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国皇帝自号天云帝,是整个大南国最为位高权重者,贵为九五至尊。

  “如此人才,为何不生于大南国,着实可惜。”

  当天云帝说出这句话时,言语之中的可惜之意扑面而来。

  沈白拱手道:“大南国人杰地灵,天骄遍地,陛下言重了。”

  开口是夸赞,但沈白深知皇帝心思老辣,这份夸赞他没接。

  孤身一人前往大南国,即使有圣武帝在后面撑着,但天云帝究竟是什么心思,谁也摸不准。

  早点拿到好处回去,对于沈白来讲才是最安全的。

  天云帝微微一笑,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坐吧,还要朕请你坐吗?”

  沈白松开手,也不发憷,扶着腰间寒月走到一个位置坐下,目不斜视。

  天云帝端起茶杯的手停住,随后缓缓放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沈白,道:“虽表面上知礼晓事,但内心却有一杆尺子,每一步都进退有据,且不卑不亢,我大南国天骄不如你。”

  沈白笑道:“陛下,我不过是凑巧赢了天骄榜第一罢了,当不得真。”

  天云帝见沈白一再推脱,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

  他拿着旁边的折子,道:“乱组织贼心不死,这一次玄问心老狗竟然也出手了,证明你已经触动他们的切身利益,此行回去之后,如无太大的必要,不可出大周国。”

  沈白闻言,问道:“玄问心是何等人物?”

  他还没忘记,玄问心在消失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蕴含的杀机,沈白到现在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他这人不喜欢将威胁留着,对方的杀机不隐藏,那就是敌人,只是现在没机会杀掉罢了。

  若是有机会有实力,沈白会第一个动手。

  天云帝晃了晃折子:“乱组织的一个长老,一条老狗,在万城时代曾灭了数十个城市,不过现如今也不敢露头,不久前分身曾在大周国出现,被陈公公挥手间屠灭。”

  “你放心,只要圣武帝不倒,你在大周国就不会有这些人对你动手,如果圣武帝倒了,那就不一定了,到那时,大周国高层会优先稳定国力。”

  “会出很多乱子。”

  沈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大周国之所以动荡,便是因为圣武帝的病。

  沈白深知,圣武帝若是真的走入荒芜禁地,大周国必然会出现乱子。

  天云帝继续道:“我还以为你会向我求助,若是圣武帝倒了,你来大南国,我如同圣武帝那般对你如何?”

  沈白摇头道:“就算是我答应,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云帝问道:“为何?”

  沈白指了指外面,道:“大南国与大周国有些不同,陛下与圣武帝也不同,自然是不会的。”

  天云帝眯起眼睛:“你很聪明,不错,大南国的形势不同,你若是孤身来此,偶尔一次可以,但成为大南国的人,却更加危险。”

  他没有明说,只说了一具形势不同,个中原因却不便多说。

  论起惜才,天云帝比圣武帝更甚,若不是形势不同,他可以冒着与大周国决裂之风险,将沈白留在大南国。

  可惜,不行。

  圣武帝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方才如此放心沈白过来。

  “谈点正事吧。”

  天云帝起身,拿起旁边的花洒,给窗户旁的一处绿植浇水:“你知道朕为何单独见你,不见其余天骄?”

  沈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天云帝放下花洒,凝视着绿植,道:“这么多年了,那群家伙的实力增长很快,但却没到朕喜悦的地步,朕不想见。”

  “你却足够。”

  “朕这里有一笔交易,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沈白问道:“什么交易?”

  他早知道天云帝找他有事,好奇是何事。

  天云帝走回桌案,从旁边的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找到一份折子,递到沈白面前,道:“你看看便知。”

  沈白起身,将折子接到手中,徐徐翻开。

  刚一翻看,沈白就感觉到一抹恐怖的凶意传来。

  “何人手书,竟然如此凶煞?”

  字里行间,充斥着一股煞气。

  能够让煞气停留在文字之间,代表此人的实力极为恐怖高深。

  沈白仔细将折子看完后,眯起眼睛,道:“陛下,天河楼是何物?”

  信是来自于大越国,书写者名为无量剑王。

  信中所言,无量剑王要来这天河楼,挑战天河楼。

  至于剩下的,信中并未说清楚缘由。

  天云帝冷笑道:“天河楼乃是一处禁地,是长存在大南国的禁地,也是迄今为止,开启时间最为精确的禁地。”

  “每隔一段时间,天河楼开启,进入者皆可获取机缘。”

  “但机缘中也有危险,而且每次天河楼开启,只有两个名额,且必须为绝峰境界以下的人。”

  “往年朕都会派遣两位绝峰境界中的高手进入,拿取里面的机缘,上交朝廷,但今日却不同。”

  沈白皱起眉头,食指敲击寒月剑柄,道:“本是大南国的东西,为何会让大越国之人前来?”

  他和大越国之间还有恩怨,到现在沈白还记得大越国的国师,以及那一支金色的箭矢。

  按理说,天河楼是大南国的禁地,大南国不让他人染指,便没人能够染指。

  可现在看天云帝的意思,这个大越国的无量剑王,似乎可以进入天河楼。

  天云帝眼神转冷,身上冒起一股威压:“当初,朕的一个儿子前往大越国游玩,遭遇生死危机,是大越国诛邪司营救,当时朕就许诺,可让大越国派人进入一次天河楼。”

  “可后来朕时常在想,这一次的危机,只怕是出自大越国之手。”

  沈白心中知晓,若按照天云帝这个说法,此事是大越国自导自演,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不过这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思及此处,沈白将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

  天云帝缓缓道:“朕要你进入天河楼,无量剑王拿什么,你就抢什么,而作为交易的好处,你从天河楼中带出的任何东西,朕都可以给你。”

  任何东西?

  沈白心头思忖起来。

  天云帝继续道:“宝具、丹药、诡物,天河楼应有尽有,以你的实力,应该是无往不利。”

  “这个交易,对你来讲百利而无一害,你本就与大越国有仇。”

  沈白没有回答,内心却在思索着可行性。

  确实如同天云帝所说,大越国和他有仇,只是目前还没有摆在明面上。

  现如今,大越国派遣无量剑王前来,沈白思忖着究竟值不值得去恶心一下大越国。

  天云帝见沈白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杯茶,耐心的等待起来。

  片刻之后,沈白点头道:“可以。”

  两个原因,让沈白无法拒绝。

  其一是恶心大越国。

  俗话说得好,让敌人恶心,自己就会开心。

  大越国已经亮明了爪牙,就是要对付沈白,那就是敌人,沈白自然不会手软。

  其二是天河楼的机缘。

  按照天云帝所说,里面有数之不尽的宝贝。

  其他东西暂且不说,诡物是重头戏,沈白可不想放过。

  “何时开启?”沈白问道。

  天云帝缓缓道:“三日之后,你在皇宫中静待三日便可。”

  沈白点了点头。

  三日也不是多长的时间,沈白是等得起的。

  天云帝见事情差不多了,挥手让沈白先离开。

  他怕自己多看沈白一眼,见才心喜之下,真的将沈白留在大南国。

  沈白也不啰嗦,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刚一出来,就有两个小太监走了上来。

  “沈大人,小人已经为您安排了上好的住房,你可随小人一同前往。”

  沈白点了点头,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朝着皇宫的一处位置走去。

  ……

  转眼之间,三日倏忽而过。

  天骄们在昨日已经离开。

  秦霜也是如此,离开前找到沈白,和沈白聊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墨轩也走了,这个实力高强的天骄榜制定人大多数时候都在云游四方,过得逍遥自在。

  唯独沈白留在皇宫中,等待天云帝所说的天河楼开启。

  此时,天京城外,一辆马车从城门口驶出。

  马车内坐着一个白发少年模样的男子。

  白发男子身着白衣,正怀抱一绿衣女子,将杯中酒水喂入女子嘴里。

  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蓝衣的女子,正抱着一口长剑,安静的坐在一旁。

  “公子,已经到了天京城。”蓝衣女子撩开马车的帘子,随后又将帘子放下。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随后松开怀中绿衣女子,道:“此次天河楼之行,也不知道能拿到什么宝贝,可惜了,若是拿到了宝贝,大部分都要交给诛邪司。”

  绿衣女子也坐起身子,掩嘴笑道:“那诛邪司不知公子无量剑王的潜力,只知公子是投诚而来,此番之后,必然委以重任。”

  蓝衣女子抱着剑,说道:“公子之名,日后必然会随风而起。”

  白发男子收起笑容,脸色逐渐变得平静:“我魏峰虽是从野道门叛来,但已经将道剑之术练到极致,再加上我带来的那些情报,只需要在天河楼拿到更多的宝贝,自然是水到渠成。”

  马车外,响起一阵阵扑棱棱的声音。

  蓝衣女子伸出手,从外面接过一只信鸽,取下信鸽腿上的纸张后,打开细看了一遍,脸色微微一变。

  “小蓝,发生了何事?”

  小蓝将纸张递到魏峰面前,道:“公子,重要之事。”

  魏峰紧皱眉头,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随后瞪大眼睛,眼中有恨意浮现。

  “沈白,好好好,既然会让沈白一同进入天河楼,此战还可报仇,当真是一举两得。”

  小绿微微愣神,表情变得无比呆滞。

  不光是她,就连小蓝听到沈白二字之后,表情都开始呆滞起来。

  魏峰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颗珠子:“终究只是幻象罢了。”

  珠子上闪动着光芒,随后光芒逐渐隐去,蓝绿二女消失不见。

  魏峰看着躺在马车内的宝剑,双手逐渐握紧:“杀我两位妻子之仇,今日可报了。”

  他是无量剑王,也是野道门之人,更是将道法与剑法结合在一起的天才。

  不久前,他带着野道门的一些秘密,投身于大越国,如今已经是诛邪司的人。

  此次前来,是为了寻得天河楼的宝物,博取更多诛邪司的信任,爬到更高的位置。

  而他没想到的是,沈白竟然也会在此。

  蓝绿二女是他两位妻子,也是他最爱之人,隶属于凌云道野道门。

  可沈白将凌云道野道门连根拔起,更是让他两位妻子惨死当场。

  虽是醉道人动的手,但和沈白脱不了关系。

  此次竟然会有沈白进入天河楼,魏峰觉得,自己报仇的机会到了。

  “听闻你可逆境伐上,但我道法与剑法合一,绝峰境界之内从未败过。”

  魏峰心头冷笑:“天河楼乃是禁地,你若是死在天河楼,那么一切只能算是咎由自取,大越国知道我取了你的脑袋,只怕我也会因此高升。”

  “既能报仇,又能高升,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沈白,你的死期到了。”

  马车逐渐驶离,方向正是皇宫所在的位置。

  ……

  皇宫内。

  沈白呼出一口气,看着熟练度的增长,心态稍定。

  又是三天时间,双管齐下的狂肝之下,神行千里与避毒回灵术又有了不小的增长。

  不过今日却没有了肝的时机。

  门外,小太监低头站立,在等待着沈白出门。

  沈白腰间挎着寒月,走出门外,刚好就看到小太监,道:“走吧。”

  小太监也不言语,默默在前面带着路。

  天河楼就在皇宫之中,倒也能省去不少的时间。

  当沈白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空地时,发现此时已经有一堆镇魔司的人在此处等候。

  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人,走上前对着沈白拱手道:“沈大人,还有半个时辰,天河楼就可以开启,你且暂时等待片刻。”

  沈白点了点头,正准备找个位置等待。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了一阵目光,随后顺着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白发男子,正带着恨意盯着他。

  这恨意在沈白看来有些莫名其妙。

  他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道:“此人是谁,为何对我表露恨意?”

  中年男人闻言,扫了白发男子一眼,皱眉道:“沈大人,此人就是大越国的无量剑王魏峰,至于为何如此,或许和其身份有关。”

  身份?

  沈白摸了摸下巴,道:“什么身份?”

  中年男人沉吟片刻,道:“他是从野道门叛出到大越国的。”

  沈白闻言,嗤笑道:“大越国真的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要收了。”

  对于沈白这句话,中年男人没法回答。

  或许沈白能说,但中年男人的身份摆在这里,有些话是不好说的。

  沈白没再多说,找了一处地方静静等待。

  至于魏峰的身份如何,在沈白看来无所谓。

  他只要和大越国沾边,那就是半个敌人,再加上之前野道门的身份,就不止是半个敌人那么简单了。

  魏峰死死的盯着沈白,眼中的恨意并未有丝毫的保留。

  他想起自己的两位妻子死于沈白手中,恨意就越发浓厚了。

  等会进入天河楼之后,只要找准时机,他就要将沈白狠狠抹杀,让他尝尝自己的挖心之苦。

  时间逐渐过去,转眼之间,半个时辰时间到了。

  中年男人站了出来,高声道:“时间已到,请二位上前吧。”

  这里空无一物,但既然是禁地,那就有独特的进入方法。

  沈白和魏峰站了出来,来到中年男人不远处站定。

  中年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子,当着两人的面将其打开。

  玉盒子中,躺着一块生锈的铁牌,铁牌上还有一篇篇文字,由于生锈的原因早已看不清楚。

  周围的空间出现扭曲,禁地即将出现。

  中年男人开始讲解起有关于天河楼的一切。

  “天河楼是一处特殊的禁地,据我们所知,类似于学堂,而在天河楼里面学习的,却都是修炼之人。”

  “铁牌是你们的身份,进入之后,你们也会面临一道道考核,通过考核获取机缘。”

  “这铁牌是我们多次进入之后所仿造的,切记不能丢失,否则会遭遇大恐怖。”

  “另外就是天河楼有时间限制,大概三日左右,便会自行回归。”

  话音落下,中年男人挥了挥衣袖。

  手中铁牌一分为二,分别落于沈白与魏峰手中。

  沈白刚刚打量片刻,就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出现了变化。

  原本空旷的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与此同时,沈白眼前,一座高楼拔地而起。

  高楼总共九层,从外部看很像一座塔,但比塔的范围更大。

  底楼的位置处,一块牌匾出现在眼前,上书“天河楼”三个字。

  沈白缓缓拔出腰间寒月,浑身杀机笼罩了魏峰。

  既然有仇,那就报仇。

  何须等到天河楼开启之后?

  矫情。

  先杀了再说。

  魏峰感觉到沈白身上的杀气,又见到沈白拔出寒月,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也拔出腰间宝剑:“你想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血红色的剑气。

  沈白毫不留情的挥出寒月,果断到令魏峰都反应不及。

  该杀的时候就杀,没有多余的废话,杀完了再说。

  魏峰也没有想到沈白会如此果断的出手,但他本就经历过生死,转瞬间反应过来,长啸一声,手中宝剑横斩,与沈白的血红色剑气对撞。

  宝剑之上除了剑气之外,还有一阵阵道纹在流转,让剑气变得更加锋锐。

  金铁交击之声传来,魏峰手中宝剑将血红色剑气击散,对着沈白的胸口直刺而来。

  他是无量剑王,这个称号并非是他自己取的,而是江湖人给的。

  剑法一道,加上野道法,双管齐下,他早已经同境界无敌。

  至少他杀了这么多绝峰境界,从未遇到过对手。

  沈白回转寒月,与魏峰的宝剑交击,目光森然:“这才对,既然都流露出杀气了,还装个屁,索性就来战上一场。”

  话音落下,沈白身后浮现佛陀法相,举着遮天蔽日的拳头,由上至下狠狠砸了下来。

  魏峰心头一紧,左手掐诀,一张黑气组成的符纸陡然扩散,如同遮天蔽日的大幡,与佛陀法相僵持在一起。

  巨大的反震传来,双方之间各退数步。

  魏峰难以掩饰心头惊讶,握着宝剑的手微微一紧。

  他的野道法与剑法已经大成,可面对沈白的攻击时,却只能斗个旗鼓相当。

  杀同境界如屠狗的魏峰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一次遇到硬茬子了。

  不好打,但必须要打。

  沈白手指抹过寒月,笑道:“不错,和元雅倒是不分伯仲,但还不够。”

  身后浮现各种神通的光芒,如同夜幕中隐藏的诡异,透着一股令人惊悚的味道。

  庞大的压力如山岳,朝着魏峰疯狂的压制过去。

  魏峰左手掐诀,右手则是提起宝剑。

  野道法被魏峰接连使出,印刻到宝剑之上。

  每印刻一个野道法,宝剑的威能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

  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魏峰便准备抬起手,给予沈白致命一击。

  可就在这时,一道大喝声却陡然响起。

  “天河楼重地,为何喧哗!”

  沈白收起身上神通,魏峰也将宝剑之上的野道法散去。

  二人转头看向天河楼的方向。

  只见天河楼底楼的位置处,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儒袍,可身上却并未散发读书人的儒雅之气,反倒是有一层层的黑气在老人身上盘悬。

  黑色密密麻麻,如同吞噬光芒的漩涡,天空中的光芒照射进来后,都被黑气吞噬得干干净净。

  此刻,老人双目带着一种嗜血的光芒,仿佛二人若是再度出手,就会引来恐怖的攻击。

  沈白收手的原因很简单,面前这个老人竟然给他带来了生死危机之感。

  这是很少见的。

  不是不能继续打,而是为了稳重起见,先不忙着动手。

  魏峰的命他要,天河楼的机缘他也要。

  沈白是全都要。

  所以此时此刻,先进入天河楼要紧,若是强行杀了魏峰,失去进入天河楼的机会,他会很亏。

  魏峰也是抱着同样的打算,深深的看了沈白一眼之后,便不再说话。

  白发老人见二人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后,扫了一眼两人腰间的半块铁牌,挥了挥衣袖:“哼,不打了就好,随我进去,马上要开始讲课了。”

  说完之后,白发老人也没有废话,转身走入天河楼中。

  沈白思索片刻,抬脚踏入其中。

  魏峰脸色阴沉,跟在沈白身后,走入天河楼内。

  ……

  天河楼内部。

  沈白踏入其中后,便感觉到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内部的空间极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方桌与蒲团。

  每个方桌与蒲团都坐满人。

  这些人有读书人,也有江湖人,更有穿着官服之人。

  当沈白与魏峰踏入其中后,这些人都将视线投注过来。

  目光阴冷,仿佛在看一块肉似的。

  沈白与这些目光一一对视。

  他有种感觉,只要自己做出违反天河楼规矩的事情,这些看似儒雅随和的学堂之人,便会瞬间化为凶残的野兽,将他与魏峰二人撕碎。

  魏峰也感受到了周围阴冷的气息,不禁握紧腰间长剑。

  此刻,并非动手的时候,魏峰心中也清楚。

  若是现在动手,只怕会引起天河楼的反噬,他必须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将沈白斩于剑下,报自己妻子之仇。

  前方,白发老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指着两个空缺的位置,目光冰冷的道:“你二人迅速落座学堂,讲学就快要开始了。”

  “不要耽误时间,否则,大家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当说到耽误时间这四个字之后,那群坐在位置上的非人生物全都露出阴冷的笑容。

  沈白面无表情,洒然走到位置上坐下,但右手从未离开过腰间的寒月。

  一旦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拔出寒月,做出应对之法。

  魏峰见沈白已经落座,坐到相邻的地方,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此刻有天河楼的规则存在,他相信沈白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人落座之后,前方的白发老人走到最高处的一座高台之上。

  此刻,高台上摆放着一张桌案,一个蒲团。

  白发老人装成一副人模人样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衫,这才坐在蒲团之上。

  “此刻,为讲学之时,尔等入住天河楼之人,应当勤勉认真,不可分心二意。”白发老人缓缓说道。

  周围的天河楼学员们全都抬起头,认真的盯着白发老人。

  沈白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白发老人,但他同样能察觉到这些人的心思,有一部分落在他与魏峰二人身上。

  好像在监视他们似的。

  “若无这腰间的半块铁牌,恐怕进入天和楼之后,便会遭受到他们的攻击吧。”沈白心中想道。

  天河楼已经开启过很多次,这处禁地的规则,大南国的高层已经摸透。

  这铁牌能保存无忧,但并非万能,否则也不会说是危险与机缘并存。

  刚才在外面时,那诛邪司的中年男人曾说过,入住天河楼之后会有考核。

  而这考核,沈白估计就是危险与机缘并存的东西。

  这么想着之时,白发老人终于再度开口,不过说出来的东西却是一段深奥而又无法理解的语言。

  沈白听不懂,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魏峰。

  魏峰同样一脸茫然。

  这并不属于现有的文字,所以听不懂也实属正常。

  “我的目标并非是听懂这些东西,而是在这天河楼中寻求属于我的机缘。”

  沈白立刻打定了主意,继续耐心的等待着。

  他装作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但心中的算盘却从未停下来过。

  魏峰见沈白一副装模作样的模样,冷笑一声,手同样未离开过腰间的宝剑,似乎也在寻找着机会。

  讲课的时间很长,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期间,在场的人都一副认真的表情,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那白发老人发出的玄奥音节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在这空地之上传出。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白发老人这才看向楼梯口的位置。

  就在白发老人的目光落在楼梯口上时,场上出现了异常。

  那群原本认真听讲的学员突然间站了起来。

  每个学员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机,而杀机却是冲着在场的每个人的。

  白发老人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就好像在看着一群没有生命的木头似的。

  众人虽然身上散发出杀机,但并未动手,而是在等待着白发老人说话。

  沈白感觉这里很可能会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因为他对杀气有着敏锐的把控力。

  “或许能抓住这个机会,先将魏峰给宰了。”沈白心中暗道。

  魏峰将目光投向沈白。

  他是从野道门叛逃到大越国的,能够安然无恙的抵达大越国,并且还进入了大越国的诛邪司,他的脑袋同样灵光,想到了和沈白一模一样的想法。

  白发老人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如今,共有学子一百名,进入二楼听讲需淘汰二名学子,前九十位可入二楼,现在争抢机缘的时候到了。”

  当这句话说完之后,周围那一群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学员们齐齐冲向楼梯的位置,有快有慢。

  速度快的人临近楼梯之时,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可那些速度慢一点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悍然对着前方之人动手了。

  文字、拳头、道法、佛法……

  这里的学员成分十分复杂,而他们出手的攻击类型也多种多样,遍布了很多种行当。

  只是一瞬间,原本平静的天河楼变得无比的杂乱,各种各样的攻击开始摧毁着眼前的一切。

  “锵!”

  一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沈白手中的寒月与魏峰的宝剑交击在一起,两人尽皆散发着一股杀气。

  “看来你我二人,只有一人可以进入二楼了。”魏峰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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