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阿积一刀劈下,划出一道血痕,仿佛帮对方雕刻一条鲜血淋漓的龙虾线,从刀手的下巴一直延续到锁骨窝。

  “嗬嗬嗬!”

  刀手圆睁着双目,捂着脖子,鲜血呛进气管,仿若溺水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径直倒下。

  另外一名刀手见到这个场景,感觉一股危机感从心底炸开,他手中散发着寒光的长刀冲着阿积当头劈下。

  “铛!”

  阿积丝毫不避,双手托着龙纹刀,正面一迎,两把刀刃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声。

  巨大的力道,居然逼得刀手连连后退,他脸色青紫一片,双手捏着刀柄的关节发白,手止不住颤抖。

  阿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戏谑一般,轻松地压着龙纹刀刃,一拉到底部。

  剐蹭发出刺耳的锐声,火星四溅。

  “唰!”

  阿积的这一刀削到底部。

  “啊!”

  刀手的十根手指头,削断八根,散落的珍珠一样掉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阿积表情不变,手腕一翻,带血的龙纹刀,直接推入这名刀手的胸口,一推到底,了结对方的生命。

  “唰!”

  只是一瞬,阿积又迅速拔出。

  在这名刀手还未倒地的瞬间,眼神一凛,看向正举着长刀,与阿山厮打的刀手。

  一步跃上前,拽住刀手头发往外一拉,抬手割小鸡一样,横刀一抹,将对方的脖子割断。

  最后,单手撑在车框上,丝滑纵身钻进车内,双脚并拢,如一记重锤,将副驾驶那头的最后一名刀手踹飞。

  “噗嗤!”

  阿积穿过车框,顺势骑在刀手身上,一刀毙命。

  完成四杀!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动作连贯,没有丝毫停顿,利落又洒脱。

  简直可以说是一场视觉盛宴。

  “锵!”

  龙纹匕首重回刀鞘。

  阿积原本凶狠、冷冽、嗜血的目光,瞬间恢复平静。

  他侧目扫了一眼车内。

  里面,阿山的老婆和孩子虽然吓成一团,但是没什么大碍。

  这些刀手挺有原则,没有祸及家人。

  或者是根本来不及动手。

  阿山则被砍了数刀,浑身是血,看起来很狼狈,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有人想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阿积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是谁,又是谁要见我?”

  阿山劫后余生,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冷酷的阿积,满脸疑惑。

  他很确信,刚才的刀手,肯定是托尼找的人,他们三兄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江湖上混,仇人常有。

  火上浇油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阿山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把冷血的刀,会热心救人,做出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事。

  “我是谁不重要,谁找你,也别管,见到了,就知道了。”

  “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

  阿积话不多,简单地回答道。

  “好,我跟你走,不过,我的家人……”

  阿山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老婆和孩子,沉吟片刻道。

  阿积的回答简短又冷酷,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应该没有恶意。

  因为,刚才,他亲眼目睹了阿积的身手。

  在他的刀下,撑不过三秒。

  既然有人救他,就代表他有用,暂时还是安全的。

  “放心,你的女人和小孩,会送她们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阿积淡淡地开口。

  阿山听到这话,这才放下心来,也就没再多问。

  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刚才的情况更差了。

  毕竟,刚才,如果不是阿积出手,他们一家三口,就都没命了。

  阿山顺从地上了阿积的车,戴上了黑色的眼罩,感受着车辆的颠簸,被他带到了围村基地。

  踉踉跄跄地进入地下室。

  “你可以摘掉眼罩了。”

  阿积将人带到陈世贤面前,也就让阿山把眼罩摘开。

  重新适应了一下光线,阿山发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训练中心。

  训练器具一应俱全。

  透过金属网格隔断向外看,外边还有一个拳击擂台。

  面前的这块区域,既像是休息区,又像是一个办公区。

  有沙发,有茶几,有酒柜,还有一块白板。

  整体布局简约,但是功能性很强。

  收回目光,阿三将目光聚焦在面前黑色沙发上的陈世贤身上。

  沙发上的靓仔,看起来很年轻。

  但是眼神深邃,平静又冷漠,身上散发着一股煞气。

  混迹江湖这么久,他很明白。

  别看面前的这个靓仔年轻,但是绝对是个狠角色。

  陈世贤手轻轻放在沙发扶手上,也在仔细打量面前的阿山。

  面前这个面孔,实在太熟悉。

  要是扎眼一看,他还以为无人性诈尸了。

  不过,酷似断水流大师兄的这张脸,港综世界,哪都有的,黑白两道都存在。

  论港综世界里面的出镜频率,配角之中,除了达叔,他能进前三。

  不过,面容虽然相似度比较高,但实际上,还是有区别的。

  阿山的气质跟无人性,大师兄相比,差远了。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疲惫不堪,斗志不再的普通中年男人。

  要是不说他是混黑的,曾经还与和义海眼镜平起平坐,根本不会往那里想。

  一个江湖人,没了斗志,没了锋芒,也就离死不远了。

  这也是托尼三兄弟,敢吞他八千万的货,还要赶尽杀绝的原因。

  “来一根,止疼。”

  陈世贤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抖出一根烟,抛给阿山。

  阿山接过,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他笑着道:“给烟不给火,你在调戏我?”

  “啪嗒!”

  陈世贤摸出一个金色的金属打火机,扔给阿山。

  阿山接过,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将金属打火机,又抛回给了陈世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最近风头很盛的大佬贤吧?”

  见到人后,阿山想起了一个人。

  最近,年轻,靓仔,旗下能人多,且与和义海有过节的人,他又不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

  那就是全兴幕后掌舵人,保护伞安防公司的大老板,陈世贤。

  江湖上,这个人威名赫赫,战绩可查。

  手下更是有一大批忠勇之士,宛若猛龙出海,风头很旺。

  除了他,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出手相救。

  “不愧是过山风,会识人。”

  陈世贤笑着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客气了一句。

  别看现在的山哥没了斗志,曾经,江湖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花名通常代表这个人的过往,‘过山风’这是取自眼镜王蛇的别称。

  全盛时期,山哥出手,迅猛狠辣,一夜之间,扫平油麻地七间赌档,威震江湖。

  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提当年。”

  山哥眼神一暗,叹了口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出来混,只有光脚的时候,才敢肆无忌惮的拼命。

  一旦有钱,有家,有了软肋以后,这些东西都只会消磨人的斗志。

  他吸了一口烟,看向陈世贤,直接开口道:“说吧,你救我,有什么条件?”

  “帮我做一件事。”

  阿山干脆,陈世贤也没有啰嗦,直接步入正题:“只要你答应,今晚,我就让人,送你的老婆孩子去南洋避风头。”

  “什么事?”

  阿山表情认真地问。

  他明白,陈世贤让人救他,还帮他安顿家里,要做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所以,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生怕做不到,害了妻儿。

  “五天后,去自首!”

  陈世贤摆弄着手中的zppo打火机,不断开合着金属盖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准备好,你和义海和你的黑色往来。”

  “当污点证人,向警方披露和义海的所有罪证。”

  阿山瞳孔一缩,心脏止不住‘咚咚咚’乱跳起来。

  陈世贤的野心这么大,居然想要扳倒和义海?

  他手中捏着的烟都止不住变得沉重起来,皱眉道:

  “你要我着红鞋,和义海不会放过我的!”

  陈世贤最近在江湖上的名声是响,但是他不认为,以全兴如今的实力,能斗得过和义海。

  “做乜?”

  陈世贤手中的打火机,一开一合,上边的火苗也跟着一明一暗,他嗤笑道:“你怕死?”

  阿山沉默。

  他刚刚已经死过一次了。

  如果不是陈世贤让人救他,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托尼三兄弟有多癫,不用我提醒你吧?”

  陈世贤‘咔嚓’一下将打火机盖上,火苗熄灭,他盯着阿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魔鬼:

  “是听我安排,去自首,用你一个人,换你老婆孩子平安。”

  “还是一家人,下去整整齐齐,你看着办?”

  阿山猛吸了数口,一口气将剩下的半根香烟抽到底,然后在烟灰缸中碾灭。

  他承认,陈世贤真的很会拿捏人。

  托尼三兄弟狠辣,做事不留余地。

  陈世贤也未必就可靠。

  可是,他没得选。

  为了家人,他只能妥协:“我听你的安排,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放心,华夏人不骗华夏人!”

  陈世贤微微一笑,拿起电话,直接给邱刚敖拨打过去:

  “阿敖,安排几个保镖,准备一笔钱,送山哥的老婆和孩子去南洋,避一避风头!”

  “好的,贤哥。”

  邱刚敖在电话那头应道。

  “先别挂电话,把电话给嫂子,让山哥跟她交代一下,免得嫂子误会。”

  陈世贤说罢,将电话递给了阿山。

  阿山连忙接过电话,安抚了两句,交代道:“阿霖,你别哭,听我说。”

  “钱都在海外户头里面,密码你知道的,等风头过了,也别回港岛,拿着这笔钱,好好把仔仔养大。”

  “我留在港岛做乜,你别管,记住,无论如何,都别回港岛!”

  简短地交代完,阿山就决绝地挂断了电话,还给了陈世贤,一脸赴死的样子。

  “放心,保护伞的安防实力,你明的,你老婆和孩子很安全!”

  “进了赤柱,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条生路,说不准蹲几年,还能出来喝你儿子的结婚酒。”

  陈世贤看着阿山,笑着道。

  “多谢!”

  阿山心情复杂地吐出两个字。

  陈世贤目光深邃,搞定阿山,只是为葛家两父子准备的最后一道大餐。

  在那之前,最重要的,是要搞定托尼三兄弟和越难帮。

  下一个,要见的,就是华生了。

  要扳倒托尼三兄弟,没有谁比华生,这枚过河卒,更有用了。

  ……

  旺角夜风情夜总会,阿渣碰了一鼻子灰,但是张狂惯的他们,可没有就此收手消停。

  一晚上,派出数波人马,不断地搅扰旺角其他场子的安宁。

  狗皮膏药一样,到处搞事情。

  警方一到场就撤,主打一个恶心人。

  和义海这也是向江湖上释放一个信号,他们和全兴杠上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阵风,刮过港岛。

  整个江湖的地下势力,都无语了。

  全兴自从陈世贤当上了幕后大佬后,惹事不怕大啊。

  出道短短时间,合并东安社,灭了洪泰,分裂和联盛,逼得邓伯摆和头酒,就连义字堆王宝和他沾边,也下场凄惨。

  这才消停没两天,又跟和义海杠上了。

  要知道,和义海可不是单纯的社团,属于白加黑类型,有钱,有人,有实力。

  生意方面,有一家两千多人的建筑公司。

  社团方面,有托尼三兄弟,以及旗下的越难帮,做事不管不顾,横行霸道,十分彪悍。

  惹上这样一个字头,别说打了,就是耗,也耗死全兴。

  更别说,托尼这几个人,做事,不死不休,不达目的不消停的。

  江湖上,不少人都盯着这一场争斗。

  很多人都认为,陈世贤飘了,要把全兴带进沟里了。

  等着看笑话,捡便宜。

  毕竟,一个全兴倒下了,又不知道有多少字头可以起来。

  警方这边,也是十分头疼。

  马上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陈世贤和托尼三兄弟的争斗,他们这些差人又要加班加点,神经紧张了。

  一晚上功夫,更是害得马军和一众差人,四处奔忙,叫苦连天。

  大家直到早上才休班。

  马军没有回家休息,而是约了华生在西贡三星湾沙滩见面。

  西贡的三星湾沙滩需要从西贡码头徒步五公里,或者乘坐轮渡抵达,隐秘性很高。

  所以,在这里接头,比在天台安全性高很多。

  三星湾沙滩,白沙细腻。

  沙滩上,稀稀拉拉的,有几名老年人,穿着泳衣,在海边晨泳。

  马军扒掉一晚上都快腌入味的上衣,露出刚劲铁骨般扎实的肌肉,迎着晨光,在沙滩边上,吹着海风,做运动。

  “有没有搞错啊,你这个肌肉人,成天脱了衣服,撅个屁股秀肌肉,要不要下次我帮你再带个防晒油?”

  华生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马军身后,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没好气地碎碎念:

  “真是搞不懂,接头就接头,选个这么远的地方,跑过来,要半条命,比警校跑操还辛苦啊。”

  “衰仔,你黑得跟挖煤似的,要涂防晒油也是你涂啊。”

  马军听到声音斜了华生黑漆漆的皮肤一眼,以前华生也是个奶油小生,肤白靓仔的,很得女孩欢心。

  后来卧底和义海,故意晒黑了,活脱脱一个黑仔。

  他吐槽了句后,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华仔道:“喂,叫你出来见个面,叽叽歪歪的一大堆,一切都是安全第一!”

  “不然约你家啊?”

  “我是你上司啊,说话态度好点,做事小心点,不会错的。”

  “又是这句话!”

  华生十分不满:“能不能不要每次拿上司两个字压我?”

  “每次行动,总是装酷,抓人就抓人,上次在托尼的酒吧,把我手都弄伤了,医生说会留病根啊!”

  “显得你多能似的!”

  华生对这件事颇有微词。

  上次马军在托尼的酒吧做事,下手过重,差点把他给打废。

  “我是差人,你是古惑仔,我要做事的嘛,你不还手,我也不会打那么重。”

  “动手了,不像样点,托尼他们信吗?”

  马军大声地争辩起来。

  “靠,被你打了,我不还手,还怎么出来混!”

  “出来混?!你是警察啊,混什么混!”

  马军的这句话,瞬间就像是点燃了一个炮仗,让华生非常恼火:“靠,要不要给你个喇叭,大声点说啊?!”

  “刚刚就说我是古惑仔,现在就说我是警察?”

  “骗我干活的时候,就说好听的。”

  “做事的时候,成天就知道摆造型,耍酷,搞个人英雄主义。”

  “我在托尼身边三年了,我不想伺候了。”

  “到底我要卧底到什么时候?”

  “你给个准话!”

  马军插着腰,看着逐渐暴躁的华生。

  虽然对方脸黑,看不出来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火气上头了,他耐着性子道:“再等等。”

  “再等等,我就知道,又是再等等。”

  华生撅着嘴,耸耸肩,一脸生无可恋。

  马军见华生意见很大,也就没有再吵。

  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掏出烟,给他散了一根,语气放缓了一点道:

  “你知道,我是鞭炮嘛,一点就着,少说两句,我就不会跟你吵了。”

  “算了,聊正事吧,叫我出来,有行动?”

  华生接过烟,咬在嘴角,也不点燃,双手撑起半个身子,开口道。

  “托尼三兄弟和陈世贤搞乜鬼啊,怎么闹翻了?”

  马军自顾自点燃香烟,夹在指尖,吞云吐雾地问:“是不是因为你们太子哥和陈世贤竞争生意,在凯利酒店搞的过节有关?”

  “靠,这你都知道?!”

  华生拔下嘴角的香烟,转过脸看向马军:“马sir,你有狗了?”

  “什么狗?”

  马军性格耿直,死板,不会开玩笑,瞪了华生一眼。

  “你没狗?”

  “这个事情才刚刚发生一天,你就知道了,岂不是除了我之外,在和义海还埋了雷。”

  “既然这样,不如让他替我,早点让我归队啊!”

  “免得我成天在托尼那三个扑街面前,提心吊胆的。”

  华生从警校毕业后,就被马军安排到托尼三兄弟面前卧底。

  托尼这三个衰仔,又是个狠角色,完全不讲道义,拿小弟挡刀挡抢都是常有的事,简直不把人当人。

  跟在他们身边三年,华生也从一个阳光大男孩,变成一个苦大仇深的苦逼。

  所以,他对于马军的怨念很大,一见到他就忍不住讽刺挖苦一下。

  “好啦!”

  马军伸出手想拍拍华生的肩膀,悬在背后,又收了回来。

  硬汉实在是柔软不起来。

  “这次,陈世贤和托尼三兄弟肯定要搞出江湖大风暴来。”

  “等稳住这波,我就向上级申请,把你调回差官,直接扎职督察,都不用见习,马上就跟我平起平坐,怎么样?。”

  “呵。”

  华生听了马军的华,冷笑一声,这种屁话,他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当上司,忽悠卧底做事的,就没有哪个不会画饼的,就连马军这种直男也不例外。

  “铃铃铃!”

  这时候,马军的电话响起,打破了尴尬。

  “马sir,调查组调查报告下来了,调令也下来了,你和阿华、阿琛几个,明天就去银乐队报告!”

  马军接到这个电话,脸瞬间僵住。

  挂断后,露出一丝苦笑。

  他将烟头塞进沙子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边的细沙,看向华生:

  “这下好了,我要去银乐队吹喇叭了,案子的事情,就靠你了!”

  “凸!”

  华生原本黑黑的脸,更黑了,朝着马军竖了个中指。

  这次马军食言,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更快,堪比龙卷风。

  他摇摇头道:“算了吧,估计地球爆炸,宇宙重启,我死了,也回不了差馆了。”

  “走了!”

  华生面带失落地站了起来。

  将外套甩在肩膀上,高举着手,摆了摆。

  影子被太阳拉长。

  马军看着华生越走越远的背影,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

  华生情绪不佳地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彩虹屯丁字楼。

  拾级爬上七楼的楼梯,回到704。

  即便,现在他在和义海已经是托尼三兄弟的头马跟亲信,每个月有不少进账。

  但是仍然租住在彩虹屯这种老掉牙的楼房里面,阴暗,潮湿,破旧。

  一方面,是港岛的房价高昂,租房的价格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另外一方面,作为卧底,他在和义海所得的所有钱财,都属于赃款,不能随便乱用。

  这些钱都被他藏在一个高压锅里,放在床底下。

  等回到警署,这些钱,全部都要上交。

  至于生活费的来源,马军会通过一个特殊账户,每个月给他拨款。

  这就是他的工资。

  这些钱是他可以支配的。

  “咔!”

  华生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房门。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他熟练地蹲下身子,换好拖鞋,刚刚将门关上,准备开灯。

  “啪嗒!”

  灯却先一步亮起。

  华生抬起手遮挡在眼前,适应了一下光线。

  平时,他很小心,出门后,为了防止被人盯梢,窗帘从来不开,屋内从来都是黑漆漆的。

  眯着眼睛,他终于看清。

  沙发上,有一个背影,从后边看,梳着整齐的大背头,穿着西装,十分挺括。

  突然屋里冒出来这么一个大活人。

  他吓了一跳,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这道人影,眼神不住地瞄向鞋柜下边的。

  一旦有不秒,随时准备动手。

  毕竟,卧底这么久,他不醒目点,早死了一百遍了。

  “华sir!”

  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华生耳边炸响,就像是一道惊雷,当头劈下,还带着戏谑:

  “是不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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