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两个时辰后,天际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周清猛然抬头,只见两道身影瞬间划破长空,呼啸着战至此处——其中一人赫然是翁云岐!

  与其交手的是一位身着玄色羽衣的中年至尊。

  此人面容阴鸷,眼窝深陷,眉宇间一道赤红竖纹如第三只眼般渗人。

  所出的每一招都带起漫天黑色翎羽,这些羽毛看似轻若无物,实则重逾万钧,将虚空都压出道道裂痕。

  “疯子!当年之事非我一人所为,为何独独追着本座不放!”中年至尊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如枭鸣。

  他双袖翻飞间,无数黑羽化作锁链缠绕而去。

  翁云岐白发狂舞,手中青铜古剑绽放清光:“放心,你们几个老鬼,老夫一个都不会放过。”

  其剑锋划过之处,竟有朵朵青莲在虚空中绽放,

  莲瓣边缘流转着玄奥的法则符文,“老夫剩下的寿元,就用来送你们全部上路!”

  由于身处不同的空间维度,所以周清毫无顾忌地仰头观望。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荒禁边缘碰到翁老,原本是想让他带着自己升级打怪寻找三花干尸的,却被婉拒。

  翁老当时说荒禁中有仇敌出没,跟着他反而更危险。

  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而且当初翁老明确表示对三花不感兴趣,只要那寄生的木桩。

  加上二大爷从那木桩里得到的铭文级神通《大罗封魔印》,更加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那位陨落的三花聚顶者,翁老不仅认识,还知道他身怀铭文神通,所以才会专门来寻。

  可如今,自己在沈家施展过《大罗封魔印》的第一印“镇魔”!

  若是翁老有所了解,定然会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此神通。

  也不知道这位曾指导过自己领悟意境,突破化神的“半师”,在得知自己身怀铭文级神通后,究竟会作何选择?

  是念在往日情分上默许,还是如那些贪婪的修士一般,为了机缘不惜翻脸无情?

  就在他思索之际,异变陡生!

  不远处的一座矿洞突然炸裂,一道黑影缓缓爬出。

  那根本不是什么妖兽,而是一个人形轮廓的诡异存在。

  其全身覆盖着蠕动的黑色黏膜,头部位置只有一张布满尖牙的裂口。

  四肢关节反向扭曲,每一步落下都会在地面留下腐蚀的黑色黏液。

  最骇人的是它散发的气息,那不是灵力波动,而是一种纯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不祥之感。

  仿佛来自深渊的恶意具现化。

  那怪物裂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不似人间的嘶吼,更有至尊境威压波动。

  “该死!是'厄秽'!”阴鸷至尊脸色狂变,不敢多作停留,立即化作一道黑芒远遁。

  翁云岐咬牙看了眼远遁的仇敌,又瞥向那恐怖的厄秽,最终只能不甘地冷哼一声,剑光一卷追了上去。

  周清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好在自己所处的维度里,目前还没有惊醒它。

  而此刻,那厄秽见猎物逃脱,竟似发狂般在原地翻滚嘶嚎。

  周身的黑色黏膜剧烈蠕动,竟从体内分裂出数十个小型个体。

  每一个都呈现出不同的畸形姿态,却都散发着同等的不祥气息,而后急速追了上去……

  就这样,不久后,那些小型个体这才无功而返,重新化为一团黑色黏膜,返回了矿洞。

  而周清也是暗舒了一口气,待确认彻底安全后,才继续向前探索。

  这一路他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任何存在。

  毕竟荒禁的危险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就这样,反复探查了数个来回,终于确定这条路线再无其他威胁。

  “既如此,就抓紧行动!”周清彻底退出模拟,眼中精光闪烁。

  而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秘洞,直奔黑色雪山而去……

  ……

  “吼——”

  随着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银鳞巨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周清迅速收起完整形态的无间业火镜,掌心隐隐发烫。

  此物要是暴露,他将真的万劫不复!

  要知道,苏明河和那头神兽,只是为了争夺一块极道武器的残片,就追杀至今。

  更有数位地至尊大能为此陨落,血染苍穹。

  如今二大爷暴露了属于他的完整极道武器,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所幸这片荒禁深处人迹罕至。

  周清不敢耽搁,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立即闪身进入矿洞。

  洞内寒气刺骨,岩壁上凝结着晶莹的玄冰。

  他动作娴熟地将“九幽玄冰草”和“玄冰铁矿石”尽数收了起来。

  这些灵材,每一株、每一块,放在市面上,皆是以极品灵石计价的重宝。

  随后,他直奔冰窟中央,目光锁定那块拳头大小的“玄冥寒晶”。

  指尖一勾,将其收入储物袋,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做完这些,他抬手轻扶面具,随即转身,循着原路疾退。

  然而,刚踏出矿洞,他浑身骤然绷紧。

  只见下方雪坡上,一个身披残破袈裟的干瘦身影正蹒跚而行。

  那人颈间十八颗舍利佛珠散发着微弱金光,干枯的皮肉紧贴骨骼,空洞的眼中漠然无光。

  唇齿开合,音节破碎,却仍固执地呢喃着:“佛珠……不可离寺……不可……”

  周清瞳孔微缩:“苦谛大师?”

  上次与寒漪模拟时,他曾目睹寂渊寺四位斩灵境大圆满尊者联手镇压此干尸,却仍被其逃脱。

  再后来,模拟到更深处时,只看到觉明等人被一头禁忌生物所袭击,苦谛却已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寂渊寺终究未能将其擒回。

  苦厄入魔也好,苦谛堕邪也罢——这些,都与他周清无关。

  可【伏魔金骨】终归是从这具行尸身上,借【摸尸帖】所得,助他渡过无数危机。

  周清沉默片刻,终是向着那道背影深深一礼,直至其彻底隐没于雪山阴影之中。

  随即,他身形一动,急速离开。

  ……

  只是没想到,眼看再有半日时间就要逃出荒禁了,一道锐利的破空声骤然撕裂长空!

  “嗤——”

  一柄缠绕着紫色雷煞的长矛破云而来,矛尖闪烁着诡异的幽蓝光芒,直指周清背心要害!

  周清心头警兆大生,身形在半空猛然急转,长矛擦着面具掠过,数十丈外一座小山头轰然炸碎,化作齑粉。

  “咦?反应倒是不错。”一道懒散嗓音自上方飘落。

  云端之上,一名玄色锦袍青年踏空而立。

  面容俊朗却透着阴鸷,狭长双眸冷光闪烁,薄唇却勾起一抹玩味笑意。

  紫雷缭绕周身,举手投足尽显世家傲慢。

  “这位道友——”阎象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戴面具的周清,指尖雷芒跳跃,危险气息弥漫。

  “如此匆忙离开荒禁,莫非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不若让本公子开开眼界?”

  话音未落,四周空气隐隐震颤,斩灵境后期的威压毫不掩饰地压下。

  周清面具下的眼眸微眯。

  除了二大爷,他还是首次遇见同修雷法的斩灵境修士。

  然而对方霸道偷袭,已让他杀意骤起。

  阎象单手一招,紫色长矛瞬息回掌,电弧噼啪炸响。

  “斩灵境中期……倒是有点意思。”他轻笑道。

  “不过此地乃荒禁,你我若战,一时难分胜负,反倒可能引来旁人渔利,甚至……惊动某些禁忌生物。”

  阎象目光戏谑,继续道:“但本公子偏生好奇——毕竟,像你们这种人,往往能弄到一些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所以?”周清声线骤冷,眸光如刃。

  “简单。”阎象唇角微勾,掌心一摊,“储物袋里的东西分我一半,这样你我都能省些气力。”

  话音未落,周清周身灵力轰然爆发!

  他见过无数劫掠之辈,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能将强取豪夺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的。

  别人九死一生才从禁区带出的宝物,此人竟想坐享其成?

  阎象见周清这般反应,眼中寒光一闪,已然明白此人的选择。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右手轻描淡写地翻转,掌心朝上时,一抹浸透血光的鬼头符文凭空浮现。

  那符文通体赤红如血,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符体不时渗出丝丝缕缕的血雾。

  “哎呀呀,”阎象把玩着血色符文,表情玩味,“看来今日非要见血不可了?也好,反正此符能爆发出斩灵境大圆满的攻击,就拿你试试锋芒。”

  “你是阎万,还是阎象?”周清突然开口。

  阎象瞳孔微缩,手中符文血光一滞:“哦?竟能认出本公子?”

  周清面具下的目光如刀:“阎家五祖秘传血魂弑灵符,森、罗、万、象四大天骄各持一枚。”

  “哈哈哈!”阎象仰天大笑,周身雷蛇狂舞,“既知本公子名号,还不赶紧跪下献宝?!”

  周清在确定此人身份后,目光微闪,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忽而轻笑一声:“原来是象公子当面,倒是久闻大名。不过.”

  他刻意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过阎象手中的血符:“若在下所料不差,你其实并无意动用这血魂弑灵符。”

  “毕竟此物珍贵异常,乃你的保命手段,更受使用次数所限。用在我这个区区斩灵境中期身上,岂非杀鸡用牛刀?”

  周清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不过是想空手套白狼,这等手段,想必已经让不少人都着了道吧?”

  阎象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狂笑,笑声中透着几分玩味与危险。

  “有意思!”阎象眼中精光暴涨,死死盯着周清,“你倒是将本公子看得透彻。既然是个明白人,就该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周身气势骤然攀升,“即便不动用血符,以我阎家底蕴,对付你也绰绰有余。识相的,就乖乖”

  “识相?”周清突然打断,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可惜我这个人,最不懂的就是识相二字。”

  他周身灵力开始沸腾,“若不是此番在禁区里面受了伤,你,我必杀之。不,确切的说,你们阎家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阎象瞳孔猛然收缩,眼中杀机暴涨。

  他万万没想到,眼前之人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竟然还敢如此狂妄。

  这还没打劫呢,就敢妄言灭我阎家满门?

  这等不知死活之人,留着必成大患!

  都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有时候这种小人,反倒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冷不丁就给你来一口,甚至是致命一击。

  如此,这样的人就没留着的必要了。

  “我阎某剑下不斩无名之鬼!”阎象暴喝一声,手中长矛紫电暴涨,狂暴的雷光将周围空气都电离得噼啪作响,“报上名来!”

  周清缓缓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挂着讥讽的冷笑:“我是你爹!”

  阎象瞳孔骤缩,这张脸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唳——

  突如其来的凤鸣响彻云霄,一头通体血红的巨凰虚影在周清身后骤然显现。

  血色铭文在虚空中流转,恐怖的威压令四周空气都为之凝固。

  周清却假装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手指颤抖着指向阎象:“灭!”

  血凰振翅,带着漫天铭文直扑阎象而去。

  “周清!”阎象瞳孔骤缩,脸上先是惊愕,继而露出狂喜之色,“难怪这般狂妄,原来是你!那个身负双铭文神通的周清!”

  话音未落,血凰已至眼前。

  阎象不敢大意,仓促间催动全身灵力,手中长矛紫电暴涨,化作一道雷霆匹练迎击而上。

  两股力量轰然相撞,震得四周古木尽折,地面龟裂。

  “咳!”阎象闷哼一声,踉跄着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抬头望去,只见周清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残影,正朝着荒禁深处飞掠而去。

  “哈哈.哈哈哈!”阎象突然放声大笑,激动得连握着长矛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眼中迸发出贪婪的精光,“踏破铁鞋无觅处整个南凰州都在寻找的人,居然躲在荒禁之中!”

  望着周清那略显踉跄的背影,阎象脸上的喜色更浓:“受伤了?好!好得很!”

  “今日合该我阎象得此机缘!”话音未落,他已然化作一道紫色雷霆,朝着周清逃遁的方向狂追而去。

  而不久后,一道人影悄然浮现,望着阎象远去的背影,面具下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阎家四大天骄?不过如此。”周清冷冷道。

  这出戏演得还算完美——只要借阎象之口将他在荒禁的消息散播出去,必能吸引各方注意。

  毕竟眼下整个南凰州已无他容身之处,荒禁的确是藏匿的好地方。

  可谁能想到,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最好的藏身之处”周清轻语,目光投向远处,“往往就是最危险的灯下黑。”

  ……

  一月后,云阙城。

  周清特意洗了个澡,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确认身上再无半点血腥气和异味后,这才怀着期待的心情向雨燕所在的客栈而去。

  天字号雅间内,雨燕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轻轻摇晃。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温婉的侧脸上,映照出几分母性的柔光。

  她时不时低头轻吻婴儿的额头,眼中满是怜爱。

  “咿呀~”熟睡中的婴儿突然挥舞着小手,雨燕连忙轻声安抚:“瑶瑶乖,瑶瑶乖”

  随后,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将窗棂推开一道缝隙。

  和煦的阳光斜斜地洒落进来,恰好笼罩在婴儿娇嫩的脸蛋上。

  那细小的绒毛在光晕中泛着金色,显得格外柔软。

  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雨燕眉宇间的笑意渐渐被忧虑取代。

  三个月了周清离开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她浑身一颤。

  怀中的婴儿皱了皱小脸,雨燕连忙轻拍安抚,快步走去开门。

  “雨燕!”赵牧野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额上还带着细汗,“出大事了!周兄在荒禁现身,现在各路人马都在往荒禁赶!”

  雨燕脸色瞬间煞白:“谁说的?”

  “阎家的阎象!”赵牧野急得直搓手,声音不自觉地放轻,眼中却满是着急,“他与周兄交手后追丢了。”

  “本想暗中通知阎家,可你知道的,各家眼线都盯着彼此的一举一动。阎象刚传出消息,不到半天功夫,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雨燕闻言脸色更白,怀中婴儿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小嘴一瘪就要啼哭。

  她连忙轻轻摇晃,颦蹙的秀眉间满是忧虑与心疼。

  “咿——”婴儿在她温柔地抚慰下渐渐平静,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她的一缕青丝。

  赵牧野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管这孩子又是你跟谁生的。但现在我必须去荒禁,说不定能帮上周兄。”

  雨燕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羞恼地瞪了赵牧野一眼:“都说了这不是我的孩子,你莫要胡说。”

  “我胡说?”赵牧野抱起双臂,挑眉道:“三个月前你冷不丁抱回这个婴孩,日日亲手照料,连夜里都要起身照看。你以为表哥我眼瞎不成?”

  他摆摆手,语气突然缓和:“罢了罢了,我又不是姑父姑母那般古板。只要你欢喜便好,只是.”

  他轻叹一声,“莫要委屈了自己。”

  雨燕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却见赵牧野一副“我都懂”的神情。

  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白象那魁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赵牧野眼睛一亮,一把拽住白象的胳膊:“老白!来得正好!快随我去荒禁走一遭!”

  白象却先是对雨燕眨了眨眼,嘴角微扬。

  雨燕顿时会意,眸中闪过惊喜的神采。

  随后白象神色为难地对赵牧野道:“我最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你也别去为好。”

  “不适?”赵牧野瞪大眼睛,抬手就给了白象胸口一拳,“你这身板比玄铁还硬,哪儿不舒服了?”

  白象被这一拳打得闷哼一声,求助地望向雨燕。

  雨燕会意,轻声道:“周兄自有分寸,你贸然前去反倒添乱。阎家人正愁找不到机会对付你,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笑话!”赵牧野一甩衣袖,“我赵牧野怕过谁?来一个打一个!”

  雨燕挑眉:“别忘了阎罗那档子事。到现在阎家还怀疑你呢。”

  “老子做事敢做敢当,已经当过他们的面发过天道誓言,阎罗的死跟我没关系了……”

  “闭嘴!”雨燕柳眉倒竖,怀中婴儿不安地扭动起来,“若是吵醒瑶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牧野顿时噤若寒蝉,慌忙捂住嘴巴。

  白象适时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来来来,陪我去喝杯茶静静心。茶能宁神,更能明悟许多事情。”

  赵牧野被拽得一个踉跄,仍不死心地回头:“可是荒禁.”

  “嘘——”白象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朝雨燕怀中努了努嘴。

  只见小瑶瑶正吧嗒着小嘴,眼看就要被吵醒。

  待二人脚步声渐远,雨燕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她低头轻晃着臂弯,轻声道:“小瑶瑶,你白象叔叔的鼻子可灵了,你的爹爹很快就要回来了。”

  随后,她脸上露出笑容,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约莫一个时辰后,房间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雨燕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指尖刚触到门扉又猛地一顿,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拉开。

  门外,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静静而立,一头灰白长发格外刺目。

  “周兄.”她声音发颤,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

  周清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孩子呢?”

  “刚喂过奶,睡得正香。”雨燕侧身让开半步,待周清踏入房内,她警觉地探头张望。

  确认四下无人后,才轻轻将门掩上。

  而不远处的回廊转角,赵牧野猫着腰躲在窗棂后,悄悄支开一条缝隙。

  他眯着双眼,嘴里啧啧有声:“都说我没脑子,其实我聪明着呢。这就是表妹选的道侣?”

  目光扫过那人花白的头发,他不由撇嘴,“看样子年纪似乎很大了…”

  短暂犹豫后,终究没敢出声惊动。

  毕竟小别胜新婚,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以后他还怎么面对表妹。

  “等离开后我再跟上去看看吧,怎么说也该称呼我一声表哥吧!”赵牧野嘴角扬起促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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