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出大事了!”

  村长声音颤抖。

  所有村民都傻了,这种赤裸裸的诡异威胁,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啊。

  “难道,难道孙三郎又出问题了?”他们立刻想到了刚才的异状,把目光集中在了孙父孙母身上。

  “不可能啊,三郎要是有问题,火早就变色了,怎么可能让他进入闺房呢?”孙母也满脸阴沉。

  她马上联想到了三郎回来之后,表现出来的异状。

  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三郎。

  那些习惯不会那么像。

  而且那张脸,就是三郎!

  但是——

  “这肯定有哪里不对劲。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村长急得冒汗了。

  所有人神色焦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村长,是不是你写错字了?”庄博世捡起纸条。

  最上面写着。

  风迢雨顺。

  岁岁平安。

  调字写成了迢字。

  “你才写错字!”村长一把抢过纸条捏成一团。

  “憨春,你认得字吗!”

  “你连字都不会写。”

  村长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整个人像个被激怒的狮子。

  庄博世看向鬼柜,憨厚地道:“那就是娘娘对孙三郎不满意,想要多找几个新郎官。”

  “你懂什么?”

  村长脸涨得通红:“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快跟我说,进去之后到底有没有按照我交代的做!”

  “不会啊,我就是按照你交代的,一弯腰,二踮脚,三不回头,四不言,五不看,头西脚东放上床。”

  “倒退往后,看脚尖。”

  庄博世装出一副憨厚无辜的样子挠挠头。

  “什么头西脚东!”村长跳了起来。

  “是脚西头东!”

  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庄博世一脸茫然无辜:“怎么会?”

  “村长,明明跟我说的是头西脚东,我记得清清楚楚。”

  “哎呀,我就不该让你这个蠢货去背人。”村长气得几乎要发疯,抄起拐棍就向庄博士抽去。

  “这下出事了,出事了!”

  那慢悠悠地拐棍,庄博世稍微一闪。

  顺势一带。

  村长“哎呦”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村长,村长。”

  庄博世连忙扶起村长,脸上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怪我,我不该躲的。”村长刚想起来,被这么一拉扯。

  脑袋“duang”地一下撞在了柜子上。

  “哎呦!”

  “你这个憨货!!”村长骂着,却不敢再动手了。

  “村长,你明明说的是头西脚东。”庄博世一脸无辜,脸上满是委屈。

  “又不是我要去背的,不是抽签决定的吗?”

  “你们也不愿意去啊。”他看向众人无奈道。

  大家的脸色很难看,谁愿意进入娘娘的闺房呢?

  那可是要折寿的。

  也只有这个憨货不怕死。

  之前有五六个人送新郎官儿,都没送进去,最后还是村长亲自进去才把事情解决。

  今年,本以为一次就成功了,没想到还是送错了。

  大家再把目光看向了那个装肚子疼,没进去的汉子。

  “狗三,都怪你!”

  “要不是你拉肚子,怎么可能让憨春一个人进去!”

  “这人有三急,怎么能怪我呢!”狗三也是强装冷静,但脸上冷汗都下来了。

  “别吵了!”村长厉喝,同时狠狠瞪了一眼狗三。

  “不想死就听我说!”

  “村长。”庄博世弱弱道。

  “你也给我闭嘴!”村长没好气道。

  “回到闺房,在娘娘回来前把孙三郎重新放好,就能活!”

  “可是,村长。”庄博世张了张嘴指了指外面。

  “住嘴!”村长没好气道。

  “这次不会让你去!”

  “快走,快回去,还有机会补救。”

  庄博世再次张嘴,憨憨地指了指外面:“可是灯笼都变白了。”

  大家猛地回头。

  果然。

  只见外面走廊的灯笼大都变成了白色。

  白色灯笼后面,一个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若隐若现,仿佛都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村长脸色苍白如纸,猛地扭头看向庄博士。

  “我刚想提醒你们的。”庄博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村长你让我闭嘴的。”

  “憨春,我们真是前世欠了你的!”村长不停地唉声叹气。

  孙母则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为什么不好好和娘娘结亲,却害苦了我们。”

  “我们养了你二十年,也不图你孝顺什么,只要你好好结个亲就行了。”

  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地面,满脸悲痛。

  孙父一巴掌拍在孙母的脸上:“哭什么哭!”

  “这能怪咱儿子吗?”

  “还不是那个蠢货,脑子有问题!”

  孙父满脸愤怒,指着庄博世大声呵斥道。

  孙母捂着脸哀哀切切,一副哀大心死的样子。

  “装什么呢,都怪你们三年前让三郎跑了!”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骂了起来。

  “看你们教出的好儿子!”

  “这不是村长家大姐拿了那些禁书,鼓动的吗!”

  “我觉得应该怪狗三,都知道憨春脑子不好,还让他一个人进去!”

  “那都是村长的错!”

  三十几个村民开始互相指责起来,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就差要动手了!

  “都给我停下!”村长骂骂咧咧道。

  三十几个人,要是内斗起来,真的没一个人可以能活命了。

  “我们不能在这儿干等着,那些东西好像越来越近了。”孙父指着外面道。

  村长一看。

  果然,随着白色灯笼越来越多,那些影影绰绰的鬼东西也越来越近了。

  可是,村志上并没有记载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村志上只记载了前面两道关的做法,从来没有人在最后一道关出过问题。

  很可能,最后一关出问题之后,就没人能活下来。

  自然就不会被记载了。

  突然,“咚”的一声,不远处的一盏灯又变成了血色。

  这血色不同于之前喜庆的红色,而是如同被鲜血浸泡过一般,散发着浓烈的腥味和诡异的气息。

  村长一看,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差点晕了过去。

  “村长晕过去啦!”庄博世一脸悲愤,连忙一巴掌抽在村长脸上。

  “村长,快醒醒!”

  “大家快来叫醒村长。”

  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七八只手一起扇在了村长脸上。

  村长马上被抽疯了,脸肿得像个猪头。

  “住手住手!”

  “我没晕!”

  村长也不顾刚才是谁对自己动手了。

  他惊恐地道:“娘娘来了,娘娘要去洞房了。”

  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浑身不停地颤抖。

  大家大惊失色,纷纷看向那盏灯。

  那盏灯笼距离他们所在的房间足有一百多步,中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娘娘要去洞房了,如果发现洞房中的新郎官,位置摆错了,会不会大发雷霆,把他们都杀了呢?

  大家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村长,村长恼羞成怒,又一拐棍向庄博世打去。

  庄博士再次灵活地躲开。

  村长一个踉跄,摔了出了祠堂。

  一瞬间,外面的那些白色影子,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村长惨叫一声,连忙退了回来,脸上满是惊恐。

  “怎么办?”有人带着哭腔喊道。

  “咚”,又是一声沉重的声响,好像什么重物砸在地上。

  村长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嘴唇都开始发紫。

  “那是什么声音?”孙父声音颤抖地问道。

  “是娘娘,正在一步一步跳过来。”村长颤颤巍巍地道。

  庄博世微微眯起眼睛,开启神眼,试图穿透黑暗。

  但是,每个回廊似乎都是一个独立的鬼域。

  虽然只有一百步的距离。

  却仿佛隔着十几个不同的鬼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身影。

  一跳,一步。

  村长深吸一口气,指着身后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村民。

  “你们都快去!”

  “趁娘娘还没到闺房,把三郎的位置换过来。”

  他声音紧张到变调了。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现在没了红灯笼指引,外面全是那苍白鬼影,加上还在不断接近的娘娘。

  出去,死路一条。

  谁也不愿意去,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与绝望之中。

  但庄博世挺直腰杆,一脸正义凛然大声道:“你们不敢去,我去!”

  “反正如果不去,大家都得死,只要你们不怕我再把孙三郎的位置摆错就行!”

  话一说完,他一头就扎进了的走廊。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憨春,等等,我去!”

  “我也去!!”

  大家争先恐后地窜出去。

  这次他们是真的怕了。

  躲在祠堂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憨春再犯了忌讳,触怒了娘娘,那他们十条命都不够陪的。

  一咬牙,三十几个村民鱼贯而出。

  可这一步踏慢。

  步步慢。

  没了红色灯笼的指引,村民们就像置身于一个无尽的迷宫,瞬间迷失在了错综复杂的走廊之中。

  很快,三十几个村民就散落在回廊之中。

  而那些白色灯笼之后的影子,此刻像是闻到血腥味的恶狼,盯上了这些闯入者。

  孙父孙母气喘吁吁地在走廊里奔跑着。

  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一地滚作一团。

  那些白色的灯笼幽幽地晃动,似乎在嘲笑两人。

  “都怪你!”孙母歇斯底里地道:“要不是你三年前没看住三郎,怎么会如此!!”

  孙父回过头,再次扇了她一巴掌。

  “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在翻老账!”

  “都说不是三郎的问题,就是那王八蛋憨春放错了!!”

  孙父简直要疯了,真要是把问题甩在三郎身上,那他们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呜呜呜,我不想死!”孙母嚎哭道。

  后面那个白影越来越近。

  已经能看到那张恐怖的鬼脸了。

  孙父孙母两个都绝望了。

  霎那间,一阵金红色光亮闪过。

  白色鬼影被烧成了灰烬。

  “什么!”两人瞪大眼睛。

  “阿耶,阿娘。”一个幽幽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

  “三,三郎!!”孙母难以置信。

  眼前的神秘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身上还穿着亲手缝的新郎官袍子。

  “阿耶,阿娘,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抛下我?”“孙三郎”神情幽幽。

  “娃儿。”孙母号啕大哭。

  “我们也是被逼的!”

  “谁让村子里,就独你的命格符合!”

  “如果不把你贡献出去,村子就要出大事啊!”

  “未来十年的粮食,十年的吃穿用度,都寄托于你身上。”

  “我们村子,上千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你得理解我们!”

  “我们也不敢反抗娘娘!”

  “孙三郎”语气失望:“上千年如此,那就是对的吗?”

  孙父反而很冷静:“你不是我们家三郎吧。”

  “孙三郎”脸色一变,身上变得如同水波纹一样。

  随后,一个十三岁左右的英俊贵气少年,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我哪里出了问题?”庄博世好奇道。

  孙父松了一口气:“果然如此,所以那火才会变化。”

  “所以那神橱才会发怒。”

  孙母抹了抹眼泪,泪眼婆娑地道:“我也早就知道了,谁家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孙父苦笑:“我家三郎我自己还不知道么,他哪有那个本事博古通今,而且他平日最不喜欢人情往来。”

  “他离开之时也有十六。”

  “在外界再怎么历练,也不会如你这般人情达练。”

  孙母也啜泣道:“他喜欢吃鱼,但只吃鱼脸。”

  “他不吃肥肉。”

  “只吃瘦肉。”

  “他从不叫我阿娘。”

  “只叫我母亲。”

  “我早就知道了。”孙母捂着脸呜咽道:“你不是他。”

  “但我就是想我的三郎!”

  “呜呜呜——”

  “哪怕知道你不是,我都想把你当成三郎啊!”

  说着,又哭泣起来。

  庄博世颇为意外,这两人居然有所感觉,但为什么还是没有拆穿。

  “他,应该死了吧。”孙父神情低落道。

  “他死了。”庄博世直言。

  “娘娘的迎亲队,天天晚上在他卧室窗前呼唤他。”

  “他终是不堪其扰,拿着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

  庄博世叹息道:“我与他萍水相逢,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份办事。”

  “果然死了。”

  孙父脸色一片灰暗:“我就知道,他撑不住的。”

  “还不如一直在家。”

  “好好活过这三年。”

  “唉,我们不可能与村里的规矩抗衡。”

  “我没有他那个胆气。”

  “是我没用。”

  “呜呜,我的三郎!”孙母号啕大哭起来。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泣,像是中年丧子的可怜夫妻。

  连张洞都被感动了,情绪十分低落,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庄博世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过,你们也让我感受到了父母之爱子”

  孙父孙母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们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哪怕知道你的身份或有问题,我们也没有跟村长说!”

  “就是怕他害了你啊!”

  庄博世摇了摇头,指着左侧的方向道:“往这里走,就能走出去。”

  “我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些了。”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

  几个呼吸之后。

  “他走了吗?”孙母瓮声瓮气地道。

  孙父抬起眼:“走了!”

  孙母猛地站起来:“那我们快走!”

  “他被我们骗过了,给我们指出的路应该没错!”

  “只是个十三岁毛没长齐的生瓜蛋子。”孙父一脸不屑。

  就在两人要前往左侧的回廊时候,顿时发现那边一只白色鬼影,已经快速飘来!

  “什么!”他们一慌,连忙回头。

  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白色鬼影。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怎么会这样!

  “嘻嘻。”

  一个阴森的笑声在两人头顶响起。

  两人浑身一颤,缓慢地抬起头,只见到到那个少年倒挂在房梁上。

  他没走,一直在这里!

  孙母马上流下眼泪:“儿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你爹娘的!”

  孙父也是一脸宽慰:“我的儿子最心善了。”

  “阿耶,阿娘。”那个少年一脸怪异地微笑。

  “我的演技不错吧。”

  “跟你们同台演戏,真是痛快啊。”

  两人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我们也很开开开心!”

  那个少年笑了起来,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骗你们的。”

  “跟你们演戏!”

  “恶心死了!”

  “还有,死老太婆,你砸了我脑袋十一次!”

  “我很公平,让我砸你十一拳就好了。”

  孙父孙母的眼泪还挂在眼眶里,嘴角还擒着慈祥微笑。

  就看到一个拳头在眼前迅速放大。

  哪怕庄博世特意收了力。

  三拳过后。

  孙父孙母也只剩下两滩看不出模样的肉泥。

  他托着下巴,平静道。

  “什么嘛,原来桃源村的人也是肉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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