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民议沸腾,纸再也包不住火,朝堂之上,终于有明白风向、或是本就与这些老儒生不睦的御史,硬着头皮出班弹劾了!

  “陛下!臣弹劾这群酸儒行为不端,私德有亏,竟做出如此骇人听闻、败坏朝纲之举!致使朝廷颜面尽失,民间物议沸腾!此等行径,实乃德不配位!恳请陛下严查,以正视听!”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弹劾的奏疏如同雪片般飞向刘盈的案头。

  刘盈端坐龙椅,面沉似水,听着朝堂下或真或假的弹劾,看着那些涉事老儒生或其同党苍白的辩解,心中冷笑不止。

  时机,到了。

  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同冰锥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众卿所言,朕,已知晓。”

  “朝廷声誉,重于泰山!官员德行,乃立身之本!此事,绝不能姑息!”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肃杀:

  “然,寻常官府查办,恐力有未逮,或…碍于情面。”

  “朕,决定成立一新的机构,专司监察百官,纠举不法,直达天听!”

  “此机构,名为——绣衣使者!”

  四字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许多大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一些消息灵通或嗅觉敏锐者,已是脸色微变。

  刘盈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道:“绣衣使者,代表朕意,巡视天下,先斩后奏!其首任主官——”

  他的目光投向殿侧阴影中,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由郑茂担任!”

  “郑茂!”

  刘盈喝道。

  “臣在!”

  郑茂一步踏出阴影,他并未穿宦官服饰,而是一身特制的暗绣云纹的深色锦袍,眼神锐利,气息沉稳,竟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朕命你,即刻率领绣衣使者,严查此事!无论涉及何人,官居何位,一查到底!朕,要一个水落石出!”

  “微臣,领旨!”

  郑茂躬身,声音斩钉截铁。

  随即,他猛地一挥手,数名同样身着便装、眼神冷冽的“绣衣使者”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门口,无声地行了一礼,随即转身,雷厉风行地离去办事。

  这一刻,所有朝臣都真切地感受到了“绣衣使者”这四个字的分量和恐怖!这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剑!

  郑茂的动作快得惊人,他早已通过陈平拿到了所有关键证据和人证物证的藏匿地点。

  不过半日功夫,那些还在家中惶惶不安、或试图串供的老儒生,就被绣衣使者“请”到了特设的讯问之所。

  人证,那些拿了重金的“苦主”女子言辞凿凿,细节吻合;物证,从那些老儒生家中隐秘处搜出的、还带着标记的金银珠宝。

  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任凭他们如何喊冤、如何辩解自己是被陷害、是醉酒误事,在确凿的证据链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更何况,他们收钱时那迫不及待的丑态,早已被陈平的手下暗中记录了下来!

  朝堂之上,再次议论此事时,郑茂将厚厚一叠罪证呈上,刘盈面无表情地翻阅着。

  此时,陈平出列了。

  他一脸痛心疾首,仿佛与那些老儒生同悲,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

  “陛下!老臣…老臣真是痛心啊!诸位同僚…唉!即便真有隐情,或是被人设计,然,瓜田李下,不知避嫌?金银当前,不知廉耻?此等定力,此等操守,何以立于朝堂之上,为天下表率?臣以为,无论缘由,其行已污,其德已亏,不堪再为陛下效力了!”

  年轻的贾谊也立刻跟上,他的角度更为“正派”:

  “陛下!陈相所言极是!朝廷广开言路,纳谏如流,然,绝非意味着可以容忍道德败坏、言行不一之徒占据高位,混淆视听!此风绝不可长!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刘盈看着台下那些面如死灰、彻底瘫软的老儒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鸡儆猴!

  用这些前朝功臣的开刀,最能震慑那些心怀侥幸的后来者!

  “传朕旨意!”

  刘盈的声音冰冷如铁,“这些儒生,身为朝廷命官,不知检点,德行有亏,深负朕望!革去一切官职爵位!念其早年微功,免其死罪,发配南越烟瘴之地,永不召回!”

  南越!

  那是比交趾更偏远、更蛮荒、生存环境极其恶劣的化外之地!

  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老儒生而言,比杀了他们更痛苦!

  这是彻底将他们踢出了权力中心,永世不得翻身!

  旨意一下,满朝皆惊!皇帝这是动了真格!

  连高祖时期留下来的老臣,说废就废,说流放就流放,毫不手软!

  那些原本还想蹦跶几下、或者心里打着小算盘的官员,瞬间噤若寒蝉,后背冷汗直流。

  朝堂之上,一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刘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风波过后,郑茂正式开始执掌绣衣使者。

  他深知责任重大,陛下此举是将身家性命和整顿吏治的希望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精心挑选人手,不拘一格,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因各种原因无法走仕途正途。但有能力有忠心的落魄文人、退役老兵、市井能人,进行严格的训练和洗脑,确保绝对忠诚。

  刘盈看着初步稳定的朝堂,心中却无半点轻松。

  他知道,朝堂只是冰山一角。地方的吏治腐败、豪强横行、政令不通,才是更大的顽疾。

  兄长齐王刘肥宽厚,弟弟代王刘恒仁德,让他们去下狠手整顿吏治,恐怕力有未逮,也容易被人情世故所困。

  “吏治,必须用重典,必须用孤臣。”

  刘盈对郑茂吩咐道,“就从长安开始,给朕仔细地查!一层层地查!陈平丞相的主意很好,抓住把柄,有理有据,让他们‘心服口服’地让出位置!”

  他眼中寒光闪烁:“然后,给朕把绣衣使者的触角,延伸到每一个郡,每一个县!朕要知道,朕的天下,到底被这些蛀虫啃食成了什么样子!”

  “记住,你们是朕的剑,也是朕的盾。朕要的,是一个能令行禁止、海晏河清的大汉!”

  郑茂深深躬身:“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一场由长安中心辐射向整个大汉疆域的吏治风暴,在绣衣使者的阴影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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