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缓缓停靠在陆家老宅门前。

  车门打开,许南星利落地下了车,绕到后座恭敬地拉开车门。

  顾如霜优雅地跨出车门,她穿着剪裁精良的米白色羊绒大衣,颈间系着丝巾,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更添了几分沉淀后的气度。

  她摘下墨镜,目光落在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宅门上,眼神复杂,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踏足这里了。

  随行的保镖默然从后备箱提出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静立一旁。

  “进去吧。”

  顾如霜收回目光,语气平静。

  许南星闻言,得体地笑了笑:

  “顾董,今天除夕,我就送到这儿了。家里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团圆,提前祝您和家人新年快乐。”

  顾如霜侧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好,替我向你母亲问好。辛苦了,回去吧。”

  “谢谢顾董。”

  许南星微微颔首。

  顾如霜不再多言,带着保镖朝那扇朱红大门走去。

  许南星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视线再次掠过这座气派而深沉的老宅。

  心境已然与上一次来时天差地别,那些纠缠的酸涩与不甘,早被时光熨帖得平整。

  她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指尖轻点,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几乎被瞬间接起,听筒里传来温厚沉稳的男声:

  “南星。”

  他的声音自带外国口语的那种独特韵律,中文却流利得让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国籍。

  许南星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松与依赖:

  “我这边结束了,你来接我吧。”

  “好,等我。”

  对方的回答简短,却充满令人安心的力量。

  通话结束,许南星将手机收回包里,最后望了一眼陆家老宅紧闭的大门,然后利落地转过身,不再回头。

  她知道,这里的一切荣光、纠葛与往事,终究都与她无关了。

  如今的她,早已不再奢求那本不属于她的温暖。

  因为,在辗转漂泊之后,她终于遇到了那个将她视若珍宝、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

  陆逸然,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了。

  她走向街道的另一头,步伐轻快而坚定,身影渐渐融入了除夕日暖融的晨光里。

  就在两个月前,她还不是这般模样。

  那时的许南星,整个人被不甘与怨恨噬咬,心中日夜盘算的,是如何让陆逸然和慕南嫣也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那股几乎要将她焚毁的恨意,让她变得尖锐、偏执,成了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模样。

  也正是为了报复他们,许南星在M国认识了黑客索恩,他还是私家侦探。

  转变发生得悄无声息。

  她在异国他乡独自病倒,高烧缠身,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只能蜷缩在公寓里硬扛。

  手机响起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微弱,电话那头是索恩,原本只是例行沟通后续的计划。

  他却敏锐地从她沙哑破碎的嗓音里听出了异样。

  “你病了。”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没事。”

  她还想逞强。

  “地址发我。”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食言。

  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清淡的粥食,亲自守在厨房为她煲汤,细致地撇去浮油。

  他接手了她病中无力处理的工作邮件,冷静地代为周旋。

  他从未居高临下地劝她“放下仇恨”或“宽恕别人”,只是在每个她因身体难受或情绪翻涌而脆弱的深夜,沉默地陪伴着。

  直到那个她因噩梦与高烧彻底崩溃的夜晚,她抓着被角痛哭失声,为自己多年来的执迷和此刻的狼狈。

  索恩没有多言,只是将温热的毛巾轻轻敷在她额上,然后安静地递过一张纸巾。

  在她哭声渐歇的间隙,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

  “南星,你值得被人好好爱着,”

  他顿了顿,目光如静水深流,

  “而不是耗尽所有力气,去追逐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你的人。”

  那一刻,许南星透过朦胧的泪眼,望进索恩深邃的眸中。

  那里没有算计,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沉静的温柔和清晰的心疼。

  像一道微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她冰封已久、布满尖刺的内心。

  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被人这样小心翼翼地珍视过了?

  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陆逸然,她把自己活成了一只时刻竖起尖刺的刺猬,困在仇恨的牢笼里,面目狰狞,那早已是她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她几乎忘了,自己原本也可以被温柔以待,也可以被人捧在掌心,妥帖安放。

  积年累月的冰雪,在那一刻,于无声处悄然崩裂。

  许南星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脸上的笑意真切而柔和。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是索恩发来的消息:

  【拐角处,等你。】

  她加快了脚步,心口被一种崭新的、温暖的充实感满满地填充。

  过去,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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