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着白马寺缓缓行去,江寒与如梦如露两位小姑娘闲谈起来,他侃侃而谈,有时引经据典,有时谦虚询问,让两位姑娘都大为欣喜。

  终于,马车在白马寺前停了下来,江寒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结果却一脚踩在了泥泞里。

  昨夜里下了场雨,山路泥泞,这一块地方甚至积了个小水洼。

  “两位小师太,此处泥泞,我背你们过去。”江寒道。

  “这……”如梦怔了一下,道:“卫国公,这儿我们师妹俩能过去,这便不必了吧?”

  虽说密宗并不戒色,但因为一点泥泞就让江寒背她过去,还是觉得有些放.荡。

  江寒笑道:“两位小师太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个下雨天,有两位和尚走在泥泞的路上。他们遇到一位穿着漂亮衣服的姑娘,正为过不了泥水发愁。其中一位和尚二话不说,将姑娘背了过去。随后两个和尚继续往前走,走了很久,另一位和尚忍不住开口:师兄,我们出家人不是不能碰女子吗?那位和尚笑着说:我早把她放在路边了,你却还一直把她放在心里。”

  说完故事,江寒笑着看向如梦如露:“两位小师太难道心里装着我,否则为何不敢让我背你们过去?”

  如梦如露又惊又喜,惊的是江寒能从佛经上找到这个故事,喜的是江寒对佛法了解得如此之深。

  师姐妹互视一眼,如露娇声道:“那便有劳江檀越了。”

  江寒当下蹲下身子,把她背起来。

  如露看起来一米六出头,身子极轻,江寒很快就把她背过泥泞路,随后便又回头去背如梦。

  如梦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到江寒背上。

  江寒也将她背了过去,笑道:“两位小师太也忒轻了,可得多吃一点。”

  如露面露桃色,眸里盛满喜意,如梦较为腼腆清冷,可脸上也是微微一红。

  江寒看着两个姑娘的模样,心想:这两姑娘……不会还是花径不曾缘客扫吧?

  到了白马寺,如梦如露进去禀告大悲禅师后,才有僧人将江寒引进一间客房,和大悲禅师见面。

  “多日不见,江檀越的内力又精进了不少。”大悲禅师看着江寒,心中不由得感叹,这江寒,才二十岁出头吧?竟然就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纯阳功》果然是道家神功。

  江寒道:“江某早便想见大师,奈何俗事缠身,直至今日,方才上门拜访。”

  大悲禅师微笑道:“江檀越乃是大虞卫国公,竟肯前来见我这一个老僧……如梦,上茶,上好茶。”

  江寒道:“还要多谢禅师派遣如梦如露过来与我讨论佛法,实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片刻后,茶已沸,一老一少对饮谈起了佛法。

  如梦如露则守在外面,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听越觉得两人的对话高深莫测。

  “我对大师的佛法推崇备至,大师的佛法已然不限于密宗,实在令人佩服。”

  “江檀越年纪轻轻,没想到对佛法也有如此见得,也让老僧很是佩服呢!”

  茶室里,江寒和大悲禅师聊了半个时辰,彼此都聊得很高兴。

  大悲禅师想要佛法东传,江寒想要借佛法分支对抗南诏本土信仰,进行文化战。

  两人几乎一拍即合。

  最后,江寒起身告别时,大悲禅师更是微笑相送,并且让人拿出一包珍藏许久的茶叶送给江寒。

  目送江寒上了马车离开,大悲禅师赞叹道:“这位卫国公,真乃人中龙凤。”

  大悲的弟子,善灯和尚道:“师父,咱们当真要前往南诏?”

  大悲禅师道:“道门根基深厚,佛法想在洛阳大兴,除非得到皇帝重视。”

  他叹息一声,道:“原本,为师是打算相助魏王,待魏王登基,必定重视佛法,推崇密宗,只可惜魏王行错一步,功亏一篑……所幸咱们在魏王宫变之时并未出手干预,否则如今密宗必定覆灭。”

  当初他本来想助魏王宫变,倘若当初出手的话,魏王可能成功,密宗或会大兴,可一旦失败,密宗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关键时候,如梦如露却寄来书信,说江寒对于佛法并不抗拒,甚至有着独特的见解。

  大悲禅师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出手。

  他现在无比感叹,幸亏当初派出了如梦如露去接近江寒,幸亏当初没有贸然出手助魏王宫变,否则哪有如今的机会?

  南诏,终究比中原更愚昩,在那传教,可比在中原地区传教容易得多了。

  善灯和尚问道:“那我们如今要相助嘉德帝?”

  “不错!”大悲禅师点了点头:“明日,咱们便去见见嘉德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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