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原本散在玄幽二州各地,看似无规律运动的沙匪群体。

  通过这种“捣粪吓蝇”的方法,再加上暗夜司的眼线以及如铁狼这种存在,或明或暗、或显或隐的引导。

  让他们“自发”向野狼峡这样的所在聚集。

  而每一处如野狼寨这样的地方,都是多种因素混合之下才能诞生的特殊“宝地”。

  玄幽二州,总共也就八处。

  玄州四处,幽州四处。

  ——从董观的角度,这可以看做是玄幽二州的“粪坑”。以他的力量,将之捣毁固然很容易,但在执政之初吃过几次教训之后,董观就放弃了直接炸“粪坑”的办法。

  因为他的默许,这八处“粪坑”的秩序也越来越稳定,连带着,整个沙匪群体也逐渐变得可控起来。

  现在,董观通过远超沙匪群体的视角和布局,将他们从玄幽二州各地,逼入这八处“粪坑”之中。

  其目的,却不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还是那句话,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若真被逼入绝境,沙匪群体并不乏反咬董观一口的决心和勇气。

  董观既想趁机解决沙匪群体这个隐患。

  又不想自己宝贵的力量折损在与沙匪群体的战斗之中。

  哪怕这种折损并不会太大,他也是不会接受的。

  那这道题董观应该如何解呢?

  待铁狼将董观针对沙匪群体的布局和盘托出,耿煊也不得不为董观的“大格局”表示赞服。

  按照铁狼的讲述,待这些沙匪全都集中在这八处“粪坑”之后,立刻就会有玄幽铁骑出现在这些“粪坑”之外,摆出一副要让他们无处遁逃、一网打尽的架式。

  一开始,来自于数十,甚至数百支队伍的沙匪群体,必然会乱作一团,想尽一切办法获取生机。

  至于这时候就跳出来一个人,振臂一呼,大喊:“咱们与他拼了!”

  这种事是不存在的。

  便是真有这样的人,其他沙匪也会在心底骂他是个煞笔。

  并将之当做一个身体有恙之人,绕道而行。

  正确的展开方式是,在众沙匪乱哄哄一团,想尽办法寻找生机之时,如铁狼这种既在沙匪群体中交游广泛,又与董观麾下存在巨大利益输送的掮客们,会迅速展开积极而“有效”的活动。

  这看在其他沙匪眼中,也是很合理的。

  毕竟,这些沙匪掮客,就是靠着沙匪吃饭发财。

  若是沙匪都没有了,那他们就只能吃屁。

  可他们不知道,在玄幽二州,从来都不存在真正的沙匪掮客。

  很快,剧情进入下一阶段,众沙匪要不了多久就会知道,这些交游广泛,黑白通吃,八面玲珑的沙匪掮客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他们也终于知道了董观忽然对他们下手的原因。

  因为董观要对外州用兵,会将大量玄幽铁骑调出玄幽二州,他本人也不会太多心思关注二州之内。

  董观担心沙匪群体趁这机会,给他捣乱,坏了他在玄幽二州的基业。

  于是,他只能捏着鼻子,冒着沾一身屎点子的风险,赶在正式对外州用兵之前,先一步将内部问题解决了。

  知道了大难临头的原因,众沙匪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陆续就会有大聪明、点子王这些提前安排好的角色跳出来。

  不断向整个沙匪群体“吹风”。

  “嗨,原来并不是董观铁了心要干死我们啊!

  有救了兄弟们,我们有救了!”

  “你们想啊,董观既然是担心老家被偷,那咱们让他没有这种担心不就可以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对外州用兵,对咱们动手的心思,其实并不坚决。

  只要咱们能打消他这疑虑,不就成了?”

  “……如何打消?向董观保证我们会老实呆着,不给他捣乱?

  你这是当我傻还是当董观傻?这种糊弄鬼的话,你自己信吗?

  玩这种小聪明有意义吗?

  ……你问我怎么做?很简单,咱们不留在玄幽二州不就好了!”

  “……不留在玄幽二州如何混饭吃?

  凭咱们这点人手,根本不足以去外州立足插旗?

  你真是傻到冒泡,董观的玄幽铁骑是摆设吗?

  咱们只需要跟在他们后面,他们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这不就成了!”

  “你问我董观会不会允许咱们捡这便宜?

  可我怎么觉得,董观其实巴不得我们如此呢?

  咱们若跟着他的兵锋去了外州。

  一来,这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二来,咱们和他好歹也是多年的老交情。

  玄幽铁骑用来攻城拔寨,摧坚破敌固然是无上利器。

  可他们攻下的地盘,总要人守卫吧?

  那些溃散四逃的乱兵,总要追剿吧?

  这些事情若还让玄幽铁骑去做,岂不是铁锤砸鸡蛋,太过大材小用?

  外州那些被他强攻下来的地盘,也总不会立刻就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吧?

  ……相较来说,咱们和他好歹也算是知根知底。

  换你是董观,相比于外州那些刚刚投效,真伪难辨之人,也更应该信重咱们这些人吧?”

  “若是干得好,咱们说不定还能混个军侯当当。

  我看呐,若是机会把握得好,这条路可比做个沙匪强多了。

  便是再差,大不了继续咱们的老本行……据我所知,这天下就属玄幽二州最穷困。

  外面无论是哪一州,都比咱们这里富庶。

  就是做无本买卖,去外州也比窝在玄幽二州更有前途!”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

  易地而处,耿煊把自己放在沙匪的位置上,都忍不住会动心不已。

  要么立刻杀劫临头。

  要么跟着董观的兵锋去外州搏一个更好的前程富贵。

  当这个二选一摆出来,董观针对玄幽二州的沙匪就算是彻底成了。

  “这还真是好算计,搂草打兔子,一石多鸟啊!”

  听完铁狼吐露的种种内幕,心中盘算一阵之后,耿煊忍不住如此想道。

  而此次铁狼来见宋明烛,便是提前打窝来的。

  按照他的说法,后续数日,从滴翠滩,以及其他区域,还会陆续有不少沙匪聚来。

  为了尽可能聚集更多沙匪,让他们能够“安心”待到玄幽铁骑现身收网的那一刻,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他们这几日的物资用度。

  若是野狼峡没有充足的物资供应,一众聚集于此的沙匪不可能饿着肚子等待,又会散去各处觅食。

  这是具体执行、推动这项计划的铁狼等人所不能容许的。

  而为了方便管理,如野狼峡这些“粪坑”,物资从来都是不充裕的。

  这也是董观钳制这些区域,避免其无限制壮大的重要一环。

  随着沙匪聚集的数量暴增,只粮食一项就会迅速枯竭。

  他们固然可以“恰好”远途运送物资过来,填补这个缺口。

  可这样一来,他们处心积虑给沙匪们编织的套子就会出现更多破绽。

  再一个,大事在即的董观,怎么可能舍得这时候将紧要的物资送给沙匪使用?

  是以,主意自然就打到了野狼寨这种“沙匪大户”头上。

  铁狼给出的方案,就是暂时从野狼寨库存中挪用一些,后面他就会遣人从包括铁箭山别院在内的各处别院中调度返还。

  最多一个月,就会把野狼寨的库存做平。

  还会给与一部分额外的利息。

  因为类似的操作,铁狼已经操作过不止一次。

  铁狼这种沙匪掮客能与沙匪大团关系紧密,靠的也不是情谊,而是类似的合作互信。

  比如某沙匪大团在幽州干了票大的,却不想万里迢迢,大包小包运回玄州。

  最简单稳妥的做法,就是找长期合作的沙匪掮客,将所获直接给他,空手回玄州。

  然后,在沙匪掮客们八爪章鱼一般的运作之下,他们在幽州的收获会以另一种面目回到他们手中。

  当然,这些收获都是会缩水打折的。

  但这对沙匪大团来说,同样不吃苦。

  若真让他们自己来做,别说打折,连零头都不可能剩下。

  因为有着这样的互信基础,铁狼又给出了难得的高息许诺,宋明烛已经答应了铁狼的请求。

  这也是向锦秀在知道自家队伍在返程途中,顺手将铁箭山别院给洗劫之后,反应会那么激烈,第一时间就遣人回去通知宋明烛的原因。

  这边两家老大还在笑吟吟的谈合作,那边便有不懂事的小弟将另一家的产业给抄了,不仅洗劫了物资,很可能还杀了人,这能不紧张么?

  ……

  耿煊将铁狼汇报的信息在心中反复梳理了数遍,玄幽二州的时局,在他心中的面目也越来越清晰。

  对于董观的权柄,力量,以及执行能力,也越发有了一个直观的理解。

  董观对沙民聚落、异族部落的不同策略,那一个个就近取食的玄幽铁骑屯驻点;

  黄苇岛周围水域,那悄无声息间已基本完成集结的战争机器;

  针对滴翠滩这些商路节点的洗劫;

  暗夜司无孔不入的眼线探子,层出不穷的伎俩手段;

  对沙匪群体的“废物利用”;

  ……进入玄州以来,这一路上的种种见闻。

  在这一刻,化作了一种清晰而具象的感受。

  耿煊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缓缓启动,相互配合,虽还算不上十分精妙,却也足够让人赞叹的,如钟表一般的“机械”在一点点的运转起来。

  这和个体实力的强弱有关,却又不是那么相关。

  这是组织,体制的力量。

  耿煊也越发清楚的认识到,元州这自废武功的一两百年,到底失去了什么。

  与之相比,元州就像是一个瘫痪的,只有肉体,没有灵魂的躯壳。

  ……

  梳理完玄幽二州的当下时局,耿煊又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铁狼,问道:

  “玄幽铁骑,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大概会来多少?”

  铁狼摇头道:

  “玄幽铁骑独立行动,无论是行动时间,还是行动规模,都不是我能知道的。

  只有在他们即将抵临目的地之前,需要我的配合,他们才会将一些信息通传给我。”

  耿煊点头。

  继续问道:“你应该有些自己的判断吧?”

  铁狼轻轻点头,低头想了想,道:

  “按照我的推测,他们最有可能出现的时间,应该是来年正月初五到初七这几天。”

  “为什么?”

  “因为沙匪的聚集需要时间。

  从结果来看,聚拢的沙匪当然越多越好。

  而以玄幽二州的广袤,沙匪的活动习性,以及这八处所在的位置这些因素综合考量。

  根据我的判断,一直到正月初五之前,只要确保物资供应不缺,这些地方的沙匪数量都会持续增加。

  ……当聚集的沙匪越多,交流之后,他们会知道,董观的行动,远比他们亲身遭遇的更广、更大。

  这种情况下,沙匪们都会更倾向于抱团在一起。”

  “而一旦玄幽铁骑出现在附近,这种自发聚集的趋势就会立刻停止。

  所以,为了行动收益最大,玄幽铁骑出现的时间,必不可能太早。

  他们出现,基本就是收网之时。”

  “关于时间上的命令,我只得到一个。

  那就是所有关于沙匪的计划,都必须在来月正月初十那天结束之前完成。

  从正月十一开始,这些玄幽铁骑就要押送这些沙匪尽数南下。”

  听到这里,耿煊眼前一亮,忽然又道:

  “野狼峡往南,到沆河岸边,大概有远?需要多少时间?”

  铁狼道:

  “野狼峡西边两百里左右,便是玄青海的最北侧。

  玄青海南北千五百里,野狼峡距离沆河差不多也是这个距离。

  以玄幽马的脚程,在不过分透支马力的情况下,需要大约一天的时间。

  若是不惜马力的急行,八个时辰应该就够了。

  可若以苍岚马代步,再加上必须携带的补给物资,大约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

  ——这次耿煊带着苍岚马队用大约五个时辰,也就是十个小时走了六百多里,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使用了圆满境的“相马术”。

  这已经不是在透支马力,而是在燃烧这些苍岚马的生命了。

  “也就是说,这些沙匪若在正月十一出发,大约会在正月十三到十四这两天抵达沆河北岸?”耿煊道。

  铁狼颔首道:“是。”

  “其他七处呢?”耿煊又问。

  铁狼道:“它们距离沆河有远有近,若都是正月十一出发。

  距离近的,正月十二晚间就能抵达沆河北岸。

  距离远的,也能在正月十五前后抵达。”

  正月十五。

  又是正月十五。

  这和耿煊知晓的其他信息印证上了。

  铁狼对于玄幽铁骑出现时机的判断,也就有了更高的可信度。

  耿煊甚至觉得,正月初五都有些太早了。

  在正月初六到正月初八这几天出现,还更合理一些。

  “恐吓式收编”沙匪的时间,两到三天时间就足够了。

  到了这里,耿煊就要结束这一次的谈话。

  忽然,他即将迈出的脚步怔在了原地。

  他看向铁狼,问:“只是南行,没有东西集结?”

  铁狼颔首道:“只是南行,没有互相集结……具体的行动路线,以及最终目的地,只有玄幽铁骑才清楚,但大的层面,应该是没错的。”

  如野狼峡这样的八处所在,四处在玄州,四处在幽州。

  它们在玄幽二州的分布算不上绝对均匀,却也没有紧挨在一起。

  大的尺度上,间隔至少也是数百里,甚至千余里。

  所以,若八支沙匪团伙以及“押送”他们的玄幽铁骑各自向南,当他们抵临沆河岸边时,从幽州到玄州,将形成相互间距短则数百里,长则千余里的八个“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才是董观真正的战略!”耿煊心中喃喃。

  玄州以南是元州,幽州以南是皓州。

  董观这一次的目标,不仅是元州,也包括皓州。

  他不仅同时瞄向了两州,便是具体到两州之内,他也没有将手中兵力集中到一处的打算,而是继续分散,如同天女散花般分兵突进、多点开花。

  也只有这样,才能将他手中玄幽铁骑的效率最大化!

  十万玄幽铁骑攻一座城,和一万玄幽铁骑攻打一座城,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既然如此,手握十万玄幽铁骑的董观,在一次吃下一座城与一次吃下十座城之间,会如何选呢?

  答案不言而喻。

  当然,具体的攻击点,可能没有十个,也或者不止十个,这就是具体的战术战法了。

  可在战略层面,耿煊已经通过各个渠道获知的信息,大略窥知了董观的意图。

  到了这时候,耿煊对于“赭红眼”盆地,以及那条即将挖通,却被他封存隐藏,可与皓州直接相通的隧洞的战略价值,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或许,这个大战略的最终成型,就是在‘赭红眼’盆地被发现之后!”

  想到这里,耿煊莫名感觉心中一紧。

  不是紧张。

  而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苏瑞良”对董观造成的伤害,以及董观对“苏瑞良”以及巨熊帮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他几乎可以肯定,一旦董观的力量大规模度过沆河。

  必然会有多股玄幽铁骑,带着不可撼动的意志,舍下其余一切,直扑巨熊帮,现在超级工程的所在地。

  不仅是泄恨。

  更是为了第一时间夺回“赭红眼”盆地,让皓州与元州直接联通上。

  也只有这样,董观这种看似梭哈一般的“天女散花”才是安全的,稳妥的。

  想到这里,耿煊的心意也不由得变得更加坚定。

  一旦让董观的计划得逞,不仅“苏瑞良”,巨熊帮,以及与之相关的一切都要遭殃。

  元州,皓州,都将生灵涂炭。

  看看董观对这沙匪的计划,就可以知道,他对玄幽二州,是个什么态度。

  你们只要不在玄幽二州祸害,元州,皓州,就都是你们的粮仓!

  给我狠狠的劫掠,狠狠的杀戮!

  杀得尸横遍野,杀得元气大伤……

  杀得越多,杀得越狠,对他董观就越是利好!

  其他五州,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这是真正的九州大劫。

  “所以啊,就不能给你过沆河的机会!”

  “只有将你闷死在玄幽二州,对这天下,才是最好的结局!”

  ……

  “回去吧。”

  耿煊没再与铁狼多说什么,带着他再次与曹鳌、宋明烛等人碰了头。

  他直接对曹鳌道:

  “先将大伙都聚集起来,我将大伙这一次的功劳给结算一下。”

  宋明烛、铁狼等人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曹鳌以及另几名黑风团的老成员,早已经喜出望外,立刻就四散开去。

  很快,原本散在各处的成员,便迅速来到耿煊身前。

  这一次,针对野狼寨的战斗,就结果来说,算得上是轻松拿下。

  可敌我双方加起来还是死了216人,只这一块,就给耿煊带来了6816点红运。

  后来,又有二十个“杂质”被处决,他们又给耿煊贡献了700点红运。

  算上此前还有的两千多点红运结余。

  只黑风团的账目之下,红运就有9917点。

  原本,对于这一次的酬功,耿煊并不想太大方。

  不是吝啬,而是黑风团在夺取野狼寨的表现,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甚至还犯了不少错误,不然,占尽优势的己方,不可能还有这么大的伤损。

  现在,耿煊却决定大方一点。

  971名黑风团成员,杀敌数量不到百五十人,若是按照清源集几次酬功的标准,绝大多数人连汤水都喝不上。

  可因为耿煊这个决定,即便全程壮声势、打酱油的,也至少都捞到了一些汤喝。

  最终,活下来的909名老成员。

  有8人收获32点红运。

  30人收获24点红运。

  70人收获16点红运。

  120人收获8点红运。

  剩余681人也都各自收获了4点红运。

  在这九百零九人身上,总共消耗5780点红运,带来的效果也是极其显著的。

  临阵突破之人不在少数。

  这还没完,新加入的1128名成员耿煊也没有落下。

  因为宋明烛、铁狼二人的实力太强,红运给的太少,提升太小,难有大的触动。

  再加上他们对于现在的黑风团也确实价值巨大。

  为了笼络二人,安他们的心,耿煊决定借这机会,让他们充分理解“赐福”的力量。

  耿煊也分别给了两人32点红运。

  此外,向锦秀,龚霂这两位野狼寨的二当家,三当家,也都得到了24点红运。

  仅比童晖这个先一步投诚的四当家少了8点。

  其余新加入的17名,有着炼髓中期,炼髓初期的战力,也都得到了16点红运赐福。

  146名炼骨得到8点红运。

  293名炼血得到4点红运。

  剩余385名炼肉,283名炼皮也都得到了2点红运,嘴角也都稍稍沾了点糖水。

  这一番赐福下来,又是4137点红运消耗。

  当赐福结束,黑风团账下,最多时已将近万点的红运,现在被他挥霍得只剩77点。

  这般大肆挥霍的效果,也是极其显著的。

  如果组织凝聚力和士气可以数据量化,那么,这次赐福之前与赐福之后,变化将是异常明显的。

  甚至都不需要耿煊提醒,宋明烛便已主动要求,将野狼寨中也库存不多的修炼资源全部贡献了出来,满足黑风团上下迫切的需求。

  近万点红运撒下去,当场突破境界者不在少数。

  其余人,即便没有境界突破,也同样有或大或小的提升。

  便是只得了两点红运的,也至少是一项新技能入门。

  有的更是能入门两项技能,或者将一项已入门技能提升到小成。

  这对仅有炼肉,乃至炼皮修为之人来说,也是不小的进步了,对身体的消耗也同样不小。

  即便宋明烛将野狼寨库存的修炼资源全部贡献出来,依然无法填饱超过两千名“饥肠辘辘”的身体。

  铁狼道:

  “我在野狼峡有处安全屋,里面存放了不少资源,我这就安排人去取过来。”

  耿煊点头,可他心中设想,却还要更加大胆一点。

  “我想趁这机会,将整个野狼峡都吃下来。

  里面的所有物资,全部收归黑风团所有。

  所有沙匪,也全都编入黑风团,你们觉得如何?”

  听到他这“大胆”的想法,铁狼,宋明烛,向锦秀几人全都认真思索起来。

  宋明烛率先开口道:“我们野狼寨还有一名炼髓后期,以及百余名精锐驻扎在野狼峡,我可以先将他们替换回来,换成黑风团的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

  “有了他们里应外合,应该能让行动更顺利,但……难度也必然比您拿下野狼寨更大。死的人也必然更多。”

  “难度更大,死人更多?这很好啊。”耿煊心中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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