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孚真的没想到,自家愚蠢的弟弟居然还有这种杀伤力,而且这种一本正经就是这么认为的样子其实很伤人。

  普济僧道了一声佛号,他试图解释道:“这是为了天下苍生。”

  “如今天变已成,若是大地再陷入无休止的厮杀,那只会让地上充满游荡的亡者,让所有人都陷入黑暗中。”

  赵以安很耿直地答道:“我不知道大师说的天变是什么,反正这个人不是好人,他赞同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

  好家伙,这逻辑强大得让人实在是有种无从辩驳的感觉。

  关键是,大家已经都知道这赵以安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了,觉得和他多费唇舌从头解释起来实在费劲,干脆就懒得解释了吧。

  然而……

  这就让归鹤子很难受了,因为大家都不说话,岂不是默认了他是个坏人?

  嗯,或许事实就是这样,可在要脸的修行界他是绝对不能承认这一点的。

  于是本来不该再说什么的归鹤子必须要找回面皮,而找回面皮的方式就是……

  “小子,你目无尊长欺我太甚,今日定要代那不识趣的秋鱼子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着这归鹤子一声怒叱,而后对对赵以安悍然出手。

  赵以安倒是不惊,不紧不慢地摸出刚取的宝剑,并且挺剑迎敌。

  那归鹤子的兵器是一把拂尘,拂尘为兵乃是至柔,理论上可以以柔克刚。

  甚至这拂尘有诸多妙用,其丝缕中隐藏毒针,打起来一旦沾染上是能够直接化作脓水的。

  不过这归鹤子也知道自己以大欺小本就不堪,故而没有拿出这毒针的手段,企图只以寻常武力来拿住赵以安。

  可是赵以安修炼再不认真,也架不住他积累太深厚了。

  他的身体因为龙君元神的缘故比常人要强得多,也能做到力量掌控随心。

  故而竟然是应对得滴水不漏,让那归鹤子实在是没办法下手。

  不得已,他只得拿出拿手绝活。

  忽然他身形一顿,而后拂尘上绽放令光,随后他挥动拂尘就如同鹤翼煽动一下,洒下一片豪光。

  这豪光劲很大,好像刀锋又如同重锤,令赵以安只能不断横剑抵挡。

  “神鹤真劲,看起来归鹤子是认真了。”

  旁边有人出声嘀咕道。

  赵以安则是感觉一阵难办,他是真的不善争斗。

  论修为积累,他只要认真点绝对可以很快超过这个时代的所有修者,但是他不努力。更何况修为并不等于战力,以他的尿性修为再强也能被人在背后一刀子剁了。

  上次这么捅死他的柳英现在很着急,她顾不得自己会引起注意了,连忙大喊:“傻瓜,快点戴上那个面具啊!”

  赵以安这才如梦方醒似得慌忙从怀里掏出了那鬼面具,然后将之一下扣在了脸上。

  “装神弄鬼!”

  归鹤子其实是怕出现变数,连忙又是一招神鹤真劲打了上去。

  柳英忽然怀疑这面具能不能不靠谱了,她喊道:“快躲啊!”

  但是她话音才落下,赵以安的身上就开始发生变化。

  一套严密周整的玄底金纹重甲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噹!!”

  那归鹤子的神鹤真劲轰击在甲胄上,竟然发出一阵金铁交击声,随之稳稳地抵挡住了那神鹤真劲。

  归鹤子感到震惊不已,他的见识也根本无法辨认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而那红梅道人则是脸色惊讶地说:“这是冥界通灵之宝,你怎么会有这种宝贝?!”

  他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这不该是凡间能够拥有的宝贝。

  的确,这鬼面具的前身幽冥使者令还是赵以孚从地府领取的。

  而地府能够给他这东西,也是看在了祖师的面子上。

  现在这东西已经在他的培养下变成了一件极其强大神妙的宝贝,倒是让这些人开眼了。

  而赵以安则是惊叹地说:“这就是鬼神公子的铠甲吗?我感觉充满了力量。”

  附着在铠甲上的赵以孚分神感到有些羞耻。

  不过怎么帮到赵以安呢?

  赵以孚也是有想法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多了这套铠甲又能如何?”

  这归鹤子倒是没有再以神鹤真劲来攻击了,而是念动口诀猛然吐出了一口真火。

  很显然就算不明白这套铠甲的原理,但归鹤子还是能够看得出这铠甲是以什么力量催动的。

  来自地府的极阴之力!

  那么此时用真火烧煅或许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赵以安稍稍有些不安,因为这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眼前的归鹤子已经是只差一步就能修成阳神的真正高手,这种高手就是换做他还是龙君时也要小心应对,更何况是现在?

  然而……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好二哥已经替他做好了应对准备。

  那玄黑金纹的铠甲上猛然炸开一圈浩浩荡荡的阴寒灵气,随后这阴寒化作一朵盛开的冰莲,在冰莲绽放的同时也与袭来的真火发生抵消,最终双方都是消弭于无形之中。

  归鹤子愣然,随后惊呼:“这不可能,贫道的真火已经到了至阳至灼的程度,哪怕是万年寒铁也能轻易融化,怎能破不了这些阴寒?”

  红梅道人看了大有深意地说:“阴阳本是相生相克,并无阳单克阴的说法。如今真火不能灭阴寒,唯有一个解释……”

  他的未尽之意众人瞬间领会:真火不能克阴寒,那就意味着那阴寒是在品质、纯度上都要超过归鹤子真火的至阴至纯!

  而红梅道人的话没人反驳,因为红梅道人的‘冲和一气宗’所修的就是阴阳。

  所谓‘阴阳冲和,混元一气’,这就是‘冲和一气宗’的宗旨所在。

  无弦琴士颔首道:“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鬼神之流?”

  普济僧却说:“鬼神自然是有的,只是应该都在地府才对……不过想想也是,如今天变已成,或许鬼神也已经不甘寂寞想要影响阳世了。”

  红梅道人说:“且看下去吧,若是情况不对我等还是要出手的。”

  不过他并未说要对谁出手。

  归鹤子眼见真火无效其实就有些猝不及防了,他这等散修能够有一两手成名绝技已经是了不起了,手段真没那么多。

  此时所能想到的应对,竟然也就是让自己的拂尘上附上真火,而后故技重施施展神鹤真劲。

  如此他挥动拂尘打出的灵光就如同火云,看起来倒是声势不错。

  然而那黑底金纹的铠甲周边再次绽放一朵朵冰莲,依然是冰莲花开,而散开的每一片花瓣都能抵消一道附火的神鹤真劲。

  也就是说,这归鹤子已经算是把拿手绝活都施展出来了,却依然无法破得了这铠甲的一式防御。

  “这怎么可能!”

  归鹤子无能狂怒地大喊了一声。

  “区区丹青门,一个世俗的不能再世俗的门派,怎么可能拿的出这种至宝?”

  这句话倒是说出了他心中的傲慢,那就是对丹青门那不加遮掩的轻视。

  恐怕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这么以为的,觉得丹青门这种入世到了极致的门派,门中最多的大概也就是一些阿堵物,又怎会有玄门妙法以及神妙法宝?

  当然,历代丹青门人也的确是如此表现的……没办法,谁让他们一个个都宁愿把时间花在风花雪月、山水天下上,最多就是修个守仁法改善一下自己的精神面貌,如此而已……

  赵以安闻言心中无由来地生出一股怒意,但他龙君元神,还是能够分得清这股怒意来自于外……也就是说,是来自于他脸上的鬼神面具。

  嗯,赵以孚是生气了,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轻视他的师门?

  于是他给赵以安的意识输送去了战斗欲望。

  毕竟和魔主交锋过百多次了,这点小手段还是能够模仿得来的。

  赵以安则是感到惊恐了,因为他能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战斗欲望开始支配他的意识乃至身体。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元神足够强大,在这世间应该也是绝无仅有的……这回他是真的怕了。

  以往死了就死了,因为他的元神还在,死了就再转世就行。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他的元神出了问题,那可是无论转世多少回都没办法消除的隐患。

  然而他此时只能徒劳地看着自己的表层意识被这骨子战意给操控,身体也随之失控,以一种极其暴躁的方式向那归鹤子发起攻击。

  赵以安身穿玄黑金纹重甲,落脚便是惊雷轰鸣,如同一辆重装坦克般冲了过去。

  直面这个冲锋的归鹤子无措了那么一瞬,然后立刻以拂尘的丝线在身前编织出一个防御网。

  作为一个贫穷的散修,他拿的出手的宝物也就是这拂尘了,是以它既是武器又是防具。

  只是原本拂尘应当是以柔克刚之器,可是赵以安身穿着那重甲居然愣是玩出了同样十分阴柔的鹤爪功来,这就让归鹤子没办法以柔克刚了。

  尤其是赵以安自己都糊涂了,鹤爪功他也挺熟的,毕竟从小被逼着练的嘛。

  可是他的鹤爪功居然有这么好?

  好神奇,难道这‘鬼神公子之铠’还能提升他对自己武道的理解么?

  赵以安惊奇极了,一时间没注意,才发现他已经撕开了那归鹤子的防御,眼看一只手就要捏上了归鹤子的脖子。

  “够了!”

  红梅道人忽然出声。

  蓦然间,一股至强的元神力量扫过这里,在鬼神铠甲上摩擦出了一连串璀璨的灵子火花。

  赵以安倒是想要听话停下来啊,可是他要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不过在红梅道人神念扫到鬼神铠甲的时候,却是惊异了一下。

  他忽然做法,一手如同捏了个墨团,一手则是仿佛星辰入手。

  随后两者同时往前一推,在赵以安的面前就形成了一个太极图的阴阳鱼,将他的身体给彻底挡了下来。

  这时红梅道人才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赵以安挺茫然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场外的柳英已经恍然大悟道:“是鬼神公子!是鬼神公子控制了赵以安!”

  红梅道人惊异道:“不对,这不是鬼神,我分明感受到了类似阳神的灼热……你究竟是谁?”

  赵以孚的分神躲在这鬼神铠甲中眼看是被发现了便不再躲藏。终究是阳神级别的大能,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只见那鬼神铠甲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是迈出了,可是其的背后却是落下了茫然的赵以安。

  赵以安在茫然片刻则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因为他发现自己彻底脱离了掌控……显然,那位‘鬼神公子’并没有想要对他的元神做什么。

  而在下一刹那,原本还很沉闷的鬼神铠甲忽然间就气势大变。

  原本明眼人都看得到的极阴气息消失了……或者说是被掩盖了。

  一股正大光明的至阳气息很快填充了这铠甲。

  红梅道人、无弦琴士以及普济僧都不约而同地站起了身来,露出了慎重的神色。

  他们能够感觉到,与他们同等的存在出现了。

  “藏头露尾之辈,可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归鹤子回过神来,见状居然还敢出言挑衅。

  或许他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和赵以安撕破脸,又因为有三位阳神大佬撑腰,这才有这底气。

  当然,他此时大放厥词的时候也在思考后路了,毕竟被一个阳神大能盯上怎么都不是一件好事。

  赵以孚看了他一眼,如同海啸一般的神念就铺天盖地地扫了过去。

  这是他刚学会的,用神念来直接压迫、攻击对方。

  当然,现学现卖毕竟有些不好拿捏,竟然是将那归鹤子给扫得如同被卡车撞了一般,猛地弹飞了出去。

  这一刻,赵以孚是发现原来自己的元神、单纯的神念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增加了。

  大会众修士见状都露出了愤然之色,红梅道人眼看要说什么,却见赵以孚已经伸手触及了自己的面具……

  红梅道人一下又不出声了,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赵以孚的身上,想要一睹其真容。

  而赵以孚也没耽搁,随手摘下了面具,随之那鬼神铠甲就如同泡沫一般消解掉了。

  赵以孚露出了他那翩翩公子的读书人形象……就是稍稍有些魁梧。

  旁人倒是没什么,毕竟赵以孚的面容对于这修行界来说是很陌生的。

  可是柳英却是掩嘴惊呼:“怎么会是你?!”

  赵以安此时背对着赵以孚,可是只看那背影就觉得眼熟。

  这时赵以孚微微转头,侧脸对着赵以安,眼角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赵以安才恍然大悟:“二哥,是你啊!”

  赵以孚含笑道:“这一路历练,终究还是有些成长的,也不算废了掌门一番苦心。”

  赵以安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就知道师父还是对我好的,我还以为他是把我当炮灰丢过来的呢。”

  柳英捂脸,心说这傻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出来的?

  可是随后她猛然醒悟到什么。

  如果这面具其实是赵以孚的,那么她们一路腹诽的言辞岂不是都被他听去了?

  好糟糕的感觉啊……

  柳英头皮发麻,只觉得要完。

  赵以孚倒是很坦然地说道:“也是你没说错话,如果你真随便答应了什么,那回去掌门也就只能把你逐出门下成为普通弟子了。”

  赵以安闻言反倒怅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机会一样。

  赵以孚:……

  他收回目光看向面前众人,或许说只是那中间C位的三名修行界的顶尖之人。

  他说:“丹青门下赵以孚,见过红梅前辈、无弦前辈、普济大师,还有诸位同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礼数周全。

  但这时赵以孚做来就和赵以安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他这般行礼,那三人却不敢不回礼。

  甚至剩下六个接近阳神的高手也都纷纷向他回礼。

  阳神之礼,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受的。

  红梅道人和两个老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难办。

  丹青门有阳神坐镇倒是不意外,但意外的是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阳神,并且看起来是个非典型的丹青门人,就很难办了。

  最终还是红梅道人说道:“赵小友,不知你师承何人?”

  赵以孚哈哈一笑道:“家师道号梁风子,想来前辈应当是听过的。”

  “这……”红梅道人迟疑了一下。

  结果还是无弦琴士反应了过来道:“听闻北方纯阳大教选出了一名教主叫做梁风子,难道……”

  赵以孚一时竟然无言以对……好家伙,在这南方修行界眼里,果然纯阳大教是北方的。

  他朗声道:“那正是家师。”

  这下红梅道人不敢怠慢了,他连忙抱拳道:“原来是纯阳教主的高足,失敬失敬。”

  “只是此乃是我南方修行界与丹青门的事情,还请赵小友莫要插手才是。”

  赵以孚懵了一下,他给一下子整不会了。

  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无奈地问:“诸位,难道不知家师梁风子本就是丹青门人,而我也是丹青门人吗?”

  “而丹青门,一直都是纯阳正统嫡传。”

  这下子全场参与这会议的修士们都热闹起来了,没人想到在南方修行界不显山不露水的丹青门竟然还有这种身份。

  当然,这也和纯阳大教原本联系不怎么密切有关。

  对于修行界的众人来说,不明就里者只知道是几个大宗门在北方忽然组合成了一个大教派,却很少有人知道这纯阳教中三大支脉以及七大宗门本就一直有着联系。

  而丹青门此前不只是在南方修行界是小透明,在纯阳大教中同样透明得很,以至于这样重要的信息在外头都没人知道了。

  红梅道人也意外了,可是随后他才恍然:“难怪,难怪丹青门连续有阳神出现……而你们连出阳神也绝非意外。”

  以前的疑惑也就解释得通了。

  说实话,百年前那一次,丹青门忽然冒出来一个阳神修为的掌门人着实吓了许多人一大跳。

  许多人蠢蠢欲动,想要趁丹青门倒霉时落井下石,看看这‘俗不可耐’的门派怎的就能出阳神?

  正是秋鱼子的出现镇住了这些魑魅魍魉,但也在南方许多修者心中埋下了贪婪的种子,在他们心里,丹青门的上代掌门远岫真人必然是得到了什么能够成就阳神的特殊方法。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贪婪又不服气的,觉得丹青门不配保有这种秘密。

  典型就是那一直找赵以安事情的归鹤子。

  而现在赵以孚将渊源说出,倒是解开了众修心中疑问。

  伴随而来的,则是所有人心中出现的荒谬感觉。

  丹青门以往在他们心里都是个再俗不过的门派,认为其门人一个个为了当官而修炼,简直可笑至极。

  但是现在看起来……

  普济僧惊叹又佩服地说道:“原来贵派一直是以官场做道场!”

  赵以孚含笑点头道:“毕竟祖师入道之前本就是官场中人,他先学儒为官,而后再学道成仙。”

  “故而我丹青门所代表的,便是祖师在官场红尘中历练最初道心的那个阶段。”

  众人纷纷恍然,露出了佩服极了的神情。

  赵以孚温和而彬彬有礼的态度让许多人都忽略了方才他惊鸿一现的霸道,是以红梅道人也语气温和地说:“既然如此,丹青门……不,纯阳大教横跨南北两地,又是玄门正宗的传承,也理当对这天下的变局有所了解吧?”

  赵以孚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所以目光一定,很坦然地说:“没错,我纯阳大教甚至在多年前就知道天地有此一变,自然也有应对之法。”

  红梅等人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无弦琴士不由得追问:“不知小友……道友,可否告知此次变局之根源?”

  赵以孚颔首道:“此事其实说来也简单,就像先前红梅前辈所施展的阴阳相触演太极的法术一样,若是将整个世界的运行也看成是一个太极呢?”

  太极,本身就是个运动变化的概念。

  而只是这一个词的触动,就令红梅道人豁然开朗了,或许这就是微言大义吧。

  “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

  “阳世正处于阙阴态,当前之变竟然是世界自然运行所导致的!”

  红梅道人在恍然之中还有些惭愧,似乎是对自己没能先一步想明白而感到羞愧,毕竟他的冲和一气宗本就是修的阴阳。

  随着他的解释,众人也明白了过来。

  只是大家虽然多是点头,但不明白‘太极’概念的人最多也就是听个大概表象,而能够完全理解的则都是功参造化的大修了。

  不过红梅道人终究很了得,他推算了一番想要印证所学却发现不对劲,他忽然道:“不对,对不起来……按照我的推算,这阙阴态不该这么早到来,而且不该维持这么久……”

  “是了,正常来说阙阴态只应该是出现一瞬,那一瞬或许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但是很快这世界就会进入老阴-少阳态,不该长时间停留在阙阴态才对。”

  赵以孚听了也是重重点头道:“这便是劫了。”

  “不过影响应该不大,阙阴态是不可能持久的,否则阴阳颠倒整个无量世界都会遭殃。”

  “它不会持续太久。”

  赵以孚其实心中有数,这应该是地府底下埋藏的亘古之怨在作祟,而维持在阙阴态,其实也是帮地府释放一下压力吧。

  毕竟在赵以孚看来,地府那鬼地方其实已经崩塌得厉害,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鬼差太少了,还始终都得不到有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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