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社美弥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为了“不被看透”而板着的脸，顿时绷不住了。
“就在小仓健二遇害地点不远的垃圾桶里，我们有专门的线人，会检查垃圾桶里的所有可疑物。”白石后半句就完全是胡吹大气了。
完全是因为那个流浪汉，平时就住在“登神长阶”附近，之前神户悬赏的也是那里的案件，偏偏他还有“拼图”的习惯，所以才碰巧发现。
只是白石为了“震慑力”、也为了不暴露线人，特地这么说。
听说发现的位置之后，社美弥子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旋即说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会调查，米花署之后不必……”
“不，米花署已经按照凶杀案来调查这起案件，要移交调查权需要警视厅的批文，我来是向社警视了解情况的……为什么这上面，有社警视你的指纹？”
白石说是在问，其实已经明白，这保密资料，应该就是内阁情报调查室的！
因为社美弥子从看到资料就在震惊，哪怕白石还没有提到“她的指纹”，她也已经当作是自己部门的事情。
可见社美弥子没有疑惑过，为什么白石会找到“内调”来，也没有担心过，自己留下的指纹会如何。
社美弥子听到白石的话，不由得脸色纠结……
白石见状，最后推了一把道：“社警视，你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凶手寻找目标的资料，来自内阁情报调查室吧？”
社美弥子：……
听到白石这么说，社美弥子也知道糊弄不过去，于是带白石来到了内阁情报调查室办公区最里面、平时没人来的小房间……
没错，当然就是档案室了。
社美弥子一番翻找之后，脸色难看地说道：“的确是内阁情报调查室流出的……”
“所以你们为什么有一个看起来只是普通白领的人的资料？”白石皱眉问道，旋即还追问道：“而且……看起来你们应该不止丢了这一张吧？”
白石刚刚观察了社美弥子翻找的动作，绝对不只是在找这一张！
看起来丢了不止这一份资料，往坏处想的话，凶手很可能还有更多目标。
社美弥子这时正犹豫，只见资料室的门一响，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了看白石，再看看社美弥子，压着火气的问道：“社，怎么回事？”
显然是责怪社美弥子，为什么让无关人士来这种地方。
只是……
白石的身份，不用说他也能看得出来，故而没有立刻赶人——这倒是令白石有些意外！
虽说白石也知道，自己有点微小的名气，但是白石并不认为，自己这点名气，在内阁情报调查室也有用——毕竟人家挂着“内阁”的招牌不是？
白石心里都做好了碰一碰的准备，谁知道对方居然这么“识相”？
“室长，这位是警视厅的白石警视正……”社象征性地介绍了一下白石。
白石这时也明白过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内阁情报调查室的室长天野是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白石在来之前，就查了一下“内调”的职员名单，这位天野室长，白石当然不会不知道……
警视监警衔都是其次的，更重要的是……天野是清被调来“内调”之前，是警视厅公案部的部长。
作为公安的头头，这家伙有多难缠可想而知。
这也令白石更加疑惑——天野室长居然会顾忌自己？
或者说……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人情”？
白石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毕竟欠人情也是现在的公安，尤其白石还是给了风见，这人情最多也就到他上面一两级。
难不成风见还能颠颠来“内调”，特地找公安的老领导汇报这人情？
其实刚刚社美弥子带自己来档案室的时候，白石心里就有这种疑惑——这么容易就被胁迫了？
当然，社美弥子这么容易被胁迫，还可以说是因为“有她的指纹”，所以她本人不想多事……
“白石警视正造访内调，有什么事情吗？”天野直接板着脸问道。
不等白石回答，社这时已经拿着那张“小仓健二”的档案，和天野室长解释起来。
“什么？他们几个的档案全都丢了吗？”天野惊道。
社闻言凝重的点了点头。
天野闻言，脸上也浮现出烦躁，先将社和白石叫到了一间封闭的办公室。
进来之后，白石发现气氛有些沉默，对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于是白石主动问道：“这个小仓健二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内阁情报调查室，会有他的资料，还有……和他一起丢失的资料是怎么回事？”
社这时看向室长，眼看天野已经给她眼神、并且点了点头，社这才说道：“这件事情，本来不应该对外透露的……”
白石：……
白石很有耐心——“本来不应该”，那就是“现在可以”的意思！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说起来……和白石警视正您也有关系，所以也就不瞒您了。”社果然拐了弯说道。
白石这时表情严肃，也没有特地纠正“不是‘不瞒’”、是“配合调查”。
“事情还要从亚罗·波尔克说起，这人您肯定还有印象吧？”社这时说道。
白石闻言眉头一皱——怎么自己刚刚共享给公安的情报，内调会知道？
就算天野是公安的老领导，公安也不应该和内调共享这种情报吧？
尤其是涉及“乌鸦军团”的事情，按说在公安内部，都不应该泄露给非任务小组的成员！
就是因为难以保密，所以公安才会给“乌鸦军团”设立特别行动小组，如果情报和其他部门共享，这还有什么意义？
见白石不说话，社主动说道：“多亏之前发现他不对劲，并且通知给公安，我们这才知道，他在东岛国内，还涉及间谍活动！”
白石：……
白石这时不动声色，不过心里已经犯嘀咕。
看来公安虽然共享了一部分情报，但并没有共享“乌鸦军团”有关的事情！
估计是公安在从“乌鸦军团”的事情为线索，调查亚罗·波尔克的时候，发现了他有间谍行为，于是这信息通知给了“内调”。
故而在“内调”看来，亚罗就是有间谍行为的外交人员，并不知道“乌鸦军团”有关的事情。
“这个人很机警，我们开始调查他之后，立刻被他发现，让他逃到了米国大使馆避难。”社这时无奈的说道。
“米国？”白石闻言一愣。
“我们为了调查他，也动了其他暗子，将他上司曾经受贿的事情，抖到了毛国，本来是想逼他反水的……”社闻言遗憾的摇了摇头道。
白石：……
白石这时最明白，亚罗根本不可能反水，而且……怕是他也担心，自己的“乌鸦军团”身份被识破，加上老上司被逮捕，所以也不敢回毛国，而是直接去申请避难。
“米国就这么让他避难？”白石皱眉道——这么嚣张？演都不演了？
“当然也提出了交换……米国将他的线人名单提交给了我们。”天野这时插嘴道。
白石心里撇了撇嘴——这也叫“交换”？直说不敢惹米国不就得了，真能给自己找补……
当然，白石心里其实还有一个想法……
直接就去老米那里避难，不会是老米大使馆那里也有“喝酒的乌鸦”吧？
“所以小仓健二……”白石这时也反应过来。
“没错，包括小仓健二在内，我们之前掌握了七名给亚罗·波尔克泄露机密的人！”社一本正经的说道。
“机密？小仓健二？”白石又确认了一下——毕竟小仓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家软件公司的HR。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泄露了什么，但是……肯定存在交易行为！”社的语气也有些无奈。
准确地说，“内调”也不知道，这些人泄露的都是什么，
七人中有政客、有自卫队的军官、有大学教授……这都还能理解，可是却还有一些纯粹民间会社的职员……他们能有什么机密？
不过白石这时已经明白了……
其实看到软件会社人事的时候，白石隐隐就在怀疑，会不会和黑衣组织有关。
现在听说这些人是亚罗·波尔克的线人，白石立刻明白，像是小仓健二这种，应该就是“白鲸”的线人！
白石甚至怀疑，这货是不是用毛国的经费，给黑衣组织办事儿——寻找厉害的软件工程师，这显然是黑衣组织正在做的事情。
“一共有七个人……资料全丢了是吗？都谁能进档案室？”白石直接问道。
小仓健二为什么会是线人，白石已经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其他丢了的档案！
“没错，本来是放在一起的。”社这时无奈道。
“其他六个人是谁？”白石直接问道。
“这个……”社这时又看了室长一眼。
天野室长似乎也知道，这样下去，已经瞒不住了，于是将情报交给了白石。
的确还有六个人，而且……
“庆明大学的副教授日下容介，医药会社的业务员若岛博文……这两个人……”白石脸色一黑。
虽然不是米花署的案件，但这两个名字，白石还有印象——都是这两天在东都被杀的人！
只是因为死因、被杀地点都没什么联系，而且在此之前也没人知道三人的人际关联，所以一直作为独立的案件在调查。
不过看到这份名单之后，白石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连环杀人案！
“七个人中，已经死了三个……这绝对是大事故了！”白石语气不大好地说道。
就算之前不知道档案是从自己这里丢的，“内调”发现这三人被杀后，也不应该完全不联系警视厅、隐瞒情况才对。
天野板着张脸，直接说道：“如果警视厅早说是连环杀人案，我们当然也能想到是相关的。”
天野倒是会甩锅，一副“都是你们警方搜查不力、没有发现是关联案件”的样子。
白石虽然不认同他的说法——要作为连环案件立案，至少得有些理由才行，如果“内调”没有隐瞒线人的事情，警方早就向这方面搜查了——但一时没有故意掀他老底。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无论是为了获得更多线索，还是为了确保……这些混蛋的安全，都必须立刻联系剩下的四个人了。”白石摇了摇头道。
剩下的四人中，一名国会议员、一名精密电子方面会社的职员、一名自卫官、一名东都政府职员……
如果说前面三个人，都更像是“黑衣组织”的活儿，那后面四个，看起来就像是毛国的活儿了，只是不知道，亚罗经费用的是哪边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不知道亚罗的情况下，前三人的确很难相互关联，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日下是医学方面的副教授、若岛也是医疗行业的职员。
白石怀疑，是为了弥补小哀离开的副作用，令黑衣组织想要吸纳其他医学方面的人才，日下自己就是科研向医学的副教授，而若岛能接触到很多药物的开发人员。
至于收集软件工程师的信息、从中筛选人才接触，是黑衣组织一直在做的事情。
“最后一个问题，能进档案室拿走这些的，都有谁？”白石问出了最关键的。
显然这档案是因为无法拍照、无法复印，才被直接带走本体，不过……
“杀手”不可能自己潜入进来偷这个，显然是“内调”里有内鬼！
这可能也是“内调”的人，为什么对白石这么客气的原因——他们也不想将事情搞大。
社这时一阵尴尬，旋即说道：“这个……除了室长和我之外，还有审议官、参事官、调查官、分析官……”
“可以了，我知道了。”白石无奈道——看来这档案室的保密级别并不高。
“内调”中有点职位的人，都能够接触到，白石又不能将“内调”的人全都抓回去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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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密？小仓健二？”白石又确认了一下——毕竟小仓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家软件公司的HR。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泄露了什么，但是……肯定存在交易行为！”社的语气也有些无奈。
准确地说，“内调”也不知道，这些人泄露的都是什么，
七人中有政客、有自卫队的军官、有大学教授……这都还能理解，可是却还有一些纯粹民间会社的职员……他们能有什么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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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仓健二为什么会是线人，白石已经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其他丢了的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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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室长似乎也知道，这样下去，已经瞒不住了，于是将情报交给了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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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人中，已经死了三个……这绝对是大事故了！”白石语气不大好地说道。
就算之前不知道档案是从自己这里丢的，“内调”发现这三人被杀后，也不应该完全不联系警视厅、隐瞒情况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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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虽然不认同他的说法——要作为连环案件立案，至少得有些理由才行，如果“内调”没有隐瞒线人的事情，警方早就向这方面搜查了——但一时没有故意掀他老底。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无论是为了获得更多线索，还是为了确保……这些混蛋的安全，都必须立刻联系剩下的四个人了。”白石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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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不知道亚罗的情况下，前三人的确很难相互关联，一定要说的话，就是日下是医学方面的副教授、若岛也是医疗行业的职员。
白石怀疑，是为了弥补小哀离开的副作用，令黑衣组织想要吸纳其他医学方面的人才，日下自己就是科研向医学的副教授，而若岛能接触到很多药物的开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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