  ……

  ……

  回到香风的江禾逸吐槽了帝国西南诡异的天气。

  北边已经飘雪,那里却依旧高温酷热,蛇虫鼠蚁在湿地里横行,他本人更是需要靠消暑的饮品度日。

  狱卒哥倒是乐呵。

  “跟广府差不多嘛,那没事了。”

  能把短袖穿到11月末的地方,忽地一夜寒风起,夏天无缝衔接寒冬,毫无过度。

  原本庄园只是超距传送法阵掩饰,如今连天气、环境都那么合适,更是要大建特建了。

  “我不在这段时间,有其他人的消息吗?”江禾逸问。

  狱卒哥在画马娘,马腿绷得笔直,仿佛能从画中伸出来,踩在狱卒哥脸上。

  闻言,他换了个炭笔,继续勾勒线条。

  “没有,香风城周围的悬赏,只把你吸引过来了。”

  江禾逸吃着葡萄,忍不住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角。

  返程路上,他在沿途冒险者活跃的城邦里搜集了一些信息。

  被解决的盗匪说的“猎颅人”,让他格外在意。

  背诵了道德感高的冒险者名字,是为了高效匹配。

  背诵极恶之徒的名字,是为了避雷。

  猎颅人,并不在后者名单中。

  一番了解,江禾逸却很失望。

  猎颅人是土生土长的安纳东南沿海人,名声鹊起也就是这半年时间。

  他的父母兄妹,全部遭盗匪截杀,残忍杀死。

  据本地人描述,死法相当凄惨,有经验的医师收敛尸体时不忍直视。

  事后猎颅人寻找了各种方法,终于艰难找到了仇人。

  激战,不敌,捡回一条命狼狈回到城邦。

  这一战之后,他的身上留下来数不清可怖的疤痕。

  或许是战斗时心有所感,实现了顿悟,伤好之后,实力突飞猛进。

  手刃仇人,将对方生吞活剥后,头颅制成酒器带回城,瞬间名声大噪。

  坊间传言,至此之后,猎颅人彻底放开了自我。

  圈养魔狼,生吃活人,对穷凶极恶之人,拆骨剥皮,分而食之。

  鉴于猎颅人遭遇凄惨,当地的治安官也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以暴制暴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至于恶人用什么‘磨’,你别问。

  打听到具体信息,江禾逸才理解打劫自己的盗匪,为什么那么恐慌。

  落在正常人手里,无非一死。

  如果传言为真,猎颅人砍下头颅前漫长的前戏,足够让任何一个正常人胆寒。

  狱卒哥边画心心念念的狱卒,边嘀咕。

  “这么有冲击力的民间故事,你没记下来?”

  江禾逸也双手抱胸。

  为家人复仇,化身恶魔,无论是故事张力,还是传播要素都具备。

  假如他浏览过,不可能一点印象没有。

  回来路上他反复检索,硬是找不到一点信息。

  “如果不是我菜了,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些事情,正在发生改变。”

  狱卒哥笔顿在画板上。

  “对我们有影响吗?”

  江禾逸摇头:“主宰观察得出的结论是,安纳的崩溃,具有强大的惯性,不触及关键历史节点,这样的变故,什么也改变不了。”

  狱卒哥说:“换句话说,扭曲的‘风暴’实在太大了,小蝴蝶们,无力干涉。”

  江禾逸点头。

  在变化的乱流中寻找不变的“主线”,进行干涉。

  主宰和老师都在降临前强调了“随机应变”的重要性。

  做出抉择的江禾逸,才倍感压力巨大。

  得缓缓……算了,看一眼涩图治愈下大脑。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下,安纳也有喜欢狱卒的?”

  狱卒哥来劲了:“有啊,不过他们似乎更喜欢小腿到大腿这部分,仿佛露出来就是绝赞。”

  “真是不会吃啊,这么好的食材给他们都浪费了。”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注意一下这圆润美丽的足弓呢,看看它轻轻踮起脚弯曲的弧度,要是稍稍涂抹些许浆液,粉中透白的足底,珍珠一样莹润迷人的脚趾,想想看轻轻把它握在手里,看着它在你的手心挣扎,晃动,那微弱的力度……”

  “我暂时不打算顺着你的话脑补,不要冲到我的脑子里画画,求求你了!”

  江禾逸恨自己的联想能力。

  只是听狱卒哥说书,脑海里就会出现红着脸的薯条,一脸不情愿把脚怼到脸上的画面。

  他发誓,和薯条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玩法。

  可狱卒哥就是能用文字,把画面完美转录,强迫他同乐。

  这种传教手段,放在安纳,高低是个大主教。

  还好狱卒哥似乎没什么精神魔法天赋,不然萨耶尔耐心教导之下,这家伙迟早会把这份魔法改良成让萨耶尔脸色铁青,想要逐出师门的东西。

  狱卒哥叹气:“唉,老婆不在,看看涩图解闷就别激动了,这么多兽耳娘,我碰都没碰呢。”

  两人算是同病相怜。

  橘子茶、薯条,落地毫无音信,

  按理说狱卒哥的动静,只要稍微与贵族接触,就能知晓。

  两人应该都是不幸随机到了安纳边缘的出生点,就地苟活了。

  门扉被轻轻扣响。

  江禾逸打开画室的门,一名女仆微微欠身,脚下的松鼠东张西望。

  “这是克利腾伯爵的魔法信使,请问狱卒大师是否空闲?”

  “进来吧。”

  松鼠闻言一溜烟钻了进去,爬到狱卒哥肩膀。

  聆听了好一会,狱卒哥微微皱眉。

  “我随时有空,请它定时间吧。”

  闻言,松鼠化作精纯的魔力消散。

  江禾逸关上门,问:“怎么了?”

  “克利腾伯爵,他背后的人,似乎想和我见一面。”

  养尊处优半年时间,这位神秘的金主,终于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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