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_l!o*v!e*y!u?e¨d?u.._n!¨

  老太太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苏杳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那丫头趴在地上,只顾着喘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倒是快说啊!”陆母问道。

  小丫头扶着门框喘气,脸色发白:“是……是库房!方才清点老夫人寿宴要用的瓷器,发现少了一整套白玉杯盏,还有……还有老夫人压箱底的那支东珠钗也没了!”

  花厅里霎时静了。

  老太太攥着帕子的手收紧,那套酒具是先皇御赐,东珠钗更是当年她的陪嫁,皆是府中重器。

  寻常下人连库房钥匙的边都摸不到。

  “查了吗?谁当值?”老太太的声音冷下来,方才的温和荡然无存。

  “回老夫人,今日轮值的是……是李妈妈。”

  “那她人呢?”

  李妈妈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夫人,奴婢来了。”

  她年纪大,跑的慢。

  “怎么回事?有谁来过库房的?”

  李妈妈偷偷看了一眼陆母,欲言又止。!g+u+g+e\y/u_e!d?u·.??m·

  “你倒是说话呀!”

  “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翠羽。”

  “翠羽?”苏杳一愣,“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还见着她了的。” 爱尚

  陆母也愣住,“是啊,刚才人一直在的呢。”她回头看去,原本翠羽站的位置早已空空荡荡。

  老太太道:“她人呢?”

  李妈妈怯生生地说,“奴婢找遍了她的住处,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只在库房窗台上发现了这个。只能让小红先过来禀报这事……”

  她哆哆嗦嗦递上一枚木簪,样式粗陋,却在簪头刻了个小小的“翠”字。

  苏杳一眼认出,这是翠羽日日插在发间的那支。

  “反了!反了!”

  老太太气得发抖。

  “我就说这丫头眼露精光,留不得!如今竟偷到我头上来了!”

  苏杳抚着小腹的手微微一顿。

  翠羽是她送到陆母身边的人,虽然当初对陆怀瑾有些小心思,可着手脚向来利落。平日也是温顺有礼,怎么会突然偷东西跑路?

  更何况库房守卫森严,她一个小丫鬟怎可能悄无声息地搬走的?

  正思忖着,就听院外传来长风的声音,带着急惶:“大夫人!不好了!翠羽……翠羽在假山后找到了,人……人没气了!”

  花厅里众人皆是一惊。~_o′x^i~a?o?s+h_u`o·.′c^o~m¨

  老太太眼前发黑,指着门外说不出话。

  苏杳的心也沉了下去,扶着肚子的手一紧,才勉强稳住身形。

  翠羽死了?

  方才在门口见她,那丫头还红着脸跟春桃说笑,怎么转眼就成了假山后一具没气的尸体?

  “翠羽在府里不是一两天了,平日里手脚很是利落,刚才见她时还好好的,怎么会……”

  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的怒声打断:“好好的?偷了东西畏罪自尽,这叫好好的?”

  她指着地上那支刻着“翠”字的木簪,气得浑身发抖,“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祖母息怒。翠羽虽死,可事情未必就是我们想的那样。”

  老太太瞪苏杳:“你什么意思?”

  “儿媳只是觉得,翠羽若真是要偷东西,断不会留下这么多破绽。库房的窗台那么高,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偏偏把簪子落在那里?再者说,那些瓷器沉重,她一个人根本带不走,说不定……”

  苏杳顿了顿,目光扫过花厅里神色各异的下人:“说不定是有人借她的手偷了东西,再杀人灭口,把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这话一出,花厅里霎时静得落针可闻。几个丫鬟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像是被她的话吓到了。

  陆母皱着眉,欲言又止:“阿杳说的是……只不过,如今是死无对证了。”

  苏杳面色一沉,目光扫过花厅里噤若寒蝉的下人,语气却稳了稳:“祖母刚才动了气,想来身子不适,母亲先扶祖母回去歇息吧。这里的事,交给我便是。”

  “阿杳,你还怀着孩子呢。这事……交给你我不放心?”

  “母亲信不过我?”

  陆母连忙解释,伸手抚了抚她的手背,“哪里的话。我是怕累着你,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母亲放心,有长风和春桃在我身边照应着,我心里有数,定不会累着自己。”

  陆母还在犹豫,眉头紧锁着没松开。

  苏杳道:“那些丢失的物件里,有祖母最看重的东珠钗,还有先皇御赐的酒具,都是她老人家的心头肉……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她心里定然不好受。若能早些查清,也能让她宽心些,不是吗?”

  这话像是说到了陆母心坎里,她脸上的犹豫渐渐淡了,指尖的力道也松了些。

  苏杳趁机撒娇:“母亲就放心吧。真要是有什么我搞不定的,不是还有母亲替我撑腰吗?”

  陆母被她这句话说得心头一软,终是松了口,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先去陪着老祖宗,让她别多想。”

  苏杳微微欠身,叮嘱道:“母亲回去的路上也仔细些。”

  “知道了。”陆母应着,转身扶过老太太,柔声哄着往内院走。

  老太太还在念叨着:“反了天了……”

  她们的声音随着脚步渐渐远了,花厅里只剩下苏杳和一众下人。

  春桃拉了拉苏杳的衣袖:“夫人,您这才刚回府,一路颠簸着赶了半天的路,身子本就乏着,可不能再耗神了。库房的事急不来,要不……明日再查吧?”

  她话音刚落,苏杳忽然“哎哟”一声,下意识地按住小腹,眉尖轻轻蹙起。

  “夫人怎么了?”春桃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慌忙扶住她的胳膊。

  苏杳缓了缓神,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腹中有个小小的力道轻轻撞了一下。

  应该就是陆老夫人说的胎动了。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里的凝重散了些:“你说的是,是该歇歇了。那……明日再查吧。”

  苏杳任由春桃扶着回房。

  是夜,陆怀瑾回来了,他走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苏杳的腰,掌心避开隆起的小腹,只虚虚拢着。

  “还不睡?”

  “夫君……翠羽的事,你怎么看?”

  “夫人觉得呢?”

  “大家都说她是畏罪自尽,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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