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小林天望召集媒体宣布将赴港督府请愿的同时,这个消息便如同被点燃的引信,带着灼人的热度迅速窜遍了港岛各阶层。

  铜锣湾喧闹的茶餐厅里,弥漫着廉价咖喱鱼蛋和丝袜奶茶的气味。油腻的圆桌旁,一个穿着工装背心、刚从卸货码头回来的汉子,呷了口浑浊的冻鸳鸯,粗着嗓门道:“靠!这就顶不住了?霍家包家那些大班果然够狠!随便动动手,东洋仔就跪地求港督救命了?看他之前多威风!又是报纸又是置地!”

  旁边一个打着赤膊、胳膊上刺青发青的码头苦力抹了把汗,嗤笑一声:“早就说过了,强龙难压地头蛇。以为走歪路赚几个钱买点股票,就真成了港岛大亨?这小子!霍家财雄势大,根深蒂固,看他怎么死吧!”

  角落里,一个穿着廉价西装、神色疲惫的保险经纪,对着报纸上“小林赴督辕请愿抗议”的副刊标题,眼神复杂。

  他低声对同伴道:“唉,世事难料。原以为是个搅局的新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华资联手绞杀。虽然手段……但能逼得一个新贵去港督府门口陈情,霍老他们的根基,真是深不见底。”

  言语间,是市井小民对庞然大物力量的直观感受,混杂着几分对小林天望不自量力的嘲讽和对那些真正豪门的敬畏。

  毕竟,昨日霍家大少霍震挺对小林天望电视宣战的画面,还清晰地印在众人脑中。华资大佬们紧随其后的断交封杀,更如雷霆万钧。小林天望此举,在普通人眼中,无异于穷途末路的公开求救。

  中环金融区写字楼下的连锁咖啡店内。几个端着外带纸杯、身着剪裁得体职业套装的白领和金领精英,同样在低声议论这突发的财经头条。

  “这一步……实属不智。自降身段去港督府门口请愿抗议,就算麦理浩肯见他,又能怎样?”一个投行经理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带着分析师惯有的冷静评判。

  “华资铁板一块,霍、包、郭、李、郑,哪一个跺跺脚港岛经济都要震三震。小林天望锋芒太露,触了众怒,孤立无援了。此举虽丢脸,但也不失为断臂求生,以脸面换转圜空间吧?”另一位较年轻的律师揣测道。

  “难说!你注意到他昨天在文华酒店那顿宴请没有?表面花天酒地,实则是故意示敌以弱……还有今日置地内部那些霍系董事突然发难,处处设卡……我看他是内外交困,被逼急了才出的下策!”

  “说到底,还是根基太浅。置地这艘大船刚到手,舵还没握稳,就被华资大佬们联手掀翻了甲板。换我是他,大概也只能寄希望于‘官方仲裁’来缓解内部逼宫和外部封锁了……只是,麦理浩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言语中虽无市井那般直白的幸灾乐祸,却更多是对现实资本游戏的洞悉与无奈,也流露出对小林天望这位“过江龙”在华资传统势力围剿下仓促应变的几分同情与预判。

  深水湾,霍家大宅书房。霍震挺的电话几乎是撞进来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亢奋,从TVB办公室嘈杂背景音里穿透出来:“爹地!快开电视!看新闻直播!小林天望那小子狗急跳墙,跑去港督府门口跪地求饶了!我们这次踩死他了!哈哈哈!”

  霍英栋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胆,目光沉静如水。“做得不错,震挺。”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惯有的赞许腔调。“这一手联合施压时机极佳。借舆论之势趁他立足未稳逼其自乱阵脚,很好。”

  话筒那头的霍震挺得意大笑:“爹地您放心!我这就再加把火,让记者好好写写他这副丧家之犬……”

  “好,按你的计划行事。”霍英栋温和地截断儿子的话,挂断了电话。听筒放下,书房里瞬间陷入沉寂。

  霍英栋缓缓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港湾。玉胆在掌心无声摩挲。他脸上方才面对儿子的赞许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忌惮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还好……这次是和林火旺在演戏。这小子……每一步棋都精妙得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

  明明掌控着庞大资本,却能如此审时度势,不惜牺牲自己“小林天望”的表面尊严,主动扮演一个被华资大佬联手逼到墙角、走投无路寻求港府庇护的角色。

  他竟能通过这种看似昏聩丢脸的请愿行动,瞬间将全港所有势力的目光聚焦到港督府门口!一举一动,真能牵动全港神经。这份吸引眼球、操控局势的能力……

  霍英栋想到自己的儿子霍震挺方才那点小成就感的得意忘形,心中无声叹息。震挺……和林火旺根本不在一个段位。若真与他为敌,以这小子的心智狠辣、审时度势之能,霍家这偌大的基业,恐怕真会被震挺败掉大半,甚至被其利用做踏脚石犹不自知。

  尖沙咀,环球航运总部大厦顶层。包玉刚听完秘书的简报,放下手中关于新船入坞的文件。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厚实的镜片,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向港督请愿和抗议?这小子倒也直接。这是学我们早年受英资欺压时的笨办法?以公开的‘弱势’姿态求官方主持商业公道?有点屈辱,但……在目前内外封锁的局面下,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止损之道。起码,麦理浩不能完全视而不见。”

  他重新戴上眼镜,目光变得幽深:“用自己脸面上的落魄,换回港府对置地运营不受华资封锁和干涉的保驾护航……甚至可能借此打开英资其他渠道的供货缺口……这小子,够忍,也够狠!看来之前小看他了。”

  新鸿基地产总部。郭得胜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对身旁的长子郭炳湘道:“看到了吗?这就是光有资本,没有人脉根基的代价。小林天望根基太薄,强行吞下置地这块肥肉,却被霍家联合我们几家一围,立刻显出破绽。他今日这步,看似丢尽脸面,实则是以退为进,摆明立场彻底倒向英资了!以后他就是英资在华资内部插的钉子,要高度警惕!”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父亲,您是说……”郭炳湘若有所思。

  “没错!”郭得胜语气坚决,“从今天起,他就彻底是我们华资商圈的公敌!即便后面有所有商业往来,也要一律加倍审查,任何合作都必须有至少三家华资共同担保!”

  郑裕彤在周大福办公室接到消息时,正在把玩一枚璀璨的钻石。他微微摇头,对亲信言简意赅地点评:“忍辱负重?哈!年轻人爬得快,栽得也快。这样公开去求港督,表面看是一步弃车保帅的棋,实际上是把路走窄了。彻底站队英资,华资圈更不会再容他。就算麦理浩肯给点面子,帮他和我们华资做调解,但此子也难成大器了。”语气中带着对“不识时务”的惋惜,但也松一口气——又一个搅局者被摁下去了。

  长江实业,李嘉城的办公室却是另一番光景。他啪一声将报纸拍在桌上,脸上瞬间笼罩一层铁青。他死死盯着报纸上“请愿港督”的标题,胸腔剧烈起伏。

  好你个小林天望!我费尽心思想攀上汇丰、怡和的门路,还没找准最佳时机,还没拿到足够的投名状!你倒好,用区区一副扑街乞求的姿态,就把自己摆到了向港督献忠的位置上?!手段竟如此……不要脸?

  李嘉城眼中烧起不甘与愤怒的火焰。不行!绝不能让这东洋仔一人独得恩宠!必须立刻让手下研究,从哪个角度切入!

  是加大捐赠港督夫人热衷的公益?还是立刻启动之前和怡和那个被搁置的码头合作项目,送上投名状?必须要让沈弼爵士和港督府看到,我李嘉诚,比你小林天望更忠心,更有能力!

  他抓起内线电话,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促:“喂?张生!马上给我拟几份和港府及英资加深合作的方案!我要最急最务实的!今晚……不!一个钟头内放我办公桌上!”

  《明报》大厦顶楼,金庸的办公室弥漫着普洱的陈香。他放下最新的几份报纸,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电视里现场记者直播着小林天望车队正驶向港督府的消息,新闻里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金庸看着屏幕,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他将小林天望登岛以来的一系列手段在脑中快速回放:从奇兵突起的《龙JUMP》震撼登场,到炮制《亚洲日报》逆势翻盘,再到以雷霆之势鲸吞置地……每一步棋路奇诡莫测,手段大开大合,端的是气吞万里如虎。

  可今日……竟用了如此下乘的一招?!金庸脸上没有半分对那些华资大佬逼人太甚的不满,反而布满了对小林天望浓重的失望,甚至夹杂着一丝文人特有的愤怒。

  “谋略虽精,手段虽奇,终究……失之气节!”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显得格外沉重。“以公开请愿之名行归顺投诚之实,求英人庇护,对抗本港华商!”

  他猛地一掌拍在檀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此乃奸雄行径,非英雄所为!格局狭隘,自甘堕落!此子今日露此本相,看似解一时之围,实则断送未来格局!不足道矣,亦不足为惧了!”

  在他看来,霍震挺固然远远不及其父,行事浮躁鲁莽,但至少霍家立场鲜明,根基在华。而小林天望此子……

  就在此时,另一则消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金庸脑海——昨夜文华东方酒店,柳茹梦率四位佳丽赴宴小林天望!报道虽语焉不详,但酒店流出的照片却颇为暧昧。

  一个令他心头剧颤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难道这位被他亲自撰文赞誉为“寒梅立雪”,才貌双全、冰清玉洁的柳茹梦,竟在昨夜……被此等气节沦丧的奸雄,以权势金钱“临幸”?甚至一龙五凤……

  金庸只觉得一股逆气猛地冲上脑门,胸口憋闷得厉害,眼前瞬间发黑。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翻江倒海般的怒意与一种难以言喻的……被亵渎感。

  他赶紧扶住椅子,稳住身形,脸色难看至极。缓了好一会儿,才朝门外疲惫地喊道:“王阳……给我杯参茶……要浓一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而在怡和洋行总部,纽璧坚那宽大气派的办公室内。电视里播放着小林天望车队行进的画面。纽璧坚刚听完助手的汇报,便爆发出一阵充满轻蔑的畅快大笑:“哈哈哈!Peter啊!你瞧瞧!这就是你们汇丰看好、不惜十亿砸下去扶上位的置地新主?看看他现在这副手忙脚乱、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舒服地靠在宽大的真皮高背椅上,对着电话那头的沈弼,语气里充满了胜利者的戏谑:“我们甚至还没开始动手卡他的海运建材供应!仅仅是对外界表达了一点‘对他能否执掌置地稳健发展的合理担忧’,加上华资的这些围攻,就这么一点压力,就让这位意气风发的‘小林生’迫不及待地冲去港督府求麦理浩救命了?啧啧啧……不堪一击!连我们给他预设的棋一步都没用上!”

  纽璧坚拿起桌上的银质雪茄剪,漫不经心地修剪着雪茄头,继续揶揄道:“要我说,Peter,你也太高看他了!你看他这几步臭棋!正常来说,他这时候不是应该第一时间低声下气地来求您这位‘债主’大班指点迷津吗?”

  他模仿着小林天望可能出现的谦卑语气:“‘沈弼爵士,看在汇丰这十亿贷款的份上,求您动用英资圈的能量,帮我暂解燃眉之急吧?我可以再签新的补充协议!’”

  纽璧坚夸张地模仿完,嗤笑一声:“这样私下解决,丢人也只丢一小撮,甚至操作得当还能显出他的人脉手腕!他却选了最愚蠢的那条路!去港督府公开请愿?真以为自己是能向女王特使‘请愿’的港岛名流了?他太高估自己和那几张报纸的影响力了!也太小看麦理浩的政治手腕了!”

  电话另一端,汇丰大厦顶层。沈弼听着纽璧坚的嘲讽,脸上挂着疏离客套的笑意,目光却掠过维多利亚港平静的海面,看向港督府的方向。他的金丝眼镜后,眼神若有所思。

  “或许吧,纽璧坚爵士。年轻人嘛……刚被巨大的蛋糕砸中,又被群狼环伺,一时乱了方寸也是有的。”他语气听起来十分温和,像是在为小林天望解释,但话锋随即一转,带着洞悉一切的精明。

  “不过……他这一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会更聪明些,懂得在牌桌上向我们寻求平衡之道。这个时候跑去港督府……啧,是病急乱投医?”

  他微微摇头,声音带着玩味:“还是……他另有图谋?想用这种‘自绝于华资’的公开姿态,向麦理浩和我们英资核心圈递一张更大的投名状?以换取我们真正的‘入场许可’?且看麦理浩爵士如何接他这招吧……老狐狸对付小狐狸,总有好戏看的。”

  两人通话间,其他英资巨头如太古施马克、会德丰马登等人,大多抱着事不关己的看戏心态。

  或悠闲地让秘书续上一杯咖啡,或在俱乐部里将此事作为今日谈资调侃几句。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出华资内斗,夹杂着一个新贵妄图撬动港督府权威的小小闹剧。

  最终结果,无非是麦理浩爵士会敷衍地给予小林天望几句安抚承诺,让他体面下台,而英资乐见华资继续内耗。

  而此时此刻,在港督府内,花园宁静宜人。麦理浩夫人邓丽娉放下侍者递上的最新简报,优雅的唇角噙着一丝嘲讽的浅笑。

  她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轻轻吹散热气:“看吧,亲爱的,我之前就说过,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刚拿了个烫手山芋置地,有点得意忘形也是常理。如今遭遇反噬,竟如此沉不住气?堂堂一个拥有置地控股权的‘大亨’,学市井匹夫到港督府门口抗议喊冤?”

  她摇头,语气带着轻视:“这可不是东方商人的智慧,倒像是西洋街头政治的拙劣模仿。也太……不顾身份体面了。”

  港督麦理浩一身轻便的晨练装束,刚放下哑铃。他拿起温热的毛巾擦了擦鬓角的汗,走到妻子身边,接过简报扫了一眼。

  “沉不住气?呵,未必。”他蓝眼睛里闪烁着政客特有的冷光和洞悉,“这小林天望啊……聪明倒是有的,但这步棋……”

  他微微停顿,拿起餐叉叉起一小块牛油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按他们中国人的话来说,算得上是一记下乘的阳谋了。他料定,如果私下求见,我必然会以‘商业纠纷属市场行为’为由婉拒接见,转个手把他打发回沈弼那边去处理。沈弼能帮他,但给多少?怎么帮?都要看他肯签下怎样的新卖身契!”

  麦理浩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府邸外开始聚集的少量围观记者。

  “所以他才搞了这么一出,携裹媒体声势而来,逼得我必须在公众目光下回应他。想利用舆论压力,逼着我公开表态支持他?

  替他打破霍英栋那些华资大佬们的封锁?甚至……暗示我来为他担保置地的平稳交接?这想法……”

  他转回身,脸上露出一丝掌控一切的微笑:“未免也太天真,也太小看总督府的政治平衡之道了。”

  他挽住夫人的手:“走吧,我美丽的夫人。客人很快就要到门口了。让我们好好会一会这位在港岛卷起一阵‘小林旋风’的年轻先生……呵呵。”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淡淡的好奇,仿佛在等待一幕戏剧的开场。

  与此同时,宝安机场。一架从京城飞来的航班刚刚在跑道上停稳。廖公在随行人员陪同下,快步走下舷梯。南方的湿热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与北方截然不同的气息。

  他刚坐上等候已久的专车,准备驶向罗湖口岸进入港岛。一位随行秘书便匆匆递上最新收到的加急电文:“廖公,港岛急电!”

  廖公展开电文,沉稳的目光飞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华资联合断交封杀、霍家系董事在置地内部搅乱、小林天望将于上午高调赴港督府请愿、全港媒体聚焦、股市期指随之波动……密密麻麻的短短数十字,却勾勒出一幅山雨欲来的混乱图景。

  廖公的眉头瞬间紧锁,额角隐隐发疼。一向沉稳如山岳的他,此刻眼中也难得地闪过震惊、错愕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这才一宿飞机的时间!昨天傍晚他才得悉这小子入主置地的惊天逆转,惊叹其翻云覆雨之术。满心想着抵港后要如何安抚、协助他消化这巨变,处理可能的后续麻烦。

  谁知脚还没踏上港岛,这位一生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者,此刻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浪兜头拍下,将他精心准备的规划和冷静都冲得七零八落。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电文纸,指尖传递来的,是冰冷的纸张触感和滚烫的消息温度。

  他的思绪混乱地交织着林火旺入主置地的震撼画面与眼前这份电文勾勒出的新乱局画面。

  那个年轻人从东北乡野来到这波云诡谲的港岛,不足三月,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象征英资权威的置地纳入囊中,其手段、胆魄、谋略之强,远超他之前最高的预估。

  廖公甚至做好了抵港后,不惜动用一切能动用的资源,哪怕背负沉重的国际观瞻压力,也要帮林火旺顶住英资乃至那些见风使舵的华资反扑。

  这年轻人身上承载的,不仅仅是拿下一家英资企业的商业胜利,更是在港岛这片特殊土地上,以一种惊世骇俗的方式,宣告华人力量的某种觉醒。这分量,比置地本身更重。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本以为林火旺会在风暴之后需要时间消化、整合,利用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巩固权力基础,至少在一段时间内应该以“稳”为主,避免多面树敌。这符合常理,也符合廖公心中对一个年轻掌舵者的期许——即便这个掌舵者年轻得可怕。

  可是现在?华资大佬的联合封杀!霍家系董事在置地内部的捣乱!整个港岛的排斥!

  虽然廖公知道,这是林火旺和霍英栋一起在“演戏”的某种谋划。

  但林火旺的应对,竟然是以“请愿”之名,走向代表港岛最高殖民权威的港督府?高调地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让全港的目光聚焦在他与港督麦理浩的互动上?

  这步棋,让阅人无数的廖公也感到了彻底的不解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忧心。他不是担心林火旺能力不够,而是担心这股力量过于强悍、过于桀骜,如同无人驾驭的烈马,能踏破敌阵,也可能冲向深渊。

  “这小子……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廖公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难以置信的震撼。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才过去一晚上!他怎么又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他反复扫视着电文上的字句:“华资围剿小林天望……小林天望正在前往港府向港督请愿……全港都在关注和沸腾当中……”每一个词组,都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他的心头。

  他这是真要彻底扮演一个港英政府的忠犬?还是……另有盘算?
为更好的阅读体验,本站章节内容基于百度转码进行转码展示,如有问题请您到源站阅读, 转码声明
圣墟小说网邀请您进入最专业的小说搜索网站阅读1977,开局女知青以身相许,1977,开局女知青以身相许最新章节,1977,开局女知青以身相许 圣墟小说网
可以使用回车、←→快捷键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