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柏明显一怔。

  尔后就拥紧了怀里的女孩子,低头亲她,亲得缠缠绵绵之际,沙哑着声音说——

  “寒笙没死,他回来了!”

  “跟我回京市一趟。”

  “现在就走,立刻马上,我们包机回去。”

  ……

  男人太激荡了,以至于并未发现怀里人的异常。

  他狂喜,急需要发泄掉这过热的情绪。

  光影重重,乱了分寸。

  ……

  两小时后,他们坐上飞往京市的专机。

  临近四月的天,晚棠手脚冰凉,从得知赵寒笙活着后,她全身的肌肉似乎丧失了行动力,僵硬极了。

  赵寒柏并未注意到。

  他用手机翻看着弟弟的照片,与女朋友分享年少时的趣事,最后手臂横在晚棠的肩上,很认真地说:“寒笙性子温和,你一定跟他处得来的,到时他看见你一定惊讶,白得一大嫂。”

  晚棠看着赵寒笙的照片,心乱如麻。

  其实,她大可以跟赵寒柏到此为止,那样秘密会永远是秘密,但是她舍不得,因为她是想好了,是喜欢了,才跟赵寒柏在一起的。

  在她心里,赵寒笙是过去,赵寒柏是现在与未来。

  她能分得清楚。

  但是命运就是那般弄人。

  ……

  京市。

  赵家宅子里,热闹非凡。

  赵寒笙大难不死,于六年后归来,不但自己回来,还带回来妻子和一双儿女。

  原来,六年前他沉于潭底,水流湍急将他冲到了下游,位于京市邻县的一个村落里,不巧的是赵寒笙头部撞到一块礁石,失去了记忆。

  村长收留了他。

  两年后,赵寒笙与村长的女儿林翠珍结婚,育有一双龙凤胎儿女。

  一双儿女都跟妻子姓。

  这周,赵寒笙出了一场车祸,意外恢复了记忆。

  他这才找回了真正的姓名。

  原来,他不叫东子,他叫赵寒笙。

  赵家亲友都过来了,看望大难不死的赵寒笙与他带回来的妻儿,还有渔夫老丈人。

  林老爷子亦赶过来了。

  老人家搂着外孙,老泪纵横,不知说什么才好。

  后来,还是赵母拍拍父亲的背,柔声说道:“爸,您见见寒笙的妻子翠珍跟孩子。两孩子是龙凤胎哩,一个叫爱林,一个叫爱晚。”

  林老爷子擦擦眼泪:“亲家还怪有文化,醉爱枫林晚。”

  那头,翠珍的爹抹脸。

  名字就是东子(赵寒笙)瞎起的,他是个打鱼的,哪里会知道什么诗词歌赋,那些都是文化人弄着玩的。

  不过,翠珍爹不能让女儿受难。

  他真想不到,无意中捡回家的东子,是一块狗头金!

  闪闪发光!

  看看赵家上上下下的通身气派,看看这宅子,前前后后简直跟他们村子差不多大了,还有忙来忙去的仆人,穿得比村子里结婚的新娘子还要考究。

  原来,这就是上流社会。

  高兴归高兴,翠珍爹不禁又忧心起来。

  ——他心里是有逼数的。

  他家翠珍人笨还老实,虽说有几分姿色,但是看看赵家这门楣,翠珍能守得住这个小家吗?

  翠珍爹的老脸有着郝色,但很快就被赵家人淹没了,因为现在他们跟寒笙不但是亲人,六年前更是有着救命之恩,还给他避护之处,还给他娶妻生子。

  这份恩情无以为报。

  午饭,林老爷子亲热地揽着翠珍爹,给他敬了一个:“咱们是本家,冥冥之中寒笙受到祖上的保佑,你就翠珍一个孩子,以后两家人并一家人,你就跟着寒笙与翠珍到京市生活,颐养天年。”

  翠珍爹傻眼了,眼角有着湿润,原来老爷子知道他的心思。

  两个身份差距巨大的男人,一口闷了。

  辛辣的白酒下肚,那是一个痛快,狠狠地冲刷了六年的悲痛与毕生的遗憾。

  林老爷子醉了,或许只是高兴坏了,抱过两个孩子好好亲亲,最后搂在怀里,这是寒笙的孩子啊,是寒笙流落在外面的骨肉。

  一旁,赵寒笙静静望着外祖父。

  然后,伸手摸摸爱林与爱晚的小脑袋。

  六年,虽然经历了打鱼村落生活,却未磨平他的气质,换了件白色衬衣与灰色的毛背心,仍是斯斯文文的,只是年纪看着稍长,26岁的人看起来像30岁般稳重。

  翠珍面容清秀,差不多一般大,两个孩子都是虚四岁。

  翠珍一直生活在村子里。

  头一次见这阵仗,亦是不安,她仰头望着丈夫,稍后赵寒笙轻揽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

  热闹一天。

  傍晚时分,落霞漫天,庭院里响起了小汽车的声音。

  赵母拉着小儿子与儿媳的手,欢喜说道:“是寒柏从瑞士赶回来了,恰好晚棠飞过去度假,两人就一起回来了。对了寒笙,晚棠是你大哥的女朋友。”

  赵寒笙的脸,微微一僵。

  晚棠?

  是,何晚棠吗?

  翠珍发现丈夫异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赵寒笙收敛起来,轻轻摇头,温柔一笑。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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