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梨啊曾梨,你也太自恋了。

  她正在心里批判自己。

  唐文忽然扭头盯着她看。

  曾梨唰地一下捂住脸,只从指缝里露出一双眼睛,写满了不好意思。

  唐文好奇地打量她一眼,眼里透着笑意:“不是什么秘密,偷看被发现了,不用这么羞愧的。”

  曾梨感觉自己要冒烟了。

  我不是偷看羞愧……

  我是以为你……

  她脸颊发烫,她张不开嘴,更说不出口。

  曾梨,看来你真是被那些男人夸晕了头。

  以为唐文导演,也会打你的主意!

  啊啊,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她双手合拢,将眼睛也捂住了。

  唐文被她这副模样,逗得笑出了声,虽然不知道曾梨的心理活动,但多少能猜出来点。

  不能放过这种机会。

  唐文眼带坏笑看着她:“梨子,这个反应,看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啊,你刚才想什么呢?说说我听听。”

  “没!没有!”曾梨紧紧捂住脸。

  “没有啊——”唐文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里充满质疑,半点不信。

  曾梨想把头埋进地板。

  不料手腕一紧,被唐文拉住了手。

  “呀!”

  唐文笑着推理:“梨子啊梨子,你不敢看我,看来刚才想的事,和我有关啊。”

  说完,用力拉开她的手。

  歪着头看向她红得像苹果的脸。

  男女之间的边界感,被打破了。

  曾梨脸皮薄,吃不住,含羞带怯地瞪他一眼,转移话题:

  “唐导,我是学戏的。”

  “中戏笑话,啊,不,校花嘛。”唐文语气自然地调戏。

  “你,哼!”曾梨气鼓鼓地:“我说的不是中戏,是戏曲,我是学青衣的。”

  “哦,是吗,那真是巧了,我是学老生的。”

  话虽这么说,但唐文的语气,半点诚意也无。

  显然是不信自己是学戏出身。

  她灵光一闪,扳回一局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于是微红着脸说道:“如果我真是青衣,怎么说?”

  怎么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

  唐文故作狐疑:“要打赌啊?”

  “对,打赌。”曾梨美眸闪烁,盯住唐文,像盯住猎物。

  奇妙的感觉,浮上心头。

  刚才以为他知道自己学戏曲出身。

  在这儿特意吸引自己注意呢。

  一转眼,发现完全不是这回事。

  但因为,他不了解自己,又能扳回一局。

  还挺奇妙。

  “赌什么?”唐文嘴角带笑,漫不经心。

  看着他帅气的脸,曾梨心里有点落差。

  就像,你在咖啡店遇见一位大美女,她老冲着你笑。

  你以为她对你有意思,结果转头一看,你身后坐着一位大帅哥。

  是你自作多情了。

  赌什么。

  赢了给我一个角色?

  不行,太功利。

  请我吃饭?

  太普通。

  曾梨飞快地开动脑筋。

  下意识地,她想给唐文留下既正面,又特殊的深刻印象。

  “到底赌不赌啊,大青衣。”

  唐文恰到好处地拱火。

  听着他满是调侃的语气,曾梨又哼了一声,眼神不经意扫过他刚才写的两页纸。

  顿时说道:“赌!你是在写歌对吧?”

  “嗯。”

  “如果我是大青衣,等你写好这首歌,要找我来演MV。”

  她底气十足地说完,唐文脸色微变:“不是,你该不会真的学过吧?”

  “你先答应。”

  “行,我……”唐文眼珠一转,拿出手机:“你等等,我先在网上搜搜你的资料。”

  “不行!”曾梨大急,顾不得别的,一把握住他的手。

  “好吧。看你怎么证明。”唐文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

  “瞧好吧您呐。”

  学着老京城人说了一句,曾梨正要起范儿。

  忽然被唐文拉住袖子:“险些被你糊弄过去,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会输?

  我曾梨学了十几年的戏,进过专业的戏曲剧团的好吧!

  曾梨好笑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可是你说的。”

  “嗯。”

  曾梨深吸口气,眼神忽地凛然起来。

  兰花指捏着袖口,另一手翻腕并起两根手指,冲唐文一指。

  正妻看向负心汉的感觉,瞬间就出来了。

  “你忍心将我伤,端阳佳节劝雄黄。

  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又随法海,赴禅堂。”

  专业的唱功、唱腔先不说。

  这恨恨的内容,眼神,让唐文有点绷不住。

  好家伙,我还没怎么样呢,怎么就成渣男了?

  这是京剧《白蛇传》的一段,剧情大概是:

  丈夫许仙,听了法海的话,劝妻子白素贞,端午饮下雄黄酒。

  事后,被妻子用剑指着,指责许仙的一段戏。

  “你忍心叫我断肠,

  平日恩情且不讲,

  怎不念我腹中怀有小儿郎

  ……”

  “渣男!许仙真是渣男。”唐文帮着骂了一句。

  又冲曾梨说道:“但梨子你眼神收一收好不好?这会要有人看见,准以为我是许仙呢!”

  扑哧。

  白娘子一笑破了功,收起了要“吃人”的眼神,笑盈盈道:“改天扮上唱,才有意思呢。”

  唐文撇嘴:“我是不是还得配合你躺在地上?”

  “嗯嗯,那再好不过了。”想到那场面,曾梨就开心:“现在,总是我赢了吧。”

  “咳,你还真是学戏曲出身。怎么没走京剧这条路?”

  曾梨坐回他身边,眯着眼哼道:“先承认我赢了,我再解释。”

  唐文一脸无奈的样子:“好吧,算你赢了。”

  “什么叫算,明明就是我赢。”曾梨扬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是、是”,唐文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曾梨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开口聊起自己的经历。

  她自幼学习形体、声乐。

  后来,他们省内的戏剧院,到各个学校去挑选戏曲苗子。

  看中正在上小学的曾梨。

  她被华夏戏曲学院中等学校选中,开始了戏曲生涯。

  学戏,众所周知的辛苦。

  早功、毯子功、身段、唱腔……

  这么练了七八年。

  曾梨终于毕业了,被分配到省剧团。

  结果到了剧团,已是90年代中期,京剧开始式微。

  平时,剧团压根没多少演出。

  “没有演出机会,拿不到补助,工资又少的可怜,我觉得这么下去不行。于是又考了中戏。”

  “我听你们老师说过,当年你以专业课前三的成绩,考进了中戏。”

  聊完这些,两人距离近了很多。

  不是物理上的距离,是心理上更亲近了。

  “所以,你创作的这首歌是关于戏曲的?”

  “不能这么说,我是想吸收利用戏曲的精华,创作一首歌。”

  曾梨称得上有才华,但对创作的事儿一窍不通。

  “我不懂,但你输了,而且答应过我,等歌写好,我要当MV女主角的。”

  “没问题。”

  鱼儿主动咬钩,不枉他写了两三页的创作心得。

  唐文展颜一笑:“不过,梨子你也答应我了。输了以后,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诶?”

  曾梨美人疑惑:“我赢了不是吗?干吗?你这么大导演,要耍赖啊。”

  唐文大笑。

  曾梨瞪眼“威胁”道:“你要耍赖,我可喊了啊,你也不想让大家知道你不信守承诺吧!”

  唐文笑容渐渐消失:“……”

  不是,姑娘。

  我怀疑你,昨晚指定看过什么不能说的片子。

  “我不是耍赖,MV女主角算什么。”

  “那就好。”

  “但你也不会耍赖的对吧?”

  “嗯?”曾梨疑惑。

  “刚才你说的,如果我能唱老生,你就输了。”

  曾梨脸上笑容渐渐隐去:“不可能。”

  你一个既会唱歌、写歌,又能写书、拍戏的大导演,要是还会唱戏,别人还活不活了?

  “怎么,要耍赖啊?”

  唐文笑眯眯地看着她:“那我可喊了啊。梨子,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这位知名女演员、大美女,中戏的八朵金花之一,不守承诺吧。”

  曾梨:……哎哎,这是我的词儿啊!

  “我不信!”她红着脸,眼中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我可唱了。”

  “唱几句可不算,至少、至少”

  想到赌注是“随便他怎么样”,曾梨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唐文坏笑一声:“至少什么?”

  曾梨俏脸更红:“至少唱一段。”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赌注后果严重。

  但她居然有点盼着唐文赢。

  那输赢还重要吗?

  唐文开口:

  “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浅,

  贤公主又何必过于歉言……”

  “你还真会。”曾梨瞪大了眼,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

  她浸润戏曲多年,一听就知道水平。

  专业级别!

  专业的老生。

  发声与音色。

  行腔与韵味。

  绝对是专业的。

  说他是专业戏剧学校毕业的,曾梨都信!

  京剧难学。

  唱得好的都是童子功。

  普通爱好者,最多能唱几个小段,绝对到不了这种水平。

  “你学过多久?”曾梨探着身子,凑到唐文面前问道。

  “不要东拉西扯,先说我唱得怎么样?”

  曾梨支支吾吾。

  有心否认。

  但学戏多年,对戏曲是有感情的。

  嗯,总之。

  她不想说,唐文唱的不好。

  “很好。”

  “有多好?”

  曾梨被他看的不自在,避开他眼神:“学了十年,演了十年的专业老生,也不过如此。”

  “那我是不是赢了?”

  曾梨闪烁其辞:“可能、大概、也许,哎?”

  她抬起头,想起什么似的提高了音量:“不对,我说的是我输了,随便你怎么样?我刚才明明赢了。”

  曾梨终于回过神来。

  自己根本没跟打“唐文会不会唱戏”的赌。

  反应过来了?

  唐文不怕!

  “好啊,还是要耍赖。”他哼了一声,直接冲着门口喊道:“都来看看啊!曾梨始乱终……唔!”

  一句话没喊完。

  嘴被曾梨捂住。

  “别喊了,你瞎喊什么!你赢了,算你赢了行吧。”

  这人,什么都敢说。

  怪不得在网上那么多绯闻。

  “什么叫算我赢了?”唐文拿开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没撒开:“讲道理。你唱青衣和我唱老生是不是一样难?”

  “嗯。”低头看看被握住的手,跑不掉的曾梨只好点头。

  “那凭什么,你赢了,我认赌服输。我赢了你就不认了?没有这种道理对不对。”

  冰雪聪明的曾梨,不是小丫鬟,没那么好糊弄。

  但此时被唐文紧紧攥住手,整条胳膊都感觉酥酥麻麻的。

  压根提不起精神反抗。

  又点了点头,只是补充了一句:“你、你提要求可以,但不许太过分。”

  唐文满口答应:“那当然不会!”

  反正,不论我要求什么,我是不觉得过分。

  更何况,你说的是太过分。

  条件太宽松了呀。

  曾梨还想再说什么。

  敲门声打断了她。

  门外夏天提醒道:“唐总,晚上七点半了,工作人员已经在饭店坐下。就等您了。”

  “啊?那么晚了?”屋内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唐文笑了笑。

  曾梨轻轻嗔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嘟囔道:“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点不合理。”

  不合理?

  不,太合理了。

  爱因斯坦都说过:

  一个男人与美女对坐一个小时,会觉得只过了1分钟。

  但如果让他坐在热火炉上1分钟,却会觉得过了不止1小时。

  在一起待了好几个小时。

  却感觉过了不过几十分钟的两人,共同走进饭店。

  剧组的人纷纷投来暧昧的目光。

  曾梨被看的心里乱七八糟的。

  偷瞄了唐文几眼,发现他倒是淡定得很。

  不知怎么的,就有点不开心。

  剧组懂事地两人留好了座位,唐文坐主位,紧挨着主位的是曾梨。

  两人的椅子挨得很近。

  坐下之后,也有点挤挤挨挨的效果。

  曾梨环视一周,发现他们这桌,比别的桌人数多两个,也就没出声。

  两人坐下。

  连膝盖挨在一起。

  唐文是来犒赏大家的。

  自然没有不喝酒的理由。

  对于剧组主要人员的敬酒,来者不惧

  处在全场的中心位置,曾梨依旧低调。

  只是,默默地添茶倒水。

  偶尔,还给唐文夹上几筷子菜,提醒他少喝点。

  觥筹交错。

  宾主尽欢。

  东山汉子太能喝了,而且很能熬。

  唐文虽然不醉,但不得不装醉。

  否则,能被缠住喝个通宵。

  夏天不在,曾梨扶着他上楼,过了楼梯转角,他松开曾梨的肩膀,站直身体:“谢谢梨子,今晚别走了。”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矿泉水瓶喝水。

  曾梨身体一僵,眼神平静地看着唐文。

  他明显没喝多。

  这是借着酒意潜规则么?

  下午培养的好感,飞速消失。

  直到唐文喝完水,他也没解释。

  喝了几杯酒的曾梨再忍不住了:“这就是你打赌的目的?”

  唐文回头,脸上写满震惊:“什么目的?你想什么好事儿呢。我是说你也喝酒了,就住在饭店,住我保镖对门吧。房间都给你开好了!”

  说完,他强硬地塞过去一张房卡。

  曾梨接过,捂着脸掩面而逃。

  只听到唐文在后面取笑:“我的要求哪有那么容易!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跑在前面的曾梨险些没摔一跤。

  好感又拉满了。

  夜里,好不容易从社死中缓过来的曾梨,拿出手机,发现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啊啊啊!梨子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的偶像去剧组了”

  “梨子,你人呢?签名照给我要了没?”

  “呜呜呜,我为什么要提前杀青”

  “我可知道,今天没你的戏,从中午就不会我消息,一整天了……”

  曾梨不知所措:这,怎么回呢?

  曾梨再清楚不过,唐文不仅是胡婧的偶像,还是她的梦中情人呢。

  ——

  那个155章,被删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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