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一栋高层公寓内。
汤镇哲躺在床头，脸色有些尴尬，回想起刚才那漫长的三分钟，不由地心生后悔：应该先去宝哥房间里拿药才对。
“哲哥，其实三分钟已经很厉害了。”
阮水玲趴在汤镇哲的胸口，望着男友脸上掩不住的颓色，没有立刻说话，斟酌片刻后，才用温软的声音慢慢安慰道。
汤镇哲嘴角微微抽搐，女友不安慰还好，可女友一说起安慰的话，他心里的防线瞬间松动，反倒更想哭了。
“谢谢，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安南女孩，你的眼睛里好像盛着星星。”
汤镇哲深吸一口气，认真地予以回应道。
……
……
碧湖云溪，6号别墅区。
十几头肥嘟嘟的锦鲤在水池旁卖力地摇动尾巴，眼巴巴盼着主人再撒点夜宵。
一时间，水花四溅，水面不断传来扑腾的窸窣声响。
陈延森斜躺在软塌上，把手伸进罐子里，又抓了一把鱼料，朝着鱼群最密集的方向抛去。
“老板，再喂下去，明天晚上的餐桌上，就得多一道清蒸锦鲤。”
相隔三四米的地方，是一方小型游泳池，叶秋萍穿着一套香槟色的泳衣，来回游了几遍后，探出脑袋打趣道。
“这么好的鱼，清蒸多可惜，做成酸菜鱼才不算浪费食材。”
陈延森放下鱼料，拍了拍手，横躺在软塌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和零星几颗黯淡的星辰。
叶秋萍吃吃一笑，从泳池里走了出来，先是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接着脱下泳帽，缓缓走到陈延森的身边。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延森的侧脸。
“老板，我困了。”叶师傅突然说道。
“开个小会？”陈延森眉梢一挑，坏笑着提议。
“短会行不行？”叶师傅笑嘻嘻地反问。
“我不擅长开短会，这是我的缺点。”
陈延森正色道。
……
……
第二天上午。
恒大集团高调宣布进军商业地产，目标千亿规模，并与灯塔国的邦浦集团合作，准备在沪城的浦东新区建造一座五星级酒店。
紧接着，企鹅宣布，将砸5亿现金，用于应用宝的营销推广工作。
从4月到6月期间，用户只要扫描二维码安装并下载应用宝App，就可以获得数额不等的微信红包。
小马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希望砸钱获得应用宝的用户数，以提高自身在手机应用分发领域的地位，同时提升微信支付的使用率。
“Pony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微视砸了十亿现金有用吗？日活不还是跌回了原先的水平。”
森联科技园，一号写字楼，陈延森坐在顶层的办公室，在看到这条新闻时，摇了摇头道。
他和马文腾之间合作居多，但竞争也有不少。
比如电子支付工具、网络文学、电商和短视频赛道。
由于柳强东拒绝了企鹅的战略投资，导致QQ团购、易迅网和拍拍网全都烂在小马哥手里了。
养着吧，会一直浪费资金；
直接关停，又受限于沉没效应，不甘心放弃前期投入的大量资金。
在短视频行业，尽管企鹅在微视身上砸了二十多亿资金，并利用QQ和微信为其导流，可用户就是不爱用。
原先日活还有3000多万，如今只剩2000万出头，越努力，数据越差。
至于网络文学领域，马文腾特意将QQ漫画更名为企鹅漫画。
表面上看只是换了个名字，但其在集团内部享有的待遇以及所能调配的对应资源，却与此前截然不同。
之后，他又在企鹅视频新增了短剧频道，这一系列动作显然是在为的影视化与漫改布局铺路。
不过，陈延森并未太在意。
因为橙子文学、橙子短剧、斗音、快手、今日头条和灵犀浏览器之间，可以形成业务、流量和生态互补。
斗音、快手的活跃用户越多，就越有利于提升文学、短剧、影视作品的出圈指数和热度。
就拿Mimo来说，虽然也会使用环球、索尼、华纳等唱片公司的音乐版权，但费用就比Spotify低多了。
原因也很简单，在四大唱片公司的眼里，Mimo更像是一个音乐宣发平台，能为旗下歌手的新作品带来巨大流量。
就像去年11月发行的《Let It Go》，便为《冰雪奇缘》创造了不少额外的票房。
《Happy》、《Adore You》和《Fancy》等歌曲，同样借助Mimo，把歌曲的影响力往上抬了好几个档次。
而微视的日活用户数量仅有2000万，用户使用时长不及斗音、快手的三分之一，在推广销量上就得大打折扣。
因此，陈延森也在考虑，招个懂运营、懂文化产业的职业经理人，将橙子文学、橙子短剧和快影的业务打通，再增加音乐、长视频和漫画等产品，进而组建森联资本的大文娱集团。
可他想了半天，又让人事部交了一份名单，却始终没办法敲定最终人选。
试想一下，既要具备宏观战略眼光，又要拥有强大的内部协调与资源驾驭能力、业务整合与生态构建能力、商业运营和市场经验。
谈何容易？
哪怕降低要求，陈延森也没有看得上眼的候选人。
所以，最后只能扩大寻找范围，慢慢地精挑细选。
与此同时。
沪城，日月光和长泰广场内，均有一家橙子大型生活超市正处在筹备阶段。
另外，在许汇、浦东和MH区，还分布着6家微型邻里超市，店铺面积在200到600平米不等。
这8家橙子超市，便是拜伦和侯毅谋划了半年的产物，也算是第一批试点门店。
从选址到供应链搭建，两人几乎没怎么休息，前三个月都在跑市场。
日月光和长泰广场的大型店瞄准年轻白领与家庭客群，特意预留出“生鲜体验区”，不仅能现场挑选进口水果、鲜活水产，还设置了加工台，顾客选好食材就能让师傅现场烹制。
此刻，门店内的员工都在忙着上货，将商品按事先划分好的区域，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
侯毅正蹲在生鲜区的冷柜前，手指划过一排包装好的牛排，抬头对身边的理货员叮嘱：“牛排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标签上除了价格，记得把烹饪时间和温度也写上。
很多年轻顾客买回去不知道怎么煎，写清楚了能减少退货率。”
理货员连忙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笔，在标签空白处补着备注。
侯毅交代完，继续往前巡视。
他和拜伦沟通过，并向老板作了汇报，准备在4月7号正式对外营业，即清明节的第三天，正好赶上节日假，人流量也得多出一大截。
拜伦则在超市入口处，看着一张海报。
海报上用醒目的橙色字体写着“4月7日开业大吉，下单就送四枚鸡蛋，生鲜加工费5折，满88元送水果礼盒”。
下方还印着斗音二维码，提示顾客扫码关注超市官方账号，可参与“探店视频抽奖”活动，奖品是价值100到4999元的购物卡。
届时会根据视频的播放量、点赞量和评论量进行综合评估，数据越好，奖金越高。
事实上，斗音和筷跑早在一周之前，就开始向周边用户推送开业当天的优惠信息和团购商品。
譬如90代100、180代200、450代500的优惠券，草莓、冬枣、橙子、基围虾、红酒等商品的特价团购，最低三折，最高六折。
外加最传统的宣传方式：在地铁口、小区和办公园区的门口派发传单。
一群人忙到六点半，才陆续下班。
徐博涛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尘，长舒一口气，走出了橙子超市，他没有急着回出租房，而是直奔长泰广场的筷跑食堂，打算先吃晚饭再说。
作为森联资本旗下子公司，橙子超市的员工，包括保洁在内，每个月都有500元的饭补，而且还能打六折，一顿饭只需十块钱，就能吃得相当丰盛。
特别是最近一周，食堂一口气推出了三道新菜，分别是土豆炖牛腩、酱香牛腱子和白萝卜清炖牛肋条，价格依次是7元、9元、7元。
员工价仅需4.2元、5.4元、4.2元。
再点一份时蔬和蒸蛋，总共才7.8元，因为米饭和例汤免费。
当然，这是员工福利，对外价格是2元一份。
徐博涛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夹起一片牛腱子送进口中，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
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学同学杨大伟。
“大伟！你怎么也在这？”徐博涛招了招手，待对方坐下后，才开口问道。
“我在2345上班啊。”
杨大伟坐下后，用余光瞥了一眼徐博涛的餐盘。
蒸蛋、酱香牛腱子、粉丝包菜和米饭，这一顿不得17元？
要是换成其他餐厅，至少也要30块。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下班后，非得绕行几百米，跑到长泰吃晚饭的原因。
相同的价格，在筷跑食堂吃得又饱又好，在外面只够吃沙县的鸭腿饭。
“对了，你在哪里工作？”
杨大伟随口问道。
徐博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超市当理货员，但他是个老实人，思索几秒后，坦诚说道：“我在B1的一家超市，找了个理货员的工作。”
“啊！？你有没有搞错，沪城商学院好歹是个二本，你找家互联网公司也好啊，没必要干这么低级的工作吧？一个月顶多三四千，剔除房租和吃饭，还能剩多少钱？”
杨大伟微微一怔，随即怒其不争地劝说道。
“五六千吧。”
徐博涛实话实说道。
“一个月五六百，一年都不到一万块，你图什么？”
杨大伟质问道。
“大伟，我的意思是，每个月五六千。”徐博涛强调了一遍。
“多少？五六千？你开玩笑吧？”
杨大伟目瞪口呆地反问道。
他在2345当运营，每个月税前收入7000元，税后5400元。
川杨新苑的合租房，一个月1400元，交通按200元算，吃饭按1200元算，哪怕不买衣服、不用水电、不用洗漱用品、不社交、不谈女朋友，每个月还能剩个2600元。
可徐博涛却说，自己干理货员，一个月能攒五六千元，这特么不是扯淡吗？
“我可没骗你！”
徐博涛一看杨大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相信，于是放下筷子，扳着手指说：“我的底薪是4000元，每个月500元饭补、200元交通补助和800元住房补贴，工作日加班1.5倍工资、周末2倍、节假日3倍。
每年发4次年终奖，最低8000元，最高16000元，过节费、旅游基金一年才3000元，我就不往里面算了。”
每年发4次年终奖？
杨大伟越听越耳熟，在华国，只有一家公司喜欢这么干。
“你说的超市，该不会是森联资本旗下的橙子超市吧？”
杨大伟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橙子超市了！我又不傻，普通的超市理货员，一个月累死累活才四五千。”
徐博涛嘿嘿笑着道。
杨大伟心里五味杂陈，顿时觉得2345的工作不香了。
自己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敲一天，税后才5400元，除去房租和吃饭，每月能攒下的钱还不如在超市当理货员的老同学。
他勉强笑了笑：“你们公司福利是真不错，不过天天搬货整理货架，肯定比坐办公室累多了吧？”
徐博涛放下筷子，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笑着说：“肯定比坐在办公室里累一点，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我们超市有专门的卸货叉车，重东西不用自己搬，理货的时候也有推车，主要就是把商品摆整齐、补补货架，不用动脑子。”
杨大伟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想起自己上个月因为赶项目，连续一周晚上十点才下班，回到合租房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偶尔还得被领导劈头盖脸地骂，工资却比徐博涛攒下的还少。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那你们超市的运营岗，薪资待遇怎么样啊？我现在做运营，天天跟数据打交道，也没什么晋升空间，有点不想干了。”
“运营岗早就满了，分拣员还缺人，底薪也是4000元。”徐博涛回道。
“有五险一金吗？”杨大伟追问道。
“森哥手底下的员工，哪有不交社保的？”
徐博涛笑着说道。
另一边。
橙子科技的三款新机型，在线下渠道开售后，销量再度猛增，只用了30个小时，总销量就突破了600万台。
汤镇哲躺在床头，脸色有些尴尬，回想起刚才那漫长的三分钟，不由地心生后悔：应该先去宝哥房间里拿药才对。
“哲哥，其实三分钟已经很厉害了。”
阮水玲趴在汤镇哲的胸口，望着男友脸上掩不住的颓色，没有立刻说话，斟酌片刻后，才用温软的声音慢慢安慰道。
汤镇哲嘴角微微抽搐，女友不安慰还好，可女友一说起安慰的话，他心里的防线瞬间松动，反倒更想哭了。
“谢谢，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安南女孩，你的眼睛里好像盛着星星。”
汤镇哲深吸一口气，认真地予以回应道。
……
……
碧湖云溪，6号别墅区。
十几头肥嘟嘟的锦鲤在水池旁卖力地摇动尾巴，眼巴巴盼着主人再撒点夜宵。
一时间，水花四溅，水面不断传来扑腾的窸窣声响。
陈延森斜躺在软塌上，把手伸进罐子里，又抓了一把鱼料，朝着鱼群最密集的方向抛去。
“老板，再喂下去，明天晚上的餐桌上，就得多一道清蒸锦鲤。”
相隔三四米的地方，是一方小型游泳池，叶秋萍穿着一套香槟色的泳衣，来回游了几遍后，探出脑袋打趣道。
“这么好的鱼，清蒸多可惜，做成酸菜鱼才不算浪费食材。”
陈延森放下鱼料，拍了拍手，横躺在软塌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和零星几颗黯淡的星辰。
叶秋萍吃吃一笑，从泳池里走了出来，先是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接着脱下泳帽，缓缓走到陈延森的身边。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延森的侧脸。
“老板，我困了。”叶师傅突然说道。
“开个小会？”陈延森眉梢一挑，坏笑着提议。
“短会行不行？”叶师傅笑嘻嘻地反问。
“我不擅长开短会，这是我的缺点。”
陈延森正色道。
……
……
第二天上午。
恒大集团高调宣布进军商业地产，目标千亿规模，并与灯塔国的邦浦集团合作，准备在沪城的浦东新区建造一座五星级酒店。
紧接着，企鹅宣布，将砸5亿现金，用于应用宝的营销推广工作。
从4月到6月期间，用户只要扫描二维码安装并下载应用宝App，就可以获得数额不等的微信红包。
小马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希望砸钱获得应用宝的用户数，以提高自身在手机应用分发领域的地位，同时提升微信支付的使用率。
“Pony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微视砸了十亿现金有用吗？日活不还是跌回了原先的水平。”
森联科技园，一号写字楼，陈延森坐在顶层的办公室，在看到这条新闻时，摇了摇头道。
他和马文腾之间合作居多，但竞争也有不少。
比如电子支付工具、网络文学、电商和短视频赛道。
由于柳强东拒绝了企鹅的战略投资，导致QQ团购、易迅网和拍拍网全都烂在小马哥手里了。
养着吧，会一直浪费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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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视频行业，尽管企鹅在微视身上砸了二十多亿资金，并利用QQ和微信为其导流，可用户就是不爱用。
原先日活还有3000多万，如今只剩2000万出头，越努力，数据越差。
至于网络文学领域，马文腾特意将QQ漫画更名为企鹅漫画。
表面上看只是换了个名字，但其在集团内部享有的待遇以及所能调配的对应资源，却与此前截然不同。
之后，他又在企鹅视频新增了短剧频道，这一系列动作显然是在为的影视化与漫改布局铺路。
不过，陈延森并未太在意。
因为橙子文学、橙子短剧、斗音、快手、今日头条和灵犀浏览器之间，可以形成业务、流量和生态互补。
斗音、快手的活跃用户越多，就越有利于提升文学、短剧、影视作品的出圈指数和热度。
就拿Mimo来说，虽然也会使用环球、索尼、华纳等唱片公司的音乐版权，但费用就比Spotify低多了。
原因也很简单，在四大唱片公司的眼里，Mimo更像是一个音乐宣发平台，能为旗下歌手的新作品带来巨大流量。
就像去年11月发行的《Let It Go》，便为《冰雪奇缘》创造了不少额外的票房。
《Happy》、《Adore You》和《Fancy》等歌曲，同样借助Mimo，把歌曲的影响力往上抬了好几个档次。
而微视的日活用户数量仅有2000万，用户使用时长不及斗音、快手的三分之一，在推广销量上就得大打折扣。
因此，陈延森也在考虑，招个懂运营、懂文化产业的职业经理人，将橙子文学、橙子短剧和快影的业务打通，再增加音乐、长视频和漫画等产品，进而组建森联资本的大文娱集团。
可他想了半天，又让人事部交了一份名单，却始终没办法敲定最终人选。
试想一下，既要具备宏观战略眼光，又要拥有强大的内部协调与资源驾驭能力、业务整合与生态构建能力、商业运营和市场经验。
谈何容易？
哪怕降低要求，陈延森也没有看得上眼的候选人。
所以，最后只能扩大寻找范围，慢慢地精挑细选。
与此同时。
沪城，日月光和长泰广场内，均有一家橙子大型生活超市正处在筹备阶段。
另外，在许汇、浦东和MH区，还分布着6家微型邻里超市，店铺面积在200到600平米不等。
这8家橙子超市，便是拜伦和侯毅谋划了半年的产物，也算是第一批试点门店。
从选址到供应链搭建，两人几乎没怎么休息，前三个月都在跑市场。
日月光和长泰广场的大型店瞄准年轻白领与家庭客群，特意预留出“生鲜体验区”，不仅能现场挑选进口水果、鲜活水产，还设置了加工台，顾客选好食材就能让师傅现场烹制。
此刻，门店内的员工都在忙着上货，将商品按事先划分好的区域，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
侯毅正蹲在生鲜区的冷柜前，手指划过一排包装好的牛排，抬头对身边的理货员叮嘱：“牛排要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标签上除了价格，记得把烹饪时间和温度也写上。
很多年轻顾客买回去不知道怎么煎，写清楚了能减少退货率。”
理货员连忙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笔，在标签空白处补着备注。
侯毅交代完，继续往前巡视。
他和拜伦沟通过，并向老板作了汇报，准备在4月7号正式对外营业，即清明节的第三天，正好赶上节日假，人流量也得多出一大截。
拜伦则在超市入口处，看着一张海报。
海报上用醒目的橙色字体写着“4月7日开业大吉，下单就送四枚鸡蛋，生鲜加工费5折，满88元送水果礼盒”。
下方还印着斗音二维码，提示顾客扫码关注超市官方账号，可参与“探店视频抽奖”活动，奖品是价值100到4999元的购物卡。
届时会根据视频的播放量、点赞量和评论量进行综合评估，数据越好，奖金越高。
事实上，斗音和筷跑早在一周之前，就开始向周边用户推送开业当天的优惠信息和团购商品。
譬如90代100、180代200、450代500的优惠券，草莓、冬枣、橙子、基围虾、红酒等商品的特价团购，最低三折，最高六折。
外加最传统的宣传方式：在地铁口、小区和办公园区的门口派发传单。
一群人忙到六点半，才陆续下班。
徐博涛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尘，长舒一口气，走出了橙子超市，他没有急着回出租房，而是直奔长泰广场的筷跑食堂，打算先吃晚饭再说。
作为森联资本旗下子公司，橙子超市的员工，包括保洁在内，每个月都有500元的饭补，而且还能打六折，一顿饭只需十块钱，就能吃得相当丰盛。
特别是最近一周，食堂一口气推出了三道新菜，分别是土豆炖牛腩、酱香牛腱子和白萝卜清炖牛肋条，价格依次是7元、9元、7元。
员工价仅需4.2元、5.4元、4.2元。
再点一份时蔬和蒸蛋，总共才7.8元，因为米饭和例汤免费。
当然，这是员工福利，对外价格是2元一份。
徐博涛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夹起一片牛腱子送进口中，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
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大学同学杨大伟。
“大伟！你怎么也在这？”徐博涛招了招手，待对方坐下后，才开口问道。
“我在2345上班啊。”
杨大伟坐下后，用余光瞥了一眼徐博涛的餐盘。
蒸蛋、酱香牛腱子、粉丝包菜和米饭，这一顿不得17元？
要是换成其他餐厅，至少也要30块。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下班后，非得绕行几百米，跑到长泰吃晚饭的原因。
相同的价格，在筷跑食堂吃得又饱又好，在外面只够吃沙县的鸭腿饭。
“对了，你在哪里工作？”
杨大伟随口问道。
徐博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在超市当理货员，但他是个老实人，思索几秒后，坦诚说道：“我在B1的一家超市，找了个理货员的工作。”
“啊！？你有没有搞错，沪城商学院好歹是个二本，你找家互联网公司也好啊，没必要干这么低级的工作吧？一个月顶多三四千，剔除房租和吃饭，还能剩多少钱？”
杨大伟微微一怔，随即怒其不争地劝说道。
“五六千吧。”
徐博涛实话实说道。
“一个月五六百，一年都不到一万块，你图什么？”
杨大伟质问道。
“大伟，我的意思是，每个月五六千。”徐博涛强调了一遍。
“多少？五六千？你开玩笑吧？”
杨大伟目瞪口呆地反问道。
他在2345当运营，每个月税前收入7000元，税后5400元。
川杨新苑的合租房，一个月1400元，交通按200元算，吃饭按1200元算，哪怕不买衣服、不用水电、不用洗漱用品、不社交、不谈女朋友，每个月还能剩个2600元。
可徐博涛却说，自己干理货员，一个月能攒五六千元，这特么不是扯淡吗？
“我可没骗你！”
徐博涛一看杨大伟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相信，于是放下筷子，扳着手指说：“我的底薪是4000元，每个月500元饭补、200元交通补助和800元住房补贴，工作日加班1.5倍工资、周末2倍、节假日3倍。
每年发4次年终奖，最低8000元，最高16000元，过节费、旅游基金一年才3000元，我就不往里面算了。”
每年发4次年终奖？
杨大伟越听越耳熟，在华国，只有一家公司喜欢这么干。
“你说的超市，该不会是森联资本旗下的橙子超市吧？”
杨大伟试探着问道。
“当然是橙子超市了！我又不傻，普通的超市理货员，一个月累死累活才四五千。”
徐博涛嘿嘿笑着道。
杨大伟心里五味杂陈，顿时觉得2345的工作不香了。
自己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敲一天，税后才5400元，除去房租和吃饭，每月能攒下的钱还不如在超市当理货员的老同学。
他勉强笑了笑：“你们公司福利是真不错，不过天天搬货整理货架，肯定比坐办公室累多了吧？”
徐博涛放下筷子，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笑着说：“肯定比坐在办公室里累一点，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我们超市有专门的卸货叉车，重东西不用自己搬，理货的时候也有推车，主要就是把商品摆整齐、补补货架，不用动脑子。”
杨大伟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他想起自己上个月因为赶项目，连续一周晚上十点才下班，回到合租房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偶尔还得被领导劈头盖脸地骂，工资却比徐博涛攒下的还少。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那你们超市的运营岗，薪资待遇怎么样啊？我现在做运营，天天跟数据打交道，也没什么晋升空间，有点不想干了。”
“运营岗早就满了，分拣员还缺人，底薪也是4000元。”徐博涛回道。
“有五险一金吗？”杨大伟追问道。
“森哥手底下的员工，哪有不交社保的？”
徐博涛笑着说道。
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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