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弥敦道的人踩进全兴?”

  “还是全兴踩进弥敦道?”

  邓伯听着电话那头,大头的汇报,人都懵了。

  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有点问题,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邓伯,是全兴九纹龙带人杀进弥敦道了!”

  大头又重复了一遍。

  ??!!!

  邓伯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张大,手紧紧一捏椅子扶手,庞大如山的身躯,压得宽敞的椅子嘎嘎作响。

  两个字头现在恐怕已经在旺角打成一团了,全兴怎么可能踩进弥敦道?

  怎么敢踩进弥敦道的?!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邓伯血压飙升,脸色瞬间一黑,他冷声道:“通知东莞仔了没有,一起把全兴这些扑街,扫出弥敦道!”

  “通知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电话那头喊杀震天,大头声音急促地回答。

  “好,撑住,阿乐的人在前方替社团撑门面,后方不能失火,弥敦道一定要守住!”

  “无论如何,今晚弥敦道,全兴的一条狗都不能留!”

  邓伯脸色阴沉地交代。

  “是,邓伯。”

  大头应下,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新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乜鬼?”

  “旺角一战,连败三场!?”

  邓伯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瘫靠在椅子上,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平静下来后,询问道:“怎么回事,大D呢,难道大D也没顶住吗?!”

  “大D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

  听到电话里的情况,邓伯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D的人,出了名的能打,又凶又恶。

  什么样的大佬,带出来的兵就是怎么样的。

  社团这几年发展迅猛,荃湾的人马敢打敢拼,为社团开疆拓土,也是功不可没。

  幸好大D那边还没传来坏消息。

  “陈世贤,小看你了,骨头够硬的!”

  “你能赢一场,但不会一直赢!”

  “跟我斗,还嫩着!”

  邓伯挂断电话后,搀扶着椅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阴沉。

  陈世贤年纪轻轻,能以少胜多,是有两把刷子,是个人才来的。

  看来,前面打东安、拿洪泰,不全是运气。

  可惜,八字不行,短命,活不了多久了。

  邓伯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吹鸡的电话:“备车,让人来接我,去总堂。”

  “通知其他堂口,召集两千刀斧手,总堂集合,二入旺角!”

  之前邓伯在大会上表明社团出资,要打下旺角,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利益,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脸面。

  毕竟,旺角在陈世贤的改革和打理下,欣欣向荣,也是块肥肉。

  吃下来后,光是规费就收到手软,跟这相比,社团出这点晒马费,微不足道。

  而且,社团抢夺地盘和打仗一样,总要找点理由和名头,名正言顺的开打。

  就像鹰国和米国曾经开战,是因为一头猪拱了菜园子,被打爆了头,于是鹰国借口向米国宣战。

  社团之间,争夺地盘,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开战。

  更何况,和联胜和全兴本来就有过节。

  藉着官仔森这个理由,收拾一个小字头,名正言顺。

  可邓伯唯一没想到的,是全兴这么难搞。

  第一战直接失利。

  所以,现在紧急召集两千刀斧手,二入旺角,就完全就是为了脸面了。

  如果,和联胜这么大一个字头,让一个二流社团打得落花流水,那脸面就丢光了。

  ……

  中区反黑组。

  黄志诚风风火火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看向正喝着茶一脸平静的陈世贤,阴阳怪气地大声道:

  “恭喜你啊,陈世贤,旺角开打,连胜三场!”

  “几千号人都拿不下旺角,够可以的啊!”

  林怀乐听到这里,表情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陈世贤。

  旺角连胜三场,怎么做到的?

  陈世贤无视林怀乐的目光,喝着茶,润了润嗓子,放下杯子,笑道:“黄sir,没办法,我的人各个巴闭,以一敌百,就是这么威。”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觉得扛住了和联胜的三场进攻很巴闭?”

  黄志诚一把拉过椅子,重重地坐下,满脸不爽地道:“居然还有心思,派兵扫弥敦道?”

  “晒马嘛,大家各凭本事,谁规定全兴只能应战,不能主动?”

  “我一向只喜欢主动,不喜欢躺着被艹,太被动!”

  陈世贤耸耸肩,淡淡地说道。

  “踏马的,真是欠操!”

  林怀乐暗骂一声,放在桌面的手紧紧捏成拳。

  脸都黑了。

  真特么是癫的。

  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到弥敦道搅合两下,有病啊!

  死扑街,有种。

  等出去,不赶绝全兴,送你下去卖咸鸭蛋,我林怀乐三个字,倒过来写。

  黄志诚看陈世贤这么嚣张,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

  “陈世贤,我告诉你,和联胜这么大一个字头,不会善罢甘休的。”

  “邓伯已经召集了两千名刀斧手,准备二入旺角。”

  “你的人,扛得住第一波,绝对扛不住第二波!”

  “就算扛得住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呢?”

  “全兴够和联胜打几次?”

  陈世贤指尖轻轻划过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用有些‘慌乱’的语气开口:“黄sir,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黄志诚看着陈世贤这副‘慌乱’的样子,很符合他对对方的心理预期。

  这才是一个小字头,该有的觉悟。

  陈世贤表情玩味地变幻了两下,认真地道:

  “黄sir,你的意思我懂了,既然邓伯再次出兵,这么看得起我,一定不能辜负他的关照。”

  “全兴死磕到底,竭尽全力,打服和联胜,打到停战为止,就天下太平了!”

  “……”

  “%@##¥%”

  听到陈世贤的话,黄志诚无语了,心里骂得很脏。

  这小子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听不懂。

  沉吟片刻,黄志诚满脸烦躁:“陈世贤,你年轻气盛,我理解。”

  “但是,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和联胜真全力以赴,跟全兴不死不休,港岛没有几个社团能顶得住。”

  “只要你同意讲和,剩下的事情,我来搞定!”

  “黄sir,你没事吧,更年期提前?车轱辘话来回跟我说!”

  “看扁全兴啊?”

  “我也告诉你,既然全兴和和联胜已经撞上了,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今晚不分个高下,全兴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

  “打就打到底,我话的!”

  陈世贤双手扶着光滑的会议桌边沿,轻蔑地看着黄志诚紧绷的脸,满脸严肃:“现在,上半场刚刚开始,谁笑到最后,拭目以待!”

  “好,打是吧,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黄志诚的脸色已经阴沉到要滴血,心中的火气已经压到了极限。

  嘛的,真是不知死活。

  看着陈世贤这张欠扁的脸,火都快压不住了。

  林怀乐双眼微眯,阴着脸看着陈世贤,一时搞不清楚,这个扑街,到底是自信,还是疯的。

  他冷声开口:“陈世贤,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我们和联胜,奉陪到底!”

  “今夜除非耶稣显圣,否则,你必死无疑!”

  陈世贤瞥了一眼林怀乐,没搭理对方,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心中默默估算着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分钟后。

  时间差不多了,该来了……

  陈世贤暗想。

  “嘭!”

  想法刚闪过,会议室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

  陈国忠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陈sir?”

  黄志诚正在气头上,看到一向稳重的陈国忠冒冒失失的,开口问道。

  “黄sir,要不要出来聊两句,是关于和联胜的消息。”

  陈国忠的话卡在喉咙里,轻声问道。

  “不用,两位正主都在这,没有外人,就在这说!”

  黄志诚扫了两人一眼,冷笑连连。

  陈国忠的业务水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有分寸。

  而且这个点来汇报,肯定是关于一线的情况。

  和联胜突然加了两千刀斧手,全兴肯定惨败。

  陈世贤这个扑街,油盐不进,正好杀杀他的锐气。

  让他认清现实。

  “是这样的,出状况了,邓伯聚集的两千刀斧手,还没出总堂,就被大D的人马,给堵在中环。”

  “现在,大D正和邓伯叫嚣,要搞个新和联胜出来!”

  陈国忠当着几人的面,说出了情况。

  “唰!”

  黄志诚和林怀乐,齐齐将目光定格在陈国忠身上,瞳孔放大,满脸震惊。

  两人又缓缓扭头看向陈世贤,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这个扑街搞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蛊惑了大D,自立门户。

  “乐哥,你说过的,除非耶稣显圣才能救我,看来,耶稣还挺灵验。”

  “你们和联胜内讧,来得真巧。”

  陈世贤微微一笑。

  这抹笑意,看在黄志诚和林怀乐的眼中,十分刺眼。

  “陈世贤,要不要玩这么大,与和联胜开战就算了,还要搞到和联胜内讧?”

  “大D要是真自立门户,和联胜四分五裂,会搞出江湖大风暴的!”

  黄志诚面带愠怒地大声道。

  “不关我事啊,sir,大D跟和联胜的事情,是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么爱当和事佬,帮和联胜调解一下咯!”

  陈世贤仰起头,看着黄志诚,面带笑意地道。

  又一起大事件,警方不可能不管。

  “靠!”

  黄志诚沉声骂了一句,气势汹汹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陈世贤这个扑街,真的会惹事,迟早拉他进赤柱。

  他扭头催促陈国忠道:“快点,去中环做事,把那些老家伙和大D拉回来调解。”

  陈世贤是癫的,大D也很癫的,要是真要分裂和联胜,邓伯一定不答应,绝对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晚上,搞出两起大规模晒马,以后还很可能争斗不断。

  他们差人麻烦了。

  ……

  和联胜老相馆面前的长街上。

  整条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大D的两千多号人马,里三层外三层,将邓伯聚集的两千号人马给围在了中间。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现场气氛一时凝滞。

  众人都搞不懂,大D今晚明明杀进旺角扫全兴的场,怎么回头,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家人。

  很快这种情况就被打破。

  邓伯被吹鸡扶着,拄着拐杖赶到,短短不到一百多米的路程,走得吭哧吭哧的。

  穿过人群,走到大D面前,那张肥硕的脸上,一双老眼十分锐利,声音低沉地说道:

  “大D,你做乜啊?”

  “中邪啦!”

  “今晚和联胜同全兴开战,你不去旺角做事,跑到总堂来堵人。”

  “干嘛,要犯洪门规矩,同门相争,欺师灭祖啊!”

  “小心三刀六洞,帮规伺候!”

  大D昂着头,横着脸,桀骜地向前一步,眼神不驯地盯着邓伯那张老脸。

  “邓伯,是和联胜的人,才守和联胜的帮规。”

  “不是和联胜的人,这什么一百零八帮规,擦屁股都嫌咯人人。”

  邓伯满脸肥肉,白白胖胖的脸一僵,心跳漏了半拍。

  不可置信地看向大D,怀疑自己最近耳朵有问题:“你乜意思?”

  “邓伯,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我大D要自立门户,搞一个新和联胜出来!”

  “从今以后,新和联胜,我是话事人,我自己话事!”

  大D表情亢奋,马上就要当上心心念念的话事人,以后自己说了算,别提多激动。

  “大D,不要搞事,搞新和联胜,社团是不会答应的!”

  邓伯对上大D赤红的双目,态度强硬地道。

  “不需要你答应啊!”

  “字头每次选话事人,你总是拿社团说事。”

  “我很好奇,是社团不答应,还是你邓伯不答应?”

  大D表情嚣张,目光一敛,扫向众人:“社团哪个不答应,站出来!”

  “这次,新和联胜,我搞定了!”

  “哪个不答应,我就斩哪个!”

  大D有钱有势,说话自然十分硬气。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就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

  铁了心,要搞新和联胜,自己话事。

  谁说话都不好使。

  以前,势弱,或许还需要顶着和联胜的招牌,方便做事。

  现在势大,独立出来,没了社团限制,他只会发展得更好。

  “大D,背叛字头,胳膊肘往外拐,没有好下场的!”

  吹鸡瞪着大D,多嘴说了一句。

  “艹!”

  大D毫无预兆,往前一跃,双手猛地一推,凶神恶煞地将吹鸡给推翻在地。

  “啪啪啪!”

  快速又麻利,狠狠扇了吹鸡几巴掌。

  “扑你老母,叫你一声吹鸡是给你面子,当了两天话事人,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没有我出钱出力,有你今天,闭嘴吧你!”

  “一把年纪了,该退休退休,种种花,养养狗,早点回家养老不好吗?”

  “那么多事!”

  大D暴躁地往吹鸡脸上啐了一口,才拍拍手起身。

  吹鸡被打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窝窝囊囊地站了起来。

  大D指桑骂槐的话,让邓伯脸色一沉,十分难看。

  “大D,你不用说这么难听的话给我听,我知道,这次话事人,选阿乐,没选你,你心有不满。”

  “可是,社团几万人,这么大一个字头,做事不可能面面俱到,让每个人都满意。”

  “社团要平衡的,我们这么选,都是为了社团稳定,为了大局。”

  “如果人人都跟你一样,没选上,就赌气,为了私利,把整个字头搞得四分五裂。”

  “和联胜早没了!”

  邓伯站久了,肥硕的身子,早就坚持不住,额头早就密布汗珠。

  他语重心长地劝着:

  “大D,其实,你还年轻,话事人的位置,轮也轮得到你的。”

  “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要藏锋,做事太急躁,不得啊!”

  “听外人搬弄,分裂字头,更不得啊!”

  “只要你把人散了,重新杀回旺角,我当你说的是醉话,梦话,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邓伯活了大半辈子,早就人老成精,大D会这么做,一定有人在背后鼓弄。

  而且偏偏在搞全兴的节骨眼上。

  很显然,这个搞事的人,就是陈世贤。

  一定不能让陈世贤得逞。

  哄也要把大D哄回来。

  大D是和联胜的顶梁柱,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社团之中,最赚钱的堂口,也是荃湾。

  要是真让大D出去自立门户,对于和联胜来说,损失巨大。

  一旦大D自立门户,今晚就算打赢全兴,和联胜的招牌,也将烂得稀碎,颜面扫地。

  成为全江湖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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