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大营的是魏将郝昭。

  因个性沉稳而受曹彰器重,被委任为留营司马。

  邓艾和石苞的奇袭虽然不在郝昭的预料之中,但主将外出时应时刻保持警惕是留营司马的基本职责。

  郝昭并未因邓艾和石苞的奇袭就慌乱,而是有条不紊的组织抵御。

  “鲜卑人不善攻寨且轲比能和步度根的骁骑大半被灭,余者已不足为虑,谨守寨门,莫要被小觑了。”

  若正常情况,郝昭的应对是没什么问题的。

  对鲜卑人的分析和认知也是合乎常理的。

  然而。

  刘封一向不走寻常路。

  为什么刘封不挑选更强健且更善骑射的上等鲜卑人,而是要专门挑选鲜卑人中被视为“贱民”的下等鲜卑人?

  原因很简单。

  下等鲜卑人想要翻身,就要先摆脱“贱民”这个屈辱的身份。

  而刘封,给了下等鲜卑人最想要的新身份:突骑义从,隶属于燕王府!

  由鲜卑人中的下等贱民一跃而成燕王府的直系府兵,这个身份的转变让这群同时有汉人和鲜卑人血脉的突骑义从,不再是鄙视链的底层。

  当初刘封在为突骑义从树立思想时,表达的核心也直指突骑义从的人心:你们的出身,孤改变不了;你们的未来,孤能改变。

  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人是最渴望光的。

  而刘封的出现,就是突骑义从的光。

  虽然体格和骑射水准不如上等鲜卑人,但狠劲儿却远胜于上等鲜卑人。

  章邯为何能用骊山囚徒打出惊人的战绩?

  其中最大的原因也在于此:已经是鄙视链的最底层了,已经没有退步的空间了,只要进步一点点,都能比以前活得更好!

  大军团作战时,军卒的士气和意志对胜败的影响远胜于个人武勇。

  郝昭不仅错误的估计了突骑义从的战力,还错误的估计了邓艾和石苞的统率力。

  鲜卑人不善攻寨?

  貌似没毛病。

  可邓艾和石苞,并非鲜卑人。

  两人不仅自身天赋出众,还接受了刘封的悉心指点。

  虽未直接拜师,但实质上早就等同于刘封的门生了。

  “士载,我来正面牵制,你走侧翼突破。”

  见郝昭守寨有度,石苞立即提议改变战术。

  邓艾没有迟疑,言简意赅的回了一个“可以”,随后就带着突骑义从迂回突破。

  突骑义从是鲜卑人中的贱民出身,自小受尽了屈辱。

  邓艾和石苞是汉人中的贱民出身,同样受尽了屈辱。

  若不谈论族群,只谈论阶级,邓艾和石苞与这群突骑义从是有不少共通处的。

  这也是刘封会委任邓艾和石苞各自担任一支突骑义从主将的原因之一。

  就如剧版三国那句“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便是邓艾和石苞以及这群突骑义从的精神写照。

  突骑义从的凶猛,让郝昭及留守大营的魏军将士心惊不已。

  如此凶猛的鲜卑人,不论是郝昭还是一众魏军将士都不曾见过,哪怕是轲比能带来的鲜卑骁骑都没眼前这支鲜卑人气势足。

  邓艾和石苞的临阵应对更让郝昭心惊:这绝对不是鲜卑人在统兵!

  郝昭惊归惊,丝毫不影响邓艾和石苞那凶猛的攻势。

  不论是投刘封时间早的邓艾还是投刘封时间短的石苞,都有一颗想要进步的野心,以及一股子想要向刘封证明才能的气势。

  来到渭南城后,两人见到了刘封麾下军职最高的王平和李平。

  一个是奋威将军,一个是奋武将军。

  王平和李平的年龄并不比邓艾和石苞大多少,可两人的军职与邓艾和石苞相比是天壤之别。

  这让邓艾和石苞十分眼红。

  底层想要翻身,是需要拿命去搏的。

  虽然听起来很不公平,但阶级序列下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与其自怨自艾,不如舍命一搏。

  要么身死变成一抔黄土,要么活着享受荣华富贵。

  “砰!”

  弓弦声响起。

  邓艾一箭射杀了寨门口的军侯。

  随后。

  邓艾猛地一挥马鞭,战马竟高高跃起直接跳过了鹿角。

  又见邓艾一枪刺中寨门,借助马力硬生生的将寨门给推开了一道口子。

  身先士卒又骁勇如斯。

  邓艾身后的突骑义从也是敬服不已。

  几个不怕死的突骑义从也是效仿邓艾跃马过鹿角,然后借助马力用手中的长枪强推寨门。

  如此悍不畏死的打法,惊得寨门口的魏卒一阵哆唆。

  “寨门破了,守不住了!”

  魏卒惊呼。

  一旁的小校刚要喝令,又是一箭射来,惊得小校直接来了个赖驴打滚才堪堪避开。

  “杀入南门!”

  邓艾没有理会避开了箭矢的小校,直接下达了新的军令。

  郝昭和石苞都在南门!

  要彻底攻破魏军大寨,就要先将南门的郝昭击破,这也是石苞提出侧翼突破的战术核心。

  突骑义从鱼贯而入,浑身上下皆是散发着骇然的气势。

  将是兵的胆。

  武将的统率重要,武勇更重要。

  “西门破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郝昭,惊得眉头不断的颤抖。

  “退回中寨!”

  郝昭急忙下令。

  若继续在南门与石苞对峙,必会被前后夹击。

  郝昭反应快。

  邓艾的反应更快。

  还未等郝昭的军令传下,邓艾就已经策马杀至。

  “邓艾,在此!投降,不杀!”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高呼,邓艾的目光盯上了郝昭的将旗。

  “好胆!”

  郝昭见邓艾杀至,顿知退不去中寨了,思绪急转间,郝昭的精神也崩紧,快速的指挥军士分兵抵挡。

  双方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尤其是邓艾和郝昭,一个善攻,一个善守。

  矛和盾,谁更厉害?

  没有城池天险,郝昭再善守也没用。

  即便有城池天险,邓艾也敢攀木缘崖,甚至于毛毡裹身就敢滚下险坡,这狠劲儿放在任何时代都不容小觑。

  在这种情况下,矛与盾谁更厉害,比的是双方谁更勇猛谁更坚毅谁能撑到最后。

  这是一场双方都不肯放弃的厮杀。

  郝昭有郝昭的坚持。

  邓艾有邓艾的坚持。

  就连跟着邓艾的突骑义从都一改了鲜卑常有的打不过就跑的秉性,被压迫了多年的人一旦血性被激发是会变得很凶狠的。

  这支全由鲜卑贱民组成的突骑义从,此刻受到邓艾的感染更是将力量拧成了一股绳。

  “这还是鲜卑人吗?”

  魏卒的惊惧之心变得更甚。

  郝昭亦是越战越心惊。

  倘若突骑义会回答,那么答案一定会是:我们乃是燕王府的突骑义从,别用鲜卑人这个称呼来侮辱我等!

  随着邓艾和突骑义从的夹击,石苞也成功的引兵破开了寨门。

  两下夹击,魏卒再也抵挡不住。

  即便有郝昭这个善守的,阵型也在逐渐溃散。

  “我有负征西将军所托!”

  郝昭悲呼。

  郝昭没有如溃散的魏卒一般逃跑。

  哪怕身边只剩下数十人,郝昭也没想过弃寨而逃。

  身为曹彰任命的留营司马,营在人在,营破人亡。

  “我乃大魏横野将军郝昭,谁敢上前送死!”

  郝昭赤红这眼,恶狠狠的盯着周围的突骑义从。

  “杀!”

  邓艾和石苞没有因为郝昭的垂死挣扎的气势就停止攻击,既然郝昭要为伪魏尽忠,邓艾和石苞不会有半点怜悯。

  刘封知道郝昭的在史书上的名声,邓艾和石苞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改变击杀郝昭的心思。

  在曹彰回军之前彻底击破魏军大营才是最核心的军务。

  无情的箭矢“砰砰砰”的射中郝昭以及郝昭身边顽抗的数十魏卒。

  “点火!”

  邓艾长枪一挥,再次下达了军令。

  不多时。

  曹彰的大营火光四起,汹汹燃起的烈火,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的耀眼。

  “大营既破,可速击曹彰,断其归路!”

  原本邓艾和石苞是没有速击曹彰的军务的,石苞认为曹彰大营被烧后曹彰不会再回大营,更可能直接去潼关。

  邓艾认同了石苞的判断。

  两人放弃了对曹彰大营的占据,也不留军士驻守,直接就杀向曹彰的后方。

  此刻的曹彰,正被刘封牵制无法撤军。

  刘封可不是善茬。

  这么多年用兵,诈术早已炉火纯青。

  跟曹彰斗将单挑?

  没错!

  刘封的确斗将单挑了。

  可同时。

  刘封再次用出了惯用的“以身为饵”战术,只为给邓艾和石苞创下立功的机会。

  旁人用兵,都是以副将虚张声势。

  刘封用兵,直接亲自来虚张声势。

  真亦假时假亦真。

  诈术只要能成功,具体的过程就不重要了。

  厮杀间。

  斥候探得曹彰大营方向火光冲天。

  刘封立即将这个消息向战场呼喊,以此来激励己方士气、挫败敌方士气。

  如此乱敌军心的方式,无往而不利。

  魏军将士得知大营危急,更是慌乱。

  还未等曹彰有所反应,刘封就已经下达了新的军令。

  “打讯号,令郁筑鞬部切入战场。”

  郁筑鞬也引了一支鲜卑兵在战场外静候。

  一开始不让郁筑鞬切入战场,是刘封嫌弃郁筑鞬的战力太低,过早的切入战场反而会坏了布计,甚至于助长曹彰的气焰。

  而现在让郁筑鞬切入战场,则是利用郁筑鞬来助长声威,痛打落水狗。

  虽说郁筑鞬战力太低,但打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用的。

  随着郁筑鞬部的加入,本就惶恐的魏军将士更是没了战意,不断的开始有军卒溃散而逃。

  不过片刻间,曹彰就已经逆转不了将士溃散的大势了。

  在作战经验上,被曹丕圈养了几年的曹彰,终究不如七年间一直征战不停、更是将大汉的版图扩展到了雍凉益荆扬五州的刘封。

  曹彰虽猛,但再猛的人一旦原地踏步就会失去先机,就如龟兔赛跑中的兔子睡大觉一般。

  更何况,刘封不是慢吞吞的龟,同样是一只强健凶猛的兔子。

  七年的时间,足以将差距拉到山巅与山脚的水平。

  城头。

  刘备满脸笑意。

  “曹操的黄须儿,终究不如朕的儿子啊,哈哈——”

  笑声在城头响彻,刘备的心情也变得异常的亢奋。

  一旁的关羽也是抚摸美髯,啧啧称叹:“有燕王在,太子无忧了。”

  刘备猛地一拍城墙的砖头,道:“云长,随朕出城。”

  关羽微微一愣:“有燕王在,陛下何须出城?”

  刘备大笑:“燕王曾对朕提过一句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既然赢了曹彰,就要将曹彰彻底击溃!”

  看着刘备转身下楼的背影,关羽嘴角不由抽了抽。

  陛下你想上战场过过瘾,何必又扯上燕王,还吟诗了?

  担心刘备安危,关羽也匆匆走下城楼。

  片刻后。

  一直百余人的骑兵自渭南城而出,天子大牙旗随风飘荡。

  “是陛下!”

  “陛下亲上阵了!”

  天子大牙旗一出,战场上的汉军气势变得更加凶猛。

  兵败如山倒,本就士气溃散的魏卒根本挡不住如猛虎般的汉军。

  无奈之下。

  曹彰只能带上数百骑往潼关方向而逃。

  刘封不肯放过曹彰,遂亲引了数百骑紧追不舍。

  曹彰行不数里,忽听得左右号角声响起,又见密集的箭矢自两侧而来。

  正是提前埋伏的邓艾和石苞以及突骑义从。

  前有伏兵,后有追兵。

  曹彰又是愤怒又苦闷。

  “先是料算失误折了郭淮费曜,如今又中了刘封算计,孤命休矣!”曹彰左冲右突不能突围,顿生颓废之心。

  刘封这次没打算再劝降曹彰了。

  机会已经给了,既然曹彰不愿意,刘封自然不会留情。

  “曹彰,今日就送你去见曹操!来日再让你兄弟团聚!”凶猛的长枪直刺曹彰,刘封露出的杀意也十分的凶悍。

  论武勇,两人其实都是半斤八两。

  论心气,刘封现在心气饱满无敌心在心中,曹彰则是心气低迷只能被迫应战。

  厮杀间。

  一支兵马自潼关方向而来,正是张郃。

  张郃自得了游楚的密信后,就一直在密切关注曹彰军的动静,更是亲自率骑兵在曹彰大营后方三十里待命。

  得见曹彰大营火起,张郃顿感不妙,连忙召集兵马往曹彰大营而来。

  又听得溃兵声称汉兵攻破大营斩杀郝昭后又离开了大营,张郃断定这支汉兵是要去断曹彰归路,遂又直奔而来,恰巧撞见了曹彰受困。

  “大魏左将军张郃在此,征西将军可在?”

  高呼声在战场上响起。

  张郃手持一柄长矛,引骑兵快速的穿过了邓艾和石苞率领的突骑义从。

  石苞策马与张郃交手,却被盛怒状态的张郃刺中,若不是邓艾及时来救,石苞就得战功未领身先死了。

  战场的变故也吸引了刘封的注意力。

  “张郃这老匹夫,竟然还有这等战力。”刘封惊叹中有冷笑。

  曹操的五子良将,如今只剩下张郃和徐晃,都已垂垂老矣。

  杀尽曹操培养出来的曹氏爪牙,曹丕这个篡位的皇帝也就没几个能用的了。

  “传孤军令,放曹彰离开,全力围杀张郃!”

  只是转瞬间,刘封就有了新的计策。

  曹彰随时都可以杀,杀张郃的机会可不多。

  曹彰死了,对曹丕而言只是死了一个跟自己不和睦的弟弟;张郃死了,对曹丕而言就失去了一个掌控兵马的嫡系大将。

  这可是离间曹彰和曹丕的好机会。

  得到军令的汉军,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曹彰,回身将张郃围住。

  刘封更是亲自策马直取张郃。

  “老匹夫,你中孤之计了。”

  强势一枪刺向张郃,刘封的呼声也伴随着长枪传到了张郃耳中。

  看着周围涌来的汉军,张郃惊得魂都快飞了。

  过分了!

  都来围我,曹彰跑了怎么办?

  不容张郃多想,刘封的长枪凶猛的向张郃招呼,张郃带来的骑兵也被围困。

  反观曹彰。

  有了张郃分担压力,曹彰也得以突出重围。

  “征西将军,左将军还未脱困。”

  “左将军拼死救孤,此恩孤不会忘记,速往潼关!”

  曹彰只是看了一眼张郃,就直接丢下张郃头也不回的往潼关而奔,像极了玩游戏身陷重围时队友来救反卖队友的场景。

  “没想到吧,曹彰跑了。你说你玩命救什么曹彰啊,曹彰本就跟曹丕不和,你死了,曹彰正好接替你镇守潼关,曹丕半个屁都不敢放。”

  看着气喘呼呼的张郃,刘封再次开启了嘲讽模式。

  张郃又怒又气。

  战场的变故让张郃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为什么刘封会放走曹彰围杀自己,更不明白为什么曹彰会丢下自己独自逃命。

  强烈的自尊又让张郃不愿意在刘封面前低头:“我受先帝厚恩,为救先帝之子而死,我死得其所!”

  只是下一秒,刘封就打破了张郃的“忠肝义胆”:“孤记得你一开始是跟着韩馥的,后来袁绍势强你就跟着袁绍了,也没见你为韩馥而死。

  官渡之战,你又背弃袁绍投了曹操,也没见你为袁绍而死;如今你却说你要为了曹操的儿子而死,孤听得很别扭啊。”

  张郃气息一滞,怒而辩解:“韩馥是自己献的冀州,背弃袁绍是因为郭图谗言害我。”

  刘封呵呵一笑:“如此说来,曹彰弃你而去,你也可以弃魏投汉了?”

  张郃沉默。

  论话术诡辩,十个张郃都不是刘封的对手。

  “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张郃双目赤红,握紧了手中的长矛。

  见张郃没有投降之意,刘封语气一冷:“如你所愿!”

  自灭了孙权后,刘封对魏将的杀心就变得很大。

  满宠,说杀就杀。

  郭淮,说杀就杀。

  张郃,同样说杀就杀。

  将曹操留给曹丕镇守一方的嫡系大将都杀掉,剩下的不是老死就是病死,等待曹丕的就是无人可用的窘境。

  伴随着刘封无情的军令下达,张郃也没有避免被乱箭射杀的死亡终结。

  除早死的乐进外,张辽、于禁、张郃,或是被刘封借刀杀人,或是被刘封生擒,或是被刘封直接围杀,曹操的五子良将三个都栽在了刘封手中。

  如今也只剩徐晃一人。

  刘封并不担心徐晃,以徐晃的年龄即便刘封不动手也会病死或老死。

  射杀张郃后,刘封没有再射杀剩余的魏骑,反而让魏骑将张郃的尸身带回潼关,更是对着众魏骑玩起了离间计:

  “曹彰想借孤之手除掉曹丕在军中的亲信,孤就笑纳了;既然郭淮、张郃、步度根都死了,你们也不值得孤再杀了。

  回去告诉曹彰,不要以为逃到潼关孤就捉不住他了,待孤整顿数日,必定亲临潼关,取曹彰首级。”

  众魏骑虽然深恨刘封杀了张郃,但又不忍张郃暴尸荒野,同时心头也被刘封挑起了对曹彰的恨意。

  再三权衡后,一魏骑背上了张郃的尸身,在刘封的“欢送”下逃往潼关。

  “没想到曹彰跑了,反让殿下杀了张郃。曹丕若是得知消息,估计杀了曹彰的心思都有了。”石苞看明白了刘封的意图,语气带笑。

  刘封不屑的看向潼关方向:“孤放曹彰,如放一只鸭;杀了张郃,如杀一头虎。曹彰有名无实,枉送了郭淮、张郃等人的性命。

  此战你二人功劳不小,也不枉了孤对你们的期待;今后北伐伪魏,孤还会再用你二人,可不要骄矜自满。”

  邓艾和石苞大喜。

  拼死夺下曹彰大营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前程似锦吗?

  如今得了刘封的许诺,石苞难掩激动:“殿下训诫,末将铭记在心!”

  邓艾也道:“末将,谨遵,殿下,训诫。”

  刘封大笑,策马转身:“传孤军令,回城庆功!”

  渭南城外。

  刘备迎上了归来的刘封,得知张郃救曹彰反被杀,刘备也忍不住叹道:“朕以前在邺城时,也曾与张郃有过一段相识,可惜如此良将,竟然会是这个死法。”

  关羽不屑而道:“张郃喜欢效仿儒生附庸风雅,自以为投降曹操就能得到器重,殊不知曹操为人,最不喜主动投降之人。

  似文远和公明,皆无背主之举,这才被曹操委以重任;如今张郃死于曹彰的背叛,正应了昔日背主降曹。”

  刘备暗暗摇头,没有反驳关羽对张郃的蔑视,又看向刘封:“曹彰兵败、张郃身死,正是夺取潼关之时,燕王可有夺潼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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