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萨拉赫三世的会晤结束了。
在老皇帝回去后，皇宫内的侍从也带着罗兰以及伊露维娅来到了今晚休息的房间。
嗯，还是两间房间。
显然在婚礼正式举行前，老皇帝本人并不希望罗兰和伊露维娅之间发生太多的深入交流。
但很可惜，伊露维娅已经是个能自己做决定的大孩子了。
三两下的功夫，她就从自己的房间里溜到了罗兰的房间里。
未婚夫妻间进行些合理的深入交流也是十分合理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尽快抵达伊斯法尔，罗兰抱着还没完全醒过来的伊露维娅登上了马车前往了车站。
而在皇宫露台上盯着罗兰抱着自己女儿离开皇宫的萨拉赫三世也是长叹口气。
道了声女大不中留后，回到了桌案前继续自己的工作。
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至少小两口感情还是很好的。
希望能维持下去吧。
老父亲如此想着，开始拟写为罗兰封爵的事项。
毕竟是大公的爵位……整个帝国原本就只有三位大公。
一位是世袭罔替的铁公爵家族，爵位由凯法斯继承。
一个是威灵顿，由于叛乱，爵位已经被褫夺。
其曾在军部作出的贡献与荣誉也一并被剥夺。
另一个，则是之前他同罗兰提到过的那位老将军兰卓斯。
但三者的大公爵位都有个特点，那便是只有头衔。
即便是开国传承至今的铁公爵家族，也在先皇主持，萨拉赫三世坚持推行的改革中，被剥夺了原本属于贵族的权利。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常理而言，罗兰的爵位也该是如此。
空有名头，没有实质性的权利。
地位高贵，但也仅此而已。
但如果只是这样，罗兰的爵位早就被落实了。
拯救瑞斯坎和王都平叛，协助击杀混沌兄弟会的狂欲司教斯洛，以及击杀剑卫统领卡修斯的实力，也足以让所有人高看这位年轻人。
更别提他还是伊露维娅这个名声并不好听的皇女的未婚夫……与一位皇女结合，自然不能是平民的身份。
若只是为了联姻而授予的头衔，罗兰的大公爵位本不会如此麻烦。
甚至还会十分顺利的通过。
毕竟王都事件里，没有罗兰出手，用他那神乎其神的手段抵消了那个狂欲司教的手段，不知道多少高官贵族会死在灾难之中。
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做个顺水人情表达下感激之情。
但……
问题就出在萨拉赫三世不这么想。
他想为自己的女婿开一个特例，一个激进的特例。
当然，这件事罗兰是不会知道的。
就像罗兰不知道昨晚萨拉赫三世对他的倾诉的那些话语里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罗兰相信萨拉赫三世确实调动不了多余的九环强者参与调查。
但他不相信这位老皇帝说的，他对这个帝国的掌控力不足。
但罗兰不在意这些。
有更重要的事摆在他的面前。
……
前往伊斯法尔的魔导列车上，提前从萨拉赫三世处得知了情况的罗兰和伊露维娅坐在包厢内，一块看起了昨晚老皇帝给的情报。
其实重要的情报和需要知道的大致情况，昨晚萨拉赫三世都已经讲的差不多了。
这份档案更多起到的是细节的补充。
以及留在档案最后，萨拉赫三世亲笔写下的，给予罗兰的提醒。
【除了伊斯法尔帽匠分部的人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至少不要完全相信他们。永远保持怀疑心孩子，就像你一直提防我一样。】
其实一行人从王都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
随着列车朝北行驶，窗外的风景也开始了变化。
原本还能见到些许绿色或者枯黄的田野，变成了连一颗树木都看不到的广袤雪原。
若非魔导列车的引擎依旧轰鸣，喷涂出白色的蒸汽，若非列车轨道铺设在这片荒原上，罗兰甚至有一种身处文明世界之外的感觉。
这里实在有些过于荒凉了。
就在罗兰感慨于窗外景色的时候，伊露维娅的声音将罗兰喊回了神：“罗兰，你打算怎么行动？”
“……行动吗？呵，慢慢来，就和陛下说的那样，安全为上。”
罗兰笑了起来，然后戳了戳伊露维娅的鼻尖：“我和学会之间有联络，我也请求了那位大贤者提供更多的情报和帮助，他已经答应了，说是帮手很快就到。”
“估计那些帮手会走传送阵。”
“到时候先和他们聊聊再说。”
伊露维娅抬手将罗兰的手指轻轻拍掉，然后叹了口气：“喂罗兰，我们在谈正事诶，而且这次事件怎么想都很严重吧？”
“这可是连九环传奇都被影响到的异变诶！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上心的。”罗兰无奈摇头：“这次如果真的要调查，除了我和莉娅之外，估计没人能无视这次的认知污染。”
“认知污染和认知干扰可不一样，危险的多。”
“我身上有世界树的庇护，还有些你们不知道的小秘密，所以我不怕。”
“莉娅是因为体质特殊……不过这个涉及她的隐私，她如果没告诉你的话，我还是不说为妙。”
罗兰接着拿出了一个戒指，那是之前他获得的一个任务奖励。
防认知干扰戒指。
“这是个可以防止认知干扰的戒指，但我不确定它能不能挡住认知污染。但我能让切利尼娜去试试。”
“她身上的符石可以保护她，就算戒指无效也能自保。”
“但如果戒指有用……我会把戒指给芙拉姆女士。”
伊露维娅听完点了点头：“很合理的安排，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嘛……虽然很想说你能帮上不少忙，但如果没法无视认知污染的话，你还是独立于任务之外比较好。”
罗兰无奈地揉了揉有些不开心的伊露维娅的小脑袋：“安全第一不是吗。”
“喂，你凭什么判定我就没办法了？”伊露维娅有些不开心地嘟囔起来：“我完全可以控制一具尸体去做些什么。”
“我最近也是有进步的好不好！”
罗兰摊了摊手：“可这种傀儡你不一般是现场制造的吗？”
“哎呀，都说了我有进步了！”
伊露维娅说着在掌心中点燃了一缕紫火。
接着一个有些虚幻的魂灵在她的掌心浮现。
接着伊露维娅也开始了解释：“那些被我杀死，或者死在我能力之下的死者，他们的灵魂都会被我截取一部分。”
“这些灵魂并不完整，甚至算不上碎片，只是灵魂的残渣罢了。”
“但这些残渣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唔……就像那些魔族用的使魔一样。”
“不过比起使魔更可靠，而且不可见。”
“它现在能被你看见，是因为我想让你看见，它实际上并不存在真实的世界。”
“而是依托于一个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夹缝。”
“每份残渣我都能进行一次操作。”
“他们游离在生死之间，无法被任何手段侦测，也无法被影响，但我可以通过术式翻转，让这些残渣映照出现实中的景象。”
听完伊露维娅的介绍，罗兰揉了揉下巴：“听上去是一个十分高明的侦测和监视手段……等等！”
一些在学院之中遭遇的不美好回忆在此时浮上了罗兰的心头。
“喂，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都说过以后不会监视你了。”伊露维娅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罗兰的侧脸。
“额……好吧，我错了。之后的先期侦查就拜托你了，伊露维娅。”
……
列车上另一个包间内，卡莉娅有些烦躁地嚼着那种超耐嚼的，被罗兰称之为卡莉娅安抚用食物的牛肉干。
嚼一会儿还不忘瞅一眼眼前十分淡定的切利尼娜。
对方正用手撑着脑袋盯着窗外的雪景，眼神中有着些许的怀念。
切利尼娜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纯粹的雪景了。
就像回到了家乡一样。
入目所及，全是雪，大地和天空之间，只有一地的雪白。
但切利尼娜很清楚，这并非家乡的景色，只是王都与北境都市之间的一片荒原而已，她在逃亡时已经经过过一次了。
“喂妮娜……罗兰和坏女人进去聊了有多久了？”
“稍等。”切利尼娜被卡莉娅的话语喊回神，然后从兜里掏出怀表，边看时间边顺了顺已经进入沉睡的纳什的背毛。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啊啊啊啊啊，居然都这么久了！？”
卡莉娅气的一口咬断了堪比磨牙棒的牛肉干，然后大口大口咀嚼了起来，完全没有昨晚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切利尼娜无奈摇头。
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鉴定为占有欲太强导致的。
当卡莉娅囫囵吞下半根牛肉干后，她看向切利尼娜问了起来：“妮娜，你说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哪来这么多小秘密？”
“别多想了，罗兰上车前不是和我们都说了吗？这次皇帝有任务交给了他。”
“只是他需要和伊露维娅商量一下行动的流程，然后在公布。”
“芙拉姆女士都没意见。”
切利尼娜无奈地安抚起来。
但卡莉娅脸上别扭的不服气表情却并未消失：“哼，凭什么我不能参与到策划行动流程的人里去！他们是歧视我的智商吗？”
切利尼娜：“……”
这个时候……
啊，对了，娜塔莉亚教过她。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切利尼娜脸上露出了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个表情让卡莉娅看了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她见过切利尼娜笑，次数还不少。
但没一次弧度这么大的，而且冒出一股虚伪的感觉。
就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试图用微笑掩盖过去一样。
不得不说……演技有些差。
“喂妮娜……难不成你也觉得我不太聪明？”
“呃……我、我，你知道的，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太长。”
“可我和罗兰还有坏女人认识的时间也就比认识你的时间多几天而已。”卡莉娅轻声吐槽起来，然后情绪很快低落下来。
“果然你也觉得我是个笨蛋对吧？”
切利尼娜：“……”
很高兴你还有自我认知。
但见到这种样子的卡莉娅，切利尼娜还是忍不住安慰两句：“并不是这样，至少在我看来，你不是笨蛋，你只是不太聪明。”
“……如果这是安慰的话，谢谢你妮娜。下次别安慰了。”
卡莉娅长叹口气，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叹起了气。
“不过就算是商量计划，这也太久了吧？”
“明明这家伙制定的计划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场大乱斗，完全看不出计划的必要性。不如一开始就打过去。”
切利尼娜无奈：“总不能什么危险都不排除就冲上去吧？谨慎些总没错。就算是要大干一场，也要了解敌人的底牌不是吗？”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卡莉娅坐直了身子，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对了妮娜，你还你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之前的话？哪句？”切利尼娜歪了歪脑袋，显得有些困惑。
“就是那句，你对人类雄性没兴趣那句。”
“……啊，是这句啊。”切利尼娜靠着强大的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出现变化。
嗯，感谢自己平时表情就不太多。
不然高低得露馅。
啊……好像已经露馅了。
当看到卡莉娅脸上那未曾消退的犀利表情后，切利尼娜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一瞬迟疑还是让卡莉娅察觉到了异常。
这个不太聪明的家伙，唯独在有关罗兰的话题上格外的敏感。
只是卡莉娅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在盯着切利尼娜看了会儿后才说道：“你真的对人类雄性没兴趣吗？”
“……嗯。”
“那罗兰呢？”
“莉娅，你是打算把罗兰开除人类籍吗？”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罗兰比较特殊而已……毕竟他是你身边唯一一个人类雄性不是吗？”
看着卡莉娅愈发逼近的脸，切利尼娜暗道不妙。
这家伙不会真看出什么来了吗？
就在场面焦灼之时，两人所处的包厢门被拉开了。
罗兰站在门口，看向两人说道：“在聊天吗？麻烦暂停一下，到芙拉姆女士的车厢集合一下，我有些事要说，关于伊斯法尔的……莉娅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卡莉娅的目光在罗兰和切利尼娜身上来回游荡了几次，然后才缓缓开口：“没什么……就看看。”
在老皇帝回去后，皇宫内的侍从也带着罗兰以及伊露维娅来到了今晚休息的房间。
嗯，还是两间房间。
显然在婚礼正式举行前，老皇帝本人并不希望罗兰和伊露维娅之间发生太多的深入交流。
但很可惜，伊露维娅已经是个能自己做决定的大孩子了。
三两下的功夫，她就从自己的房间里溜到了罗兰的房间里。
未婚夫妻间进行些合理的深入交流也是十分合理的吧？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尽快抵达伊斯法尔，罗兰抱着还没完全醒过来的伊露维娅登上了马车前往了车站。
而在皇宫露台上盯着罗兰抱着自己女儿离开皇宫的萨拉赫三世也是长叹口气。
道了声女大不中留后，回到了桌案前继续自己的工作。
虽然有些不痛快，但至少小两口感情还是很好的。
希望能维持下去吧。
老父亲如此想着，开始拟写为罗兰封爵的事项。
毕竟是大公的爵位……整个帝国原本就只有三位大公。
一位是世袭罔替的铁公爵家族，爵位由凯法斯继承。
一个是威灵顿，由于叛乱，爵位已经被褫夺。
其曾在军部作出的贡献与荣誉也一并被剥夺。
另一个，则是之前他同罗兰提到过的那位老将军兰卓斯。
但三者的大公爵位都有个特点，那便是只有头衔。
即便是开国传承至今的铁公爵家族，也在先皇主持，萨拉赫三世坚持推行的改革中，被剥夺了原本属于贵族的权利。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常理而言，罗兰的爵位也该是如此。
空有名头，没有实质性的权利。
地位高贵，但也仅此而已。
但如果只是这样，罗兰的爵位早就被落实了。
拯救瑞斯坎和王都平叛，协助击杀混沌兄弟会的狂欲司教斯洛，以及击杀剑卫统领卡修斯的实力，也足以让所有人高看这位年轻人。
更别提他还是伊露维娅这个名声并不好听的皇女的未婚夫……与一位皇女结合，自然不能是平民的身份。
若只是为了联姻而授予的头衔，罗兰的大公爵位本不会如此麻烦。
甚至还会十分顺利的通过。
毕竟王都事件里，没有罗兰出手，用他那神乎其神的手段抵消了那个狂欲司教的手段，不知道多少高官贵族会死在灾难之中。
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做个顺水人情表达下感激之情。
但……
问题就出在萨拉赫三世不这么想。
他想为自己的女婿开一个特例，一个激进的特例。
当然，这件事罗兰是不会知道的。
就像罗兰不知道昨晚萨拉赫三世对他的倾诉的那些话语里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罗兰相信萨拉赫三世确实调动不了多余的九环强者参与调查。
但他不相信这位老皇帝说的，他对这个帝国的掌控力不足。
但罗兰不在意这些。
有更重要的事摆在他的面前。
……
前往伊斯法尔的魔导列车上，提前从萨拉赫三世处得知了情况的罗兰和伊露维娅坐在包厢内，一块看起了昨晚老皇帝给的情报。
其实重要的情报和需要知道的大致情况，昨晚萨拉赫三世都已经讲的差不多了。
这份档案更多起到的是细节的补充。
以及留在档案最后，萨拉赫三世亲笔写下的，给予罗兰的提醒。
【除了伊斯法尔帽匠分部的人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至少不要完全相信他们。永远保持怀疑心孩子，就像你一直提防我一样。】
其实一行人从王都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
随着列车朝北行驶，窗外的风景也开始了变化。
原本还能见到些许绿色或者枯黄的田野，变成了连一颗树木都看不到的广袤雪原。
若非魔导列车的引擎依旧轰鸣，喷涂出白色的蒸汽，若非列车轨道铺设在这片荒原上，罗兰甚至有一种身处文明世界之外的感觉。
这里实在有些过于荒凉了。
就在罗兰感慨于窗外景色的时候，伊露维娅的声音将罗兰喊回了神：“罗兰，你打算怎么行动？”
“……行动吗？呵，慢慢来，就和陛下说的那样，安全为上。”
罗兰笑了起来，然后戳了戳伊露维娅的鼻尖：“我和学会之间有联络，我也请求了那位大贤者提供更多的情报和帮助，他已经答应了，说是帮手很快就到。”
“估计那些帮手会走传送阵。”
“到时候先和他们聊聊再说。”
伊露维娅抬手将罗兰的手指轻轻拍掉，然后叹了口气：“喂罗兰，我们在谈正事诶，而且这次事件怎么想都很严重吧？”
“这可是连九环传奇都被影响到的异变诶！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上心的。”罗兰无奈摇头：“这次如果真的要调查，除了我和莉娅之外，估计没人能无视这次的认知污染。”
“认知污染和认知干扰可不一样，危险的多。”
“我身上有世界树的庇护，还有些你们不知道的小秘密，所以我不怕。”
“莉娅是因为体质特殊……不过这个涉及她的隐私，她如果没告诉你的话，我还是不说为妙。”
罗兰接着拿出了一个戒指，那是之前他获得的一个任务奖励。
防认知干扰戒指。
“这是个可以防止认知干扰的戒指，但我不确定它能不能挡住认知污染。但我能让切利尼娜去试试。”
“她身上的符石可以保护她，就算戒指无效也能自保。”
“但如果戒指有用……我会把戒指给芙拉姆女士。”
伊露维娅听完点了点头：“很合理的安排，我能做些什么吗？”
“你嘛……虽然很想说你能帮上不少忙，但如果没法无视认知污染的话，你还是独立于任务之外比较好。”
罗兰无奈地揉了揉有些不开心的伊露维娅的小脑袋：“安全第一不是吗。”
“喂，你凭什么判定我就没办法了？”伊露维娅有些不开心地嘟囔起来：“我完全可以控制一具尸体去做些什么。”
“我最近也是有进步的好不好！”
罗兰摊了摊手：“可这种傀儡你不一般是现场制造的吗？”
“哎呀，都说了我有进步了！”
伊露维娅说着在掌心中点燃了一缕紫火。
接着一个有些虚幻的魂灵在她的掌心浮现。
接着伊露维娅也开始了解释：“那些被我杀死，或者死在我能力之下的死者，他们的灵魂都会被我截取一部分。”
“这些灵魂并不完整，甚至算不上碎片，只是灵魂的残渣罢了。”
“但这些残渣也是能派上用场的。”
“唔……就像那些魔族用的使魔一样。”
“不过比起使魔更可靠，而且不可见。”
“它现在能被你看见，是因为我想让你看见，它实际上并不存在真实的世界。”
“而是依托于一个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夹缝。”
“每份残渣我都能进行一次操作。”
“他们游离在生死之间，无法被任何手段侦测，也无法被影响，但我可以通过术式翻转，让这些残渣映照出现实中的景象。”
听完伊露维娅的介绍，罗兰揉了揉下巴：“听上去是一个十分高明的侦测和监视手段……等等！”
一些在学院之中遭遇的不美好回忆在此时浮上了罗兰的心头。
“喂，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都说过以后不会监视你了。”伊露维娅没好气地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罗兰的侧脸。
“额……好吧，我错了。之后的先期侦查就拜托你了，伊露维娅。”
……
列车上另一个包间内，卡莉娅有些烦躁地嚼着那种超耐嚼的，被罗兰称之为卡莉娅安抚用食物的牛肉干。
嚼一会儿还不忘瞅一眼眼前十分淡定的切利尼娜。
对方正用手撑着脑袋盯着窗外的雪景，眼神中有着些许的怀念。
切利尼娜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纯粹的雪景了。
就像回到了家乡一样。
入目所及，全是雪，大地和天空之间，只有一地的雪白。
但切利尼娜很清楚，这并非家乡的景色，只是王都与北境都市之间的一片荒原而已，她在逃亡时已经经过过一次了。
“喂妮娜……罗兰和坏女人进去聊了有多久了？”
“稍等。”切利尼娜被卡莉娅的话语喊回神，然后从兜里掏出怀表，边看时间边顺了顺已经进入沉睡的纳什的背毛。
“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啊啊啊啊啊，居然都这么久了！？”
卡莉娅气的一口咬断了堪比磨牙棒的牛肉干，然后大口大口咀嚼了起来，完全没有昨晚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切利尼娜无奈摇头。
年轻人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鉴定为占有欲太强导致的。
当卡莉娅囫囵吞下半根牛肉干后，她看向切利尼娜问了起来：“妮娜，你说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哪来这么多小秘密？”
“别多想了，罗兰上车前不是和我们都说了吗？这次皇帝有任务交给了他。”
“只是他需要和伊露维娅商量一下行动的流程，然后在公布。”
“芙拉姆女士都没意见。”
切利尼娜无奈地安抚起来。
但卡莉娅脸上别扭的不服气表情却并未消失：“哼，凭什么我不能参与到策划行动流程的人里去！他们是歧视我的智商吗？”
切利尼娜：“……”
这个时候……
啊，对了，娜塔莉亚教过她。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切利尼娜脸上露出了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个表情让卡莉娅看了都不由得抖了一抖。
她见过切利尼娜笑，次数还不少。
但没一次弧度这么大的，而且冒出一股虚伪的感觉。
就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然后试图用微笑掩盖过去一样。
不得不说……演技有些差。
“喂妮娜……难不成你也觉得我不太聪明？”
“呃……我、我，你知道的，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太长。”
“可我和罗兰还有坏女人认识的时间也就比认识你的时间多几天而已。”卡莉娅轻声吐槽起来，然后情绪很快低落下来。
“果然你也觉得我是个笨蛋对吧？”
切利尼娜：“……”
很高兴你还有自我认知。
但见到这种样子的卡莉娅，切利尼娜还是忍不住安慰两句：“并不是这样，至少在我看来，你不是笨蛋，你只是不太聪明。”
“……如果这是安慰的话，谢谢你妮娜。下次别安慰了。”
卡莉娅长叹口气，将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子上叹起了气。
“不过就算是商量计划，这也太久了吧？”
“明明这家伙制定的计划到最后都会变成一场大乱斗，完全看不出计划的必要性。不如一开始就打过去。”
切利尼娜无奈：“总不能什么危险都不排除就冲上去吧？谨慎些总没错。就算是要大干一场，也要了解敌人的底牌不是吗？”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卡莉娅坐直了身子，眼神开始变得犀利起来：“对了妮娜，你还你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
“之前的话？哪句？”切利尼娜歪了歪脑袋，显得有些困惑。
“就是那句，你对人类雄性没兴趣那句。”
“……啊，是这句啊。”切利尼娜靠着强大的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出现变化。
嗯，感谢自己平时表情就不太多。
不然高低得露馅。
啊……好像已经露馅了。
当看到卡莉娅脸上那未曾消退的犀利表情后，切利尼娜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那一瞬迟疑还是让卡莉娅察觉到了异常。
这个不太聪明的家伙，唯独在有关罗兰的话题上格外的敏感。
只是卡莉娅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在盯着切利尼娜看了会儿后才说道：“你真的对人类雄性没兴趣吗？”
“……嗯。”
“那罗兰呢？”
“莉娅，你是打算把罗兰开除人类籍吗？”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罗兰比较特殊而已……毕竟他是你身边唯一一个人类雄性不是吗？”
看着卡莉娅愈发逼近的脸，切利尼娜暗道不妙。
这家伙不会真看出什么来了吗？
就在场面焦灼之时，两人所处的包厢门被拉开了。
罗兰站在门口，看向两人说道：“在聊天吗？麻烦暂停一下，到芙拉姆女士的车厢集合一下，我有些事要说，关于伊斯法尔的……莉娅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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