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罗孩城在北疆的火炮轰鸣与铁骑践踏下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西夏皇宫的气氛也骤然降至冰点。

  “急报——斡罗孩城八百里加急!”

  枢密院官员急匆匆跑进大殿,声音颤抖的大声喊道。

  “陛下,太后。”

  “黑山威福军统军使高逸急报。”

  “北疆第二镇都统李东江,亲率五万大军压境,力吉里城已陷,守兵尽数殉国,仅过一日,落思城破城,火光三日未熄。”

  话音未落,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嘶声。

  几位老臣手按胸口,喉间发出嗬嗬的惊惶声。

  李纯祐猛然间攥紧了龙椅扶手,神色震惊:“什么?”

  “斡罗孩城?”

  这可是夏国的北部重镇,位于黄河‘几’字形的最北段,过了黄河便是肥沃的河套地区。

  但若是不过黄河,直接沿着黄河南下,只需再过克夷门和定州这两道防线,便能抵达兴庆府城下。

  所以,这一刻的李纯祐也完全无法镇定了,身体微微颤抖,狠厉的目光望向官员。

  “拿来。”

  随即,高逸的奏报呈现在他面前。

  “臣威福军统军使高逸泣血奏闻:今北疆大军以李东江为帅,将兵五万,业已围困斡罗孩城,城外村寨尽遭劫掠。”

  “闻北疆火器威力惊人,落思城墙不足半日便已破碎,臣恐斡罗孩城步其后尘。”

  ……

  “斡罗孩城乃国门锁钥,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臣高逸,愿与城池共存亡,以血肉为陛下筑最后一道屏障!”

  李纯祐死死地捏住桌角,衣衫微颤,眼睛里面止不住的怒火,更兼一股不易察觉的惊惧。

  前些日子,他尽起大军十万,命枢密使迺令思聪为帅,满心盘算着趁北疆兵力空虚之际,一举收复河西走廊,重现西夏往日的荣光。

  可他万万没想到,河西的战事还没取得太大进展,斡罗孩城竟然就遭到了北疆军的进攻。

  斡罗孩城乃是河套地区的重要屏障,一旦有失,整个河套都将门户大开,岌岌可危,就连西夏的都城兴庆府,都将危险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李纯祐的心上。

  “北疆人全都是狼子野心!”李纯祐猛地松开桌角,一掌拍在案几上。

  “夺我河西还不满足,今日竟然还想窥伺河套!”

  他愤怒地咆哮着,试图用这狂暴的怒火掩饰内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惶恐。

  却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若不是自己先派遣大军想要收复河西走廊,主动挑起战事,或许也不会有今天这般严峻的局面。

  随后,李纯祐猛地转过身,看向殿中垂首肃立的众臣,厉声喝道:“你们都哑巴了吗?斡罗孩城告急,河套危在旦夕,难道就没人能想出退敌之策?”

  殿内一片沉寂,众臣皆低着头,无人敢应声。

  毕竟北疆军凶悍,谁敢说能打退北疆军。

  万一李纯祐拍手叫好,直接让他上,怎么办?

  没办法,新任枢密副使嵬名宏烈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迺令思聪还在河西指挥大军,他这个名义上的军方二把手是躲不过去的。

  “陛下,力吉里、落思两城皆破,斡罗孩城已成孤堡,形势危急啊……”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还请陛下立刻下达征兵命令。”

  “凡国中男子,年满十五岁者,全部加入军队,选派良将带领北上,抵挡北疆蛮夷。”

  “另外,可敕命迺令元帅,尽快收复凉州,如若不然,当遣派部分兵力回援兴庆府,以免斡罗孩城的战事进一步恶化。”

  嵬名宏烈忧心忡忡地补充道。

  他主要是担心北疆军攻破斡罗孩城后继而南下,而克夷门和定州的主力又被抽调了大半前往河西,恐怕难以抵挡北疆军的攻势。

  那样的话,兴庆府可就真的危险了。

  嵬名宏烈的话音刚落,另一名官员也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河西之战未决胜负,河套又危。”

  “北疆军势大,我朝兵力恐难独自抵挡,不如向金国求援,两国联手,或许能解此危局。”

  李纯祐听着两人的建议,眉头紧锁,他自然也明白这些办法有其道理。

  但操作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扫视了两人一眼,沉声说道:“副使说的有理,爱卿的办法也可行,但是~”

  “国库已无钱粮,如何征调军队,如何请金国出兵?”

  这几年来,夏国战事不断,尤其是前年的河西之战,几乎打空了西夏的国库。

  去年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攒了点钱,也全都投入到了西征军上。

  现在国库空虚得都能养老鼠了,无论是征召大军还是请金国出兵,都需要大量的银钱和粮饷,这让他如何筹措?

  有官员见状,提议道:“陛下,如今国难当头,可再向百姓增加税目,就叫‘北饷’,以解燃眉之急。”

  平定北方战事的饷银,称为‘北饷’。

  李纯祐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怒道:“为了收复河西走廊,今年已经向百姓征收了‘凉饷’,如今再增税,百姓如何承受?”

  一名官员却不以为然地说道:“陛下,百姓们有钱,谁家没有个几十贯的存钱啊?”

  “就算是真没有,也可以去找亲戚朋友借,或者将自己的房子和田地卖掉就有了。”

  “混账!”

  李纯祐猛地一拍案几,怒视着那名官员,“朕岂是这般害民之君!”

  他虽然没亲眼见过百姓疾苦到何种程度,但也知道寻常百姓根本没那么富裕。

  但他真正生气的地方,是此人把他当成晋惠帝那样的傻子糊弄。

  作为当政者,他可以不在乎百姓们的死活。

  国家有难,苦一苦百姓,也没什么。

  但关键是要有一个限度,真把百姓逼到了绝路上,他这个皇帝的脑袋恐怕都会被扔进黄河里去。

  怒过之后,李纯祐的目光扫过了众臣,沉声说道:“国家有难,朕决定以身作则,削减宫廷用度。”

  “即日起,后宫用度减半,停用所有珍奇贡品,除节庆外,朕与太后的膳食皆减至寻常水准,宫内多余的宫女、太监尽数遣散,节省下来的银钱全部充作军饷。”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同时,裁撤朝中冗沉官员,凡是无事可做、虚占职位者,一律罢官归家,其俸禄归入国库。”

  “驿站人员亦需精简,非紧要驿路可缩减人手,只保留必要的传递军情通道。”

  众臣听着,神色各异。

  削减宫廷用度这方面,他们是支持的,毕竟不关他们的事情。

  可是裁撤冗官就不好办了,谁家还没个不成器的儿子,求上门的穷亲戚啊!

  把这些官职都裁掉了,难道让自己花钱养着他们?

  “陛下,臣以为此举当慎重。”

  “陛下,我朝从未有裁撤官员之先例啊!”

  “陛下,这些官员一旦卸职回家,如何为生啊?”

  朝堂之上逐渐变得喧闹起来,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这些人是分寸不让的。

  最终,一名德高望重的尚书斟酌片刻后说道:“陛下仁德,削减宫廷用度以资军饷,必能让前线将士感激涕零。”

  “裁撤冗官也能朝廷省下不少银钱,可相比于庞大的军费支出,无异于杯水车薪啊。”

  “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裁撤官员所产生的弊端更甚……”

  听着老头的侃侃而谈,李纯祐面露冷色,直接将其打断。

  淡淡说道:“老尚书所言没错,此举的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才向诸位贤臣求策呢!”

  这还仅仅是裁撤掉一些党羽,这些人就不愿意了。

  真正的大招还没用呢。

  伴随着李纯祐的目光隐晦地对某个官员扫了一眼,站在队列末尾的户部主事梁三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缓缓来到殿中,躬身行礼:“陛下,臣梁三思,愿捐献一千贯家财作为军费,为抵御北疆军尽一份绵薄之力。”

  话音落下,殿内所有官员瞬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无不对梁三思横加怒视。

  “小人!”

  “狗贼!”

  “没想到这个姓梁的藏的这么深。”

  众人纷纷在心中对其怒骂,哪里还不明白,这个梁三思已经叛变了官僚集团

  而且还把所有人都架在了火上烤,他一带头,其他人不捐便是不顾国事,捐了又要割肉般心疼。

  就在众臣怒视梁三思之际,李纯祐却露出了笑容。

  他赞许地看向苏明远:“梁爱卿深明大义,为国分忧,朕心甚慰!”

  接着,他转向众臣,朗声道:“梁爱卿已然做出表率,朕与太后也会即刻清点内库,捐献一半财物充作军资。”

  “诸位爱卿与皇亲国戚们,也当以国事为重,踊跃捐输。”

  “国若不存,家何能安?”

  “凡是捐输数额可观者,朕会论功行赏,记录在册,让后世铭记其功绩。”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清楚,想要让那些早已习惯了奢靡生活的皇亲国戚和官员们主动拿出钱来,绝非易事。

  但此刻,他已没有更多选择,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举措能多少缓解眼前的困境,为朝廷争取一线生机。

  可显然,他还是低估了这些官员们无耻程度,一个个的全都哭穷。

  有些人直接去求见太后,想要请太后做主,皇帝他疯了啊!

  甚至还有人叫嚣,梁三思家中竟有如此余财,定然是个贪官,搜刮百姓得来,纷纷要求李纯祐派人调查。

  气的李纯祐差点掀了桌子。

  这些官僚和贵族的无耻程度,简直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一个个生活奢靡无度,但要让他们拿出钱来共渡国难,反而都像是死了亲爹一样。

  可惜,夏国不是明朝。

  最重要的一个区别便是,皇帝是掌握兵权的。

  尽管兵权也是通过贵族来掌握,但起码当他真正发起怒来,能让所有人闭嘴。

  就这样,在大棒加持下,这次官员贵族们割肉似的掏出了一笔钱。

  只不过,连带着李纯祐拿出的‘一半’私库钱财,也才总共一百万贯而已。

  而紧接着,这些官员贵族们,便直接将自己的损失转嫁到了百姓身上。

  民间的征兵令一下,各地官府如同恶狼般扑向了寻常百姓家。

  十五岁的少年,本该在田埂上干活,却被强行拉了壮丁。

  五十岁的老头,背已佝偻,也被拖拽着加入队伍,手中的锄头换成了沉重的长矛。

  前年的河西之战,夏国的十几万青壮都折损在了河西。

  年初,为了收复河西走廊,夏国又进行了一次征兵,国中能战的青壮本就所剩无几。

  如今这场征兵,几乎是将百姓家中最后一点能喘气的男丁都搜刮一空。

  有百姓为了躲避兵役,连夜带着家人逃进了深山艰难度日。

  接踵而至的税收,就更是成为了压垮百姓的一大巨担。

  尽管李纯祐已经否决了“北饷”,但地方官员们依旧会使用各种明目进行征收。

  兴州城外的李家村,几个穿着差役服饰的男人踹开柴门,闯进了一个破旧小院。

  “李狗剩在哪?”为首的役吏三角眼一挑,手里的铁链“哗啦”作响。

  王氏慌忙将儿子护在身后,颤声问道:“官爷,俺家狗剩还小……”

  “小?十五岁就够格扛枪了!”

  王氏连忙解释:”官员,俺家狗剩还不到十五岁啊,只有十三岁~”

  役吏一把推开王氏,伸手就去抓李狗剩的胳膊,骂骂咧咧道:“你说的不算,老子说他到十五,他就是十五了。”

  “河西之战死了那么多青壮,现在轮到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为国效力了!”

  李狗剩吓得躲在母亲身后:“俺不去!俺爹就是打仗死的,家里就剩俺娘俩了!”

  “不去?”

  役吏冷笑一声,铁链“啪”地甩在地上:“征兵令是陛下下的,抗命就是死罪。”

  “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我现在就把你娘俩锁进大牢!”

  他身后的两个差役架起哭喊的李狗剩就往外拖,少年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娘!娘!”

  三日后,还是这个小院,又是这几名差役踹开了柴门。

  “李家,‘剿饷’三贯铜钱,限你今日交齐。”

  王氏抱着丈夫的牌位,眼神空洞:“官爷,前阵子交‘凉饷’,家里的粮食都卖了,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没有?”

  差役踹了踹墙角的破陶罐:“这房子不是还在?拆了房梁门板也能凑点!”

  “实在不行,你去给大户人家当佣人抵债,再不济……”

  他上下打量着王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你这身板,去军营里伺候弟兄们,也能抵不少银子。”

  王氏浑身一颤,死死抱住牌位:“俺男人是为国死的,你们不能这么对俺!”

  “为国死的多了去了!”

  差役一挥手:“给我搜!搜不出银子就把人带走!”

  差役们立刻翻箱倒柜,把最后一点破旧衣物扔在地上。

  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啐了一口:“晦气!把人带走,送营里去,就是年纪大了点,算她抵两贯铜钱好了。”

  王氏被拖拽着出门时,看到隔壁张寡妇被两个差役架着,怀里的幼子哭得几乎窒息。

  张寡妇的尖叫声刺破天际:“俺交了‘凉饷’!俺真的交了!你们凭什么抢俺闺女!”

  不远处,一个白发老头被差役用鞭子抽得满地打滚,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破布包,里面是家里仅剩的一点粮食。

  “那是娃的命根子啊……”

  类似的悲剧在西夏大地上不断上演,年轻漂亮些的女子,要么被贵族官员强抢回家做妾,要么被当作商品随意买卖。

  那些年老体弱的,则被驱赶着去修筑防御工事,累死在工地上也无人问津。

  整个夏国,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炼狱,百姓在苦难的深渊中苦苦挣扎,看不到一丝光亮。

  斡罗孩城。

  “轰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火炮声在城外响起,拳头大的炮弹将城砖炸得簌簌掉落,守城的夏军士兵个个脸色发白,紧紧贴着城墙根,试图躲避那恐怖的轰鸣。

  而高逸却是面目沉重,迎着火炮的轰鸣,在城墙上大声的鼓舞士气。

  每当他走到一处地方,那里的士兵们都会下意识的挺起胸膛,握紧武器,连眼眸中的恐惧都少了几分。

  “小子,记住。”高逸拍着一名年轻士兵的肩膀,重重说道。

  “北疆人的火炮没什么好怕的,轰了这么久,也只是轰掉了我们几块城砖。”

  “坚持几天,我们的援军就会到了。”

  高逸对着所有士兵都这般鼓舞士气,可当他转头看向北疆军的方向时,神情却瞬间化为凝重。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北疆火炮的威力。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心中却相当沉重。

  短时间内,自己脚下城墙虽然挡住北疆火炮的轰炸,但时间长了呢?

  高逸便明显感觉到,被火炮轰过的这段城墙,城砖之间已经出现了很多裂纹。

  还能坚持多久?

  因为李东江所部是急行军南下夏国,无法携带重型的神威大炮,随行的只有三个万户配备的六十门虎尊炮。

  虎尊炮的威力和射程都要小上很多,面对落思城那种商贸小城,自然能轻易破城,可在面对斡罗孩城这等坚固堡垒时,就没那么容易了。

  六十门虎尊炮轰了好几天,却并非接连不断地发射。

  每次炮击后都要等炮管彻底冷却才能再开下一炮,有时候甚至要间隔半个时辰才打一炮。

  即便如此,还是炸坏了好几根炮管。

  期间,李东江还命令草原牧民使用云梯攻城,可高逸将城墙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牧民们刚爬到一半就被打落,根本爬不上去。

  直到五日之后,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一包大剂量的火药包在城墙下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城墙剧烈晃动,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待烟尘稍稍散去,城墙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丈余宽的豁口。

  城楼上的高逸脸色骤变,猛地一拍墙砖,厉声喝道:“快!带人去封堵豁口,赶紧修复城墙!”

  夏军士兵们如梦初醒,扛着木板、石块疯了似的冲向豁口,想要在北疆军进攻前堵住这个缺口。

  城外,赤色的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李东江身穿赤色布面甲,勒马立于旗下,目光锐利如鹰。

  看到城墙出现豁口,他哈哈大笑起来:“这座鸟城,挡了老子整整五天,今日终于能斩了它的鸟头。”

  “传我命令,黑甲军,进攻!”

  “遵命。”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第二镇的重骑兵在各自辅兵的帮助下,迅速穿戴好厚重的甲胄。

  为了节省体力,他们骑着战马缓缓来到豁口外面,在城墙夏军的弓箭射程之外翻身下马。

  化为重甲步兵,手持长枪、巨斧、铁锤等武器,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着豁口发起进攻。

  “杀!”

  城头上的夏军见状,拼命向着下方射箭、投掷石块,试图阻挡北疆军的步伐。

  可重骑兵们身披重甲,寻常箭矢根本无法穿透,他们顶着箭雨,稳步向前。

  就在北疆重步兵踏入豁口的刹那,夏军的重步兵方阵如铁墙般堵了上来。

  “杀!”

  “挡住那些北疆蛮子。”

  “谁敢后退半步,全家处斩。”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在豁口处炸开,两拨身着重甲的士兵瞬间撞在一起。

  一名北疆重步兵刚刺穿一名夏军的脸颊,斜侧便劈来一柄战斧,砸在胸膛,使他瞬间吐血倒地。

  “啊~”

  紧接着,又有一名北疆士兵上前补位,刺出钩镰枪,利用钩镰的半月卡在了西夏士兵铁甲上。

  与旁边两名战友合力,将那命西夏士兵拉了出来。

  然后铁锤、斧头等各种兵器,对倒地的西夏士兵一阵输出,很快对方便不再惨叫。

  实际上,钩镰枪对付重甲士兵的真正用途就是这个钩子。

  因为无论是面对重骑兵还是重步兵,任何冷兵器都很难一击将其杀死或者重伤。

  一击不中,对方可能就跑了,或者对自己造成威胁。

  使用钩镰枪,便能绊倒马腿,或者将敌人拉下战马,将重步兵拉倒在地。

  使其失去最大的机动能力,然后慢慢的将其磨死。

  但是,夏国的军工名扬天下,重甲防御能力比之北疆不逊多少。

  况且豁口处空间狭窄,双方士兵挤作一团,根本无法施展阵型。

  完全成了一处血肉磨盘,进行着面对面的厮杀。

  无论是北疆军还是夏军,都有接连不断的士兵倒地,被身后的士兵拖着离开战场。

  高逸站在城头,看着豁口处不断堆迭的尸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拔出腰间弯刀,亲自带着预备队冲下城楼:“跟我杀,把北疆蛮子赶出去。”

  夏军士兵见主将冲锋,士气大振,嘶吼着向前反扑,竟将北疆军暂时逼退了半步。

  李东江在城外看得真切,沉声下令:“虎尊炮压制两侧城头,第二队黑甲军跟进。”

  “其余各部,云梯攻城。”

  六十门虎尊炮再次轰鸣,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两侧,压制得夏军抬不起头。

  其他北疆军和草原民兵,则是趁着夏军精锐全都齐聚豁口的时候,冲着防备空虚的城墙各处,发动了攻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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