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战场的硝烟渐渐散去,河滩与河谷间满是尸体与残破的武器。

  北疆军在此休整一日,直到第二日傍晚,高忠义才将统计好的战报呈给李骁:“大都护,此战我军斩杀金军一万一千余人,俘虏两万五千余人,其中包括金军将领十七人……”

  “我军自身伤亡四千三百余人,其中阵亡两千一百人,重伤两千二百人。”

  李骁接过战报,看着上面的伤亡数字,脸庞之上满是凝重。

  “仅三万金军精锐,便让我军付出了四千多人的伤亡……”

  “这金军的战斗力,果然名不虚传。”

  他抬头望向远处堆积的金军尸体,语气凝重:“这还是在野外,且我军兵力占据优势,又有骑兵与火器配合的情况下。”

  “若是换成攻城战,面对巷战的复杂环境,想要解决这样的精锐,恐怕我军的战损比会达到空前的一比一。”

  自北疆军建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遭遇如此重大的伤亡占比,有些百户甚至被直接打残了。

  这世间,恐怕也只有金军精锐才有这般强大的战斗力和意志力。

  不过大浪淘沙,经过了这次惨烈的血战,活下来的北疆将士都是当之无愧的精锐。

  每一个都有能力担任什户、甚至是都尉、百户。

  身边的瘦猴点头附和:“是啊大都护,金军精锐的单兵战力与战术配合,几乎与我六镇不相上下。”

  “好在这样的精锐,金国数量不多。”

  完颜纲麾下估计有两万多,介壕防线附近与中都各有三万左右,中原战场还有四万多,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万。

  剩下的几十万金军,多是临时征召的民军,战斗力比北疆民军还略有不如。

  ……

  就在东线战场清点战果时,庆阳城下的战斗正打得如火如荼。

  金军如潮水般一次次冲向城头,云梯架满了城墙,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

  城头上的北疆军则用滚石、热油、火炮、神臂弩顽强抵抗,双方伤亡都极为惨重。

  林大壮拄着铁拐,站在城头最高处,犀利如苍鹰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城外的金军。

  他的一只脚是废的,虽然不影响骑兵作战指挥,但平日里走路全靠一根铁制拐杖支撑。

  有一次,李骁称呼他为‘铁拐将军’,这个外号也由此流传开来。

  此刻他浑身沾满了鲜血,却丝毫不见疲惫,反而对着城墙上的北疆士兵高声呐喊。

  “都给我精神点,别给咱们北疆爷们丢份。”

  “金人就是一群软脚羊,撑不了多久了。”

  “大都护已经带着主力绕到金狗后方,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这群金狗全歼在这里。”

  他一边大喊,一边拄着铁拐走过士兵的身后,每当这个时候,原本疲惫的士兵们都会瞬间挺直腰杆,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一名年轻士兵被金军的箭矢擦伤了胳膊,他身上还穿着缴获的夏军残破甲胄,可以看出他并非是六镇士兵,而是灵州万户民兵。

  看到林大壮走来,立刻咬牙举起盾牌,对着城下的金军怒吼:“狗贼!来啊!爷爷不怕你们。”

  林大壮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好小子,这才是我北疆的汉子。”

  “等打赢了仗,老子请你喝烧刀子。”

  得益于大量的移民进入北疆,北疆各地的土地得到了开发。

  只不过新开垦出来的土地大多是盐碱地,不适合种植小麦和栗米,所以在前三年便会种植大豆和高粱改善盐碱化土壤。

  大豆可以榨油、可以做豆腐,代替肉类补充人体所需营养。

  而高粱口感较差,在不缺粮食的时候,北疆百姓则会用高粱来酿酒。

  由此产生了北疆平价酒类之一,烧刀子。

  很受底层百姓和军中将士们的欢迎。

  与此同时,城外的完颜纲看着久攻不下的庆阳,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亲自擂鼓助威,可城头的北疆军却依旧顽强,金军的尸体在城下堆积如山,却始终无法突破北疆军的防线。

  就在日头快要下山,完颜纲正准备鸣金收兵,明日再战的时候,一名探骑从后方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时险些摔倒。

  “大帅,大帅,不好了。”

  探骑声音带着惊惶:“东路军……东路军危急~”

  “夹谷沙宁将军遭遇了北疆第一镇和第二镇主力围攻,已经快撑不住了。”

  听到这话,完颜纲如遭雷击,手中的鼓槌“啪嗒”掉在地上。

  “什么?”

  他猛地抬头,望向庆阳城头飘扬的金色日月战旗,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第一镇主力?李骁不是在庆阳城里吗?”

  下一秒,他立马反应过来;“该死,我们中计了。”

  “这……这是幌子!”

  他立马意识到庆阳城里的金色日月战旗是假的,城中只有一部分是第一镇精锐,其他则是民兵。

  李骁根本不在城中,而是带着第一镇主力从延川河谷横穿子午岭,穿插进入了东线战场。

  李骁的战略目标不是死守庆阳城,也不是绕道后方断绝完颜纲的粮道。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夹谷沙宁的东路军。

  “该死~”

  完颜纲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鼓架。

  “李骁这贼子,竟然用庆阳做诱饵,引我主力在此牵制,实则去偷袭东路军。”

  周围的将领们也纷纷哗然:“李骁贼子竟然如此歹毒?”

  “北疆军两镇主力全都去了三河镇?咱们得赶紧派兵支援啊!”

  “放心,夹谷将军麾下有四万大军,其中三万都是跟随他从中原战场而来的精锐,肯定能撑到援军到来。”

  “那也不能大意,夹谷将军麾下虽是精锐,难道北疆军就不是了吗?”

  “北疆第一镇和第二镇大军,都是李骁贼子的老底子,是北疆老营。”

  “大帅,必须立刻去支援三河镇,东路军不能出事,否则咱们在关中就成了孤军。”

  完颜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当即下令:“完颜多隆,命你率领一万骑兵,明日一早出发,火速增援东路军。”

  “务必保住夹谷沙宁与四万大军!”

  “末将遵令!”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立刻领命,转身召集士兵。

  金军在庆阳城下鏖战一日,天色已晚,只能明日出发。

  可就在第二日清晨,完颜多隆准备率领大军出征的时候,又一名探子骑着快马奔来大营。

  脸上毫无血色,来到大帐,对着完颜纲跪地惊恐道:“大帅,东路军……东路军全军覆没了。”

  “夹谷沙宁将军自刎殉国,四万大军……全没了啊!”

  “什么?”

  完颜纲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多亏身边的将领及时扶住。

  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周围的将领们更是一片哗然,有人失声道:“全……全军覆没?怎么会这么快?”

  “北疆军的战斗力,竟如此强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夹谷将军麾下乃是我大金精锐,打的宋军抱头鼠窜,夹谷将军又是我大金宿将,怎么败得如此惨烈?”

  “是真的啊,将军。”探骑慌张道。

  “逃出来的士兵交代,三河镇到处都是咱们金军的尸体,惨不忍睹啊。”

  所有将领脸色苍白,凝重无比:“完了……东路军没了,咱们的后路恐怕也会被北疆军切断。”

  完颜纲扶着椅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他望着远处的庆阳城头,眼中满是绝望。

  东路军覆灭,意味着除了防备北疆第四镇的秦州军,整个关中的金军只剩下他麾下的不到六万人。

  而李骁所率领的北疆军主力,没有了夹谷沙宁大军的牵制,随时可能绕道西线,断绝他的后路。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完颜纲狰狞的脸色,当即下令:“让完颜多隆率领的援军立刻调转方向,随大军一同撤退。”

  “放弃攻打庆阳,以最快的速度撤回长安!”

  “将军!庆阳就快攻破了,现在撤退,岂不可惜?”一名将领不解地问道。

  “可惜什么?”

  完颜纲怒喝:“再不走,咱们连长安都回不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回到长安,咱们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完颜纲猛地攥紧拳头,语气带着决绝:“庆阳就是一块有毒的饼子,看似快要攻破,实则是李骁的陷阱。”

  “咱们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等北疆军主力赶来,定会被里应外合,全军覆没。”

  将领们虽有不甘,却也知道形势危急,只能遵令行事。

  金军开始匆忙撤军,原本正准备猛攻城头的士兵们纷纷归队,朝着长安方向逃窜。

  城头上的林大壮看到金军撤退,便明白东线战事已定,李骁与李东江率领的主力,已经打败了金军。

  顿时放声大笑:“金狗跑了,大都护的计策成了。”

  “兄弟们,咱们赢了。”

  北疆军士兵们纷纷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庆阳城下的硝烟渐渐散去,关中的战局,也从此刻起,彻底倒向了北疆军。

  ……

  与此同时,中原战场的败报已如雪花般飘向南宋都城临安。

  中路军,原本计划从淮南出兵,直取金国开封,却在唐州遭遇金军主力伏击。

  金军利用骑兵优势,绕至宋军后方切断粮道,再正面发起猛攻,宋军阵脚大乱,士兵们纷纷弃械逃亡。

  此战,宋军死伤上万人,逃亡被俘者不计其数,建制几乎被打散。

  东路军虽然是宋军主力,但处境更为凄惨。

  原本想从扬州北上,与中路军形成夹击之势,却低估了金军的防御强度。

  金军依托城池坚守,待宋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落时,突然发起反击,不仅收复了此前丢失的城池,还乘胜追击。

  一路向南推进,如今已攻入宋国境内,兵锋直指长江沿岸的建康、蕲州,距离临安仅剩数百里路程。

  就在宋军节节败退之际,金国的国书也送到了临安皇宫。

  国书措辞强硬,字字如刀:“宋廷背盟北伐,犯我疆土。”

  “今我大金已整兵南下,若宋廷不斩主战首恶韩侂胄,献其首级以示诚意,我军定将攻破临安,使其沦为第二个开封。”

  这份国书如同一颗炸雷,在南宋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史弥远为首的主和派官员率先发难,在朝堂上跪地哭诉:“陛下,臣早说过,北伐之举实为不智。”

  “我大宋兵力远逊于金国,如今兵败如山倒,金军已逼近长江,若再不听从金国要求,临安危在旦夕啊!”

  “是啊陛下!”

  另一名主和派官员附和道:“韩侂胄执意北伐,不顾国库空虚、士兵疲惫,如今闯下大祸,理当以死谢罪。”

  “只有斩杀韩侂胄,才能平息金国怒火,保住临安百姓。”

  朝堂上的争论声此起彼伏,原本坚定支持北伐的宋宁宗,看着中原战场的败报与金国的最后通牒,脸色愈发凝重,眼中的坚定渐渐被动摇。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韩卿,如今战局危急,金军逼近长江,你可有退敌之策?”

  韩侂胄闻言,心中一沉。

  他知道,皇帝的态度已经变了。

  他虽然是权臣,但是皇权依旧高高在上,士族共尊,若是与主和派形成大势,韩侂胄也无法抗衡。

  他强压下心中的焦虑,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

  “金军虽势猛,却也已是强弩之末。”

  “他们在关中与北疆军鏖战,主力被牵制,如今南下的不过是偏师。”

  “只要我军坚守长江防线,征召民兵支援前线,再联络北疆军从关中出兵牵制金军,金军将不战而退。”

  “联络北疆军?”

  史弥远冷笑一声,“韩相爷怕是忘了,北疆军远在关中,与我大宋相隔千里,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北疆军有所动作,临安恐怕早已被金军攻破。”

  “更何况,北疆军与金国乃是死敌,即便他们出兵,也是为了自身利益,岂会真心助我大宋?”

  “史大人此言差矣!”

  韩侂胄反驳道:“北疆军与金国交战,我大宋若能在南方牵制金军,对他们亦是有利~”

  “若此时斩杀本相,向金国屈膝求和,不仅会让大宋颜面扫地,更会让天下人耻笑,日后金国定会得寸进尺~”

  可无论韩侂胄如何据理力争,主和派官员的呼声越来越大。

  没办法,谁让宋军不争气,在中原战场溃败,直接影响到了朝堂局势。

  大部分士族都是墙头草,无所谓主战还是主和,哪个选择对自己有利,他们便站在哪边。

  韩侂胄和史弥远的一切行为,实际上就是在争取更多士族力量的支持。

  朝堂争论不断,宛若菜市场。

  皇帝赵扩坐在御座上,眉头越皱越紧。

  他北伐的意志早已动摇,可眼下朝堂上主战派的声音仍占着几分优势。

  韩侂胄经营多年,麾下不仅有不少忠心官员,还拉拢了部分手握兵权的将领,贸然处置他,恐引发朝堂动荡。

  于是,宋宁宗只淡淡勉励韩侂胄:“韩卿,如今国事艰难,还望你能尽心筹谋,早日退敌,莫负朕望。”

  说完,便以“龙体不适”为由,匆匆宣布退朝。

  韩侂胄松了口气,而史弥远站在殿中,看着韩侂胄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早已与金国使者暗中勾结。

  金国许诺,只要除掉韩侂胄,不仅会与宋国停战,还会允许南宋保留淮河以南的土地;

  而史弥远则清楚,韩侂胄一日不倒,自己就永远只能屈居人下,永远没有执掌大权的机会。

  “哼,还想指望千里之外的北疆?真是可笑。”

  史弥远心中暗道:“只有我才能挽救大宋于危难,你韩侂胄不过是将大宋拖入深渊的罪人。”

  他原本计划在朝堂上以“兵败误国”为由,联合其他势力将韩侂胄拿下,可如今看来,韩侂胄依旧根基稳固,只能用更激进的手段。

  三日后,朝堂再次议事。

  韩侂胄刚走到皇宫午门,两名身着锦袍的太监便匆匆迎了上来,躬身道:“相爷,皇后娘娘有要事与您商议,请您随小人移步偏殿。”

  韩侂胄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去。

  不久前,北疆的密探曾悄悄送来消息,提醒他“金国与史弥远勾结,恐用阴谋害你,且史氏已与杨皇后结盟,需慎防宫廷之变”。

  这个消息让韩侂胄震惊,不是因为史弥远会害他,毕竟他也能想得到。

  而是震惊于北疆人怎么会知道临安的事情,还知道史弥远和皇后勾结?

  难道北疆的探子已经安插进了皇宫?

  这个想法让韩侂胄瞬间头皮发麻,于是赶忙将自己府中梳理一遍,同时对北疆人的提醒也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史弥远那些小人在朝堂上打不倒自己,肯定会使用一些阴谋手段,只是不知道史弥远会如何下手,何时下手,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小心。

  于是,韩侂胄收买、更换了更多的禁军将领成自己人。

  就是防备着在宫中的这段路上,史弥远那些家伙会对自己下手。

  现在,当杨皇后宫中来人的时候,他立马意识到这是阴谋。

  这些人或许会将自己引入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会有一群禁军等待着。

  可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韩侂胄身为大宋权相,岂会轻易以身犯险?

  引诱鱼儿出动,拿着史弥远和杨皇后勾结的证据去皇帝面前告状?

  那样太捞了。

  谁知道皇帝在这场阴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韩侂胄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于是便对着两名太监淡淡道:“皇后娘娘既有要事,本相自当拜见。”

  “只是今日朝堂议事关乎中原之战,需先向陛下奏明军情,待下朝之后,本相再亲自去皇后宫中拜访,还望公公代为转告。”

  两名太监急了,上前一步想拉扯韩侂胄:“相爷,皇后娘娘说此事万分紧急,耽误不得啊!”

  韩侂胄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便对着远处使了个眼色。

  一队禁军立刻快步赶来,将韩侂胄护在中间,统领抱拳道:“相爷,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若有人阻拦,便是妨碍朝政,末将可依律处置。”

  两名太监脸色一变,只能不甘的退到一边。

  所谓的阴谋,就是他们只敢用“皇后召见”的名义诱骗韩侂胄,根本没本事调动禁军当众动手。

  一旦闹大,性质就变成了“宫廷政变”,就算是皇帝和皇后,也保不住他们。

  议事殿内,史弥远看到韩侂胄完好无损地走进来,脸色瞬间变了,心中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韩侂胄竟识破了陷阱,在禁军的保护下安然入殿。

  这让史弥远有了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脸色阴沉的吓人。

  皇帝赵扩很快驾临,看了韩侂胄一眼,便宣布议事开始。

  不出所料,史弥远立刻率领主和派官员发难,再次痛斥韩侂胄北伐误国,要求将其罢官治罪。

  可这次,韩侂胄没有像往常一样争辩,而是从袖中取出一迭书信,上前一步,双手呈给皇帝:“陛下。”

  “史弥远勾结金国,暗通敌国,将我大宋北伐的兵力部署、粮草运输路线尽数透露给金军,致使我军在宿州、唐州接连战败。”

  “这些便是证据,皆是史弥远与金国使者往来的亲笔书信,请陛下过目。”

  原来,韩侂胄早就派人暗中搜集史弥远的罪证,此前北疆密探的提醒,更是让他加快了调查速度,终于找到了史弥远通金的铁证。

  “什么?”

  “怎么可能?”

  “史大人通敌叛国?”

  朝堂之上众臣哗然一片,无论是主和派还是中立派,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向史弥远。

  而史弥远却是脸色骤变,连忙上前阻拦:“陛下,这是韩侂胄伪造的,是他想陷害老臣。”

  “是不是伪造,陛下一看便知。”

  韩侂胄厉声反驳:“书信上不仅有史弥远的字迹和私印,还有人证已经被微臣押入天牢。”

  “陛下可命人鉴定笔迹,再提审人证,一问便知真假。”

  赵扩接过书信,越看脸色越沉。

  书信中,史弥远不仅详细告知了宋军的部署,还承诺“若金国能助我除掉韩侂胄,我必说服朝堂议和,割让淮河以北之地”。

  字字句句,皆是通敌叛国之语。

  “史弥远,你还有何话可说!”

  赵扩猛地将书信摔在地上,怒不可遏。

  周围的官员们瞬间炸开了锅,原本摇摆不定的士族们,此刻纷纷倒向韩侂胄,指责史弥远通敌误国。

  史弥远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皇帝对着禁军统领下令:“将史弥远拿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待查明所有同党,一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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