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海城,天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轻薄的纱,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带着些许朦胧的暖意。街道上行人往来,茶馆、商铺里人声鼎沸,看似一派祥和。

  张家,奢华的装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精美的雕花窗棂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落在铺着华丽地毯的地面上。

  张厉正靠在柔软的太师椅上,身旁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情况。

  “老爷,陈警官把小少爷抓走了!”下人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张厉微微眯起眼睛,原本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一片混乱,“抓、抓他干什么?哪个陈警官?你去叫他放人......”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只觉天旋地转,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紧接着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那声音在宽敞的厅堂里回荡,惊得下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知所措与惶恐。

  此时,位于海城的看守所,气氛压抑而冰冷。

  灰扑扑的墙壁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潮湿的地面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被关在看守所里的张耀,此刻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与屈辱之中。

  作为张家金贵的少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面庞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被送进来时,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不停地怒骂着,声音在狭小的监室内回荡:“谢依依!那个贱人!还有陈警官,你个狗东西!还有那些该死的警员,我不会放过你们!还有那个给我发消息的混蛋......”他咬牙切齿地威胁着,扬言要将这些人都弄死、弄残,要让陈警官丢官,被赶出海城。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墙壁和无尽的沉默,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叫嚣,也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一眼。

  骂到喉咙嘶哑,再也发不出声音,张耀才不得不安静下来。

  他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只觉嗓子火辣辣地疼,仿佛吞了无数刀片。他有气无力地叫人送水,可换来的依旧是无人应答的寂静。寒意从地面渗透上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静下来的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他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平时虽然嚣张,但也不至于把心里话毫无保留地吼出来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心中暗自盘算,等出去之后,一定要跟祖母告状,顺便道个歉,他可不想得罪顾家。

  至于陈山,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发誓一定要让他好看,把他的帽子摘了!他坚信,凭借张家的势力,不用半个小时,他爸就会来把他捞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耀从白天等到了晚上。当警员送来了晚饭,一荤一素一饭,还加了一碗八宝汤,在其他犯人羡慕的目光中,这看似不错的待遇,在张耀眼里却无比寒酸。

  他怒从心头起,一把将饭菜掀翻在地,食物洒落一地,汤汁溅得到处都是。“什么玩意,我家下人吃的都比这个好!”他傲慢地叫嚷着。

  “张少,你可真浪费!”警员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怒意。

  “这点东西赏你了,你吃啊。”张耀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

  “行,你不吃就算了,到时候可别说我们没有给你送吃的!”警员原本还想着,如果张耀好说话一点,就给他拿些被子、茶水,改善一下看守所的条件。

  可看到他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又想起他今天狂揍同伴的情形,心中的善意瞬间消失殆尽。收拾完地上的狼藉,警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幕笼罩下的看守所,温度骤降,昼夜温差极大。张耀衣着单薄,加之今天两次落水,身上的伤口在水中浸泡后愈发疼痛。半夜时分,他被寒冷和伤口的痒痛折磨得辗转难眠,无意识地抓挠着伤口,鲜血和体液不断渗出,整间屋子渐渐被一股难闻的臭味笼罩,而他却浑然不觉,在痛苦与煎熬中昏昏沉沉地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夜。

  与此同时,谢依依却睡得格外香甜。她的房间布置得温馨而雅致,柔和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前,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静谧的氛围。

  今天对她来说,是收获满满的一天。不仅找到了关于千工灯笼的重要线索,还成功将张耀送进了看守所,想到张耀在里面狼狈的样子,她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谢安他们还不知道谢依依今天干了这么一件大事。清晨,阳光透过谢家院子里繁茂的树木,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谢安刚走到大门口,便看到车缓缓停下,孙英从车上走了下来。

  谢安微微一愣,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

  海城的街头,一家颇具格调的咖啡店内,新一期的新闻一经推出,便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咖啡店的装潢典雅,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木质的桌椅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人们围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新闻又出了!一份一万!”老板大声吆喝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这么贵?”有人惊呼出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今天的字体,那叫一个精彩!说是比当今大儒的书法都不为过!就冲这字,一万就已经值了!”一位戴着眼镜的文人模样的人激动地说道。

  “当真?那我得买一份看看!字要当真那么好看,临摹临摹也可以啊!”众人纷纷围拢过来,眼神中满是期待。

  “你们快去看新闻,上面写了很惊人的消息!”

  “快去买啊,今天上面还有画,画的梅花颇有大家风范!”

  一时间,咖啡店热闹非凡,人们争相购买这份新闻。这份新闻的纸张十分特别,比寻常纸张略厚,上面还压着一些带银丝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泽。所用的墨也与众不同,色彩丰富,几个颜色相互映衬,显得格外漂亮。

  报刊上的字体更是变化多端,时而花里胡哨地炫技,时而工整雅隽,时而飘逸轻快,时而圆润灵动,每一种字体都仿佛蕴含着独特的韵味。

  人们拿到手中,都爱不释手,觉得抄的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只有真正拥有一份,才觉得有面子,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独特魅力。

  很快,这份新闻便卖得火爆,新闻的名气也越来越大。而上面所写的消息,更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海城掀起了轩然大波。

  “张家茶楼里恶臭弥漫,贵公子两坠鱼池。顾先生未婚妻状告张耀,抢人,还是谋杀?是色心,还是恶胆?公堂上,陈警官上演变脸绝活,张耀首入看守所。”

  几行醒目的大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们争相传阅,报纸都快被翻破了。

  还有不少人迫不及待地跑到警察局去打听消息,想要确认这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家,坐落在海城的一处幽静之地。庭院内,假山流水相映成趣,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顾裴司坐在宽敞明亮的书房里,手中拿着一份京闻,精致的面庞上神情复杂。看到上面的内容,他顿时觉得面前的早饭都没了滋味。

  “那丫头一送出手就没有半点回头的心思?”顾裴司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与关切。

  一旁的张劳有些茫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说的是白雪吗?”

  “还有谁?”顾裴司斜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那先生把她送给谢小姐,是想着她们去观察几天就主动回来的?”张劳试探着问道。

  “胡扯。”顾裴司轻哼一声,“我的意思是,昨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丫头也不知道机灵些,来递个消息。”

  “那应该是谢小姐没吩咐她们。”张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在他看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白雪现在是谢依依身边的人,没有谢依依的吩咐,自然不会往顾家递消息。

  顾裴司听了,微微一滞,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谢依依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去做这些事,总归是不妥。传了出去,大家还以为我连个女人都护不住。”

  张劳心中暗自揣测,却也不敢多问,只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陈厅快步走了进来,“先生!”

  “怎么了?”顾裴司抬起头,目光平静地问道。

  “陈山,陈警官来了。”

  顾裴司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报刊上,陈警官,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让他进来。”

  昨晚,陈警官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后怕。“妈呀,我把张少关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张家可能会采取的报复行动。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便急匆匆地朝着顾家赶来。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双腿仿佛都有些发软。

  来到顾家,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叹不已。气派的大门,宽敞的庭院,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顾家的富贵与威严。他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心中满是敬畏。

  当见到顾裴司的那一刻,陈警官更是被对方的气质所震撼。虽然早有耳闻顾裴司俊美无比,但亲眼所见,还是让他惊叹不已。那瞬间的流光溢彩,仿佛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就连他这个大老爷们,都不禁为之震撼。

  “陈山,见过顾先生。”陈警官微微弯下腰,恭敬地说道,由于紧张和腿间的疼痛,他的姿态显得有些谦卑。

  “陈山。”顾裴司声音轻慢,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在!”陈警官赶紧又弯下腰去,这一动作牵扯到腿上的旧伤,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咝。好疼。”他在心中暗自想着,如果谢小姐没办法,他可能就得坚持不住去求白医生了。随即,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要是顾先生愿意帮他请白医生呢?

  “你来做什么?”顾裴司问道。

  “我有事,想请顾先生指点。”陈警官感受到顾裴司身上强大的威严,只觉压力倍增,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他斟酌了一下言辞,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张耀已经被我关押了起来,但是张先生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顾先生,若是张先生来找我,我,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与无助,显然对张家的势力充满了恐惧。

  顾裴司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弃,“张耀已经亲口认罪,陈警官还怕什么?张家就算是想闹,也得有个闹腾的理由,你秉公办案,谁要是仗势欺人,直接拿下就是,还要我教你?”

  陈警官心中一震,听出顾裴司确实支持他与张家对抗。但没有得到明确的撑腰表态,他心中还是有些发怵,“顾先生,我也担心张耀他们到时候给谢小姐施加压力......”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顾裴司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语气冰冷而坚定,“我的人,谁敢伸爪子,剁了。”

  这霸气的话语,让陈警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他赶紧表态,“谢小姐说了几个人,包括白医生,先生您,还有谢家一个亲戚,我准备派人去抓那郑花好好审问,给张耀发消息,将谢小姐推入这个坑里的人,我也会努力查出来。”

  “嗯。”顾裴司轻轻应了一声,这简单的一个字,却让陈警官心中更加笃定,知道自己的做法得到了顾裴司的认同。

  “我和白止确实同为证人,你可以问。”

  陈警官见状,赶紧说道,“顾先生,那能不能请谢小姐来一趟?有些细节,好再问一问她。”

  “你想审她?”顾裴司目光如电,冷冷地扫了过来。

  陈警官心中一颤,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审,就是问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谢小姐昨天让我来顾家的,我是在想,她会不会也想来......”

  顾裴司心中一动,细细思索起来。只为张耀一事,谢依依其实没必要让陈山来找他。所以,她让陈山来顾家应该是有别的事。“陈厅,让人去问问。”

  “是。”陈厅领命而去。

  “你在这里等着吧,跟我说说,昨天张耀都骂了我未婚妻什么难听的话了。”顾裴司放下报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是。”陈警官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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