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说到这里,更是有些纳闷,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他们是一群疯子吗?每次被别人打倒,都说是别的国王受到了他们神的启示,要来惩罚他们。”

  “更让朕疑惑的是,他们说是自己有罪,所以神才要不断降下惩罚。可我们也没有限制周边国家自己的信仰,他们自己都觉得犯下了对于自己神明的罪过,那就去改啊!”

  “四百多年了,流落到埃及,又从埃及一路流落过来,四百年时间不够他们赎罪吗!”

  国王说完,长出一口气,索性直接将两条腿搭在王座扶手上,让自己斜躺下来,更舒服些。

  老将军心里也松了口气,国王并未追究他在埃及的战事失利,只要接下来顺利征服犹太国就能将功赎罪。

  他也附和道:

  “这些人的确奇怪,在他们自己的教义中是说自己有罪的,可是每到一个地方,又恬不知耻犯下新的罪过。甚至可能有一种,他们有罪因此遭受磨难,就是受到神的惩罚,说明神在一直关注他们,简直是天大的谬误!也不知道他们的神干什么吃的,有这样的信徒真是一种耻辱。”

  国王已经有些厌烦,摆手道:

  “算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国王的弟弟、叔叔什么的,扶持他,要求他发誓不得叛变就好,得有个人约束一些,朕没有心情统治那些人。”

  “将军可以着手准备战事了,不过这几天不用着急,陪着朕去看看朕为爱妃准备的奇观花园。掠夺耶路撒冷沿途的财富,正好为朕解了困顿,缓解国家的财政压力。”

  老将军心想,这或许才是国王要求自己讨伐犹太国的真实原因,犹太国投降埃及这件事,反而不太重要。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说在明面上,只是不断附和国王,赞叹那还未曾建成的奇观的壮美,王妃一定会喜欢的。

  尚不知晓巴比伦即将入侵犹太国的一家人才刚刚入境,正在这个强大王国的边陲小城夸特兰等待被检查。

  “这地方以后也叫新月地,因为适宜人类居住的区域从地图上看起来,正好是月牙。”

  老东西披着斗篷站在路边撒尿,让小安趴在边上望风。

  这里已经是所谓的王化之地,不洁的行为被人抓到,难免又是一阵折腾。

  也不知道安达讲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说,他先这么编造出来,告诉儿子们这是未来的知识。

  到了未来之后,他再把这些知识全部传播出来,这也算是符合情景。

  唉,活得长久就是好,不管是对于未来还是过去,都拥有释经权。

  通往夸特兰的城门主路上,还有几百米距离,他们是一直排队拥挤到这里的,等待着查验入境,速度还特别慢。

  一家人只能入乡随俗,晒着太阳干等着。

  以至于老东西还有空溜出去转几圈,可惜没找到附近的河流,没有钓鱼的地方,只能灰溜溜赶回来,瘫在驴车上像具尸体。

  亚伦站在一边,正在踮起脚尖伸手遮挡在眼眶上方,眺望着队伍前方,观察着那些巴比伦士兵的穿着。

  他总算能看到些不同风格的装饰,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希腊风格,不是说不好看,而是见得多了都一个样,难免觉得没有新意。

  斯巴达、雅典甚至是马其顿的士兵穿着其实都大差不差,大家往回追究翻翻家谱,不管是现实意义还是神谱上的记载,都是亲戚。

  按照父亲的说法,这叫同一个人种。

  所以亚伦还算是中亚和欧洲人的混血,而且安达还自吹自擂,自己乃是正儿八经的前几代巴比伦王朝的原住民,是在幼发拉底河两岸有自己的地的老农!

  要是自己的儿子能灵活点,在马其顿是马其顿人,在巴比伦是巴比伦人,就能同时继承父母的财产了。

  至于为什么不叫遗产,这个你别管。

  “我们去马其顿的王都检查都没这么严格,现在只是入境巴比伦的边陲,就受到这样的待遇。巴比伦正在进行什么重大活动吗?”

  亚伦看得津津有味,善于从日常平静的生活中寻找乐趣。

  老东西像一头猪一样,哼哼几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不是说了,国王妃子过生日,要修个大花园,反正就在这几年。”

  亚伦好奇道:“这位妃子的美貌值得这番大动干戈吗?我现在都担心我们进了夸特兰,就被当做徭役征收而走,去修那个花园。”

  “你还是巴比伦人,不考虑考虑为国王的政令牺牲一下?”

  老东西显然很排斥这个可怕的未来,嘟囔道:

  “我这老胳膊老腿怎么搬得动砖头哦,如果有徭役,最多也是一家出一个人,你去就行了。”

  “再说了,那妃子不见得多好看,她是米底王国的公主,米底王国是目前最强大的国家,几十年前击败了亚述帝国,现任国王基亚克萨雷斯又和巴比伦联姻,嫁出了公主。”

  “唉,虽然过了二十多年米迪亚要因为一头骡子当上国王而毁灭,不过现在人家的确厉害。”

  老东西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声音大了些,快要吸引到前后排队人们的瞩目,这才急忙捂着嘴,压低声音。

  刚才那些言论要是被人听清楚了,保管会有人直接挥手向夸特兰的士兵举报,有人诋毁巴比伦的神圣盟友,王妃的故国!

  这会就已经有不少人用谨慎、怀疑的眼神扫视过来,要不是马鲁姆挺直身躯,用眼神一个个瞪了回去。

  亚伦都担心这些人会出手抢夺父亲,将其作为罪证。

  等到马鲁姆把周围的人们都吓跑之后,安达才从驴车上探出头,松了口气,却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

  “看到了吧,祸从口出啊,知道的多又如何,还是得闭上嘴,安安静静办事。”

  亚伦已经懒得跟老东西解释清楚,什么叫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父亲的脑袋好像完全是一个开关,只能稳定保持在两侧,一旦扭到中间,就会不可避免地同时受到的两侧的拉力,变得扭曲、变态,根本没有办法维持平衡。

  算了,以后得让他尝尝所有儿子都不跟他说心里话的感觉,从这个家里,孤立他!

  排队的队伍组建前进,总算是赶到傍晚之前,一家人到了城门口检验的位置。

  所有的行李都要翻开查验,还要检查是否佩戴了异端信仰的饰品。

  好在亚伦一家人在其中也算是稀松平常,除了这头驴之外,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特别提到这头驴,唉,夸特兰的城防官一直在暗示他的妻子重病,求取了神谕,说要用远道而来的驴的皮熬制药水。

  可惜这一家人像是耳朵聋了一样,没有一个想起来要孝敬自己的。

  城防官便想要在自己权限之内,安排这一家人明天再进城,今晚先在城外吹一晚上凉风。

  已经到了两河流域,昼夜之间温差也大,让他们也承受一下病痛之苦。

  驴皮熬制药水不见得多好喝,但是驴连皮都没有了,这剩下的驴肉自然就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唉,这城门防务工作日晒雨淋,可不得吃顿好的。

  他正要开口,就看见驴车上那个差地以为是死了的玩意慢慢僵直起来身体,摘下了面纱:

  “咳咳、我身受重病,进城就是为了求取名医,还望大人通融一二。”

  那一瞬间,城防官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一位真正的神明站在自己面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这副病态蹙眉、嘴角微张的模样,像是马尔杜克亲自用雷霆捶打他的心房一般。

  他真想自己的老婆现在就病死,好方便自己另娶良人。

  “快快进来,等会晚上吹了寒风,就更不利于病情。城东有一家供旅人休息的,你们带着我的腰牌去,他们会安排最好的房间。”

  “马尔杜克在上,祂降服渊中的提亚马特,一定是为了等待您这样的美人诞生。”

  城防官已经被妖精迷了眼,摘下自己的腰牌伸过去,想着如此就能碰到美人的手。

  啊!世间怎么会诞生如此完美的存在,非得是神的造物才是!

  却不曾想这位美人的纤纤玉指极为了得,愣是没碰到自己一分一毫,就接过了腰牌。

  那漆黑的眸子更是仿佛里面有提亚马特在旋转,勾得他心神失魂落魄。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驴车已经远去,就连车轱辘在地上的声音也听不见多少了。

  马尔杜克/提亚马特,分别是巴比伦神话中的主神和被降服的怪物的名字,也是后来一神教的神制服的“兽”的原型。

  这位兽也是原始神祇的地母神,诞下了众神,却又觉得众神喧闹,准备毁灭诸神。

  也和希腊神话中的众神反抗母神盖亚的故事基调差不多。

  很多神话早期都有这样的故事,神先是摆平了代表自然野性的兽或者原始巨人,后面才是正义、邪恶之类的二元对立。

  这些野兽和原始巨人或许才是人类所能理解、可交流、可以信奉的神诞生之前,本应该存在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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