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仙宗 第93章 疏荷出关、外人得宝

小说:重明仙宗 作者:爱吃han烧白 更新时间:2025-04-26 00:36:41 源网站:圣墟小说网
  ————重明宗、青菡院

  就在裴奕闭关筑基过后不久,费疏荷也终于出关了。她这次也算难得的认真修行了一阵,出关时候,已是筑基中期修为,虽称不得惊世骇俗、却也算不得慢。

  康昌晞闻听消息过来相迎阿娘,费疏荷才听得亲子居然两番遇到过两仪宗彭道人那等人物,心下大骇,目中渗出些后怕之色,忙将康昌晞上下打量一番,随后才讲:

  “也是吓人,人都说你当时离那老贼都已近到不足半尺,为娘也是幸好在闭关之后才晓得你这胆大妄为的!若是闭关之前,怕是要提心吊胆直接死在里头!”

  与费疏荷的关心则乱大为不同,康昌晞言及这段经历时候确是兴致勃勃:

  “阿娘哪里需得如此担心,那老贼端得是一身好本事,竟差点儿把阿舅都瞒了过去,若不是我随父亲习过破妄金眸,便差点儿被其溜了!”

  费疏荷看得康昌晞居然是这般反应,便也不再发问此事,省得后者生出些沾沾自喜,遂又转过话题言道:“这些时日修行可有荒废了?”

  “有阿舅在,如何能得轻松?!”康昌晞口中埋怨,但他到底是知道好坏的,提及费恩华时,面上却也生出了些喜色。

  只是这喜色才不多时,便就淡了下来,康昌晞叹声道:“阿舅说他不久后便就要回宣威城了,后面不能再与孩儿身前教导了。”

  费疏荷听后却笑,她刚探出手想要抚下康昌晞的头,却发觉这回出关之后、年才十三的亲子居然已经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脑袋,便就又佯作无事的收回素手,掩在袖中:

  “你恩华舅舅是为娘我这一代中少有的的冰叶道基,歙山堂将来还要图他结成金丹、充当门面呢。能拨冗出来这几年在你身前贴身教导,都已是老祖开恩了,哪还能继续在你身边蹉跎?这一步慢、步步慢呢。”

  十三岁在凡人门户里头都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康昌晞早已懂事,这些消息便是费疏荷不讲,他也清楚十分:“孩儿晓得了,后日阿舅要走,我便去请靳师兄亲自下厨置桌席面相送。”

  费疏荷没好气地瞥了亲子一眼,随后才道:“莫要什么事情都跟你爹去学,重明坊市里头的那般多食肆,虽然失了些精致,但也勉强挑得出来几户手艺能看得过去,你又何消专寻到你靳师兄身上去?

  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这些年在外头奔波筑基灵物一事,忙得连家中妻小都无暇去管,偶有回来,也是在夯实根基,还有闲暇来与你做人情?”

  “靳师兄来帮孩儿这忙,不是照旧能挣得资粮,还省了出外奔波。”

  康昌晞未有因阿娘语气不好便就改口,只听他笑过之后又言:“便是师兄不收我灵石,我这做叔父的,便将资粮转给靳堂律便好了。”

  费疏荷摇了摇头,未有继续多言,而是又与孙嬷嬷吩咐一阵:“我那妆奁里头还有个彩玉金丝簪子,是当年大婚时候、云威郑家的主母所赠。留也无用,劳烦嬷嬷得空了给墨儿那丫头送去。”

  “仆妇知道了,下去了便办。”

  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嬷嬷显得要比过去苍老许多,身子亦佝偻许多。而今她已年过三甲子,论及斗法本事,说不得都已不如费疏荷了,严格论起来,都已算不得个护道之人、当真只能似个陪嫁嬷嬷一般做些杂事。

  康昌晞对面前这自外祖母房中带来的老嬷嬷也颇为恭敬,拿起小案上的火灵栆大嚼起来,还不忘开口相邀:“届时昌晞做东,嬷嬷也来。”

  孙嬷嬷听后自是欢愉,不过她只笑了一阵、还未讲话,费疏荷便就又有些头疼地瞥了自家亲子一眼,无奈笑道:“你倒是个好请客的,却与你爹是个一般性子。”

  康昌晞嘿嘿乐了一阵,一把火灵枣吃得嘎嘎作响、汁水溅落,一副粗豪模样,确与外间人所想的那个大家嫡子的做派毫不相称。

  费疏荷见得此景,面上无奈之色又重一分。

  现下她两个最大的两个儿子之中,反倒是康昌懿这自小养在膝下的庶长身上贵气颇重、有些灼灼其华的意思。而与之相比,康昌晞这货真价实的金丹血裔,却有些粗犷不文,令得费疏荷颇为头疼。

  她静静地看着康昌晞将一盆足能当得一个小家族一年用度的火灵枣大口吃完,颇觉好笑的同时,也不忘取出手绢来为后者擦拭嘴角。

  康昌晞显是没少享受这等温馨时候,面上并无受宠若惊之色,十分怡然自得。

  费疏荷一面动作、一面与康昌晞言道:“你要争气些,早日将本事练好,为娘我前次才去求过你大外祖母,她老人家只说过两年时候合适,便可送你去玉昆韩家修行。

  那可是真正的天下名门,漫说你爹这小门小户,便是我们颍州费家也远比不得。你去了那里,只消好生修行、余皆不管。只要发愤、结丹成婴皆非不可肖想。”

  “孩儿是想,若是去了韩家,怕是没有家中好耍,”康昌晞口中这实话甫一出口,便就被其母有些不悦地瞪了一眼。

  这孩子朝着阿娘讪讪地笑了一阵,随后才又解释言道:“祖父母殡天太早,父亲自幼失怙亦能成就一番事业,儿子自小受名师教导、阿娘疼爱,没道理做不成父亲能做成的的事情。”

  费疏荷摇头一叹,淡声道:“尽说些蠢话,你父亲如若能早些拜得在名师门下,现下说不得都已成金丹了,哪消.”

  这话说出来有些露骨,更对已故的何掌门大为不敬,费疏荷言到一半便就反应过来,朝着康昌晞又嘱咐一声:

  “近来事多,你无事便就安心在山中修行,莫要再遇上个什么杀人不眨眼的老东西了,再骇得你这老娘把心肝都跳出来。”

  “秦世伯家中二郎近日要寻我来寒鸦山中耍一耍.”康昌晞话才说到一半,便就见得费疏荷面色一沉,旋即解释道:“事前便就应诺好的事情,确是不好爽约。大丈夫一诺千金呐阿娘。”

  “大丈夫?懒得管你,去便去吧。”费疏荷语气不悦,背身走出数步过后,却又返身回来:“临行前通传一声,要嬷嬷与你一道出去。”

  康昌晞哪里肯干,忙推脱道:“孩儿有小奇兄长护着呢,嬷嬷还是留在阿娘身前,好生伺候才是。”

  “那便算了,我去与岳氏去信,要她也叮嘱她家二郎近来事多,莫要出门。”

  康昌晞闻言面色倏然一变,忙不迭小跑一阵、拦在转身要走的费疏荷身前,讪笑言道:“嘿嘿,阿娘这又是做什么?阿娘闭关这般辛苦,孩儿哪还能忍得阿娘寄书,全听阿娘的便是。”

  费疏荷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只觉这言语动作都是眼熟,足愣了几息过后方才恍然。她将亲子打发走后,方才淡然一笑:“当真是一模一样。”

  ————大凌河

  河面浮动着细碎月光,碎银般的光斑被暗流揉成千万缕丝绦。

  两岸老柳垂下焦枯的枝条,在夜风里轻叩水面,惊起三五只萤虫贴着波纹低旋。上游漂来半截竹筏,被青荇缠住筏尾,载着几片褪色的红纸灯笼残骸,在洄水涡里打转。

  水面突然窜起银鳞,泼喇声惊碎了倒映的圆月,待波纹平复时,只剩半片鱼尾搅动的残影。倏然,河中长的几丛长杆芦苇簌簌作响,一只修长的夜鹭的长喙刺破墨色水面,叼起串水珠坠成的银链。

  猎手未能等到安享美味,一道金箭便就破空而来,这一阶上品妖兽还未觉痛,胸前的白羽便就被染做赤红,这夜也不晓得是因何无有反应,只见得它遭此重创、仍旧讷讷地死命衔着已然入口的灵鱼,带着一并落入了一支戴满了蛇纹手环的粗壮臂膀上头。

  这臂膀的主人正落在河道中央的一艘雷火船上,此船是重明盟从万宝商行新购得的,据传是由元婴大宗鲁工派门下分支所制,算得一样不错的二阶灵具。

  船上附有一阶斗战机傀三十六具、一阶弩炮六门、一阶射星弩三架、一主一副两道雷雨阵法皆为二阶,启用时候,寻常筑基难挡。

  若是船上再有那么一二真修坐镇,怕是不惧这左近几州九成以上的筑基势力。

  阳珣便是这船上坐镇的真修之一,只见得他将夜鹭口中不知名的灵鱼掷在脚下,仔细将手中夜鹭满身白羽揪了干净,才随手递予身侧扈从、小声交待道:“交给古庖师认真烹了,算好时候端到贺家主舱内。”

  扈从恭敬应了,阳珣则是快步行到了主舱室,轻叩房门:“贺家主可安歇了?”

  话音刚落,房门上头灵禁一闪,兀自打开。阳珣看得到贺德工正在门口笑脸相迎,当即告罪:“又来叨扰贺家主了。”

  “阳佰将哪里的话,先请入座。”

  贺德工让开身位,阳珣不摆半点前辈架子,身子一倾微微行礼过后方才随着前者一道入了舱室。

  入目一看,舱室里头陈设简单,一床一案一蒲团虽都是法器,却也只是寻常货色,与贺德工这贺家家主身份却是有些不符。

  舱室中唯有一副浮在半空的商事舆图颇为引人注意,约莫两丈长宽的锦帛上头早被人写满了批注、密密麻麻,难见空当。

  阳珣也不晓得贺德工是跟谁学得这般简朴,想起自己舱内的姬妾娈童,心头反还生出来几丝自惭。他望着半空那副舆图才好奇看过两眼,便就听得贺德工轻咳一声:

  “劳阳佰将稍待,贺某这里还有几笔就好。”

  前者毫不介意:“是阳某今日来得失礼,怎好怪罪贺家主?”

  贺德工闻声过后只是轻笑一声,便就将精力全都倾注在面前的舆图上头了。洪县贺家虽然几代人都在用心赀货之事,但于在勾连左近几州的这条大凌江上行商,也只能算个生手。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了这里有人自诩是江上主人,向来不允未得他们准许的商船行商罢了。

  不过贺德工自从自请来开辟商路,挂起重明盟的旗子走了也有一二年时候,却是未遇到过同行们都恨得咬牙切齿的水匪江盗,也是遭人艳羡。

  不过稍稍一想却也能想得通,毕竟行商之前,康大盟主是请了副盟主卞浒带着一营青玦卫在这水路上洋洋洒洒走过一通的。

  这般下来,这条江上这般多做无本买卖的,兹要是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当也是没有胆子敢惹上来的。

  贺德工晓得贺家是因何从贺德宗暴毙过后的几要分崩离析、到今天这般兴旺红火的。

  是以对于康大掌门颇为关心的水上商路,确是十分用心,加之他也晓得以其资质,定难筑基,便索性连修行也尽都放下了,就是为了代贺家做好这件事情。

  约么过了盏茶时候,贺德工才置下手中笔,船上特聘来的庖师便就端着一钵热汤奉了上来,阳珣上来解释:“闻听得贺家主喜食羽兽,适才船艄观景的时候侥幸觅得一只夜鹭,这便送来与贺家主品鉴一二。”

  “佰将.这如何使得!”贺德工推辞时候也跟着尝了口盏中热汤,只觉浑身舒爽,赞了一声。

  阳珣又起了两坛酒来,热络话不要钱一般洒出来,不多时便就将贺德工灌得微醺,二人言语也变得亲切许多,“家主”、“佰将”也不唤了,只“道兄”、“道兄”唤个不停。

  到了下半夜阳珣方才从贺德工舱内脱出,甫一见得了头顶圆月,他这眼神登时便就还复清明。身上酒气稀散成烟,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许多。

  通往自家舱室的时候,阳珣每迈一步,胸中的愤懑之意便就又浓一分。一思索到他堂堂筑基真修,为了家族计,居然需得过来特意讨好一个小小练气,这事情说出去都要遭人笑话。

  偏贺德工这练气修士却算得上是重明盟内一个重要人物,阳珣若想虹山阳家也能列在其中,自是要对这等人物好生巴结。

  贺德工是个买卖人,说话办事固然要比周宜修那庄户人婉转许多,不过口风却照旧还是未松。但阳珣去之前便就没以为一只妖禽便就能将贺德工买通,只能说是如预料之中地开了个好头罢了。

  他摇头一叹,世道多艰,虹山阳家族中才不过二三筑基、亟需得寻个靠谱的圈子。

  阳珣刚行到了船舷上想要闻些江风,却见得适才自己随手掷在甲板的那尾灵鱼居然还在,心情又差一分,刚以神识将其提起欲要将其重新送回江中,却在这一时候,觉察出了一丝异样。

  鱼腹被一抹灵光均匀划开,一个黑色的小布囊沾染了几抹殷红、现于阳珣眼中。

  “这鱼是把谁的储物袋吞吃腹中了?!”

  半夜时候的心声自是无人作答,咸腥的江风拂面而来,将阳珣身上衣衫洇湿、催促他将储物袋小心匿在怀中。

  紧接着,骤起的夜风越来越大,将这艘雷火船越吹越远。过不多时,一阵浓雾罩住了头顶明月,令得它如同一颗坠入墨池的星子,在无边夜色里浮沉不定。

  (不好意思啊大家,明天尽量早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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