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20:59。

  21:00。

  收银台下突然多出了一张百元冥钞

  裴望星刚拿起来,就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旁边传来了“砰”、“砰”的物体落地声。

  那些被固定住的人头,挣脱了球架的束缚,同时滚落了下来,那一张张摩擦得分外模糊的脸上,仍能看到扭曲的笑意。

  人头们朝她这里滚动而来,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涎水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透明的粘液。

  一眨眼就冲到了收银台附近。

  凌乱的头发混着唾液粘在脸上,仿佛肆虐的风滚草,带着无尽的恶意要将一切卷进去。

  眼看收银台的出口被挡住,裴望星双手在台面一撑,长腿一迈,跃过了收银台。

  门外的时厘伸出一只手,用力往外一拉,在那群人头彻底堵住门之前,将她拽了出来。

  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几人一口气跑下两层,才停下脚步。

  “妈呀,什么鬼东西!”

  裴望星的心剧烈跳动,难怪九点以后跳楼价,这哪里是人投球啊,这分明球投人!

  她要告到中央!

  而在其他直播间里,几个天选者原本也是计划着提前两分钟换鞋,九点准时离开。

  他们来得早,练习的时间更久,手指突然痉挛抽搐,鞋带怎么也解不开,耽误了一些时间。

  九点一到。

  保龄球室的气氛瞬间发生变化。

  球架上的保龄球下饺子般纷纷掉落。

  几个天选者蓦地生出了一种错觉。

  现在,他们变成了保龄球瓶。

  “哒哒哒,哒哒哒……游戏时间到啦!”

  那些人头更加活泼,弹跳着前进,头骨们发出“咔吧、咔吧”的关节活动声,像在打着节拍。

  “快走!”其中一人低喝道。

  【客人须知】第三条规则。

  【请勿大声喧哗、跑跳,投球请摘下首饰。本店只提供场子,遭遇任何情况概不负责。】

  该死!这条规则全是对他们的限制!

  不能跑,也不能跳,几人连鞋都没来得及换,用上此生最快的竞走速度走向门边。

  越是着急,脚下就越发滑溜。

  地面比抹了油还滑,其中一个天选者鞋底猛地“呲溜”一声,连带着前面的同伴一起倒下。

  门口已经被离得近的人头们堵住。

  几人退无可退。

  人头太多了,满地都是。

  其中一个人头朝他们滚来,撞翻其中一个天选者,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向后滑去,落入滚球道。

  那台推瓶机,此时俨然变成了一台杀面包机器,将那名天选者整齐地切成了几段。

  脑袋、脖子、手、脚……

  不要的部位被扫了下去,提炼油脂。

  脑袋和手保留下来,分门别类。

  一个接着一个天选者被切割出来,很快,它们也加入了派对,蹦跳着,狂欢着,彻夜疯狂。

  四人终于回到了宿舍。

  她们收拾干净,疲惫地坐在客厅吃饭。

  商城的道具都灰掉了,只有餐饮区保留着。

  刚才回来的时候,时厘还特意让鬼手司机稍微绕了一下路,专门经过了购物街。

  那里高楼林立,周围矗立着许多写字楼和高档商场,更接近于近几年的市中心繁华区。

  一圈儿下来,也没有发现地铁站。

  如果这三个地方代表着三个时空,那么时间顺序应该是:美食街→补习街→购物街。

  美食街的时间线最早。

  很可能是一切污染的开端。

  春奈不仅从杂物间里顺走了几件雨衣,还带回了几副胶皮手套,分给成员们。

  “如果能拿到白色饮料,可以给我鉴定。”

  她洗了头还没吹,头发微微卷曲,发梢不断往下滴水,饿死鬼投胎似的扒了几口饭。

  白色饮料在这个副本里出现绝非偶然,成员们都联想到了赛场上的那种兴奋药物。

  从公元前3世纪,那些运动员和角斗士就开始用酒,致幻蘑菇之类的东西来提高成绩和胜率。

  起初这些方法并未受到禁止,反而帮助他们在许多比赛项目里创造了新记录。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运动员开始使用,甚至滥用这类药物,带来了一系列的问题。

  比赛中突然倒地猝死的情况比比皆是。

  就像是所谓的“聪明药”,大多是精神类药物,甚至是新型违禁品,使用后往往会焦虑、抑郁,暴力倾向,自毁想法等等,且具有上瘾性。

  成人过度使用尚且如此,更别提孩子。

  本身是用于治疗某种疾病的药物,却被包装成了家长们的救命灵药,却往往忘记。

  平凡从来不是一种病,又何来的药。

  第二日清晨,无雨。

  甘昼月路过米肠摊,停下和女人打招呼。

  女人抬起头,露出亲切笑容:“来份米肠?”

  “不了。”甘昼月转移话题,“对了姐,听说地铁附近有免费送牛奶的活动,你去领了没?”

  “哎呀,没有。”女人明显心动了,“我听说附近是修了地铁,平时太忙也没时间去看看。”

  甘昼月笑了笑:“也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下次有我再跟你说。”

  她留意着隔壁汤饭摊的光头男人,热腾腾的白气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真切。

  那些网红小吃摊还没开始营业。

  甘昼月来到甜品店门口。

  她的视线落在U型锁上,停留了几秒。

  她昨天锁门时,故意在门锁里别了一根头发。此刻,那根头发依然完好无损地留在原处。

  开门走进去,昨天被她清空的货架,又重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蛋糕和甜品。

  头发还在。

  如果这人不是会穿墙的灵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它一直都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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