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宋在这一日顷刻之间便活了过来。

  在一众有能之士的帮衬之下,关于整个漕运之事迅速便被定了下来。

  ——这就是当前的大宋。

  顾氏学院所带来的帮助对于这些本就在原本历史之中有着赫赫威名之人更是极大,不仅仅是百家争鸣所引起的思想变迁,同样还有着顾氏学院所改良的处事风格。

  这一切对于他们而言,本就是天大的加强!

  而这,在根本之上。

  本就能对顾氏带来非凡的帮助!

  驿马星驰,众志开河。

  诏令如雪片般飞出汴京。

  通往淮南的官道上,信使背插三根翎羽,鞭策骏马,风驰电掣。

  他们携带的不是普通公文,而是盖有枢密院与御史台急印,并由顾峻副署的强制征调令。

  沿途州县,地方官接到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

  厢军立刻集结,民夫按保甲册征发,地方常平仓的粮米被迅速调出,作为民夫口粮和工程用度,得益于顾氏多年推动的基层治理改革,这种大规模的动员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

  数日之内,第一批由工部侍郎亲自带领的水利工匠与工程队伍,便在禁军护卫下抵达了泗州塌陷河段。

  眼前景象触目惊心,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碎冰和断木,在塌陷处形成巨大的漩涡,数百艘漕船搁浅在上下游,延绵不绝,船夫、兵丁面带忧色,惶惶不安。

  但别忘了——

  顾氏对于治水一套的钻研本来就未曾断绝过。

  且对于这种事,可从来都不只是顾氏子弟参与其中,包括巨鹿的百姓,乃至于整个河北进而整个九州的有能之士,都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被顾氏不断的引入其中。

  其实这也是顾易昔年所定下的人才引进策略,一个家族的人才自是不可能比得过整个世界。

  这是顾易当初便已经想好的问题。

  这同样也是他建立顾氏书院,同样把巨鹿打造成圣地的根本原因之一。

  就是要集天下之才,加强九州进而加强顾氏!

  大宋如今能有如此发达的漕运网,其实也和此事息息相关。

  而如今在这种情况之下,优势更是能够尽然展现出来。

  这一次,顾氏无需如同昔年顾康治水时那般,还要切身实地的前往每一段来进行考核。

  只需要让一个个家族人才倾巢而出。

  各自前往某处。

  随即作图绘画,并根据一个个相关人才的想法进行汇总,进而进行实操。

  这一切在御史台的配合之下。

  都显得极为迅速。

  同时间,四方边军亦是相继而动。

  其实此事要论之根本的话,倒也无需那么心急,毕竟大宋这些年来还是有些底蕴的,纵使漕运断绝,就凭着各地的粮仓也可以撑得住一两年的时间。

  但事关国家根本,这一两年的时间自然是不够看!

  四方相继而动。

  甚至就连顾峻自己都凭借着当朝太傅与顾氏家主的名头在整个京中开始行动了起来,以安天下人心!

  与此同时,西夏。

  兴庆府。

  皇宫大殿内,气氛相较于李元昊时代,少了几分锐意进取的扩张性,却多了几分守成与审慎下的蠢蠢欲动。

  李谅祚年幼即位,虽已开始亲政,但国事很大程度上仍依赖于母族没藏氏及其权臣舅父没藏讹庞的辅佐。

  此刻,身居国相之位的没藏讹庞正站在御阶之下,向年轻气盛、急于证明自己的李谅祚禀报。

  “陛下,”没藏讹庞声音沉稳,带着老练政客的算计,“宋人汴河漕运中断已确认无疑。其边境粮草转运虽未完全停滞,但陆路效率低下,各边军寨堡已有紧缩粮秣的迹象。”

  “此确是天赐我大夏的良机。”

  闻言,一旁的仁多保忠等人立刻点了点头,洪声道:“国相所言极是!”

  “宋人如今内忧外患,顾峻老儿远在汴京,鞭长莫及!”

  “陛下,臣请命,率铁鹞子与步跋子出横山,先掠其边堡,劫其粮队,必能大获全胜,以振国威!”

  殿内一些少壮派将领纷纷附和,他们渴望像先帝李元昊时代那样建功立业。

  如今西夏所有人对于顾氏的态度已经完全变了。

  这其中自然是有着李元昊的功劳。

  他不同于李德明,虽然因为先后的经历对顾氏同样也产生了一些阴影,但他更加明白此举绝对要抹平下去,如若不然的话西夏将永无翻身之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

  自李元昊登基之后,他便刻意的想要一点点抹平顾氏在西夏百姓心中的影响。

  而再加上他后续屡屡扩张有功。

  自是助长了此计划的成功。

  这也致使如今西夏的这些将领已然没有了当初李德明时期那种对顾氏的敬畏感。

  ——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便是如此!

  顾氏,确实已经许久未曾拔刀了。

  殿内少壮派将领的请战之声,让年轻的李谅祚血脉贲张,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如父皇般开疆拓土、威震宋夏的英姿。

  他几乎下意识的便要点头。

  但就在这时,国相没藏讹庞却是直接打断了他:“陛下,诸位将军求战之心,老臣感同身受。”

  没藏讹庞缓缓开口,声音压过了殿内的激昂,“然则,宋军西军种家、折家等部,皆百战之师,壁垒森严。”

  “顾氏虽久未直接挥师,然其经营边务、改良军械、灌输战法,影响无处不在。”

  “我军若独力强攻,纵能破其边堡,劫掠些许粮草,亦必遭其精锐反噬,伤亡恐难预料。”

  他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北方:“况且,陛下可曾想过,若我大夏与宋军拼得两败俱伤,那北方的辽国,会作何想?”

  “耶律宗真会坐视我大夏壮大,或是甘心只作壁上观吗?”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几分。

  辽夏关系向来微妙,既有联合抗宋的需要,更有彼此提防、甚至背后捅刀的可能。

  李元昊时代能周旋其间,靠的是强大的军事实力和灵活的外交手腕,如今的西夏,尚不具备独自应对两国压力的绝对实力。

  李谅祚眉头微蹙,他虽年轻,却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那以国相之见,该当如何?”

  没藏讹庞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陛下,当遣能言善辩之使,携重礼与国书,密赴辽国中京。”

  “向辽主耶律宗真陈明利害,宋人漕运中断,内部空虚,此乃我两家共分之天赐良机!”

  “提议两国结盟,约定时日,同时发兵攻宋。”

  “我大夏兵出横山,直指鄜延、环庆;辽国铁骑南下,猛攻燕云。”

  “使宋人首尾难顾,防线必溃!事成之后,燕云之地归辽,陕西、陇右归我大夏。”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唯有将辽国拉下水,共同承担风险,分享利益,方能确保我大夏在此战中既能攫取实利,又可免遭辽国背后算计。”

  “此乃万全之策!”

  ——三国峥嵘,便是如此。

  纵使之前有着再怎么多的仇怨,但当那一代亲经仇恨之人去世之后,在这滚滚大势之前,一切的仇恨便已经不值得一提了。

  如今的夏辽两国之间,都属于弱者。

  而弱者便会不由自主的联合起来,抵抗强者。

  而李谅祚仔细思量了片刻,也终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就依国相之言!”

  “立刻选派得力使臣,秘密出使辽国!务必促成夏辽联盟!”

  辽国,中京。

  耶律宗真也早已从自己的情报渠道得知了宋国漕运的困境。

  他召集北院枢密使萧惠等心腹重臣商议。

  “西夏使臣即将到来,意在结盟攻宋,诸位爱卿以为如何?”耶律宗真问道,手指轻轻敲打着御座扶手。

  萧惠沉吟道:“陛下,西夏新主年幼,国政操于没藏讹庞之手。”

  “此人非李元昊,野心有余而魄力或显不足,且更为注重实际利益。”

  “其结盟之请,无非是想借我大辽之力牵制宋军主力,他们好趁虚而入,在西线捞取好处。”

  “其心可诛,其诚意有待商榷。”

  另一位大臣则道:“萧枢密所言固然在理。”

  “然则,宋人内乱确是天赐良机。”

  “若能趁此机会夺取河东,我大辽国力必将大增。”

  “若拒绝西夏,其独自在西线得手,实力膨胀,将来恐更难制衡。”

  “不如暂且应下,约定共同进退,待瓜分宋土之后,再凭借实力与西夏周旋不迟。”

  耶律宗真权衡利弊,他对宋朝的富庶早已垂涎三尺,开疆拓土的诱惑实在太大。

  最终,贪婪与对战略机遇的把握占据了上风。

  “回复西夏使者,”耶律宗真下定了决心,“朕原则上同意结盟。”

  “令其派能主事之重臣前来,详细商议出兵规模、具体日期、进军路线及战后疆界划分!”

  “同时,密令南京道诸军,加紧备战,粮秣器械务必充足!”

  “只待盟约细则商定,便与西夏同时发兵,共击南朝!”

  一众臣子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对此事心知肚明。

  如今天下,宋强、辽夏弱,他们是不可能放过任何削弱大宋的契机的。

  大家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谁又能看不出来,光凭着此时还不足以一举覆灭整个大宋?

  但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丝毫可以回转的地步!

  无路如何他们都必须要动手!

  更别说对于辽国而言,收回燕云十六州一直都是他们梦寐以求之事!

  ——天下局势骤然生变。

  随着西夏与辽国的相继动兵,这沉寂已久的乱世终是再次活跃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种凌厉的厮杀之气再次升了起来。

  但与其他地方不同。

  无论是宋国的百姓也好,亦或是辽国乃至消息西夏的百姓也罢。

  这些百姓对于这件事都未曾感觉到奇怪。

  大一统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他们不会去想着三国之间为何不能各自安好,只会去咒骂其余两国为何还要负隅顽抗。

  这就是九州之地的神奇之处。

  就连顾易对此都是感到欣慰,他这些年来可是看到了不少地方的百姓都在想着偏安一隅。

  但这件事,在九州就压根不可能出现。

  甚至就连百家争鸣之中也不会有任何的学派去提及此事。

  这就像是一条不成文的约定。

  整个九州共尊。

  包括三国之间,也都是奔着那唯一的天下共主之位不断前行。

  时间匆匆而逝。

  围绕着大宋漕运受阻的这次大事,西夏与辽国接连而动。

  而他们的战术同样也很直接。

  虽然动静闹的极大,但是每当亲自进攻之时,却又都会放慢一些手脚,摆明了就是要让大宋内部生乱。

  动一发而牵全身。

  如今的大宋其实就是这种状况。

  纵使是各地之间都有着不少的储备粮仓,但在当前漕运受阻,战事又起的情况之下,各地之间粮食的价格自然而然也就出现了波动。

  这一点是完全没办法控制的。

  顾峻拦得住世家囤积粮草,拦得住商人哄抬粮食价格,却拦不住天下百姓。

  人类本能的求生欲会让百姓不受控制的去囤积粮草。

  而当这种现象逐渐出现并形成哄抢之时,那这粮食的价格自然而然也就变得不受控了起来,漕运中断与边关烽火如同两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最关键的是——

  这次的天灾却还没有轻易的结束。

  虽不是致命的大灾,但那连续不断的大雨更是加剧了漕运的问题,这对于当前的大宋而言,亦是一场大劫!

  开封府内,包拯的雷霆手段虽遏止了明面上的囤积居奇,可那官仓前日渐绵长的购粮队伍,以及百姓手中那下意识多籴的半斗米,都无声地诉说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隐忧。

  粮价虽稳,人心却似那汴河之水,表面波澜不惊,底下却暗流潜涌。

  这并非对朝廷失去了信心。

  而是战事绵延、漕运阻塞之下,升斗小民最本能的求生之念。

  纵使范仲淹与三司官员已经竭尽全力调拨、转运,却仍是不可能阻挡这种大势。

  市井街巷之间,往日的喧嚣里掺入了几分凝重,酒肆中的谈资从风月闲话转向了边关的战报与漕河的归期。

  担忧是有的,咒骂夏辽背盟之声亦是不绝于耳。

  但更多的是一种坚韧的期盼,盼着顾相公能力挽狂澜,盼着王师能早日奏凯。

  而这种压力也是从各地之间影响到了整个朝堂之上。

  太傅府。

  “诸位——”

  顾峻的声音在太傅府的书房内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让书房内最后一点细微的议论声也彻底消失。

  他环视着在场的心腹与相关衙署主官,目光如炬。

  “从今日起,常平仓当毫无保留,倾全力稳住粮价!”他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明白诸位想说什么——常平仓乃国之储备,不可轻动全力,需为未来可能之变局留足余地。”

  他话音微顿,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笃、笃、笃……那声音不重,却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但诸位需明白一个道理,倘若民心乱了,社稷动荡,纵有满仓粮米,留给谁人去吃?”

  “到那时,满仓的粮米是留给趁乱而起的豺狼,还是留给烽烟中流离的饿殍?”

  他的声调陡然扬起,“粮食,是活民之本,是安天下之基!”

  “它不是锁在仓廪中白白蒙尘的死物,而是维系我大宋亿兆生民性命的血脉!”

  “如今外敌环伺,倘若内部再因粮价生变,引发百姓恐慌、商路断绝,则前线将士血战为何?我辈在此呕心沥血,又究竟所为者何?”

  顾峻神色肃然,眉宇间凝着一股近乎凌厉的决绝。

  他必须动用全力,再无保留的余地了。

  这些时日以来,大宋内部的乱象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一些边远难及、监管不易之地,也已发生了武装抢粮的恶性事件。

  仅此一事,便可见局势之严峻。

  他自然懂得众臣的顾虑。

  这常平仓乃是大宋最大的根本,若在此时倾仓尽出,却不能在短期内平定乱局,大宋恐怕真有倾覆之危。

  可他,别无选择。

  追溯根源,其实自大宋立国之初,粮食问题便始终悬而未决,这与先天所处的地势格局有着莫大关系。

  后来,虽因玉米的引入,加之顾瑾夺回燕云十六州、经略辽东等举措,一度缓解了粮储压力,然随着人口日益繁盛,那点盈余也渐渐被消耗殆尽。

  而其中最关键的缘由,还是在于大宋多年来始终维持着庞大的武备。

  即便有军屯之策分担部分压力,对国帑而言,依旧是极其沉重的负担。

  但这同样无可转圜。

  武备,是图存乃至求强的根基。

  顾峻身为顾氏子弟,即便自知才具远逊先辈,内心深处又何尝没有一统天下的夙愿?

  这并非不自量力,亦非贪图功业,只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一个国家,手中不能无剑!

  强大的军力,正是大宋得以在虎狼环伺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一点,同样也是不可能退步的!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的表情不由得愈发严肃,包拯等人自是几乎第一时间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对此事的认同。

  但同样也有旁人一脸犹豫,看着顾峻犹豫了良久后才问道:“顾公,不知这整备漕运之事.到得还需多久?”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若是能够解决漕运,解决沿途的消耗,所有的难题将会瞬间迎刃而解。

  但问题同样也是如此。

  若是没有夏辽二国干涉的话,纵使大宋的漕运问题再怎么严重,在绝对的人力物力之下,两年之内也定当肃清,即使这两年来大宋的天灾仍旧未停,但光凭着常平仓也能抗的下来。

  可如今,两国都在动!

  无论是物力也好,亦或是人力也罢,都要以前线为主。

  这本就大大拖慢了整个工程的进度。

  纵使有顾峻在场,众人心中仍需要一个明确的交代。

  “诸位放心。”顾峻并未直接回答,却依然给出了承诺,“顾峻虽才能不及先祖文成侯,但也绝不会辱没我顾氏门风。”

  大汉文成侯——顾康。

  顾氏一族中第一位被天下百姓共尊为“仙”的人物。

  当这个名字被提起的刹那,即便顾峻并未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在场众人的心绪,竟也莫名安定了几分。

  这自然是顾易的手笔。

  顾峻虽也心系百姓,但其才能所限,魄力稍显不足。此刻能说出这番话,实则是顾易通过“通灵玉”在背后推动。

  他绝不容许大宋内部出现任何动荡。

  若大宋真的重蹈原本历史中的覆辙,对顾氏累世积攒的威名而言,将是前所未有的打击!

  当然,这并非最关键的原因。

  真正促使顾易走出这一步的,仍是巨鹿。

  生产力不断向前发展的优势,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自从顾氏以治水与通漕为核心展开布局,其麾下培养的工匠们,在历经反复试验后,终于在三合土与糯米灰浆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

  ——如今,一种被顾氏内部称为“凝灰泥”的全新胶凝材料,在巨鹿的工坊中诞生了。

  此物并非普通石灰。

  顾氏工匠精选含钙更高的石灰石,置于改良窑中高温烧制,得到活性极强的优质生石灰。

  同时,他们并未沿用三合土中简单掺入黄土的做法,而是将目光转向烧制瓷器所废弃的瓷粉、碎砖瓦磨成的细粉——这些经烈火淬炼的废料,被顾氏发现蕴藏着某种特殊的土性,能极大增强灰泥的硬度和耐水性。

  而在掺入当前常用的糯米灰浆进行调和之后,

  其表现更是惊人。

  不仅入水不散,反而固化得更快、更坚硬,将其涂抹于浸水的石块上,一夜之间,水渍未干,黏结之处已坚如铁石,刀斧难伤。

  这对于在汹涌河水中抢修堤坝而言,堪称神物。

  治水与通漕,二者相辅相成。

  这亦是顾易不曾亲自下场的好处,尽管消息尚未传回,但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他已确信此物的可行性,遂借由通灵玉,做出了进一步的安排。

  当然,这也只是顾易本身的判断。

  但以他现代人的目光而言,此事绝对可行!

  而且就算失败了,以当前大宋的局势而言,他让顾峻做出这种决定也绝对不可能会出错!

  民心必须要稳住。

  这是一定的。

  也唯有如此,才能创造出一统天下的机会来。

  顾易为何一直都还未曾动手?

  不仅仅是因为当今顾氏子弟的才能在不断变差,同样也是因为二国之间亦是未曾步入衰弱期。

  昔年顾氏的一个个天骄已经愈发难以出现,顾易必须要维持住大宋当前的基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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